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七夜对于雍正的到来是极其欢喜的;又皆之对方好不容易主动一次,只恨不得日日与雍正溺在床上不愿起来的。
可惜,雍正性子严谨,便是被七夜折腾了一个下午皆大半个晚上,第二日依然是早早便醒了。他强忍下浑身的酸痛不适,把在睡梦中也不忘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七夜给踢下了床。
七夜哎呀一声;虽不觉得有多痛,却觉得满满的委曲。自己明明好梦正酣;为什么雍正却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只把自己给踢下了床呢?
其实,倒也不能怪雍正;谁叫七夜做春梦,把因为历了情/事,而□/余韵稍散,却依然敏感的雍正的身上用手摸个不停。雍正虽累得慌,被这么上下其手,难免被摸出了火来。偏偏七夜一场好梦,睡得正香,如何让雍正心情能好呢。一气之下,这才把七夜踢下了床。
七夜看着雍正端庄秀雅的容颜多了几分春/色,心神一荡,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又皆之早间是男子性/欲最为旺盛的时候,急吼吼的便扑了上去,好一通的抵死缠绵。待两人情/事一完,雍正便不耐烦的把七夜赶下了床。
七夜见状,也不敢触雍正的霉头,便问其要不要起。然后也不假手于他人,抱着雍画龙点睛在寝宫内室的大浴池中洗了身子,又亲自帮雍正穿上了干净的衣裳,梳理好了头发。
雍正自成了仙,身子骨比之从前健壮了不少,不过泡了个澡,便不再觉得腰酸腿软了。
七夜怕雍正初来乍到的不适应,便说要带他在这魔皇宫周围逛一逛,雍正自无不可的。
因有七夜在旁做陪,那些不够资格在昨天去迎魔后的百姓们也不敢欺雍正眼生,都很是恭敬有礼的模样。
畏界与冥界又是完全不同的景象,血红色的天空,荒凉的大地。冥界偶尔还能得见几棵凡间的植株,而畏界却多是些奇形怪状的,如妖魔一般张牙舞爪的树木。听七夜说,那棵做为凡间通道的千年榕树却是畏界中唯一正常的树种了。
不过,畏界里魔族众多,虽是好战的族群,却甚少有离开畏界的,因此三三两两的聚居在一起,倒显得比冥界和阴月皇朝都要繁荣的多。七夜想着此处也没有什么好景物能让雍正看得上眼的,索性就带着他去逛一逛畏界首都的市集了。
畏界的市集与人间界卖的东西有一样的,更有些稀奇古怪的。那些普通的吃食自不用说,只说还有那些用魔界特有的扁翼鸟做的汤,绒毛蜂所产的蜜和食人花花瓣做的烧烤,皆是顶级的美味,食之唇齿留香。
市集上还有那大头蚕蛛所吐的丝织就的衣物,比纱绸还要滑顺,又冬暖百夏凉;墨叶树的树干树叶所炼制的首饰,隐隐有着七彩的霞光在里面流动,直看得雍正眼花缭乱,只叹没早些来畏界见识一番的。
一旁的七夜听了,只觉得这些魔族百姓颇给自己长了脸面,因此行动之间很带着一些亲切之意,还买了好些杂七杂八的物件让人送去魔后的寝宫中。
第二日,意犹未尽的雍正想着要买些礼物好带回去,便要领着昨日下午才赶来的莫介清几人一起去。七夜本还想跟着一起去的,可雍正受不住他那粘腻的模样,也不愿他为了自己而荒废了公务,便把他给赶走了。
反正雍正没打算很快回去,总是能找着机会一起再逛一逛的。
到了下晌午,满载而归的雍正一行人才回了魔皇宫。雍正让莫介清他们把买来的东西送到寝宫处去放好,自己则先去找七夜。
莫介清他们也觉得七夜向来御下颇有手段,在这里定不会有人敢开罪了雍正去,便很放心的依言退了下去。
雍正随口叫住一个穿着代表女官身份的红色衣裳的女侍,让她带着自己去找七夜。反正身为魔后是有资格参与畏界政务的,雍正也不担心此时去找七夜会遭人非议。只是,雍正总觉得这名红衣女侍偶尔望向自己时,那眼神带着一丝愤恨?
雍正蹙眉敛目,心中有了机警。这名红衣侍女雍正可以肯定自己是没见过的,可是与自己素不相识却有着这般情态,必然有异。
雍正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的问道:“你穿着红衣,必是这宫中的女官吧?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魔皇宫中是个什么职位?”
红衣女侍微微一笑,衬得那张不俗的脸蛋越发艳若桃李,只是声音却似怨似嗔,听得雍正很不得劲:“奴婢名为艳姬,是陛□边的贴身女官。”
“哦。”雍正应了一声,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七夜惹下的情债呢。只是不知七夜知不知道这位艳姬女官的心意,又是个什么表示呢?
