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自己过得舒服,有两种法子,一是收服了英王妃,让她与自己和和睦睦的相安无事,另外一种就是抓住她的把柄,怂恿乔景铉与她翻脸,然后他们从英亲王府里搬出来。可第二种法子在大陈来说有些不好用,毕竟这不比前世,各种家族关系盘根错节,自己还是从第一种法子入手,没有必要像郭庆云那样,一双拳头闯天下,看着什么不爽就是拳头伺候。
这英王府里边,还有一个人,她也要将他捉出来。明媚从香笔的话里已经敏感的捕捉到一个信息,那位乔大公子,也是怂恿香笔的人之一,是他告诉了香笔乔景铉在高府当众发誓说今生只娶她一人。这位乔大公子为何要单独寻了香笔告诉她这个信息呢?不消说是想报那日的仇恨了。
嫉妒的女子是可怕的,乔景焰就是抓住了香笔这一种心理,特地去告知了乔景铉当众发誓的事情,好让香笔产生强烈的嫉妒心理,将她当成了一支对付自己的枪,想要报复自己替他出口气。
雪花不住的飞落了下来,亮晃晃的一片,刚刚从那内室走了出来,明媚不禁觉得眼前一片发花,着实太明亮了些。她的身子忽然有些站不住,手脚都是软绵绵的一片。这英亲王府里边,又有多少魑魅魍魉,看来比柳太傅府不会少,只有多。
魑魅魍魉?明媚眼睛一亮,计上心来,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给乔景焰一个惩罚,香笔虽然是直接犯事的,可在一旁敲边鼓的,也不能放过!“郭小九,你想不想扮鬼?”明媚笑嘻嘻的望了郭庆云一眼,这可该是她的拿手好戏了。
郭庆云一听明媚这般说,喜得眉毛都飞了起来:“好好好,我正闲着无聊呢,你快说说,要我去做什么?”
“我们到旁边去说。”明媚拉了郭庆云躲到一个角落,轻声对她说:“香笔方才说到英亲王府的乔大公子告诉了她,乔景铉在高府当众发誓的事情,看来是他在故意刺激香笔让她对我产生仇恨,我想将他揪出来。”
郭庆云努努嘴儿道:“不是说那是我的好姨母使的花招?”
“你的这位好表哥也脱不了干系,现在香笔已经被拖出去打板子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想着将乔景焰招供出来减轻自己的罪过,咱们不如自己动手,吓了那乔景焰说出真相来。”明媚在郭庆云耳边小声道:“我看那乔景焰就是胆小如鼠的,咱们只要吓唬吓唬他,应该就会说出来的。”
“好好好,就这样!”郭庆云欢喜得直点头:“好久没有什么新鲜事儿了,正好拿他寻开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 果然中计
雪花不断从天空里纷纷洒洒的飘落了下来,如鹅毛,如柳絮,铺天盖地的,让人眼前一片灰蒙蒙的,上午还是那般灿烂的阳光,此时已经全然消失不见。
英王妃搀扶着高老夫人慢慢的往大堂里走出,一路上心事重重,不言不语,高老夫人也默默的走着,看着眼前的路上逐渐的起了一层白色。
回到主院,宝珠将门帘儿擎得高高:“老夫人、王妃,请进。”
高老夫人朝身后跟着得丫鬟婆子看了一眼:“你们都到外边候着。”
众人听了这话,知道高老夫人与英王妃有体己话儿要说,皆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大堂外边的走廊上,见着那金色织锦门帘晃了晃,两道身影消失在眼前,只有那花开富贵的牡丹花依旧在那门帘上开得艳丽,团团的堆出那荣华富贵的气息来。
“素娥,你老实与我说,去柳太傅府的那个婆子,是不是你给弄出来的?”高老夫人皱着眉头盯住了英王妃,不容许她有半点回避。
英王妃被母亲这般盯着,脸色瞬间便有些尴尬,她垂头低声道:“不错,正是素娥命人去做的。可素娥也没有让他们去做什么,只是想将那柳家六小姐劫到马车上……”
“只是劫持到马车上?”高老夫人摇了摇头:“你大费周章,就为做这件事情?恐怕不只有这么简单罢?”
“母亲,素娥是想让一个男子带着柳家六小姐坐车游览京城,在游览的过程中将那一侧的软帘掀起,让全京城的人都能看到她与一个年轻男子共乘一辆马车,再让人放出风声来,就说柳家六小姐不守规矩,放诞无礼,青天白日的竟然与年轻男子幽会,这样我们英亲王府就有理由中止与柳府议亲这事情了……”英王妃说到后边有些激动:“母亲,我也是为着铉儿好,谁叫她克夫!”
“怎么你还没想得通?广慈大师不是说她根本就不是克夫得命,你为何揪着这点不放?”高老夫人气得拍了拍桌子:“现在倒好了,你这计划没成,你这没过门的媳妇和你的儿子都在问你要幕后指使人,你该怎么说才能堵了他们的嘴?毕竟英王府的名剌,外人如何能拿得到的?”
