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每个人都交一篇书面发言,一个不能少,和授章挂钩。”“有措施就好,但实事求是地讲,应付你的那样应付。还是实际一点儿好。”“实际的有,谁总结得好,我让上个镜头!”“那部专题片要抓紧啊!”“什么事都逃不过部长的眼睛,晚上就可以让你审文字稿。”“好。现在的领导也越来越重视这音像手段了,要搞尽量搞好吧!”“放心,绝对专业!”
一身疲惫的安德广与甘露等教官回到集训队教官宿舍,有人去洗澡;有人去备课,甘露想记日记,突然发现一封信在安德广床上,说:“哇,法院又来函了。”“他们真是闲得没事儿干了,又什么事儿?”“这女人心哪,难琢磨啊,千万别掉进无底洞。”“我已经倾其所有了,上次把孩子交给她去带养,把我妈都气病了!”“我是一百个同情啊,可这事儿的确没有经验,我先洗澡去了,回来商量一下训练收尾工作吧。”安德广小心地开封。
公用浴室。甘露脱衣服,标准健硕的身上显露不少伤疤。才二十几岁的人,一身伤痕验证着一个明显的道理,为训练付出的太多了!身边手机响。他接:“我是啊!81号,弄得神秘兮兮的,什么事儿?”“我和99、87号有些事想请教你,麻烦你抽空儿接见我们一下?”“好,等我洗完澡。”“喂,不是说好一会儿过去吗?哦,老婆啊,我,我刚脱了衣服,不不,在冲凉房,什么谁家的,我在集训队,刚才是‘猎人’96号、87号找我。你瞎琢磨啥呢,集训队哪有女的呀!我,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安德广手拿信在床上呆坐着。甘露洗完澡急匆匆进来:“哟!这是怎么啦?安教官,老安!”“哦,怎么啦?”“我还问你呢?”“我?我怎么啦?”“嘿,真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大家帮你顶着!”“天是没塌下来,可掉下馅饼来了。”“怎么着。”“甘露,你说我该怎么办?”“你真是走了桃花运啦!走了一个来了仨!这不,走的这一个更是变本加厉,对,你知道什么是变本加厉吗?这不,来了,我说你还不光走桃花运,而且走财运啦!你原媳妇的新老公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八千万的遗产留给他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你媳妇,而你媳妇又提出来与你复婚,你就成这笔钱的第二个所有者。”“还没复婚呢!只是她一厢情愿。”“这还犹豫什么?只要你心里还有她,她心里可是还有你啊!要不怎么会主动找你,再说,你还是她孩子的爸爸呀!”“她肚子里可是还有那人的孩子呀。”“这有什么,你还赚一个呢,反正没有后顾之忧。老安,我劝你好好想想,实际一点儿,这可是快一个亿呀!你这一辈子干啥呀!我跟我说,幸亏你在这里集训,要不,你还有合谋图财的嫌疑呢!”“小豆,楚歌,我怎么该跟她们说!”“老天哪!怎么这么不公平啊!一脚踩三船,你牛啊!”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小豆急匆匆地跑着。她找到正在准备拍摄的楚歌,将此消息传达给她,楚歌闻言脸色大惊。小豆着急地催道:“楚姐,你快拿个主意呀!”楚歌思忖片刻,朝小豆无奈地摇摇头。“不行,我得再试试,不到黄河绝不回头!”还是那个水库,水文塔的桥上,小豆又站到高桥上,默默地站着。楚歌以为小豆又想不开,循迹跑来劝道:“小豆,别犯傻,要想开。你说得好,现在是竞争年代。他会作出正确选择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爱过他,以后我还会爱他。我们还会是朋友,你还会有时间的。再说,如果要跳,也是我先跳下去。”“说什么呀!楚姐,我是想来与那段回忆告别的。好像涨了许多水。哎,你看。”安德广在下面的橡皮舟上朝她们摆手:“别犯傻!”小豆下意识地回身。甘露:“小豆,你的话说得太好了,你终于长大了。”楚歌不见了。小豆忙跑到栏杆边儿。水面橡皮舟上,楚歌紧抱着安德广。小豆急了:“楚姐,你耍赖!你不叫我跳,可你!”
“猎人”们在总结。十班的会挪到帐篷外。凌奇:“要说这近十周的集训,我的收获是最大的。过去太多的形式主义,一味强调安全第一。不切实际的教育,使我逃到我们那里就像是个养老院。听了太多的‘不出事故就是最大的成绩’。五湖四海聚到一起就是为了一个‘不出事故’!没有激情、没有目标,我感到自己心中有太多的失落!”二班的总结会上,齐大龙:“我也是,‘尽义务后走人’成了我日常工作中的座右铭。我现在想起来,我那山上的一连弟兄,都像些不撞钟的和尚,没劲!我得感谢这次集训。回去我就带着他们去撞钟!”十班的帐篷外,意犹未尽的凌奇叫来:“真他妈的‘猎人’集训!过瘾!”“81号,你有啥感受也给大伙儿说说。”“队里不是让每人写篇心得吗?你们都写完了?这么快!”“有时这电脑不如人脑,我都交上去了。”“我知道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可他们呢?”“都交了,说不定成大队和领导们正看呢?”
