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儿攀谈 一外国名家自然美文6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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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儿攀谈 一外国名家自然美文66篇-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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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景我也有所感知,风过如缕,而非弥漫天地。原来我竟看到离我二十来步的一股寒风迎面袭来,然后相距四十来步的雪花没有动静。但是,地面积雪越来越多之后,又有一缕雪花,就在同一时刻,同样地席卷而起,不过疏密相间。一缕雪花静止不动,另一缕则疾飞而过,时而越来越快,时而越来越慢,时而渐渐变大,时而渐渐变小,纵目望去尽入眼帘。飞雪不是劈面而来,而是忽而曲曲弯弯,忽而散漫交错,忽而团团旋转。有时积雪吹向空中,地面一无所遗,不过片刻又会笼盖大地,仿佛根本没有起风一般,旋即雪花又会飘扬飞舞。
  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两股飘然而来的雪花一起飞扬,一股由西向东,一股北来东去。借着飘雪,我看见两股风流,交叉重叠,就像是在两条大路上似的。再一次,我竟听见空气中风声吹过,地面一切毫无动静。当我骑到万籁俱寂之处,离我相隔不远的地方积雪竟是无比奇妙地向风披靡。这番体验使我更为赞叹风的属性,而不只是使我对风的知识有所了解;不过我也由此懂得了风中的人们打猎时失去距离不足为奇,因为风向变幻不定,视线便转向四面八方。
  杨自伍 译

  开阔的天空
  约.拉斯金
  约翰.拉斯金(1819一1900),英国艺术评论家和散文家。代表作有《近代画家》、 《芝麻与百合》等。
  对于天空,人们的认识实在太少,这简直是一件咄咄怪事。天空是大自然的杰作之一,大自然为了创造它所花费的精力多于她为创造其他一切所花费的精力,其目的显然是为了取悦于人,向人们传递信息,给人以启迪,然而在这方面我们对她却很少注意。就她的大部分其他杰作而言,每一个组成部分除了取悅于人外,还能满足更实质的或主要的目的;至于那些不能满足这个目的的,为数毕竟不多。不过,据我所知,倘若三五天内蓝空有一次被丑恶的大片黑色雨云所覆盖,万物都被滋润了,因而所有的一切又呈现蓝色,直到下一次被蒙上一层能带来露水的晨雾或暮霭。不过,在我们一生中,大自然并非如此;它无时不展现一幕又一幕景色,一幅又一幅图画,一种又一种壮观,而且没有一刻不按照精美的、永恒的、最完善的原则在运动,使我们确信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旨在使我们获得永恒的快乐。任何人,无论在什么地方,距离名胜或美景多近,都不能永远享有这一切。地球上的美景只能为少数人感知和察觉;谁也休想时刻在其中生活;谁要是时刻生活在其中,那么,他的存在便要破坏这些优美的景色,而他本人也不可能再感知美景的存在;但天空不同,它是为所有的人存在的;天空虽然明朗,但还不至于太明亮耀眼,使得人间难以为炊。   它所有的作用都是为了给人以永恒的慰藉,促进入的快乐,使人心境平静,清除人们内心的尘埃和废物。它时而温文,时而任性,时而可怕,无论何时都存在着差别;它的感情近乎常人;它的温柔近平心灵;它的博大近乎神明;它呼唤我们内在的那个初生之物,毫不隐晦;而对那些终有一死的,它给予的惩戒或祝福也是必要的,前者与后者是等同的。然而除非它与我们的物感有关,否则,我们绝不至于对它注意,把它当做我们思考的课题。有些因素使得它能更清楚地向我们传递信息,甚于向野兽传递信息;另一些因素能证明老天爷有意让我们从苍穹获得的东西,多于我们从我们与野果、蜥蜴共享的阳光雨露那儿获得的东西;对所有这些因素,我们认为仅仅是一连串没有意义的、单调的、偶然的东西;认为它们太普遍,太无益,不值得我们予以瞬间的关注,投去赞美的一瞥。当我们感到无比懒散、平淡无味,視天空为我们仅居末位的消遣时,我们谈论天空哪一种现象呢?有人说,下了雨;有人说,刮了风;也有人说,天气暖和了。在这一群聊天者当中,谁能告诉我,昨日下午给地平线镶了一道边的那些雪白的、绵延不断的人群山是什么形状,它们的悬崖峭壁怎么样?谁看见从南面射来的长而窄的阳光照耀群山之巅,一直照到它们化为蓝色的烟雨呢?谁看见昨日阳光隐退、夜色来临后,那一片片死沉沉的云迎风起舞,像枯枝败叶一样被西风席卷而去呢?上述景象已经过去,自己不曾看见,自然谈不上后悔;倘若这种淡漠感情可以摆脱,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应视为突出于一般的或不寻常的情事而加以珍惜;至于壮丽,它至高无上的特性之所以广为领略,不在于大自然能量的广博而强烈的表现;也不在于冰雹撞击,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更不在于旋风的席卷。