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秀眉微皱,气囊囊地说道:“他说我要是再敢跑进你房里,惹他生气,他就把我给斩首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呀?”
听到这句话,安斗猛然一愣,脸上本来就大的一双眼睛,瞪得更大,盯着江心月似乎思考着什么。
江心月却还在一直抱怨“我一直救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却这样对我,还推出辕门!他也说得出口,真是无情无义的家伙!哼!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救他了……”
江心月还在嘟嘟囔囔径自埋怨,安斗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后,本来惊愣的目光渐渐被笑意覆盖,唇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弯了起来。
其实,他与袁清的感情是极深的,虽是主仆的身份,却情似兄弟。
袁清的脾气他极是了解,尽管袁清总是沉默无语,冷静无情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却感情细腻,内涵丰富。
像这次安斗重伤,若在平常,袁清定会早早来看望,叮嘱,差人照顾。
可是,这次,却意外的根本不露面,本来安斗还在奇怪,江心月的这番话,终于让他明白了谜底。
安斗面露喜色,眼睛发光,浓浓的希翼在硬朗的脸上绽放,嘴里忍不住地喃喃道:“爷,你的心终于开门了!只是你怎么还会吃我的醋呢!”
王爷有情
再看看江心月一脸懊恼的样子,安斗实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对欢喜冤家,怎么总是争吵着相处呢?
心平气和地好好相待就不可以吗?
一整天,江心月都待在安斗房里,帮他换药,喂他吃药,去娄太医的药房研究药方,全然忘记了袁清的警告。
傍晚时分,昨日的那个侍卫又来敲安斗的房门“江郎中,王爷有请!”
江心月放下手中的水杯,带着些惊异对着那个侍卫问道:“有请?你没有弄错,是有请?”
侍卫向着她微微笑“是有请,没有弄错,王爷有请江郎中!”
江心月有些困惑害怕地望向床上的安斗“安大哥,他请我做什么?该不会是因为我没听他的话,找我算账吧?”
安斗抬起头微笑着说道:“他请你喝酒!”
江心月苦着脸撇嘴“怎么会,我今天没听他的话,这次估计真要推出辕门了!”
安斗别有深意的笑着“辕门是绝不会推的,只是要好好聊聊天吧!你不要总是顶撞他,你那个百炼钢,绕指柔的心法,不是都会吗?记住柔能克刚,你放心去,记住安大哥的话,没错!”
江心月懊恼地随着侍卫向上房走,边走边嘟囔“什么绕指柔,百炼钢的,我就是块小石头,什么心法都不会。”
果然被安斗说中了,上房内,居然摆满了一大桌子的丰满菜肴,山珍海味,美酒佳酿。
刚进房门,就有巨大的香气冲进江心月的鼻腔,令她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好香啊!
袁清安静地坐在桌边,等着江心月。
看见她双目粘在菜肴上不肯离开的模样,一抹笑容不易觉察地掠过袁清的脸颊。
中午的时候,安斗派人来跟袁清说了一句话,袁清积郁好几天的火气因为这句话,全都烟消云散了。
袁清平静地招呼江心月“坐下,喜欢吃什么尽管吃!”
欢喜与哀愁
袁清平静地招呼江心月“坐下,喜欢吃什么尽管吃!”
江心月听见袁清的声音很轻松,心情似乎也很不错,不由得从菜肴上狠狠收回目光,嘴里硬撑着说道:“这是鸿门宴吧?我可无福消受!”
袁清心里有些发笑,这个小女人,还真是小心眼,记着昨天的仇呢!
“我说过,如果这场仗打赢了,要请你吃饭的嘛,今天秋风太大了,没办法吃烤全羊,所以,来点山珍野味凑合一下吧!”
看见袁清一副认罪态度良好的模样,江心月心中不满,昨天还怒气冲冲的要推出辕门呢,今天怎么又云淡风轻,品酒言欢了?
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的人啊!
但是江心月实在抵不过满桌菜肴散发的浓郁香味,于是坐到桌边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你还算是说话算数的人!”
江心月说完这句话之后,开始低头一阵猛吃,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斯文优美的进餐形象,只吃得腮帮子高涨,满嘴流油。
看着她大快朵颐的豪迈形象,袁清的眉间掠过淡淡的欢喜与哀愁。
他很安静地望着江心月,自己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大碗地喝着酒。
江心月终于吃饱了,抬眼就看见袁清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她立时吓住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跑过去,一把抓住了袁清的酒碗,不满地高声叫道“喂,你怎么喝酒啊?你的病还没有彻底好呢!喝酒会加重心脏的负担,快停下来,不准喝了!”
袁清的眼眸已经染了一层醉意,原本疏离冷静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困惑。
英俊白皙的脸庞,因为酒的缘故而面泛红晕,越发显得唇红齿白。
对着江心月微微一笑“不会的,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不要那么紧张!”
