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一次回忆起来，才发现那段时光如此难得。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顾虑。
只为了活着而活着。
“哟～葛力姆乔，我回来了。”
微笑着的宁，一脸不爽的葛力姆乔，两人遥遥对望了一会。
宁猛的扑了上去，只可惜葛力姆乔早已经不是那只豹子虚，宁也不是身高三米背身双翼的妖怪鹏魔。
葛力姆乔完全没有接住扑来的宁的意思，反而是龇牙咧嘴地竖起了自己的拳头。
宁右手握住葛力姆乔挥来的拳头，拉下，左手成拳直直挥向葛力姆乔的腰间，葛力姆乔侧身闪过，另一手砍先宁的脖子，宁低头——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的，结果谁也没打到谁。
突然的，葛力姆乔咧嘴嘲笑宁。
“你这家伙，矮了好多啊。”
宁的微笑凝固在嘴角，确实，比起曾经的三米高，现在不过176CM的宁确实变矮了。
但是，这是正常人的身高好不好？
“你这头没脑子的豹子，会说人话不会啊？”
“老子说的就是人话，听不懂，那是因为你不是人！”
无论时光怎么变换，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葛力姆乔就是那种人。
白兰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打闹，即使他对两个人都不怎么熟悉，也可以看得起来，这两人的感情极好。
在两人打闹完毕，乌尔奇奥拉才缓缓地从后面走了过来。
比起用响转赶过来的葛力姆乔，用两只脚走路的乌尔奇奥拉自然比较慢。
他看着地面上被两人砸出来的几个洞，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拿出对讲机，吩咐从属官。
“让工程部到虚夜城主道把路修一下，费用从葛力姆乔那里扣除。”
清冷的声线完全没有起伏。
“喂喂，凭什么让老子出钱啊？”
葛力姆乔不满了，自从虚夜城建成以后，所有的东西都不再是免费了，虽然十刃薪水很高，但他破坏力强，已经是赤字好几个月了。
可惜乌尔奇奥拉完全不理会葛力姆乔的抗议。
“蓝染大人说过，在武斗区以外的地方进行破坏，自然要承担修理费用。”
乌尔奇奥拉最满意的就是这一条规则了。
起码只要不去武斗区，现在新建立的虚夜城还是很和平的。
他很欣赏这种和平，特别是死后再被蓝染大人召唤回来。
他更加厌恶无意义的争斗了。
“……还有，葛力姆乔，你对客人太不礼貌了，有损虚圈形象。”
乌尔奇奥拉想了想继续补上一句。
一开始与尸魂界进行外交时，被尸魂界嘲笑虚圈都是全没开化的野人只懂得打打杀杀，就是因为有葛力姆乔这样的十刃的功劳。
乌尔奇奥拉觉得，虚夜城学院建立好时，第一个该丢进去接受再教育的破面就是他。
宁看着乌尔奇奥拉，黑色的碎发下一双绿色的眼睛，眼下深绿色的两道泪痕，惨白的肤色。
同样是没什么改变。
“宁大人，蓝染大人有请。”
105 无法传达的心情
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觉，他们世界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居然是一年？！
扣除旅行中的两个多月，也就是说，困在时空缝隙里不过几小时，在外面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即使一直都能够使用钥匙穿越的能力，宁还是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参透时间的奥秘。
但是不得不佩服，蓝染的确是非常有领导才能，不过一年时间，居然已经和尸魂界达成互不干扰和平共处的外交约定。
甚至是将荒芜的虚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呐，这边有卖棉花糖吧？”
宁转头看着笑眯眯的白兰，脑海里终于想起了宁夏对他的形容：不吃棉花糖会死星人！
“乌尔奇奥拉，这座城市有卖棉花糖吧？”
走在前面带路的乌尔奇奥拉面对这面明奇妙的请求也只是呆了一会然后点点头，然后继续掏出联络器吩咐从属官送一箱子棉花糖到虚夜宫去。
白兰的眼睛终于亮了，嘴角的笑也变得真实了起来。
有点羡慕啊，拥有这样的手下一定是能节省很多事情吧。
桔梗是不错，就是太罗嗦了……
“喂喂，话说，你带个人类在身边干嘛，难不成是备用粮？”
葛力姆乔一开始就发现了白兰的存在，能忍到现在才发问也算是进步了。
只是备用粮？
白兰是备用粮？
事实上，就连白兰本人听到这句话，也只是饶有兴趣地看了葛力姆乔一眼。
被询问的宁只是温和地看了葛力姆乔一眼。
葛力姆乔不由得打了寒颤，许多年前，宁暴力大胃王的形象在脑海里还挥之不去。
现在的宁明明是变得更加温和了，但为什么就是有不好的预感呢？
“不是哦，仅仅是给惣右介的手信哦。”
被形容为手信的白兰都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葛力姆乔已经脸色大变了。
“喂，我说，你什么跟蓝染感情这么好了？”
明明那时候居住在虚夜宫的时候不是对蓝染不屑一顾的吗？什么时候，这两人的感情变得如此之好？
“对了，葛力姆乔还不知道，惣右介是我的弟弟哦～”
之后，葛力姆乔完全不知道摆出什么脸色，然后不由得地沉默下来。
然后一路安静地走向了虚夜宫。
说起来，唯一没有变化的大概是虚夜宫吧。
