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料到,他与大妃之间的这段对话将会成为流传千古的经典对白。 。 想看书来
唉,做你的女人好难
女仆走进孛儿帖的斡儿朵禀报道:“木华黎将军回来了,他说有要紧的事要求见大妃。”
孛儿帖虽然不懂英文,却也明白NO NEWS IS GOOD NEWS !的道理,她不安地自言自语起来:“噢,不是有战报说已经消灭塔塔儿人了吗?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快,快,快传他进来。”
风尘仆仆的木华黎走了进来:“大妃殿下安好!”他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然后就一言不发。
孛儿帖吃惊地询问:“将军深夜赶回老营,不是说有紧急事儿要禀报吗?”
木华黎不置可否。
孛儿帖急问:“是可汗的身体?”
木华黎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孛儿帖急切地问:“那么我的孩子们——”
木华黎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孛儿帖舒了一口气,问:“是哪位将领出了什么事?”
木华黎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孛儿帖又问:“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木华黎默默不语。
孛儿帖实在是猜不透他的哑谜,疑惑地说:“木华黎,这就奇怪了。你先一步回来,说是有重要事情见我,为什么一言不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木华黎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就给大妃出了一道选择题:“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诉大妃,还有一件坏事也要告诉大妃,我是没有想好,先说好事,还是先说坏事。”同志们,当你听到这种选择题的时候,十有*意味着只有坏事没有好事。坏事仿佛是天上的月亮,而好事则是水中的月亮,虚的!或者也有可能坏事是颗西瓜而好事是粒芝麻。
孛儿帖怔住了。她沉吟道:“好事让人欢喜,坏事让人忧愁,如果先听了好事,一定是先喜后忧。先听坏事,那就是先忧后喜。你就先说坏事吧。”
木华黎语气平缓地说:“大汗没有听从诸将的忠告,被两个塔塔儿美女迷住了眼睛,收她们为第二、第三侧妃了。”
孛儿帖一惊:“什么?!”(那个杀千刀的黑心贼,从外面讨回两个小狐狸精?)
孛儿帖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缓缓地说:“那件喜事呢?”
木华黎语气平缓地说:“大汗没有听从诸将的忠告,被两个塔塔儿美女迷住了眼睛,收她们为第二、第三侧妃了。”
“这件坏事你已经说过了。”
“不。这件喜事同那件坏事,都是这同一件事。”
伤心女人软弱无力地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可汗以前只爱您一个女人,现在他又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这对您是坏事;从前只有你一个女人关心可汗,现在又有两个女人像您那样替您关心可汗,这当然应该算是好事。”这位仁兄在无意中不自觉地运用了*辩证法中一分为二的观点看问题,在先进理论的指导下,怪不得能说服大妃呢!
孛儿帖委屈地喃喃着:“我不愿意有别人像我一样地关心可汗!”
“此事木已成舟,不可挽回了。大妃如果做个顺水人情,可汗定会为您的宽宏而更加敬重您,您的大妃地位永远也不会撼动。这就是好事。如果您公然反对可汗纳这两个侧妃,即使你能阻止可汗,他也一定会因为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而怨恨你。那么对您来说,就是坏事。是坏到不能再坏的坏事了。”
“是可汗让你来说服我的吗?”
“不是。可汗让谁来谁也不愿意来。是我自己要求来的。”
“你为什么要揽这件得罪人不讨好的差事?”
“因为您是可汗四个儿子的母亲。我不愿意看到您与可汗失和。那样不只是您和可汗的不幸,也是整个蒙古人的不幸。”
女人满怀委屈地低声问:“这么说,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已经无可改变了?”
木华黎无奈地摇摇头。
被丈夫深深伤害了的女人扑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木华黎宽慰道:“大妃,您有什么委屈,只管倒出来吧!”
悲伤的女人忍不住哭诉起来:“在我九岁那年就跟他订亲了。那时我俩形影不离,一起剪毛,一起套马,一起在湖边嘻戏。后来,他父亲出事了,他一走就是八年。这八年里我无日无夜不在惦念着他。是我父亲耐不住我一再要求,没有按着草原的规矩,让铁木真去弘吉剌部成亲,而是我的一双父母把我送到斡难河边,跟他完婚的。可喜庆的酒香还没有散尽,他的仇敌便把我抢去了九个月,使我在痛苦和思念之中苦苦煎熬了整整九个月呀!他是把我救出来了。可是他对我少了从前那样的亲密无间,多了夫妻之间不必要的过分尊重。我一边给他一个个地生儿子,一边把悲伤的泪水往肚里咽,我不苦吗?!这回可好,他又找了女人,而且一下子找了两个!大概在不久的将来,我就像被他穿破了的靴子一样,远远地扔掉了吧?”女人越说越伤心趴在床边抽泣起来。
木华黎站在那里,并不解劝。半晌,被丈夫深深伤害了的女人擦擦眼泪,强打精神说:“你回去告诉他——”
木华黎:“我知道应该告诉可汗什么了。”
孛儿帖怔住。木华黎平静地说:“我将告诉可汗,大妃说:‘当年我们的父亲也速该不过是个部落首领,还有一个别妻呢,铁木真是可汗,自然应该有更多的妻子。可汗派人先来告知这事,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妻子服从丈夫,部民服从可汗,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作为最敬最爱他的大妃,很高兴可汗找到了中意的侧妃。我正在为可汗的新人准备新的斡儿朵。’”淡淡的语气中,流露出真挚的同情和理解。
孛儿帖睁大眼睛吃惊地盯着木华黎。木华黎恭恭敬敬地问:“我没有领会错大妃的意思吧?”
