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拍了拍头:“倒忘了这宗了。”
说着话坐在老太君身旁用饭,用过早饭闲话了一会儿,王妃也过来了,犹不见灵儿起床,老太君等不及了,吩咐人去叫灵儿起来,杏花笑道:“我去叫灵儿姐姐吧。”
杏花到灵儿屋外轻轻叩门,不见有人答应,手下用力一拍,门竟然开了,闪身进门到了床前,看灵儿睡得正香,笑着伸手去咯吱她,灵儿从沉睡中醒来,伸个懒腰坐起身,杏花咦了一声:“灵儿姐姐衣服穿得这样整齐,真是怪了。”
灵儿敲一下她头:“有什么怪的,天一亮就起来了,后来又困倦睡着了。”
用过早饭斗了会儿牌,老太君乏了,众人散去,杏花和灵儿回了屋中,灵儿端出糖莲子让她尝尝,自己剪了布块拿出针线比划着,杏花好奇问道:“灵儿姐姐要做什么针线?”
灵儿笑道:“我爹的生辰快到了,缝个香囊给他。”
杏花哦了一声,托腮看灵儿忙碌,过一会儿起了兴致,拿起灵儿剪下的布料,说要学着做,裁坏好几块布,直到有人来喊用午饭,才收了手。
用过午饭回到屋中,床上放着叔瑜派人送来的夹衣,杏花推到一旁也不歇息,盘坐着继续裁剪香囊,照着灵儿教的法子,好不容易裁好一个,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去缝,跑到灵儿屋外探头探脑,听到屋里有动静,知道她也没睡,轻巧推开门蹑手蹑脚进去,想要吓灵儿一跳。
灵儿正背对她坐着,低头端详着什么东西,杏花到她身后越过肩膀一看,灵儿手里正攥着一个香囊看得入神,杏花啊一声大叫,灵儿吓一跳,手飞快将香囊塞进了怀中,杏花笑着往她怀里伸手:“这香囊上绣什么了?灵儿姐姐看得魂儿都飞了,让我看看。”
灵儿忙躲开了,一本正经道:“这个不能让杏花看。”
杏花生了好奇:“一个香囊嘛,为何不能让看?灵儿姐姐,让我看看嘛。”
灵儿摇摇头:“不行,杏花执意要看,我可要恼的。”
杏花哦了一声放下了手,灵儿吁一口气笑道:“杏花怎么没有歇会儿?”
没料到杏花突然扑了过来,手探到她怀中取出香囊,灵儿抢夺已是不及,杏花看着其中图画嘟囔道:“这画的什么呀?从未见过,两个小孩儿打架?”
杏花看着琢磨,灵儿慌忙去抢,杏花不给,两个人闹作一团,门开都没听见,打闹中叔瑜进来笑道:“大中午的,也不歇息,玩儿得如此热闹。”
杏花一举手中香囊:“这香囊上的画怪怪的,叔瑜哥哥过来看看。”
灵儿手伸过去,杏花却扔给叔瑜,叔瑜接在手中一看,脸色大变,恶声恶气说道:“灵儿,怎么可以给杏花看这个?”
灵儿忙说道:“我没有给杏花看,你也看到了,是她硬要抢的。”
叔瑜一声冷笑:“就算是灵儿姑娘,也不该有这种东西,这就交给大哥,让大哥来好好管教。”
灵儿白了脸,朝叔瑜伸出手去:“叔瑜,香囊还我,否则的话……”
叔瑜看着她发抖的手,奇怪笑了笑,声音放柔了些:“对了,是不是院子里那些洒扫的丢在屋中,灵儿无意中捡到了?一定是这样,这个东西我拿去烧了,就当我们没见过。”
杏花看灵儿一脸苍白,虽不明原因,知道这个东西非同小可,笑对叔瑜说道:“叔瑜哥哥,这样才够朋友。”
灵儿看一眼叔瑜:“就信你一次。”
叔瑜将香囊塞在袖中出了屋子,杏花歉然看着灵儿:“灵儿姐姐,都是我胡闹。”
灵儿摆摆手:“不怪你,是我不小心,以为午间无人,你来倒没什么,叔瑜怎么突然就进来了?他跟我从来都是表面客气。”
杏花笑道:“叔瑜哥哥既答应了,定会烧了的,灵儿姐姐放心吧。”
灵儿指甲掐进掌心,别的倒不怕,就算叔瑜传出去,大不了说她闺誉不清白,就怕如墨知道了,他会怎么看自己?他可会厌恶自己?
愣了会神,豁然起身对杏花说要出去一会儿,让杏花自便,匆匆出门去了。
来到如墨和仲玉住的院子外,犹豫一下迈步走进,管他呢,跟他实话招认了就是,省得别人到他面前添枝加叶。进了院子,仲玉正坐在树下,见她进来笑说道:“雨刚停,灵儿就来了,可是惦记大哥了吗?”
灵儿听出他话语中的打趣,也顾不上理他,疾步往里走,仲玉笑道:“母亲叫了大哥过去,灵儿稍坐会儿,等等吧。”
灵儿依言坐下,仲玉看她如坐针毡的样子,笑笑问道:“就那么惦记吗?一刻也等不了?”
