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荣雪温声道:“多谢萧公子挂心,明天我不会去红香楼,想那官中之亲也不会去,毕竟是一时好奇,又怕惹出事端,定会被人阻拦制止。”萧玉蝶见龙荣雪说得有些道理似在思索,随后点了点头。龙荣雪淡淡言语:“萧公子,龙儿拜辞。”萧玉蝶恭手道:“告辞。”萧玉蝶望着那深夜飘雪中轻盈曼步的女子,眸目中有说不出的动情。
“蝶儿,你怎么才回来?”楼清清担忧道。“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呀?”萧钥温柔笑问道。只有萧冷看了一眼萧玉蝶冷哼一声。萧玉蝶柔声道:“孩儿见过父亲、母亲万福。钥儿。”萧冷冷言说:“为何你今日婉拒皇上,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之不得,你倒好,拒绝的还有词有理,那可是当今圣上啊!”萧玉蝶柔和说:“父亲不必动怒,孩儿虽拒绝皇上的好意,但也答应皇上如有事孩儿定会尽力之微表。”萧冷发怒拍桌子道:“你倒行,我怎会有你这个逆子,这般没出息,皇上让你办事,你倒会说话,皇上金口玉言,那就是圣旨,你婉言拒绝那不是打皇上的龙颜吗?我这张老脸也被你丢尽了,明天你进宫再见皇上。”萧玉蝶皱眉准备回驳,萧夫人扶着萧冷道:“老爷,消消气,蝶儿也许有他的道理,既然已经拒绝就不必再去,岂不是我们不讲信义,戏耍了皇上,怪罪了下来可是欺君啊!”萧冷见楼清清这样说,消了消气道:“夫人,蝶儿这般柔弱性格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嗨……罢了罢了,你想怎样我不管了,别叫你的乖儿子日后惹出祸来就行了?”楼清清笑笑道:“蝶儿难道就不是你的乖儿子了?老爷放心,蝶儿不会的。”萧玉蝶见母亲为他解话,便回敬了楼清清一个亲切的眼神,便温声笑道:“多谢爹爹、娘,你们早些休息,孩儿回房了。”楼清清向萧玉蝶摆摆手示意他回房,萧玉蝶弯了弯身回敬高堂二老,跨出堂厅拂袖而去。
萧玉蝶站在书桌前,拿起毛笔点点画画,一幅绝倾美人图片刻便勾画了出来,想起今日从天而降的玉人那样绝代芳华。萧玉蝶在画卷中点上纷飞的大雪,映衬的画中白衣女子更是亦幻亦真,朦胧伊人。画卷空白一侧飘洒写着:“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萧玉蝶出了房门来到风亭下,倚在长椅上懒懒坐下,他半斜着身子看着眼前的腊梅树已有了花苞,黄粉的花苞虽未开放,不时几日便会绽放。萧玉蝶望的呆了,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腊梅树,却好似看见了龙荣雪今日从天而降,那清笑的倾颜,口中喃喃:“龙儿。”萧玉蝶想的痴了,缓缓站起走到风亭中央坐在一木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波动了琴弦,只听他温声婉唱: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来时
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棉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蝶恋花蝶恋花
多少思绪惆怅
空彷徨来回秋千几思量
蝶恋花蝶恋花
多情总被无情伤
只盼望比翼双飞共天涯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来时
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棉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蝶恋花蝶恋花
多少思绪惆怅
空彷徨来回秋千几思量
蝶恋花蝶恋花
多情总被无情伤
只盼望比翼双飞共天涯萧玉蝶最后双手拂琴相错而终。“龙儿,此生只为你一人而唱。”
“哥哥,你为哪位龙儿而唱啊?”萧玉蝶惊醒过来脸上微红,轻咳道:“怎是钥儿,我……我……”手袖拂面快速进入房内。
