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不得了的师傅,将来一出山,岂不吓死天下人?
想想就觉得够满足啊。
一切都多亏了烈中流那个调皮捣蛋的丞相。
凤鸣想过烈中流,随即难以自抑地想起另一个人来。
不不不,千万不能想,一想就没完没了了,万一被他知道,恐怕要笑话自己没志气,像娘们一样依依不舍,相思不断。
不要想!
不要想………
「鸣王?」
「………。。」
「鸣王?」
背上微微一疼,原来是身后的洛云以极快的手法轻戳了他一下,凤鸣才从自己的小心思里面脱身出来,抬头微笑着看向庆彰,「一时看渔
火笼着江面轻雾,竟然走了神。王叔刚才在问什么?」
他斜靠软枕,长发轻轻垂下,悠闲自得,姿态异常优美,此时含笑一问,眼睛在夜空下灼灼发亮,实在非常俊美诱人。
连心里本来只想着洛芊芊那个神秘美人的庆彰也不由心脏猛撞一下,暗觉西雷王的眼光也算不错。他回过神来,清了一下嗓门,温言道,
「我是想请问鸣王,兵书上常说,打仗最重要的是粮草,没有粮草,是打仗时遇上的最糟糕的事情。嗯,我打一个比方啊,假如现在鸣王是一
位将军,带领着数万人,或者数十万人的军队在远征途中,而粮草快不够了,鸣王会怎么办?」
庆彰顿了一顿,友善地看着他,「我在同泽时,常常听闻鸣王之睿智,对于很多问题见解过人。
凤鸣心里暗暗瘪嘴。
我又不是将军,卫潜的兵法也不是教给我,我这么一个可怜兮兮的平凡大学生,为什么总是命苦的当这种被提问的对象?
偏偏这老小子又给我戴高帽,唉,怎么想出一个过人的见解呢?
此刻自己身份是西雷鸣王兼萧家少主,如果回答不出来,丢的就是两家的脸,河况烈中流知道了也会觉得他没出息。
心里一边嘀咕,面上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闲适模样,假装思索着问,「途中缺粮,可以向路过的村庄购买吗?」
庄濮对这种军事性难题的兴趣浓厚,从庆彰一开始提这个假设,他就显出很注意的神态,此刻摆手哂道,「如此庞大的军队,就算有村庄
可以购粮,购到的粮食一定也不够用。」
凤鸣心道,我猜也是这样,这么好解决你们也不问我这个「睿智」鸣王了。
他脸带微笑,目光徐徐转到庆彰脸上,轻声道,「在说出我的答案之前,想先请王叔说说你的办法。」
庆彰想不到会问回自己身上,哑然失笑道,「我从没领兵打扙,怎么知道什么办法?依我看,这么多人在途中缺粮,一定是要退兵的了,
饿着肚子打仗,岂不输定了?」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行军缺粮,一般只是半月一月的事情,因为迟早会到达大得可以供应足够粮食的城镇。」庄濮说起这个头头有道,
正容道,「但最难办的是,军中一旦缺粮,必然军心大乱,别半个月,即使只是三、四天,也难熬过去。士兵们一天没吃饱,就有可能闹出事
来。只要撑过这一段日子,就能熬过去。」
「哦?」凤鸣轻轻发出一个声音,一副虚心交流的模样,「请庄濮将军说说,如果将军在征途中遇上这种事,会如何处置?」
他提问的态度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不舒服,又不予人他什么也不懂的感觉,显得胸有成的。
只有容虎这个贴身侍从比较了解他,知道鸣王看起来似乎很有把握,说不定肚子里空空如也。
庄濮正打算对这个发表自己的见解,在席位上坐直了身子,认真答道,「如果遇上这种情况,首先,必须勒令粮官将士兵们每日的食粮减
少,这样储备的粮食,可以多用上几天。」
「嗯,」凤鸣点点头,「有道理。」
「其次,要监视军中是否有人带领鼓噪,命人严惩鼓噪者,以免有趁作乱。」
凤鸣称职地扮演主人的角色,继续点头道,「这个是必要的,军中作乱非常可怕,不过,光是严惩压制,可能还不够。」
「当然。」庄濮笑道,「当将军的,一定要体察军心,我怎么可能只管压制?同时,我也会传令各营,说明缺粮情况,并且承诺大战之后
厚加赏金。这样几步同做,士兵们也许会和我同甘苦,熬过这段缺粮的时间。」
谈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一分得意,豪气大发地回忆道,「当年征战惊隼岛,我就曾经遇上这种事。海战缺粮,比陆战缺粮更为可怕,根
本就不可能遇上村庄补给。但我就凭着这三条,稳定了军心,当时的粮食,就算每人只吃半饱,也只够吃上十天,幸亏第八天,我们就遇上了
大王派来的粮船。」
他手握军权,庆彰对他十分看重,不失时机地捧道,「庄将军惊隼岛一战,真是精采绝伦。若没有庄将军出马,惊隼岛恐怕至今仍被海盗
占据。缺粮一事,我当年在都城也听说过,情况一定相当危急,唉,这也只有将军可以处理得如此妥当。不但没被缺粮所拖累,还大胜而归。
即卫潜在世,也不过如此。」
「不敢。」庄濮肃容道,「庄濮哪有能耐和卫潜大将军相比。只不知鸣王遇到缺粮,会如何解决?」视线停在凤鸣身上。
凤鸣暗翻白眼。
我又不带兵打仗,十万八千年都不可能遇上这种倒霉事的啦!