英王妃喃喃道:“母亲,若是你昨日回了京城告诉了我这件事情,今日这事也就不会发生了,还不是我那时候心急如焚,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你也快别自怨自艾了。”高老夫人瞅了她一眼:“你得赶紧找个替罪羊才是,否则若是那柳家六小姐把这事情与家中长辈一说,这亲事能不能成是一回事情,更重要的是以后英亲王府的风评会是如何,旁人会怎么看你这个英王妃的?”
似乎心底里有一阵冷风刮过,英王妃不由得身子一颤,自己只顾着想将乔景铉与柳家六小姐的亲事搅黄了,却没有想到过万一不成,事情被捅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若是那柳家六小姐将这事情查明了,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母亲,那我该怎么做?”英王妃迟迟疑疑的问道:“我这事情做得极是隐秘,是托了一个管事去寻了江湖人士来下手的。那柳家六小姐是深闺里头的小姐,如何又能找到这些人?可现在总是要给她一个交代才是,不知道该怎么搪塞她。”
“既然是这样,那不妨就把今日那个叫香笔的丫鬟推出去做替罪羊算了。”高老夫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婆媳关系历来难以维持,你自己与你婆婆磕磕绊绊的是怎么过来的,你心里头又不是不清楚,何必一定要去为难那柳家六小姐?我看她就是个极好的,生得一副好相貌,性格又好,你这般待她,她却依旧是一脸的笑容,仿佛没有怨恨你一般。虽然她在追问这件事情,可也怪不得她,毕竟谁都会要担心自己的安全。”
英王妃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以后我会多多注意的。只是香笔这丫鬟,她一直服侍着铉儿,贴心贴意,要将她打死,也怪……”英王妃打了个寒颤,眼前浮现出香笔的脸庞来。白皙的肌肤,一双黑亮的眼睛,见着人总是在微微的笑。
早些日子,自己唤她过来,跟她说起让她做通房的事情,香笔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种熠熠的光彩,带着些许惊喜的神色,她重重的向自己磕了几个响头:“多谢王妃抬举,香笔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服饰世子爷!”
这样一个乖巧柔顺的丫头,自己要下令将她打杀了,心中也是不忍。英王妃犹豫了一下,望向了高老夫人:“母亲,还有没有旁的法子?”
“素娥,怎么你便忽然间心软了起来?”高老夫人不赞成的摇了摇头:“这恐怕是唯一的方法,柳太傅府那边总是要有个交代的。”
英王妃咬了咬嘴唇,正准备扬声喊了宝珠进来,忽然门帘儿却被人掀了开来,一个丫头奔着跑了进来,声音里有一丝惊慌:“王妃,不好了不好了,香笔疯掉了!”
“什么?疯掉了?”英王妃十分讶异,望着那额头上直冒汗的丫鬟道:“不是只说打她五十板子,如何就疯了?”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那几个婆子打了香笔五十大板子以后,我们扶她去换衣裳,她气息奄奄,我们拍她醒过来,她不认识我们了,还口口声声的说她是玉皇大帝的七仙女,是专门下凡来找她的夫君的,反正嘴巴里边说的话没有一句不是疯话。”那丫鬟伸手抹了一般额头上的汗,很是焦急:“王妃,要不要去替他请个大夫来看看?”
“她……罪有应得,竟然想谋害未来的世子妃,还给她去请什么大夫!”英王妃虽然对于香笔疯了这件事情有些遗憾,可想到不必下手去弄死她,心中还是格外的欢喜:“就这样罢,去找宝珠要些好的药膏,替她的伤口抹上。”
“是。”那个丫鬟有几分惊诧,看了英王妃一眼,本来还想要问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王妃着实奇怪,既然能拿药给香笔治伤,为何又不去给她请大夫?她心里边虽有疑问,可究竟英王妃是主子,只能转身走了出去。
“素娥,你此时便有些仁心了些。”高老夫人望了英王妃一眼:“既然你不想伤人性命,那就将她远远的送去云州别院,让她在3住下罢,若还让她在这英亲王府里呆着,实在有些不太合适。”
“是。”英王妃应了一声,只觉得全身轻松了不少,扬声道:“宝珠,快些进来沏茶。”
门帘儿一晃,牡丹花旁边露出了宝珠笑嘻嘻的脸:“老夫人,王妃,说来真是奇怪,外边的雪就停了,日头又出来了。”
“出日头好,瞧着暖烘烘的,心里头也舒服。”高老夫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将英王妃这件事情放了下来。香笔是个最合适来背黑锅的人,她疯了,那就更好办了。
夜色慢慢的上来了,明晃晃的月亮今夜似乎有些惨白,里边的阴影显得格外深重,而且这个月亮仿佛还镶嵌着一条血红色的边一般,看上去有些恐怖。
在这个冬夜,四周万籁俱寂,已经没有虫子在枯草间低声吟唱,它们都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洞穴,带着对寒冬的敬畏,开始了自己温暖的梦境。
院子里的小径上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踟蹰不前,似乎那人正在犹豫着是该继续走还是停下来。一阵风刮了过来,树叶开始簌簌的往下落,远处有一盏灯火似明似灭,就如浮在半空中里一般,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不远处传来交谈的声音,小径上的那个人迅速闪到了一棵大树后,屏住了呼吸。
两个丫鬟提着一盏灯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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