女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你说得不错,就这么告诉可汗好了。”
唉,做女人难,做可汗的女人更难!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挑拨离间1
桑昆的营地内,札木合、阿勒坛等挨过铁木真整的蒙古旧贵族首领在轮番煽动桑昆。
札木合先发起了进攻:“照理说,我不该说你父亲的坏话,可他……他上次当着大伙儿的面宣布铁木真是他的长子,还说你心胸狭窄,不堪委以重任!”
“是啊,这不是等于说他百年之后,克烈部汗位要由铁木真来继承了吗?”阿勒坛一矢破的,正戳到桑昆痛处。
札木合帮腔道:“铁木真比你清楚这一点,不然他凭什么心甘情愿地装孙子给你父王当儿子?”
阿勒坛以一位见多识广的长者口气劝道:“你要小心!我们蒙古贵族人才济济,可谁都没有斗得过铁木真!为什么?就因为他最卑鄙最无耻最下流!有道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
札木合附和道:“草原群雄一个个都被他翦灭了。现在只剩蒙古、乃蛮和克烈三足鼎立。”(前文中我已说过这三个部落之间的关系不适合用三足鼎立来形容。他还犯这种没水准的低级错误。唉,没读过俺的书,真可怕!)
“形势相当明显,有他无我,有我无他!”阿勒坛似乎是在作总结。
“我看少将军气宇非凡,将来定是个能成大器之人。可是你做人正直不阿,做事光明磊落,我担心你会被那个跟小日本鬼子似的狡猾狡猾的阴险小人给暗算了,所以才推心置腹,以诚相见。”札木合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一下子激起了桑昆的满腔热血,仿佛自己担当着守护人间正道的神圣使命,万不能让铁木真那个奸诈小人得势将朗朗乾坤玷污成臭气熏天的人间地狱。
义薄云天的桑昆一掌击案:“我早就看出了铁木真的虎狼之心,可父汗竟被铁木真的小恩小惠蒙住了眼睛!”
札木合:“你是他的独生子,克烈部生死存亡全靠你了!”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札木合毫不迟疑地说:“先下手为强!”
“干掉铁木真,然后再消灭乃蛮部!”阿勒坛提出了自己的战略构想,“那时整个草原就是你的了!”
铁木真的亲叔叔答里台凑上来:“我倒有个主意。”
“你说!”
“无水不成江河,无根不成大树,我们可以先抢来他的百姓。失去了百姓,他就成了光杆司令,还称什么可汗?”答里台的这条计策可谓用心良苦,其中大有文章。后来他就是凭着这条献言赢得了铁木真的原谅。
札木合一怔。桑昆和阿勒坛兴奋地叫道:“好主意!抢他的百姓!让他成为秃杆司令!”
这样一条馊主意,居然令两个哥们儿激动地当作锦囊妙计依言施行,像这种政治素养,怎么跟铁木真过招呀?
说干就干!当天夜里,桑昆的人放火偷袭了铁木真的牧场,还抢走了一些属民百姓。
次日凌晨,桑昆慌慌张张地闯进札木合的毡包,气急败坏地说:“咱们抢掠铁木真百姓的计划失败了!他们发觉了,带领部众离开了与父汗合牧的营地。你们说怎么办?”
札木合瞪了一眼答里台,然后地说:“惟今之计只有说服王汗大动干戈,消灭铁木真!”
桑昆皱紧眉头,犹豫不决地喃喃道:“父王能同意吗?”
札木合胸有成竹地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要把同样的话让十个人去跟他说上十遍,他就会深信不疑了!”
散会后,札木合一把将答里台拉到一旁,逼视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质问:“你出主意让那几个蠢货抢铁木真的百姓居心何在?”
答里台咕哝道:“无水不成江河……”
札木合威胁诈唬道:“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老老实实主动交待。”
置若罔闻,不理不睬。
札木合苦口婆心地劝诫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