内部还是那么复杂，犹如迷宫一般。即使曾经在这里住过，宁也是完全认不出路来了。
好在乌尔奇奥拉还是个尽职尽责的破面，直接将宁与白兰带到蓝染的房间。
“蓝染大人说只见您，这位人类的话，可以到休息室去，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棉花糖。”
乌尔奇奥拉是对着宁和白兰说着。
白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恩，那位虚圈的大人就在里面了，虽然是很好奇啦，但是果然现在还是棉花糖比较重要一点。
“那就麻烦小乌酱带路了。”
自来熟地吩咐乌尔奇奥拉的白兰完全在别人地盘做客的拘束。
好在乌尔奇奥拉是个好脾气的破面，即使被一名他不屑的人类吩咐，也不会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失礼了，宁大人，我先告退了。”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带着白兰前往休息室，站在门前的就只剩下宁和葛力姆乔了。
“葛力姆乔，也要和我一起去见见惣右介？”
神游归来的葛力姆乔咧开嘴做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老子才不想去见他呢，老子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回答，就自顾自的走掉了。
他现在非常地想去武斗长发泄一番，然后忘掉宁的弟弟等于蓝染惣右介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在这里住下好了，我也想让宁你，看看，现在的虚圈呢。”
宁离开蓝染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居然很平和的和蓝染谈了库洛洛的事情。
果然，再别扭的小正太也有长成成熟大叔的一天吗？
看着蓝染如今的模样，再联想一下他小时候的模样，宁不由得感叹一声：岁月催人老。
“那么就麻烦惣右介了，如果有库洛洛的消息再通知我一声。”
“恩，你的房间就在我旁边，希望你会喜欢虚圈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总感觉到一种类似隔膜的东西呢？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谈了谈这些日子的遭遇，蓝染还拿出一瓶说是不错的红酒招待自己。
两个人各自拿着杯红酒，透过蓝染房间巨大的落地窗观看底下的虚夜城。
蓝染的房间是在虚夜宫最高的地方。
所以，在他房间可以一览无遗观看正座虚夜城的景色。
“你还是和以前，喜欢高处的地方呢。”
在真央念书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爬到最高的阳台去，安安静静的看书。
“其实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和哥哥你站在最高处呢。”
宁却是笑了笑，看着已经恢复了棕色短发，棕色眼睛的蓝染，他现在已经没有再戴着那副伪装用的眼镜了，嘴角还带着一丝落寞的笑意。
“高处不胜寒，我并有没有想站到最高点的欲｜望。”
是的，从以前到现在，除了努力活下去的欲｜望，宁几乎没有任何的欲望。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本能。
但是如果不知道幸福是何物的，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本能了。
“跟我讨论成王之路的话，是不会共同语言的哦，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或许，你跟他会有更多话题聊。”
“人类……？”
“不要小看人类，他在他的世界已经是毁灭了无数平行世界的王。”
“……最后一定是被反抗他的人打败了吧。”
宁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
惣右介，他果然还是很在意被囚禁过的事实呢。
“惣右介，你有想过结婚吗？”
宁伸出手触摸着落地窗的玻璃，低着头看着地下的建筑。
蓝染的眼睛微微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去扶眼镜，却摸了空。
最后他嘴角往上扬了扬，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
“总是一个人的话，会很寂寞的，若是结婚的话，就不是一个人了。”
“你也是因为太寂寞才和库洛洛在一起的吗？”
如果是因为不想一个人的话……
如果是为了这样的理由的……
那么，为什么是库洛洛？
而不是……我。
蓝染自嘲的一笑。
连叛出尸魂界在虚圈自立为王这样的事情都敢想敢做，自己到底还在害怕什么。
连这样的心情也无法表达给对方听。
不想只当你的弟弟这样的心情。
“如果你说了，我保证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宁的……弟弟如果不是弟弟的话，就没有必要见面了呢。”
想到那时候，好冷漠的言语。
蓝染不由地抿下唇。
弟弟吗？
他可以撕碎那张画，却无法打碎宁心里对他的认定。
弟弟永远只会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