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热闹呀!
***************
*《郭德纲话说北京》PART3
***************
进少支多,入不敷出,几乎成了清朝末年旗人的真实写照。这些旗人无生计可做,真是成了些无事可做的人。等待他们的只有破落一途。破落的旗人下场凄惨,颜面难顾,实在是难以入目。不过,在清朝兴旺时候,旗人的规矩礼节,排场派头可是非常讲究的。今天,咱们就讲一个旗人的故事……
………
药铺与庸医(1)
………
有这么句话: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有了病要抓紧治病,养病如养虎,虎大要伤人。
自民间传说,神农尝百草以来,世间便出现了医生这个行业,也出现了药铺这种生意。
北京的药铺以西鹤年堂为最早,始于明朝。但西鹤年堂曾多次更换铺主,而开设时间稍晚的同仁堂却一姓相传信用昭著,至今仍享盛名。
同仁堂药铺的主人姓乐,几代人都是郎中,以行医卖药为业。乐尊育是乐家的第四代,曾在太医院当过差。由于他“秉性朴诚,居躬简约”,因此,乐家由他开始发迹。至于乐家何时开设同仁堂一事,乐家十世人乐印川之孙在药目中说:“于康熙壬午岁在京都正阳门外大栅栏南设立本堂字号。”康熙壬午岁是1702年,因此,同仁堂药铺从设立到今天,约有三百年历史了。
同仁堂盛名长久不衰,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昔日它与清代宫廷和官府建立了特殊的关系。晚清时,西太后下诏,让同仁堂直接为宫廷制药,所以同仁堂得到特殊的优惠待遇。它之所以能享誉长久,还与它的药品质量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六十年代曾经发现了一批保存了几十年甚至百多年的同仁堂中成药,这些药香气浓郁润而不干,就跟近期制作的一样。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同仁堂的药品质量了。
同仁堂制作丸、散、膏、丹、药酒之方,都是经过名医审定和实践后才确定下来的。
同仁堂制药选料很严。从选料上看,什么地方产什么东西,是和疗效有密切关系的。比如,红花得用藏红花,本地的草红花不行,陈皮得用广东的,咱们这的那叫橘子皮,您得上土筐找去。此外像什么青海大黄、陕西当归、四川黄连、山东牛黄、广西肉桂等等,都是专门收购地点。
除了在选料上下工夫外,在制作成药过程中,严格按照古法炮制。乐家的祖训是“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由于同仁堂的用药考究信用昭著,所以在北京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城里的人看病都认大药铺。可是出了城呢?农村里有人病了也好办,有“卫生院”,卫生院治不了转县医院,县医院治不了转市医院,市医院治不了,转省医院,省医院治不了可以请专家会诊,专家会诊也治不了,那……那就转火葬场吧!
现在医院、药店遍及城乡,治病方便。在旧社会,农村人得了病,困难了怎么办?没医院哪!那年月,有一种冒牌大夫,连扎针带卖假药,钻空子。清光绪年间,有这么一个冒牌大夫卖假药,穿得挺文明,长袍短褂,有个药箱子,还自己不背,雇一个徒弟背着,“雇”个徒弟?对了,不是收徒弟,收徒弟跟他学什么呀?学治病,连自己还不会呢。
临时雇个小孩,十二三,大了不要,太大就懂事了。俩人一进村,找个人多的地方,他拿一个串铃,一摇,说上了:“众位呀,敝人初到贵宝地,我是祖传世医,专治头疼腿疼、腰疼、膀子疼、食积、奶积、大肚子痞积,百病全治,扎针奉送,开方子不要钱了。”
过来个老太太:“先生,我有个小孙子,受了风了,能治吗?”
“拿手的。”
一进屋,这小孩四五岁,惊了风了,手脚直抽。
“这是我的小孙子儿,您看能治吗?”
“病治有缘人。不要紧,我这有祖传的八法神针。常言说,扎针拔罐子,去了一半子。得扎针,一针下去,就行了。”
“那敢情好,孩子躺半年多了,您扎吧!”
“行,一针十元钱。”
老太太赶紧拿了十块钱,他接钱来往腰里一揣。
“徒弟,把药箱子拿来。”
打开箱子,拿出一根针,六寸多长。什么针?烧鸦片烟的扦子。
老太太一瞧:“哟!这么大针?”
“别管了,这是八法神针!”
一挽袖子,把孩子裤腰往下一褪,左手一摸肚脐眼,往下按了按,右手把这针朝小肚子就扎下去了。拿手一捻针,捻不动,怎么?这针哪,也搭着劲大点,连炕席都扎透了。
老太太一看:“哎,这八法神针名不虚传,刚才孩子直抽,这会不抽了。”一摸脑袋,嗯,烧也退了,刚才烧的跟火盆儿似的,这会不烧了。往下一摸孩子心口,烧倒不烧,怎么冰凉?哦!死了!
这大夫把针一起:“这孩子跟我没缘。行了,人活百岁也是死,你们省心了。我说过一针下去,孩子就下地。”
“这么个下地呀!”