灵儿看一眼仲玉没有说话,扭着双手焦灼不安,仲玉站起身笑道:“这样吧,我看看母亲去,顺道让大哥早些回来。”
灵儿拦住他:“刚下过雨,小心路滑。”
仲玉一笑喊了声来人,吩咐道:“雨后湿滑,刚刚摔了一下,腿有些疼,快些喊大哥来。”
不大一会儿,如墨匆匆回来,叔瑜扶着王妃在后,如墨看过仲玉的腿,说是无碍,众人都松口气,王妃嘱咐仲玉几句,和叔瑜走了,从来到走没看见灵儿一般,如墨看王妃走远,看一眼仲玉和灵儿:“怎么回事?”
仲玉笑道:“灵儿有急事找大哥,就扯了个谎,谁知道把母亲和三弟也招来了。”
如墨抿抿唇看一眼灵儿,灵儿低了头小声说道:“仲玉打趣我呢,没事。”
如墨点点头温言道:“腿可还疼吗?”
灵儿说不疼了,如墨掀起门帘:“进屋里来,我看一眼。”
进屋为灵儿上了药,看着她笑道:“刚刚娘亲叫我过去,说是有一门好亲……”
灵儿的心突得一跳,如墨笑得更加温和:“大雷手下一位副将,性子豪爽又生得威猛,是东部边疆敌军杀戮后留下的孤儿,娘亲说已修了书信,过几日就会过来,灵儿可愿意一见?灵儿若不愿意,爹不会有半点勉强。”
灵儿看一眼如墨:“不是说过了生辰,我们就回去吗?”
如墨笑道:“是啊,这位副将没有亲人,灵儿若愿意,将来安家在豫章也可,在当地给他谋个武职就是。”
灵儿咬牙道:“听来确实般配,还得多谢爹想得周全。”
如墨听到灵儿说般配,心中微微发涩,回过神还要说话,灵儿已站起身,掀门帘出去了……
42。 误会
叔瑜送王妃回到屋中,将伺候的人打发出去笑道:“母妃,大哥没有着恼吧?都怪孩儿不好,本来跟灵儿说好烧了的,又看着新鲜,想留着多看两眼,谁知从袖筒里掉出来,让母妃看到了,污了母妃的眼,是儿子的罪过。”
王妃点点他额头:“没跟你大哥说这个,此事倒不用大惊小怪,已经嘱咐了纪管家,那些婆子媳妇们管得严些,这些东西不能带进院子,别让小丫鬟们看见就是。经此一事,才知道瑜儿长大了,倒是我一直当你是小孩子。”
叔瑜嘻嘻笑道:“儿子只是怕母妃生气,刚刚分明是生灵儿的气。”
王妃叹口气:“开头确实是有些气,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可回来路上仔细一想,灵儿比你还大一岁,姑娘家开心又早,捡了这个东西好奇也是有的,刚刚将你大哥喊了来,跟他商议给灵儿订亲,你大雷舅舅手下的周副将不错,已经写了信,过几日就来了。”
叔瑜懊恼不已,本想拿这个给大哥,不为别的,只要大哥训斥灵儿一番,依她的冲动性子,惹些事出来,若母妃不痛快了,母妃喜怒都在脸上,待众人都看出来母妃不待见灵儿,再出言激灵儿走,她一走,大哥不也得跟着走吗?打定了主意人都在路上了,路过母妃院子门口时,心想,绕这么大弯子做什么,直接让母妃瞧见不就行了?谁知却要给灵儿订亲,这样一来,等来周副将,若看对眼再订了亲,大哥和灵儿岂不是常住此地了?
叔瑜喝几口茶笑道:“母妃,这大哥和灵儿,说父女吧又不象父女,曾外祖母日日把小夫妻一说挂在嘴上,杏花昨日来了也这么说,大哥倒没瞧出来什么,可灵儿,每次一听到这么说就脸红,大哥这样的人物,灵儿听这样的说辞多了,难保有什么心思。对了,今日一早天还没亮,我看到大哥从灵儿房里出来。”
王妃拍拍他腮帮:“你啊,从小就爱瞎琢磨,你大哥准是给灵儿上药去了。只是灵儿的心思倒是难说,所以早早订亲是对的。灵儿和你大哥万万不行……”
叔瑜笑问道:“为何?说起来又不是亲生的父女……”
王妃打断他:“你大哥幼年离开父母,我和你父王总要好好补偿他才是,他将来身份尊贵,若是被人说娶了养女,又怎么能在王宫亲贵中立足?”
叔瑜的心跳急了些,张口想要说话又咽了回去,岔开话题说了些闲话,起身告辞走出,迎面杏花蹦蹦跳跳过来,一瞧见他就扯住袖子,声音压得低低得:“正找你呢?香囊怎么样了?可烧了吗?”
叔瑜笑道:“自然是烧了,杏花还不信我吗?”
杏花点点头:“我自然是信你的,可灵儿姐姐慌得不行,你走了没多久就跑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有些担心,既是烧了,就没事了,我看看仲玉哥哥去,我胳膊小时候摔伤过,那个伤疤一到阴雨天就疼,仲玉哥哥的腿肯定更疼,早起就想着看他去,先是斗牌后来又跟灵儿姐姐学着缝香囊,就给耽搁了,这会儿午觉该起了,叔瑜哥哥一起去吗?”
叔瑜摇摇头:“我刚从二哥那儿回来,二哥和大哥这个郎中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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