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飞渡 (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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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耽美)- 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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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孤落网?” 

  “北堂,你想怎么说就说罢,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沈韩烟精致的脸庞上带着些许说不出的落寞之色,既而沉默着,再不发一言,只是手腕微翻,原本掌中的那枚双鱼佩就被收进了袖内,北堂戎渡听着这话,却没有抬头多看对方一眼,只取了点心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仿佛此时唯一能够让他注意的,就只是这些吃食而已,一时间室内尽皆安静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沈韩烟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温润,道:“……我很早母亲就去世了,自小是父亲养我长大,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一直养我到十二岁。”沈韩烟说着,漆黑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之色,不觉轻声叹息,北堂戎渡依旧没有抬头,咀嚼着嘴里根本品不出什么滋味的糕点,只自嘲般地扯了扯嘴唇,仿佛是在笑着,却没有什么温度,只微微摇头,道:“是啊,你爹养你养了十二年,可是韩烟,你自己认真算一算,你跟孤在一起已经有多少年了……孤初遇你时只有六岁,现在却已经十九了,足足有十三年。”沈韩烟注视着北堂戎渡,一时默然,却并未解释,半晌,才苦笑一声,缓缓道:“……北堂,你不要忘了,他,还是我父亲。” 

  “……那孤还是你夫君呢,跟你是明媒正娶过的,喝过合卺酒,系过同心结的,你怎么不说?!”北堂戎渡突然蹙眉厉声喝道,此时他似乎是真的动怒了,紧紧瞪着沈韩烟,直至看了片刻,才甩袖冷冷道:“北堂陨是你父亲,养育你十二年,而孤与你乃是眷侣,相伴十三载……嘿嘿,却原来夫妻本是同林鸟,什么情义都是假的。”沈韩烟听到这里,袖中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却终究还是苦笑道:“我没有什么可为自己辩解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当初我还年少,听到这件事,自然心里是万万不肯的,但父亲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也没有能力去违背他……北堂,若是陛下要求你去做什么事,你又当如何?” 

  “……住口!北堂陨是什么人,也配与孤的父亲相提并论?”北堂戎渡勃然动怒,但随即脸上就露出一丝傲意,冷然道:“不错,他们都是做爹的人,你与孤也都是人子,可是孤的父亲却绝对不会像北堂陨一样,把孤当作一件工具,毫不犹豫地亲手推进火坑里,去做这种龌龊事!相比之下,北堂陨虽然是你生父,却又哪里配得上‘父亲’这两个字?不要恶心孤了!” 

  北堂戎渡厉声叱罢,袖内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随即话头一转,逼视着沈韩烟,一字一句地道:“好,且不说他们俩相比,只拿佳期来说,她虽叫你父亲,却并非是你亲生,可是即便她不是你生的,你如果也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话,你能不能让她去跳火坑,用自己去做报复的工具?你说!”沈韩烟全身微微一震,眼中透出一丝苦楚,双唇有些颤抖,又有些苍白,半晌,才低低涩笑起来,道:“你说的对,我……不能……”说着,双手渐渐握紧成拳:“佳期她,是我对她不起,她若是日后懂事了,想起我这个做父亲的,我……”北堂戎渡见青年如此,心头微微一滞,眼中不免流露出了一丝复杂之色,却终于没有出言安慰,沈韩烟脸上却依然带着无声的笑,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情,静静地看着北堂戎渡,道:“……北堂,你还记得罢,我从前时常会说陛下待你很好,你可知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中究竟是多么羡慕你,羡慕你有这样的一个父亲,陛下对他人虽然十分严苛无情,但对自己的儿子,却真的是很好。” 

  “心有千千结,情丝最难解。”此时沈韩烟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一面缓缓起身,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北堂戎渡,一时间却是不禁有些怔了,从当初要进无遮堡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要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条路,而在此之前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因情所困的那一天……北堂戎渡听到这一句话,脸上有一丝迷惘触动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直到下一刻,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将那丝莫名的情绪重新压到心底,恢复了之前那种淡然的表情,心中却有一声叹息,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道:“……孤有些乏了。”他说着话,心中却并不好受,原本随着昨夜两人割袍断义,他已经将自己的心彻底冰封起来,只是却也还是清楚地知道,虽然深恨对方的欺骗与无情,但是北堂戎渡却不得不承认,沈韩烟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走入了他的心中,总占着一个位置,即便自己再怨恨这个人,然而当再次四目相对之际,想到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北堂戎渡心中却依然还是会觉得微微疼痛,也许自己真的是一个重情的人罢,在感情上,似乎一直以来都存在着致命的破绽。 

