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变过！”穆芷珊的眼瞳如同黑色的玻璃般澄澈，却只是一片淡淡的颜色，“是你不够了解我，对我来说，晔的确很重要！没有他，我的生命便没有意义，也不会完整的！”
骤然间，慕容无墨的心中升腾起一股绝望的苦涩——
“你就这么爱他？那么究竟又爱到什么程度呢？”
“。。。。。。”
穆芷珊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地埋起来，似乎这样才能不去在乎他受伤的眼神，不去在乎从他眼底流露出的那样哀伤的孤寂。
“怎么不说话？还是你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害怕伤害我么？”
慕容无墨面孔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却是冰冷的，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他孤寂修长的影子。
“我不想伤害你！”穆芷珊凝眸看他，目光清澈干净，“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么？”
“以前？我们从来都没有以前，今晚我只要你做出选择，是我慕容无墨，还是他？”慕容无墨紧紧盯着她，他有些苍白的面容上带着静寂的神气，而冰紫色的眼眸中，却隐隐迸发出一抹祈望的光芒来。
“一定要这样逼我做出选择么？”
“是！你选择的人是他，对不对？”
“是，这是必然的！”穆芷珊缓缓的闭上眼睛，想用这种方式来掩藏住内心对他的失望，但她的答案却是坚定无比，“我选择的人只会是晔 ！”
“你。。。。。。”慕宿无墨忽然心中痛极了，一种绝望将他瞬息埋葬，“你真的就这么爱他？即使是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穆芷珊的眼眶中有着湿湿的水光，声音有些哽咽，“是。。。。。。”
御花园的灯光幽暗，两个修长的身影斜斜的映在黑色的地板上。
夜色浓郁而暗沉。。。。。。
痛彻心扉的痛楚将慕容无墨的理智吞噬得干干净净，他伸出手来，用力地抓住穆芷珊的肩膀，在她的耳边痛苦的低吼着。
“秦香寒，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爱上我？”
“无墨，你何必执着呢？我说过，你是家人，这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穆芷珊抬头看着他，眼眸中是淡淡的光芒，“收手吧！难道你没发现么？有一个女子已经被你伤得遍体鳞伤了，若是他日你后悔了，发现了她的重要性，你又该如何去挽回呢？”
凝结在慕容无墨眼中的光芒变得越来越黯然，有一种痛苦的恨生长来，他微微一笑，“你说的是宁青儿？”
“是！”
“可我不爱她！”
他怎么可能爱上宁青儿呢？那么多年，只有穆芷珊能住进他的心底，也只有她能够温暖他的心，为了她，他也愿意放下所有的仇恨，只是这一切似乎都太遥远了，他还未来得及触摸到就已经离他好远好远了。
“那你不可以告诉我，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你的心里爱的人都只有慕容晔？”
“是，我爱的人只有晔一个人！”
穆芷珊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淡静的眼珠中有着海洋般深邃的情感。
啪——
慕容无墨的手无声地从她的肩上滑落，他的手指传来一阵麻木的冰凉。
“那么便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慕容无墨慢慢远离穆芷珊，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他的脊背僵硬笔直，淡淡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
“所以这一次换我主动了，我不想再为了你而放弃任何事，包括对慕容晔的报复！”
“你何时放弃过一分呢？无墨！”穆芷珊轻轻看着他，眸光中尽是失落的颜色。
慕容无墨忽而轻轻地笑了，笑容里一片寂寞的颜色，“你想知道我会怎么做么？”
“。。。。。。”
穆芷珊抬起眼眸看着他，幽黑的长睫毛微微地颤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慕容无墨亦是看着她，而后他淡漠出声，声音中带着恨意还有浓浓的绝望“你不想知道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什么吗？”
“你会告诉我吗？”
“会，当然会！这场游戏没有你怎么玩下去呢？”
“你什么意思？”穆芷珊瞪着眼睛看着他，洁白的脸上出现默然的神色，“我说了，若你还是想用我来要挟晔，那不必再浪费心思了。。。。。。”
“你错了，我没有想要用你要挟他，而是。。。。。。”慕容无墨凝视着她，冰紫色的眼珠中闪烁深沉的光芒，“我从来没有打算要放你离开我身边，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你留在我身边！”
“无墨，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穆芷珊垂下幽黑纤长的睫毛，声音静静地穿透这夜雾，“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可能再嫁除了慕容晔以外的人！”
“话不要说得太满，你先听完我的话再做决定！”
穆芷珊震惊地看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那双漆黑的瞳孔中恨意越发的浓厚了。
“我要你嫁给我！”
“不可能，我是慕容晔的妻子！”穆芷珊想也没想就回绝了他，清澈的眼眸不再澄澈。
她坚定的语气，让慕容无墨觉得犹如黑暗的降临，悲伤铺天盖地的将他湮没。
“是吗？如果我说用慕容晔的性命来作为交换条件呢？你的答案还是那么坚决么？”
“你有这个能力吗？”穆芷珊听到他的话，心一点点的冰冷起来，“就算你有，我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晔，就连你也不可以！”