神既不存在于地震之中,也不存在于雷火之中;他只存在于平静的细语中。上述这些仅仅是大自然低级迟钝的功能;它们只能通过黑色和闪电去安排。庄严、深邃、沉静、不突出的情事,当它们缓慢地静悄悄地演变时,其中就寄寓着我们察见之前必须探索的、我们理解之前必须热爱的东西;寄寓着天使每天为我们创造的,但又不断变化的东西;寄寓着永不短缺、永不重复、需要时刻求索而又只能获得一次的东西。惟有通过这一切才能获得献身的教益和美的祝福。所有这些都是怀着崇高目的的艺术家必须探求的;艺术家也只有与这一切相结合才可能产生自己的理想。对这一切,普通的观察家往往很少注意,因此,我确实相信不关心艺术的普通人对天空的认识大部分都来自图画,而不是来自现实;在谈云的时候,倘若我们研究一下大多数受教育者心目中云的概念,我们不难发现他们这些概念都是由老资格的艺术大师对蓝白两色的追忆构成的。
  刘坤尊 译

  林鸟
  威.亨.赫德逊
  威廉.亨利.赫德逊(1841—1922),英国散文家。主要作品有《紫色的土地》、《绿屋》、《牧羊人的生涯》等。
  相当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攀登一座低矮宽阔的平顶小山; 当我拨开灌丛,又出现在空地时,我已经上了一片平坦高地,一片四望空旷,到处石楠与零星荆豆杂生的地方,其间也有几处稠密的冷杉桦木之类。在我面前以及高地的两侧,弥望尽是一带广野。那地亩田垄时有中断,惟独那惊人的青葱翠绿则迄无中断,这点显然与新近降雨丰沛有关。依我看来,南德文郡①里的绿色实在未免过多,另外那色调的柔和与亮度也到处过趋单一。在眼睛饱餍这种景色之后,山顶上那些棕褐刺目的稀疏草木反而有爽心怡目之感。这块石楠地宛如一片绿洲与趋避之地;我在那里漫步许久,一直弄得腿脚淋湿;然后我又坐下来等脚晒干,就这样我在这里愉快地度过了几个小时,高兴的是这里再没有人前来打搅。不过鸟类友伴并不缺乏。路边丛薄间一只雄雉的鸣叫似乎已在警告我说我已闯入了禁猎地带。或许这里的禁猎并不严格,因力我便看到我所熟识的食腐肉乌鸦出来为它的幼雏觅食。它在树上稍停了停,接着掠我而过,便不见了。在这目前季节,亦即在初夏时期,当飞起时,它是很容易同它的近亲白嘴鸭分别清楚的。前者在出来巡劫时,它在空中的滑翔流畅而迅速,并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时而贴近地面,继而又升腾得很高,但一般保持着约与树齐的高度。它的滑翔与转弯动作略与鲱鱼鸥相似,只是滑翔时翅膀挺得直直,那长长的翎翮尖端呈现一稍稍上翘的曲线。但最主要的区别还在飞行时的头部姿势。至于白嘴鸭,则像苍鹭与鹤那样,总是把它的利喙笔直地伸向前面。它飞时方向明确,毫不犹豫;它简直可说是跟着它自己的鼻子尖跑,既不左顾,也不右盼。而那寻觅肉食的乌鸦则不停地转动着它的头部,好像只海鸥或猎兔狗那样,忽而这边,忽而那边,仿佛在对地面进行彻底搜查,或集中其视力于某个模糊难辨的事物。
  这里不仅有乌鸦:我从羊齿丛中走出时,一只喜鹊正在叽喳叫着,只是拒不露面;过了一会儿,一只桂鸟又对着我啼叫起来,那叫法在鸟中实在够得上十分独特。对于这聒噪不已的警告与咒骂里所流露的一腔愤激,对于这位受惊的孤客在骇睹其他生物侵入其林中净地时胸头盛怒的这种猝然勃发,我有时倒也能深表同情。
  这个地方的小鸟实在不少,仿佛此地的荒芜和贫瘠对它们也有着某种吸引力量。各类山雀、各类鸣禽、云雀以及鸳鸟正在飞来跑去,到处遨游,并各自吐弄着不同的佳音,这些时而来自树端,时而来自地上,时而逼近,时而遥远;但是随着放歌者的或远或近,鸣声上下,也给那声音带来不同的特质,因而所产生的效果真是千声万籁,嗡然大观。只有峋鸭总是停留在一个地方或保持着一种姿势,另外每次开口唱时,也总是重复着一个调子不变。尽管如此,这种鸟的鸣叫也并不如人们所说的那般单调。
  不久之后,我有了更有趣的鸟来听了一一红尾。一只雌的飞下地面,离我不到十五码远;它的伴侣追随其后,接着落在一个枯枝上面,而就这样一个胆怯易惊、生性好动的小东西说,它停留的时间可不算短。它周身羽毛丰满,一动不动地待在熠熠的阳光之下,非常惹人注目,可说是英国禽羽族中心情最欢快、样子也最带异国色彩的了。过了一晌,它离开这里,飞向附近一棵树上,于是啭喉歌唱起来;这之后一连半个小时,我始终凝神倾听着它那每过一阵便重复一番的短促曲调一一这是一种从来没有为人很好描写过的特别歌唱。“多练使艺术完美”这句格言是不适用于鸟类的歌唱艺术的;因力即以红尾来说。虽然出身于有名的音乐家族,而且歌喉的天赋也极不错,却并不曾因为多练而臻于完美境地。它的歌声之所以有趣不仅因为它的性质特别,也还因为它的出奇糟糕。一位著名的鸟类学家曾经说过,鸟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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