成雄等集训队领导正看着各队报上来的心得。况彪念:“真他妈的‘猎人’集训!这样的标题都用上了。”“谁的?”“18号。”“他怎么说?”“说这次集训真他妈的过瘾,也真他妈带劲儿!他要回去建议本战区抓住时机,也搞一次集训。”“骂归骂,意思还是不错的。”“给他改个标题吧?”“就用这不雅的话骂吧,这里头包含着多少怨气,多少希冀呀!”“我看‘猎人’1号的这篇《论提高战斗精神的鼓吹与培养》的代总结还是很深刻的。”“报告,这是刚刚收到的两篇心得。”“‘猎人’81号,写得不少,看看这们军校高材生怎么说?”“这次集训第一次从不同程序上摆脱了‘练为看’以及‘过分强调安全’的理念,也使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实战的气氛,压抑心底太久的欲望又蠢蠢欲动。我想做一名职业军人的念头又逐渐升起,人生的坐标又得到重新定位。”“又是一番取舍,又是一番人生方向的权衡。一句话,‘猎人’集训使我重新捡起了做‘职业军人’的愿望。”成雄的眼角有东西在闪动。这正是他想要的东西。“大队长,调整哨报告,军区文工团的车队已经过岔路品了。”“好,还有10分钟。通知全体集合,迎接军区慰问团!”
文工团的汽车驶来,“猎人”队员们列队迎接。文工团员们在操场下车,“猎人”们帮着卸东西。指挥楼前,文工团领导与成雄交谈。文工团领导:“这次来到集训队,一是带来军区首长对全军‘猎人’集训队的慰问;二是来体验一下‘猎人’们的生活,军区文工团要排练一部表现南方战区特种部队训练生活的歌舞剧。”“欢迎,太欢迎了,听说在全军获过大奖的专业演员来集训队,不少‘猎人’们早就盼着呢。”“81号,我知道你盼了好几天,可今天轮到执勤,也的确有点儿不公平。像你这样全身充满文艺细胞的人,不去真是太可惜了。”“07号,你。”“你是想让我替你吧?那是不可能的!”“还说是真哥们儿,关键时刻一点儿都,要是99号在多好,他才真够哥们儿呢。”“81号,不走运哪。”“刚从舞台来吧!哎,看到拿全国大奖的男高音歌唱家宏剑来了没有?”“不认识,可我见来了不少靓女呢!她们急着体验咱们的背囊呢!”“嗨。”
文工团员们正与“猎人”们交流着,并体验着“猎人”的背囊、枪支。他们背上“猎人”们的装备,试着跑起来,不一会儿都吃不消了。极限挑战营地,转悠了一圈儿的牛主任终于找到了楚歌。向她报告:“头儿,集训队值班室来电话,下午军区文工团有慰问演出,请我们去看。”“不会影响拍摄吧?”“如果不去,就有可能影响了,不少人已经心不在焉了。”“那就去吧!要组织好,别老让人家说我们是一盘散沙。”“着装有什么要求?”“都着迷彩。别,不,穿得越新潮越好!我就是要和那些女演员们决个高低!”
楚歌的这一班兄弟姐妹打扮得靓丽新潮,的确组成了一道风景线,加上又被安排在显眼儿的位置,分外妖娆。国旗飘扬。临时搭建的舞台虽然不大,但挺别致。周边坐满了“猎人”队员,保障分队及群众。演出正在进行中,身着民族服装的姑娘跳着。“猎人”们鼓掌。齐大龙:“这专业就是专业的,超一级棒!”“我在电视上看过这个节目,现在见着活的了!”“什么话,这节目可让你看瞎了。”极限挑战的一群新潮男女在叫好。“猎人”们的眼光投向这边儿。
流动哨。丘兵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干什么的?”“喊什么?吓我一跳!”“没,没什么。”“哦,捞不着看节目,心里着急吧。怎么着,我替你?”“不行!”“安教官,你得去看,我注意到了,你这里。有病,多看看赏心悦目的就可缓解。”“哦,你怎么知道我有病。”“我,我学过一些,快走吧,安教官。”“那我走了。”“我犯浑呀,这么好的机会给面子放跑了。真是该死!”丘兵兵心想。一个人走到跟前,他又吓一跳,是高雨霁:“我,我,找人。”“哦,让我们小唐栽跟头的。找谁呀?”“安教官。”“刚走,看节目去了,军区文工团来慰问。”“我就是从现场来的,哨兵说安教官往这边儿走了。”“刚走,真的,我没骗你!”
安德广与楚歌约在演出场地右侧的高地后的小树林。“我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没问题,我对舞蹈不感兴趣。”“不知你有没有调到南方来的可能?”“可能?不知道,战区与战区调动大概要通过总部,应该说相当的麻烦。”“那,你们部队驻地附近有没有电视台?”“电视台?市里倒有个电视台,不过离我们80公里。”“呃。”安德广笑了,他想起前天晚上小豆也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