淡淡的光芒下，夜雾弥漫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显得格外的模糊，却又是那般的清晰可见。
慕容无墨的眼眸中出现一片黯然神伤，他看着穆芷珊，声音中透出一抹幽静。
“那要不要我们试试？看着我是否真的有这个本事？”他瞅着她，眉头微微蹙起，眼中出现阴冷的颜色，“实话告诉你，他现在身边全都是我的人，军队中间基本都是我的部下，而且也是我将布兵图交给擎苍的！若不是因为你，他早就被我杀了，而今，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片黯然的沉静，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现在就看你怎么做了？香寒！”
“慕容无墨，我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你，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悔遇见你过！”穆芷珊清澈的眼瞳如夜色般幽黑沉静，透出了丝丝厌恶的光芒，“我再告诉你最后一遍，你死心吧，我死都不可能会嫁给你！”
说完，穆芷珊转身，不再看他，茫茫夜色包裹着她娇小的身子。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嫁给我，要么看着慕容晔死！”
看着那固执的背影，慕容无墨的手一点点地收紧，攥成一个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那点滴的疼痛却比不上他内心的疼痛。
香寒，我不想逼你，但是我更不想一个人，不想看着他如此幸福！
泉水喷出，冰凉的水花飘落在他的身上，有种浸心的凉意。
风吹过，他的乌黑的头发静默地飞舞着。。。。。。
“怎么样？”
“无墨，就算我答应嫁给你又如何？你用这种龌龊的方式逼我嫁给你，只会让我更加憎恨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晔，永远都会爱着他，想着他，这样的我，你也要么？”
慕容无墨紧紧地将眉头蹙起，幽黑的眸底一片冷凝的颜色，“秦香寒，不要激怒我！”
“激怒你？”穆芷珊轻轻地笑着，笑容中尽是讥诮，“那又如何？是不是墨王爷也要命人将我杀了？”
“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我？”穆芷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大的眼睛茫然一片冷光，“慕容无墨，现在的你不就是在伤害我么？”
“香寒，你真的没有一点点的爱过我么？”慕容无墨的声音中满是伤感渗透绝望，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
穆芷珊看着他眼中的乞求，有着绝望的颜色，还有着被冰封的寒光。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乌黑的眼珠淡静，“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一点点也没有吗？”
“没有！”
她淡漠而倔强的话语让他彻底的放弃了，从她眼睛中散发出来的那种执拗的光芒，深深刺痛着他的心，凄艳的黑暗变得残酷起来，在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无望有悲哀，侵入骨髓的悲哀。
“是么？”
慕容无墨的笑容忽然变得寒冷还有着邪魅的气息，慢慢地，他靠近她。然后俯身过去——
穆芷珊震惊地看着靠近的脸，那个灼热的覆在了自己的唇上，她用力地去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他的手那么有力，紧紧钳制住她的下巴，滚烫的唇瓣紧紧贴着她的，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香寒，朕想这样抱着你，一直到地老天荒！”
一句熟悉的话语在穆芷珊的耳边响起，她用尽全力地去推开他。。。。。。
而慕容无墨一开始只是轻轻的吻着她，但她却那样厌恶着他的亲吻，所以他加大了力度，渐渐地，越吻越深。。。。。。
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在他们的唇间弥漫开。。。。。。
穆芷珊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滴滴鲜红的血珠沁出，如同花朵般绚丽。
“慕容无墨，你再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杀了你！”说完，她拿出口袋中白色手帕，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有什么不洁的东西般。
“你真的这么厌恶我？”
看着穆芷珊的那个动作，他的心像是被一层薄冰冻结般，渐渐地扩散到全身各处。
“是，我很厌恶你！”她绝美的面孔上不带有一丝的温度，漆黑如夜的眼瞳淡静无波，“而且还是非常的恶心，你气息让我作呕！”
而后，她转过头向那边离去，背脊挺直，眼底是一片黯痛，仿佛是失去光芒的宝石般黯然。
“秦香寒，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三日后成亲，即使被你恨着，你敢必须嫁给我，若你不肯出现，那么我便让慕容晔军营里面的人造反，要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穆芷珊没有理会他，只顾着自己走。
夜风微微吹起，带着一阵彻骨的凉气。
边界的帐篷前。
慕容晔负手而立，看着天际一闪一闪的星星，他的心仿佛有一瞬间被触动了。
香寒，你现在还好么？孩子，怎么样了？
这么多年，我们总算是盼到了，不是么？
“皇上，还在想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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