两人边走边四处张望巡视.林中枝叶太密,越往村林深处.地面越是潮湿.光线越是暗淡.时常有草根树干突出地面.泰惊羽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又要寻觅线索.又要低头看路.地形不熟.走得高一脚低一脚的.还时不时踉跄一下。
一只大手适时伸过来,轻笑声中带着一丝恰惜:“你这身子.太弱不禁风了,以后跟着我习武吧.我定将你练得强壮起来。”“得了.我不追求五大三粗.你教昭玉可以,别打我的主意!”“呵呵.好心当做驴肝肺!,’
“你还好心呢.哼.四年来连个信儿都没有.我还以为伽 。。。。。。,.话声顿住.察觉出这语气里的淡淡酸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竟然存着一个大疙瘩。
雷牧歌哈哈大笑:“原来真是想我给想瘦的.你这小气鬼!,’手掌过来.探了下她的头发.满含宠溺.低声呢喃.“你以为我是去游玩的么’那里艰苦着呢,寸草不生.飞鸟不至.又哪里有驿差来送信?”
两人絮絮说话.不知不觉转了一因,虽然认真查看,却一无所获。
“算了.天要黑了。。。。。。。。。。。。”泰惊羽已经在打退堂鼓.心中盘算’待这一回宫.就让燕儿传令下去.让影部弟兄连夜来人,拉网搜索.效果定然比现在好上太多!
“嗯.我这就送你回宫。”
秦惊羽点头,正要说话.忽然脚下踩空.整个人霎时一沉。
“哎一一.’
“三殿下!,’雷牧歌目光如电,刚见她身子一矮.就伸臂上提.一把将她从塌陷的位置拽了起来。
奏惊羽一旦站定,即是指着方才下脚之处,惊愕道:“那里。。。。。。。。。。。。有一个洞。”
雷牧歌牵着她慢慢靠追 “不是洞,是猎户挖的陷阱。”
这陷阱位于村林深处,上面还覆盖着村枝藤蔓,若不是她一脚踏空,还真看不出来。
泰惊羽眯起眼.但见村枝间隙处.有细长之物露出短短一截.碧光闪耀,几乎就要隐匿在苍翠绿叶之中。
“雷牧歌’你看!”
雷牧歌临空飞跃.在旁边树干上稍一助力.单脚一个倒勾.再长臂一捞.就将那竖插之物拔了出来。
奏惊羽低叫:“怎么像是支笛子?”
不过.若说那是支笛子.也有些勉强.她还没见过这样短的笛子.长不过三寸.而且那材质非金非玉,坚硬异常.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雷牧歌握住笛子摩挲端详一阵.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想了想’便是收入袖中:“这笛子出现在这里,只怕有些玄机,我带回去请人瓣认下。’.泰惊羽轻应一声.脑中已将那笛子形状特征牢记在心.也想着回去如实画出,交由影部暗中查询。
雷牧歌手指凑到唇边,滴滴作响.吹了个清脆口哨,就听得骏马嘶鸣.蹄声阵阵.正是先前他的坐骑循声而来。
“好了.事情了结.我们这就回去吧?”
泰惊羽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刚说了句好.就见他俊目圆睁.瞪着自己,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又成了个小花猫?!’,“呃?,’
泰惊羽摸了摸面颊,但闻他笑声愈发大起来.低头看向自己双手’竟是灰黑一片。
原来刚才那一跌一落.手掌在枝叶上撑了一下,此刻指尖尽是青苔湿泥,随着自己那抹汗抚脸的动作,便全部到了额头脸蛋.不成花猫才怪!
瞅见那灿若星辰的笑容.心脏不自觉漏跳两拍,赶紧举袖朝脸上擦去。
“别擦了,走吧.前方有一处清潭.我带你去洗洗六一”雷牧歌笑着将她椎上马去.自己也翻身上马口泰惊羽心跳刚平复些许,就见他环顾自身.又自顾自补上一句:“今日弄得一身臭汗.我也顺便去洗个澡.再送你回宫去。”
“呃.洗澡。。。。。。。。。。。。”某色女双眸放光.口水泛滥。
不是吧.帅男去洗澡,自己在一旁免费参观一老天.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卷二 暗夜生光 第十章 以退为进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要死了,要死了,考验的时候到了,她到底要不要转过头去看呢……
秦惊羽一边咬着手指碎碎哀叹,一边冒着流鼻血的危险,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去瞟身后的美景。
苍茫暮色中,轻烟薄雾,水汽氤氲,绿树围合的山崖下,白瀑如练,飞花溅玉,那流淌而下的山涧在低凹处形成幽幽碧潭。
潭边,给她造成极大困惑的罪魁祸首正在宽衣解带。
沉重的头盔摘下,坚硬的铠甲剥去,长发束起,单衣下是强健挺拔的男子躯体,身高腿长,肩正腰直,线条硬朗又不失坚韧,躬身,弯腰,伸腿,展臂,举手投足间蕴含着无穷力量,俊郎阳刚,雄姿英发。
秦惊羽看得呆住,两颊发热,舌底生津,脱啊,继续脱啊,怎么停下来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荒山野地,明明就没有外人,非要在身上留一条亵裤,将那重要位置遮得严严实实——
犹抱琵琶半掩面,存心勾引人不是?!
