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宋璃毅然决定将这小乌龟的求救当成是幻听,继续吃她的鱼。
“还好她没有问下去。难道还能听到妖怪的声音吗?”胤禛心里暗暗想道,若真是那样,那他可要更加注意了,阿璃的周围一定不能出现有年份的生物。
“四哥,你说这王八是做成汤好还是红烧好?”十三突然又觉得其实红烧王八也不错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冶春园做出来的是不是和御膳房一样好。
“这位公子,可否请公子将您手中的小乌龟卖给老夫?”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叶轻舟,说话的老者慢慢地靠岸,然后从码头上走了上来。
“你?我记得你,你是那只老乌龟!”十三一眼认出了老者,惊讶至极。
“十三不得无礼。龟先生好久不见,不知近况如何?”胤禛也认得眼前的老者正式琉璃仙境中的龟先生,虽然不知道这龟先生因何出现在这人世,但是礼不可废,而且也不能让阿璃生疑。
“近来家中出现了点变故,所以老夫正打算举家迁往东海的亲戚那儿,正好周围邻居也觉得东海不错,所以决定大伙一起去。”老龟是知道天命的,知道此时此刻的宋璃定然是不认得自己了,不认得便不认得了,因为他知道,忘记了不快的璃大人会更加轻松,若不是为了这顽皮的孙子,他恐怕也不会再在璃大人面前露面了。
“原来如此。”胤禛多少也猜出了一点,多大的变故需要家族邻居一起搬家的,恐怕琉璃仙境发生了什么大事吧?他又看了看十三手上的乌龟,估计也是里面的妖怪吧,“十三,把乌龟给龟先生。”
“可是四哥,百年乌龟很补的。”
“龟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难道还抵不上一只乌龟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十三听见老四呵斥自己,知道错了,低下头,若不是当日有那些动物在危难之中救了他们,要不是龟先生给他们指路的话,恐怕四哥早就死了,“喏,你的乌龟。”
“多谢两位公子,老夫定会记得两位公子的恩情的,他日有缘再见,必定报答两位公子的大恩。”老龟说着,最后看了一眼抬头冲着他笑了笑又继续低下头吃鱼的宋璃,不由得感慨世事变化之快,当日叱诧风云的璃大人,如今已然和一个人类无异。
“胤禛,你认识那个老头啊?”老龟走后,宋璃也吃完了所有的鱼,便问道,她好像听见有什么救命之恩之类的,“胤禛你以前受过伤吗?”
“只是小伤,不用担心。”胤禛拍了拍她的头,很喜欢她头发的质感,他这么说,既是为了安慰,也是为了让她不要想起。
“哎,好不容易钓到的,就被这么要走了。”李卫倒是有些不高兴的。
“无妨,我们要钓的,是比这更大的鱼。”
胤禛笑着,目光如炬,盯着湖面上慢慢开过来的画舫。
讹诈黄老二
丝竹声依旧萦绕在凝滞的气氛中,两双眼瞪着彼此,没有一丝相让。
也许是再也受不了对方拿锐利的眼神,黄裕转回了视线,一手捏着白玉酒杯,一手搂着身旁的美人,决定不再和胤禛对视。
“黄老板决定的如何了?”胤禛见黄裕不再和他对视,便问道,“这可是一桩好买卖啊。”
“四爷可不知道咱们这些做买卖人的难处啊。”黄裕呡着酒,说道,“这五万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单单一块御赐的匾额难道就能换回五万两吗?”
“御赐匾额是不能换回五万两,但是黄老板可想过,有了御赐匾额可是能将黄家的生意扩展到大清各地的金字招牌。”胤禛也不急,悠闲地喝着茶,“这扬州可不比京城,现在到底还是满人的天下。”
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让黄裕的脸色乍变,身为扬州人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清军南下时的扬州十日,他是没有经历过,但是多少听父亲说过,那遍地是残骸的扬州城被覆盖在一片阴霾之下。
“四爷这是什么意思?”黄裕冷着张脸问道,这还是来借钱的吗?借钱的有他这么嚣张吗?