  思及至此,北堂戎渡轻轻叹息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的心中似乎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那种足以让人发狂的痛楚,他笑了笑,忽然温言问道:“…… 韩烟,若是可以重新来过,你……你会怎样选择?”沈韩烟目光复杂,沉然看向北堂戎渡,摇头道:“北堂,抱歉,也许就算重新选择,我也会是这样罢……我一生当中,早就已经身不由已了,没有必要再回头。”北堂戎渡听了,却笑了起来,这一刻他笑得异常灿烂,心中原本难以除去的阴郁仿佛一瞬间就消散了,变得一片清透,道:“是啊,从始至终你都还是你自己,是北堂韩烟,而不是沈韩烟,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给你再次选择的机会,你也依然不会改变,这种性子,真真是咱们北堂家的男儿没错……这就是你心中多年来的执念,你已经放不下了。” 

  北堂戎渡说话间,沈韩烟已经挥退了屋中的几个丫鬟,走到他的面前,青年温软如玉的手掌伸出来,轻轻摸了摸北堂戎渡的脸颊,而北堂戎渡也没有动,没有避开,他看了对方一眼,低柔地笑道:“……怎么,还有什么话要对孤说吗。”沈韩烟弯腰不语,将北堂戎渡抱入怀中,只觉得对方的身上好象很冷,再没有从前的暖意,北堂戎渡被他抱在怀里,并不作声,只是随便他抱着,却发现环住自己的那两条手臂似乎并没有用上什么力气,沈韩烟低声道:“北堂,你累了一夜了,身上都是汗,我带你去洗一洗。”北堂戎渡听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眉心一跳,但他不知为何又立刻恢复了平静,没有表示反对,任凭青年将自己拦腰抱了起来。 

  沈韩烟抱着北堂戎渡,拐过屏风走进一间不大的浴室,里面竖着沉香木架,因为初春尚且料峭,因此架上搭着及地的天青色锦缎,可以起到保温的作用,围住一方以大理石砌成的小小浴池,水面上微微冒着雾气,沈韩烟将北堂戎渡轻轻放在池边,动手将他身上的女子簪环一一除去,然后褪下外面的衣裙,北堂戎渡微眯着双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而当北堂戎渡的衣衫几乎被剥尽,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血红色的丝绸内衫时,沈韩烟却突然愣住了,只见那雪白的腰间箍着柔韧的牛皮皮带,表面装饰着玛瑙珠玉等物,华美精致异常,皮带上还锁着一把精巧的小小金锁,上等小牛皮的套儿戴在北堂戎渡胯间,将阴茎给完全套住,沈韩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言语,半晌,他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有些嘶哑地艰难开口,问道:“……北堂……你……你怎么会……这东西……是谁?是谁给你戴上这东西?!” 

  “…… 你说呢,孤乃是大庆太子,普天之下,除了一个人之外,还有谁能够有这种本事?”北堂戎渡面露讥讽之色,他蹙起眉头看着沈韩烟陡然僵硬在那里的身体,似笑非笑地轻声道:“只有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不是吗?”沈韩烟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他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又似震惊不信,只艰难地道:“皇上他……怎么可以如此?你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北堂戎渡面上一片淡然,说道:“那又怎么样?他喜欢孤,孤也喜欢他……孤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沈韩烟定定看着北堂戎渡,嘴唇微颤,良久,突然无比苦涩地笑了出来,低低道:“北堂,你对夫人有情,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居然还与皇上……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北堂戎渡乍一听到青年提起北堂迦,不觉一愣,但旋即就恢复了过来,道:“孤的母亲……你知道?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孤不在乎。”北堂戎渡说着,嗤嗤地肆意笑着,抬起右手挑了沈韩烟的一缕黑发,随意一拈:“你想说孤乱了伦常?可是韩烟,你自己不也是这样么,你,是孤的哥哥。” 

  沈韩烟微微一震,半闭起眼睛,随后轻声道:“是啊,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他说着,双手环上北堂戎渡的脖子,将额头抵在对方的胸口:“抱歉,北堂,抱歉……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沈韩烟说罢,突然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低低呢喃道:“我若不是爹的儿子就好了,我若是只记得你,那就好了……北堂,我只想知道,你可曾爱过我?”北堂戎渡亲耳听到这样的话,心头突然微微一痛,可是他却咬了咬嘴唇,微笑着,然而从薄薄唇瓣当中吐出的语句却如同刀子一般,锋利得刺透肌肤:“…… 孤真正爱的人,从来只有北堂尊越。” 



三百一十八。 枷锁 。。。 


  沈韩烟声音低低呢喃道:“……是我的错,北堂,我只想知道,你可曾爱过我?”北堂戎渡亲耳听到这样的话,心头突然微微一痛,可是他却咬了咬嘴唇,微笑着,然而从薄薄唇瓣当中吐出的语句却如同刀子一般,锋利得刺透肌肤:“……孤真正爱的人,从来只有北堂尊越。” 
  沈韩烟听了,心如刀割,目光紧紧盯着一脸无谓的北堂戎渡,喉头几乎好象有腥甜之物涌出,他怔怔了半晌,突然伸手去轻轻抚摸着北堂戎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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