不过众人视线现在交错落在自己身上,不说津津有味等着答案的庆彰和一脸认真的庄濮,光是秋蓝几个侍女对他信心百倍的目光,他就没
法说出「我不知道」这四个字来。
可见下辈子再投胎,绝不要一出场就被人套上「睿智」这个头衔,说什么也要装成个笨的,免得成天被抓来发表「高见」。
他能说的,刚才都被庄濮说了,想来想去,连补充的余地都没有。可恨又不能把容虎抓过来代他回答。
凤鸣保持脸上自信满满的微笑,伸手去拿面前的小茶杯。故意摆出优雅到无以复加的喝茶姿势来拖延时间。
不知道的人看他那架势,只以为必有惊人之论。谁知道他正绞尽脑汁想着等一下怎么交差?
这次又死定了。
就算不死,至少丢脸也丢定了。
如果容恬在身边,必不会让自己这么丢脸。不,就算只有烈中流在此,也一定有办法搭救自己。烈中流这个家伙的脑子,简直比得上诸葛
亮,刘备的福气真是好啊,至少诸葛亮从没出什么馊主意要刘备去各国巡游…。。
嗯?三国?
凤鸣心里一动,隐隐约约像抓到什么,赶紧进一步开动大脑的马达,三国里面一定有谁缺过粮吧?
「鸣王?」
虽然鸣王的姿态优美从容,不过这杯小小的茶,也喝得太久了吧?
「对于这种军情大事,鸣王必有过人见解,可否赐教?」
庄濮话音落地之时,凤鸣白晳长指中的小杯终于稳稳落在桌上。
「我并没有什么过人见解。不过,」凤鸣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如灿星,彷佛燃起无限斗志,「倒是想起了一个关于缺粮的故事。」
这句是谦虚之词,换了谁都知道他是要开始发表「高见」了。
庆彰热情地道,「鸣王请快说,我好奇得不得了了。」
庄濮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凤鸣不再斜靠在枕上,缓缓坐直臼朵,眼睛徐徐扫视一圈,暗忖表演前的气氛已经调调解好了,才开始声音低沈清晰地讲述这个,好像救
命稻草一样瞬间从记忆中翻出来的故事。
「从前有一位将军,他领军远征,途中缺粮。情况,嗯,就如庆彰王叔和庄濮将军所说的一样,路上村庄的补给远远不足,而他必须带领
全军,熬过这一段日子。」
凤鸣又用专注的目光看他们一眼。
庄濮和庆彰都算好听众,默默点头,表示明白,而没有发言打破凤鸣讲故事的大好气氛。
「这位将知道缺粮的消息后,非常焦虑。行军中缺粮,一旦处理不慎,动乱立起。而且,他又不愿就此退兵。他日夜想,终于想出了一个
办法。」
说到这里,众人的注意力更为集中。
说到行军打仗兵法云云,凤鸣不算懂行,但说到讲故事,凤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要知道,当初他刚到西雷,第一次试图和「兽性大发
」的容恬沟通,讲的就是一千零一夜。
只不过那个「禽兽」不像面前的两个同国权贵是一个好听众。
说到快入正题时,凤鸣刻意停顿一下,好吊他们胃口,差不多了,才继续才说下去,「将军把军中的粮官叫入营中,问他营中还有多少天
的粮食,粮官说,粮食……。」
惨了,三国里写是多少天来着?
十天还是十五天?
还是一个月?
「鸣王,」庆彰以为他又在卖关子,忍不住问,「粮食到底还有多少天?」
「嗯……」凤鸣把牙一咬。管他呢!反正这里的人没看过三国,我说多少天就多少天。
露出一个风雅温和的微笑,侃侃续道,「粮官回答,粮食只够吃十天。将军听了之后,想了想,对粮官说,你回去之后把给士兵们勺食的
勺子,从大勺换成小勺。」
众人都是一愕。
他们料想凤鸣定有奇计说出来,想不到和庄濮刚刚才发表过的如出一辙,竟然就是简单的节省粮食,让士兵们半饿肚子,不禁大为失望。
凤鸣看他们那样子,连忙解释道,「我还没说完。」
接着道,「那粮官对将军忠心耿耿,一听这命令,对将军进言,这样做,士兵会哗变的。将军踌躇满志地回答,不要担心,你尽管照我的
吩咐去做。如果哗变,我自然有办法化解。那粮官听了,就遵照将军的命令,将大勺改成小勺,每天依旧发给每个士兵一勺饭,让本来一勺能
吃饱的士兵,现在只能吃个半饱。」
庄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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