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东方彦看着他,“不到天黑就进来着急了点吧?都做到这份上,还不如挺着呢。去年那柳婕妤可是跪那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你才赎了她的罪,怎么到了司静宸这边什么都变了?”
东方彦撇嘴,态度很明确,他靖斯年从来都是下手狠的人,原来也有今天。
靖斯年很不爽,这含元阁内都是亲近的人,也顾不了了,“东方彦,你信不信朕让人把楚心渝吊起来抽,朕倒要看看,你着急不着急!”
说到最后,基本上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楚心渝是司静宸的近侍,那女人护短,你确定要抽?”东方彦一脸无所谓的回他,果然将他气的够呛,脸又黑了几分。
靖斯年咬咬牙,冷笑了几声,“东方彦,等这事完了,朕一定好好陪你玩。”
东方彦一愣,很明显,接二连三的因为司静宸这女人,他成功触怒了靖斯年。
“楚心渝说了,给她吃了药,死不了,挺到天黑绝对没有问题!”
不好玩,他甩手走人。
靖斯年轻哼,懒得搭理他。
“喜福,去准备暖炉,然后在准备点参汤,天一黑,就把人给朕扶进来……”
她这样,若是换作以前,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她投降了,他便也开始改变了,什么时候他开始会心疼人了?
这天,什么时候才开始黑啊?
第 66 章
这天总算黑了,加上天上没有月光,感觉一下子窗外所有的东西瞬间都被黑暗笼罩住了。
靖斯年觉得她也就这样看不见了,心里有一种不安没底的感觉。
喜福看到靖斯年的表情,立即下楼将人扶进来,而他站在二楼,透过窗户顺着喜福的身影,总算勉强看到了纤细的影子。
只是那身影好似起来了……又倒下了……
朦胧之间也不清楚,让靖斯年感觉自己的心吊在半空中。
再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喜福抱着一人快速的跑了进来。这下子,那半当中的那颗心,彻底的碎了。
“咣当”一声,好似被人砸在地上,生疼生疼的。
他冲了下去,到了门口便慌张的从喜福手里将人抢了过来。不接过来还好,一接过那人,心里更难受了。
怀里抱着的那是人,简直就是一冰条,低头一看,苍白的脸,酱紫的唇,眼泪还还带着婆娑的雾气,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靖斯年这辈子没心疼过人,以前不会,后来没机会。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心疼,是真的心疼,疼的他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洛晓霜先开的口,身体打着颤,脸上皮肤都紧绷着,说出话来声音都在抖,“幸亏有楚大夫,不然这次肯定死定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唇皮子都哆嗦,靖斯年觉得自己真的完了,啥情绪都没有了,只是将怀里那冰凉的身体裹得更紧了,“你真想气死我……”
她傻笑着,他着急的抱着她坐在正中间的大椅子上,一直手接过喜福的端过来的参汤,二话不说就往她嘴巴里灌。可问题是靖斯年别说喂别人吃药了,就是自己喂自己吃药的机会都少,这下手一狠,大半参汤都顺着她的唇角流了下来,这下子他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索性吼着,“下次我说什么,你就得听着!让你在屋里呆着,你就得呆着!”
这一咆哮,屋内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那正主——洛晓霜同学。
她也一愣,随即便将冰凉的脸贴在他脖子上,柔声回答,“知道了……”说完,冰凉的手,顺着他的脖子,便伸进衣领里,眼里全是挑衅,那是声音这般柔顺?
靖斯年觉得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栽在她手里了,见着她那副样子,眼里虽然还是有着那股机灵劲却不如从前了,冻着鼻子红,苍白的脸,他看着就难受,现在恨不得自己就是个暖炉一下子就将她给温暖了。
手将她的身体裹得更紧了,“喜福,去准备热水。”
喜福又端了一碗参汤,赶紧下去准备热水。
靖斯年接了过来,有点烫手,放在唇边微微吹了吹,这才放在她唇边,“慢点喝,烫……”
她低头,唇贴着青花碗延,微微抿了两小口,哆嗦了几下,又接着小口小口的喝着。
她喝的慢,他也不催促,乖乖的端着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那小心翼翼的表情,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屋子,比之前又安静了几分。
终于一碗参汤灌了下去,唇恢复了几分血色,怀里的身体也似多了一丝温度,小手从他衣襟里伸出来,自顾自的搓着,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似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因为那注视的目光,她抬起头来,立即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几分生气。
漂亮的嘴划出美丽的弧度,双手挣脱了他给她盖的毯子,拽着他的脖子,立即安抚起来。冰凉的唇直接贴在他紧抿温热的唇上,舌尖透着寒意,滑腻的钻进他口腔里,一下子将他的愤怒不平给熄灭了。
靖斯年觉得他的神经随着她的撩拨,紧了又松了,松了又紧了,怎么都不由自己控制。
洛晓霜觉得安抚的差不多了,松开了他的唇,挑眉斜眼,浅笑中透着几分得意,“心疼了?”