“我听说黄大爷和知府大人可是交往甚密啊。”胤禛继续说道,“皇阿玛最忌讳的就是官商勾结了。”
“我大哥和知府大人只是同窗之谊!”黄裕放下酒杯强调到,“黄家的一切全都是我和大哥辛苦拼下来的,四爷可千万别误会了。”
“胤禛当然不会了,但是黄二爷不觉得吗?与其让别人在皇上背后说你们扬州黄家的不是,倒不如皇上先知道你们黄氏兄弟是忠于大清的,不是更好吗?”宋璃坐在胤禛身旁,笑着说道,作为本次纯粹的陪客,她可是除了几句寒暄话以外都没说什么。
这黄裕虽然看上去好像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实际上却精明的紧,很有商人的心计。
“宋姑娘,难道您觉得仅凭五万两银子就能改变士农工商的这种观念吗?”黄裕紧紧地看着胤禛身旁的宋璃,他看着他在她身边,看着她在他身边笑着,就觉得碍眼。
当日在瘦西湖上的匆匆一瞥,惊若天人,有心前去结交,却不想被丢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为此染上风寒,在床上躺了数天。
然再见之时,再一次见面,他在心里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缘,但是她的眼中却满是陌生。那一日那满脸的默然,如今却可以在他面前如此欢笑。是真的如同她先前所说的是他认错了人?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黄老板不觉得这正是一次证明的机会吗?不仅仅是向皇上,也是向大清落难的子民。”宋璃笑道,又转向身旁的胤禛,“胤禛,我说的对不对。”
“阿璃说的不错。”胤禛面对着聪慧如此的她,如出淡淡的笑意,但在此看向黄裕的脸,却依旧是一片默然。
黄裕的心里更加一片酸楚,她可以直呼当今四贝勒的名讳,却连他的姓什么也记不住,这是苦涩吗?还是不甘?
他想起他们的突然到访,他和他大哥不一样,向来不喜欢官府中人,但是碍着胤禛四皇子加之又是钦差的身份,不得不将他们请了进来。
而当两人进来的时候,他眼中的第一印象并不是胤禛的严肃,而是他身旁较小的人影。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看来黄某和你真是有缘啊!”他抛开歌姬便朝着她走去,却看见她躲在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之后。
“阿璃,可认识?”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几份询问,黄裕这才注意到挡着他的梦中情人的男子,高大清瘦,却又带着不一样的气势。从商多年,他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很多富甲一方的商人多少带着几份霸气,但是却没有眼前此人强烈,而声音中也听出来了此人也在极力掩盖着身上的气势。
这人,便是四贝勒,爱新觉罗·胤禛。当时,他就这么想到。
“不认识啊。胤禛,这人好奇怪。”
她的话让他疑惑,却也瞬间跌倒了谷底。
胤禛是一个懂得权谋的人,但是这一次他却开门见山地对正发着呆的黄裕说道:“黄老板,在下乃是大清四贝勒,此次奉皇上之命前来扬州筹款,胤禛希望黄老板能够慷慨解囊,等到灾情缓解,定当奏请皇上赐予黄家天下第一家的匾额以示褒奖。”
“四爷心怀苍生,黄某佩服,不知四爷要多少银子,只要是黄某力所能及的,定当尽力。”
“五万两。”
这是开门见山的打劫,勒索,敲诈。诈骗!一瞬间,黄裕想出了许多个不好的词,五万两,银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自己不会心疼啊?还是他以为他家有金山银矿,所以不在乎这五万两的银子?
“四爷在说笑吧?”黄裕皮笑肉不笑,“五万两可是黄家几年的收入。”
虽然他也是瞎说来着,只要一年半就能赚回来了,但是他就不想借,眼前的人他不喜欢,因为他喜欢的人在旁边。
因为这话,他们两个对视着对方,如果具现化一点的话,便能看着视线相交处的点点火花,不是爱情,而是敌意。
无论是胤禛,还是黄裕,都对对方没有好感。
思绪回到现在,因为宋璃的话,他陷入了沉思,自古一来民不和官斗,他不过是一介商贾,哪有什么实力和满清的铁骑向抗衡?
“四爷容我回去和我大哥商量一下。”黄裕说道,大不了他和大哥就连夜收拾银子离开扬州。
“恐怕不行,扬州知府涉嫌收受贿赂,相干人员已经全部被关进扬州大牢了。”胤禛淡然道,仿佛这一切不是他主使的一样,“恐怕令兄也是其中之一。”
“你欺人太甚!”黄裕摔了酒杯就要冲过去打胤禛,却被旁边的管家死命拦住了。
“二爷,二爷,您冷静啊,对阿哥大不敬是要杀头的,大爷还等着您想办法去救啊!”
“福伯,你早就知道了?”黄裕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福伯,如果早就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来通知他?
“奴才也是四贝勒来之前知道的,谁知道刚想来告诉二爷,四贝勒就来了。”福伯担心地看了看自己的二爷,又害怕地看了看胤禛,来的这么巧,说是没关系,谁会信呢?
“四贝勒,您这是什么意思?黄某可以理解为要挟吗?”黄裕忿忿地说道,他之前怎么没有怀疑过?传说中的四贝勒是京城出了名的冷面王,铁面无私善谋权术,其他几个州府的好多弊案的揭发或者审理都有他的参与,这样的冷面王,怎么可能无备而来?
“黄老爷说笑了,胤禛只是前来筹款的钦差,可不是来查扬州府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的。”胤禛突然扯着嘴角笑道,却让周围的人觉得身后一阵凉。
宋璃看着胤禛再一次露出这个表情,一边觉得鸡皮疙瘩,一边腹诽:“胤禛,其实你是腹黑系的吧?”
“黄老板难道不知道吗?这扬州,可是还有一位以钦差自称的人啊。”胤禛提点道。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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