雷牧歌显然不知她的龌龊心思,随意做了几个伸展动作,便是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水花溅起,但见他先是绕着碧潭畅游一周,而后站在高度齐腰的水中,由上至下,仔细搓洗起来。
那古铜色的肌理与清幽的潭水相映成辉,春光无限,活色生香,简直诱人犯罪。
不过,若是换做她所喜欢的那种健康小麦色,那就真是十全十美了,她铁定化身为狼,直扑而上……
周围异常安静,除了叮咚流水,就是她扑通乱蹦的心跳声,再加上男子喉间逸出的满足笑声。
秦惊羽吞着口水,扯了片草叶在嘴里大嚼,含糊道:“喂,你这些看在西北边境都做了些什么?”
“我么,”雷牧歌一边动作,一边答道,“操练比武,修路架桥,恳田种地……起早贪黑,每日重复。”
“还要种地?”
“是啊,不然我们吃什么?”雷牧歌轻笑,“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还经常上山猎獾子,那活物狡猾着呢,不过烤着吃味道很好,比沙狐肉多,沙漠边上还有一种野兔,耳朵短短的,跑得极快,人一追,它就钻洞里去了。”
秦惊羽听得一脸向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可惜,我从来没去过沙漠……”
“还是不去得好,万一遇到大风沙,一下子就能把一队人马整个给埋进去!”雷牧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朗声笑道,“好舒服,你要不要也下来洗一洗?”
“不用,水太凉,我洗把脸就好。”
秦惊羽边说边走去潭边,表面上掬水洗面,实际却是暗藏色心,近距离观看美男沐浴。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帅,这样的好相貌好身材,若是抓到现代去,当个电影明星绰绰有余!
少年将军,文武双全,真真是前途无量,唉唉,大皇姐,是个有福之人……
“嘴巴张那么大,你是不是饿了?”
秦惊羽被这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是蹲到面前,大手贴上她的鬓角,掌心微微粗糙,那是因为握持刀剑磨出来的茧子,有一丝痒,却又温暖。
年轻男子坚实健壮的胸膛近在咫尺,水珠闪亮,热力四射,饶是她身经两世,自诩见多识广风流倜傥,此时也不禁被这纯阳之气惊得血气上涌,面颊滚烫,耳根热辣辣烧了起来。
秦家三少,纨绔子弟,其实修炼还不到家。
“我哪有!只是……在想事情。”秦惊羽深吸一口气,赶紧推他,“快洗 快洗 ,天要黑了,这落月山的野兽太凶猛,我可不想在林子里迷路夜宿!”
“别动,你的脸都没洗干净。”
他眼光微动,手指拂过她的额际,暖暖的气息吹在面上,酥痒难耐:“有我在,你还怕什么,野兽来了,让它先吃我好了。”
这姿态,好像有一点过余暧昧煽情。
秦惊羽心头一颤,明明知道是一句玩笑话,仍是大大的感动了一把。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会在父皇面前帮你说好话,让你如愿以偿的!”
雷牧歌闻言轻笑,目光却在她的颈项处定格不动:“什么如愿以偿?”
秦惊羽退后一步,挑眉:“你明知故问。”
雷牧歌摊手做无辜状:“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秦惊羽没理他,径直走去另一边,跪下身去凑近水面,水面波光粼粼,映出她引以为傲的绝美容貌,头发微乱,那额边确有少许泥水,顺着鬓角一直流到耳下,底下衣襟领口略有松动,还好,只露到锁骨处就戛然而止……
想起他方才眼神停滞的地方,甚是得意,几年不见,这家伙疑心病泛滥了么,竟然想在自己身上查找缺口,不过这母妃给做的假喉结,用的特殊材质,再加上秘制药水,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别说是看,就算是摸,甚至去掰,都是毫不畏惧!
放下心来,遂慢慢拉拢衣襟,并以水为镜,慢条斯理整理妆容。
做完一切起身,但见那边雷牧歌已经擦干身体,上岸穿衣,眸底似有一丝郁悒以及……失望,一闪而过。
秦惊羽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呵呵,想找她的破绽?没门!
“那个,我们走吧?”秦惊羽说着,转身走向拴在树林边上的骏马。
天幕垂下,开始起风了,此地返城回宫,快马加鞭都须一个时辰。出门时给母妃撒谎说是去宫外市集遛遛,自己久久不返,不知燕儿回去是否能把这个谎给圆得放心不疑。
“等下——”
肩膀被轻柔的力道一扳,下一瞬,墨绿披风罩上双肩,顿觉温暖。
想不到,他是如此粗中有细……
“谢谢。”
雷牧歌听得她的道谢声,蹙紧了眉尖:“干嘛这样客气?以前你都不是这样……”
秦惊羽笑道:“你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没再说话,只是大手过来,揽住她的肩,秦惊羽不解侧头,却见那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