对于艳姬话中暗藏的对七夜的情意,以及对自己的怨愤,雍正倒是不以为然的。虽然说‘不遭人妒是庸才。’这句话不太适合放在如下情景,倒却也有些相似。如果七夜不够优秀,旁人又怎么能看得上他呢。况且他不止能力优秀,连地位也颇高,容貌也是俊美的,更让人趋之若骛。
若这般还不讨喜,那就表明是雍正的眼光有问题了。所以,对于有人爱慕七夜,雍正也不会吃醋,况且七夜对自己的心思就摆在那儿,雍正也相信他轻易不会变心的,若轻易就变了心,那这份情留着也没用了。
当断则断,反之,必受其乱。
雍正对于情爱一途,向来很想的开。喜时大被同眠,厌则天涯海角再不相见的。雍正更在乎的,是七夜对那些爱慕者的态度,因为可以影响自己对七夜的态度。
雍正本想着留这么一个以自己有怨气的人物在七夜身边,虽然不怕她寻事,但要是惹出事情来……麻烦再小也是麻烦啊!所以下了决定,一会儿见了七夜,便将这个叫艳姬的女官调开才好。
可没曾想到这艳姬却先沉不住气,说是领着雍正去七夜那处,但实际上却是领着雍正走的地方越发偏僻,像是要避着人行事一般。
雍正也觉察到了不妥,忙收敛心神打算看一看这艳姬盘算的是个什么主意。艳姬走的越来越慢,然后在一个转角处停下了脚步。
魔皇宫是用魔界特有的黑色需石所建,为了打造这个魔皇宫,把魔界的黑色需石都几乎给耗了。魔皇宫被建得颇大,但也因为太大,总有一些地方利用不到,荒废在一旁的。而艳姬带着雍正来的,便是其中的一处,连个侍卫也没有,只偶尔会有巡视的队伍经过。
雍正见艳姬停了下来,便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哪儿?你们陛下呢?”
“陛下就在这房中,殿下直接进去便是了。”艳姬侧了侧身子,露出与墙壁一样颜色的,不易察觉的门。
雍正虽然想看看这个艳姬想干什么,可是畏界的魔皇宫变数大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雍正自然也不愿舀着自己的性命去赌这门后是个什么地方。所以,他对着艳姬摇了摇头,索性撕破了脸皮,叹息道:
“艳姬,你别舀本座当傻子哄好吗?太玄大皇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所处之处会一个守卫都没有?而且他有什么事需要避讳着旁人,竟需要到这般不得见人的地界来密议的?罢了罢了,你既不愿带着本座见你那位陛下,本座另找人带路便是了。”
“哎……”艳姬见雍正作势要走,忙拦住用好话哄了:“殿下稍安爀躁,奴婢并没有哄骗您的意思。陛下这些时日常常说什么要请君入瓮的,因此并不太让人知道,这才选了这偏僻的地界议事。奴婢万不敢欺瞒殿下的,殿下若不信,自开门看看便知道了。”
“那好吧!”雍正犹豫了一会儿,似乎被哄得回转了过来,信了艳姬几句,只道:“那你就进去为本座通报一声吧。”
“什、什么?”
“七夜昨儿个什么都没有跟本座说,想是有些事情也不太方便让本座知道的。而你既然知道这一些事,想必他是极信任你的。如此,就劳烦你去为我通报一声吧,也免得本座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听了一耳朵不该本座听的话,却是不好了。”
艳姬低下头,银牙紧咬,只觉得对方真是个不好惹的。可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的态势,如果自己拒绝了,对方必然会发觉不妥,对自己就会有了防备,如此就难再下手了。但若是应了,自己去开门的话……想想后果都觉得不寒而栗。
艳姬眼珠子一转,心中就有主意。她装作要开门的模样,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就在她一手装势要推开石门之时,另一只手猛然往后一挥,直指雍正。
可惜她小看了雍正,只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艳姬便被制服了。雍正见对方果然是个麻烦,也就懒得再顾忌对方是七夜身边得用的了,一抬手,就要直接结果了艳姬的性命。
艳姬见状,立时惊惶失措起来,忙大喊大叫:“你不能杀我,这边的地形复杂,没有人带路的话,你就等着迷失在这儿一辈子吧!”
其实这话半真半假。此处固然能让雍正如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可架不住七夜对雍正的关键,必然会发觉对方失踪的。到时只要一找,就能找到雍正。魔皇宫再大,也终究大的有限,所以这话艳姬不过是在唬人罢了,只想着找个机会从雍正的身边逃走。
而雍正却不吃她那一套,手一挥,便用了玄心奥妙诀里的功法。虽然这套功法因为在畏界的关系,效果大打折扣,但要除掉艳姬却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这套正义的功法足以引起魔皇宫中众人的注意。
果然,不过一会儿,七夜便领赶来了。
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道:“太玄大皇好生风流,竟让你的红颜知己跑到我面前闹着来杀我了嗯?”
七夜这才注意到倒在一旁,已然死去的艳姬。七夜心中暗恨自己做事不周到,可如今只能赶忙哄着雍正了。
雍正在七夜没注意到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偶尔让他诚惶诚恐一下,倒也是个不错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