他抿嘴怒目,无视她的得意,“我只是嫌你不让我省心。”
“哦,心疼了。”她自动翻译他的意思,手勾搭在他脖子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整个身体都软软的,连带着声音头着几分润软,身体靠在他怀里,说不出的温暖静谧,半响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靖斯年……”
“嗯?”
“你也有今天啊……”
她的声音软软甜甜的,透着几分满足。
气人不?
怎么不气人?
可问题是,他虽然觉得气,可是他心里更觉得想要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
人是他的,就是气,也只能这么气他一个人。
所以最后他唇蠕动了一下,一个字也没说,唇探过去,在她额间轻轻的吻了一下,那个吻漫长又透着卑微,亲的她额头火辣辣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低沉的声音透着无奈,手收拢了,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嵌在身体内,“以后别这样了,我真疼……”
她心感觉暖暖的,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做那么狗血的事情。男人背后的女人一直是她不屑的,可是她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
别人要是对她好了,她一定加倍还。
性格问题,她也没辙。
“你说那符君安到底要什么?”她靠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
“要名声呗。”他淡然回答,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人我肯定不会给的。他初登基,在加上之前那么虚伪,他需要名声,所以正好踩着你我上去了,多好?”
“那你明知道那是套,你还跳?”她手搂着他脖子,身体坐起来,双腿跪在椅子上,整个人正面对着他。
“哼,他要名声,那也得有本事拿才行。”他笑着看着她,“至少他就肯定没有算到,你会如此这般为了我卖力演出。他这个人算尽了一切,可是有的时候却偏偏算漏了人心。”
说出这话的时候靖斯年满脸得意。
他毕竟是男人,男人了解男人。
或许符君安对她的感情未必是真,但是感觉却是明确的。
他若是见到如今的她,如此温顺体贴,心里一定不会好过。
男人都有劣根性,这同他栽不栽进去是两回事情。
他栽进去了,至少他得到了。
而他,苦苦纠缠不放,怀里的人还是他的,他能不得意么?
不过得意归得意,有些问题他还是很在意的,“你在闽钏那阵,每晚符君安都去你那里,到底他去做什么?”
呃~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透着几分心虚,虽然瞬间消失却还是被他抓住了,“他没怎么样你吧?”
问完这答案,看到她的表情,他脸上又黑了几分。
“那段日子怀着宝宝,我身体不好,所以总需要喝定神的补药才能睡着。每次他来,我都不知道。”她低头坦白交代。
“然后呢?”他又不是白痴,她知道逃避,他也知道如何逼问。
“皇上,水好了……”
“哎呦,冻死我了……”洛晓霜拽着毯子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不给他任何机,熟门熟路的走到一楼的内堂里,关上门,偷笑着,脱了衣服入了水。
可是有些东西,如果靖斯年想要追究,逃总是逃不掉的,而有些地方他想去,一个门栓子又怎么可能阻挡的了?
她的身体才入水,门就打开了。那小小的门栓好似根本不存在似的,洛晓霜一边咒骂这落后的门,一边正想着怎么安抚他。
只是人进来了,看见那雪白的肩膀,半露的酥乳,一下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他已经有一年多没碰她了。
于是洛晓霜准备了无数个借口都没有用上地方。
水桶里的水,因为两个人溢了出来,哗啦啦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明显。靖斯年无所谓,洛晓霜很不好意思,他这里,里里外外多少人盯着,她不习惯啊。
“别,还是等我洗完了,回我那里去吧……”
“不行,到时候你的注意力全给了小的,还有时间管我?”
如今软玉在怀,肉已经放在唇边了,让他不吃?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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