“这是十块钱,给你。徒弟,咱走!”
“走,哪去!打官司吧!”
老太太抱着死孩子,拽着卖野药的,奔县衙门了。
知县一听,来打官司的,升堂。
老太太抱着死孩子上来:“老爷,做主吧!小孩子病了,来个卖野药,一针把孩子扎死了。”
老爷一看这针,“带卖野药的!”
卖野药的上堂:“老爷,饶命吧!”
“你卖野药几年了?”
“老爷,我不是卖野药的。”
“你是干什么的?”
“教书的。”
“教书的为什么扎针?”
“因为我瞧些个医书,这孩子病了,老太太找我去了。他的病根本就不能治了,老太太直央告我,死马当活马治,其实我不扎针他也得死,老爷恩典吧!”
………
药铺与庸医(2)
………
知县一听,说得挺好,可一看不对,教书的满脸书生气,这小子满脸野气!
“既然教书的,我这有个对子的上联。你对上下联,你就是教书的;对不上,偿命!”
“老爷,您说吧!”
前两天,有个人送给知县三匹黑缎子,老爷就拿这个出题。说:“三匹天青缎。”
他一想:“六昧地黄丸。”
老爷一听,还可以,挺工整。
“好,这个算你对上了。再听这个上联:上堂鼓,下堂鼓,左五右六。”
“我对:紧伤寒,慢伤寒,阴七阳八。”
“行呀,听这个:新官到任上打一把金顶红罗伞。”
“我对:旧病复发下用两副乌鸡白凤丸。”
老爷一听,怎么净药丸子?一定是个卖野药的!一拍惊堂木:“胡说!”
“闹汗。”
“放屁!”
“着凉。”
“滚下堂去!”
“另请高明。”
“干什么的?”
“卖野药的!”
知县这个气:“画供!抵偿。”
“老爷,罚了不打,打了不罚,我又对上下联了,怎么还偿命啊?”
老爷一听:“好吧,死罪已免,活罪难容!押下去,游街示众。”
游街怎么游?穿一个大白坎肩,写上罪状,还得让他背死孩子,手里敲着铜锣:“各位乡亲,如果谁有病,可别让我治呀,我没有真能耐,一针把人家孩子扎死了!这么长的针哪!”
“嘡嘡嘡——”一通喊。
刚走了俩村,他不背这孩子了,让徒弟背,跟这两班头商量:“二位头,我背不动了,这么办,我光喊行吗?这死孩子叫我徒弟背会儿,孔夫子说过,有事弟子服其劳。”
他还找着根据了!
这徒弟十二三岁,背一个四五岁的死孩子,也有分量,往身上背,直打晃。游了两个村,小徒弟脸色苍白,直吐白沫。二位班头一看:“行了,别背了,一会这也玩儿完了。”
“哎,卖野药的!本来还应该再游,冲你这小徒弟怪可怜的,现在把你们放了,可不许再治病了。”
爷俩趴地下直磕头。往前走吧,刚过一个村,卖野药的说:“徒弟,背着箱子。”
他又把串铃拿出来了:“祖传名医,专治头疼腿疼腰疼,食积奶积大肚子痞积,百病全治呀!”
又来了!
徒弟说:“师傅,怎么还治病呀?”
“废话!不治病,吃什么?”
刚吆喝了两三声,也该着,旁边大门一开,出来个女的,四十来岁。
“先生,水臌能治吗?”
“拿手的!”
“进来吧!”
一进屋,炕上躺一个大胖子,四十多岁,肚子大得跟扣了一口锅似的。
这女的问:“先生,能治吗?”
“病治有缘人!这得扎针呀!”
小徒弟一听一哆嗦。
女的说:“先生,能扎好吗?”
“八法神针,一针下去百病全治,可是贵点,一百块钱。”
他想扎一针多挣点,干别的去。
“先生,太贵了。”
“八法神针,保好!”
“只要保好,给您!”
“拿来吧!”
女的拿出一百块钱,他接过来,一揣。药箱子拿过来,一开箱盖,把大扦子拿出来了。一撩大胖子衣服,对着肚脐眼,刚要扎……
小徒弟一看,扑通跪下了。
“师傅,别扎了!你再扎死这个大胖子,我可背不动啊!”
………
京城旗人(1)
………
道德三皇五帝,
功名夏后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
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
北芒无数荒丘。
前人播种后人收,
说甚龙争虎斗。
在中国历史这座舞台上,改朝换代如同是逢场作戏一般。昨天臣子弑君,今天父亲杀儿,明天哥哥宰兄弟,后天舅舅害外甥,一会儿媳妇当皇上,一会儿姥爷挤兑外孙子。历经了三国两晋唐宋元明,江山在人们手中争来抢去。明末,李自成起义攻入北京,末帝崇祯煤山自尽。后来,铜棍打死吴后部,刘宗敏霸占陈园园,山海关气坏了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嘛!吴三桂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