“不行,我是你的医侍,关于健康的事,你都要听我的!”江心月一本正经的拿开了袁清手中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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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更这些了,这个时节却春寒料峭,亲们要注意身体!
大智慧
“不行,我是你的医侍,关于健康的事,你都要听我的!”江心月一本正经的拿开了袁清手中酒碗。
袁清微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站着的江心月,唇角扬起,带着一丝讥笑说道:“其实,不止是健康,我很多事都应该听你的才是!”
江心月面色一动,知道他又在想起当初的一意孤行,只好岔开话题“已经过去四天了,粮食和布匹筹备的如何?其实,我一直很担心皇帝会不答应这件事,三十万担粮食和十五万的布匹,不是小数目。如果他坚决不肯奉送,两国再次交恶,这战争不知道还要打到何年何月!”
袁清目光变得更加嘲讽,嘴里冷笑着“他一定不会答应这件事的,他一定希望我失信于羌国,两国再起争战,然后要我遭天下人唾骂毁约无信,但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江心月微微一愣,急忙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撤退当日,我就差人敲锣打鼓,昭告天下,羌军退兵,我们军民要积极筹备粮食布匹,救援羌国,两国从此世代交好。我还下令,但凡军属只要上缴十担粮食,就可免去两年赋税,兵士还家!”
江心月不由得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袁清继续说道:“全国军民早就厌弃战争,这番告示一下,自然会踊跃捐粮,这样大部分的粮食就有了着落,皇帝看见这番热情高涨的民心,别无他法,也只能顺水人情,把其余的粮食从国库里补齐。”
江心月赞叹着说道:“好厉害的计策,也只有清王爷能想得出来呀!我就说,我想到的只是小聪明,而你的,才是大智慧啊!”
袁清被她的微笑感染,不由得唇角也扬起来“怎么?又再恭维我?那么为了这个计策,是不是该喝一碗呢?”
“可是,你的身体……”
袁清淡然摇头“没事,只喝一碗,没问题!”
“好吧,最后一碗!”江心月无奈地说道。
离别酒
江心月拿起酒坛,将酒碗倒满,端到袁清面前,面色郑重地对着袁清说道:“这碗酒我敬你,谢谢你对我一直的关照,谢谢你没有将我推出辕门去,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虽然你脾气很臭,是个很不合格的病人,但是,我还是要真心的谢谢你!”
袁清的目光落在江心月写着惜别的脸上,有些痴愣愣的,似是被酒精麻醉了神经,没有动作。
良久,伸手将酒碗接过来,眼眸变得深幽飘忽,对着江心月说道:“如果你真心的谢谢我,就陪我喝一碗!”
江心月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又倒满了一碗酒,对着袁清微笑着说道:“好啊,喝了这碗酒,我们就要桥路各归了,你要保重自己!免得别人说我的医术糟糕!”
她要走了,离开了,回去了,这是几日间袁清一直在念在心里的,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桥路各归,他的心突然被酸涩塞满了,这算是离别酒么?
真的再也不见了?
袁清的心忽然沉甸甸的,似是被捆缚了大石头,又无力挣脱。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酒碗举起来,将酒一滴不剩地倒进嘴里,他不是在喝酒,是在倒酒!
一碗喝过之后,又倒了一碗,江心月的阻拦丝毫不起作用,江心月只得偷偷将酒坛藏了起来。
袁清真的有些喝醉了,心有惆怅,抽刀断水,举杯浇愁,似乎只有一醉了事。
昏昏中他无力的伏在酒桌上,嘴里仍在说着:“给我一碗酒,一碗就好。”
江心月无奈地叹息一声,他这是怎么了,那么冷静沉默,睿智聪敏的人,今天怎么用酒浇愁,这似乎不是他的风格,他心里到底想什么呢?
江心月走到他身边,准备扶他去床上休息,却一下子被袁清抱住了身体。
江心月一惊,想要推开袁清,却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醉意表白
袁清软软地依偎在江心月怀里,醉意朦胧,声音那般低沉飘渺“芷儿,你的身上怎么有股草药的味道?”
江心月正待要回答,却猛然一惊,谁是芷儿?
袁清闭着眼睛,带着些许任性,继续徐徐而语“芷儿,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一点都不温柔,也不会唱歌跳舞,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特别的轻松舒服,她总是恭维我,她恭维所有的人,我却喜欢她的恭维……”
江心月的心砰然而动,他说的那个女孩子是她!
江心月低头静静地看袁清的脸,此时袁清的唇角漾起温柔的笑意,眼睛闭着,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开始的时候,她总是顶撞我,我也看她不顺眼,我们在一起总是吵架,呵呵,有一次我气极了,要把她推出去斩首呢!芷儿,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可是,芷儿,我怎么能忘记你呢……芷儿,如果当初我们早早成亲,是不是一切都不是现在这样子……芷儿……”
袁清的语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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