萧钥跟着进去问:“我怎么没看出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哥哥心醉迷窍成这样,哥哥一向只用你的蝶褐竹笛,今日竟用筝弦来轻谈吟曲,这女子可真让哥哥消魂醉痴,含情脉目,真不容易啊!”萧玉蝶微顿稍咳道:“钥儿莫乱说,哪有的事?”萧钥从小温柔认真今天变的调皮了起来,逗笑说:“哥哥,当真,我才不信呢?那这幅画做何解释,一看便是你刚画在轴卷上的,墨还未干,怎能说我是乱说呢?”萧玉蝶脸色更红,结结巴巴道:“这,这……”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雪花呈‘六角形’,故以‘六出’称雪花,竹枝因雪覆盖表面似白玉一般,又以‘琼枝’来形容,虚则写物,实则思人,哎……这大雪中的女子白衣发丝随寒风一起飘拂,世间竟有这般奇女子,那容颜可谓倾国倾城,倾人心……”萧钥也看得迷了,萧玉蝶见妹妹这样弯腰笑了起来。
萧钥从画中醒来,怨埋:“哥哥,你取笑钥儿。”萧玉蝶边笑边说:“你见的只是画中人,还没见真人,如果见了真面目不是流涎了,哈哈……”萧钥被萧玉蝶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有些生气道:“哥哥好坏,钥儿又不是三岁孩童,也不至于见了人流了口水,哼。”萧钥又看看画说:“这画中的女子看着像冷傲之人,可你却画出了她眉尖微笑,眸子中有些柔情笑意,嗨,想我钥儿也是大家闺秀,这还真是天外有人,如果有缘我倒要真和她相见相见,再有份的话希望成为钥儿未来的嫂子,哥哥一生的贤淑妻子。”
萧玉蝶苦笑摇了摇头,萧钥有些不明白问:“哥哥,你怎会这般痛苦,哥哥可也是荣迎国倾国的美男子,文武名国,又怎会……”萧玉蝶笑道:“感情的事岂能勉强,钥儿,今晚怎这般调皮竟来挖苦我?”便与萧钥讲起了白天之事。
☆、第十五章 悠雪目言武舞枝桃寄笙情
“江公公,多谢你的相助,将那些孩子和老人安置稳妥,叨扰了你几日,给公公添麻烦了。”萧玉蝶谦和恭敬的说。
江安温和道:“萧公子,过谦了,这本是我们做奴才所出的一份力,应该的,也是在为皇上解忧,总之功劳还是萧公子的啊!”萧玉蝶摇摇头叹息一声:“江公公莫在夸蝶儿了,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一位女子,说起这位女子蝶儿自愧不如。”江安见萧玉蝶将自己说的那般自惭形秽,也有些好奇“哦”了一声。萧玉蝶深吸一口气,目光深远,幽思悠情,柔声疏叙道:“她芳华绝代,冰雪冷傲,有时冷气逼人,有时温柔可娇,那双神目些时冷漠无情,些时温情泪热,却有一颗挚情的心,故而无论她的身份何如?世间恐怕无人能及?”江安见萧玉蝶说得如此让人心痴敬重,整个人身也似醉了一般,便也奇问:“萧公子既这般说,咱家倒也想见见你说的如此让人崇神的女子?”萧玉蝶轻声笑道:“好!”于是二人向红香楼的方向奔去。
福云园中有一白衣女子望着这里的一切触目惊心,龙荣雪刚来尘世间,却遇见这些讨乞人,虽与他们相处三月有余却似一生,有多少欢乐多少嘻笑,此时此刻却已空无一人。龙荣雪知萧玉蝶已将这些人安排妥当,虽然还没有告知于她,但她深信萧玉蝶,眼目中充满感激也富满于讨乞人的幸福。龙荣雪走出福云园轻轻关上了那扇门。
这几日虽未飘雪,地上积的厚厚的白雪像似未融化一毫一丝。这时只见天色灰暗,寒风飒飒,看这般天气又像是要下雪了。龙荣雪来至一条江流边,这江流已被冻得不知有多少层冰之厚。凛风吹乱了龙荣雪的长发已将她的容颜遮住,她身上的裳纱白衣也飞舞凌乱,她直直的站着如棵钟松,不知她在看什么,更不知她在想什么,她身后却是一片桃花林,虽然全是枯枝,却被白雪压的如一幅山林雪画,好不景致。
片刻天上飘下了雪花,雪花如絮棉,却下的不紧,林中有间茅舍,茅屋旁边有座茅亭,虽然被雪压的似乎将要塌陷一般,可主人却将它建的无比坚固,任它风沙走石似乎也不能将它移动半步。
茅亭下站着一位身穿淡锦色锦袍的男子,他右手持一把青色玉箫,左手的拇指与食指轻捻桃花枝,冷淡地眼神斜斜地看着、呆着。这时天降雪花一片落于他左手背上,一丝冰寒传遍他整个人,他像是刚从梦中惊醒一般,倾天下容颜似笑非笑,黑眸深幽遂洞,潭底无目,此人正是冷淡无视于人,无情却有情的煜轩韶。他的眼睛轻瞟,眼前见不远处江流边站着一位女子,她白衣飘飘,风雪将她缠绕,长长的发丝也在挥动着。煜轩韶整个身子震颤了一下,他手中捻着的那枝桃花枝也将整棵小桃树摇摆了起来,桃枝上的雪如散如落而至,他眼目中有悲有喜有冷有热如此相斐,那朝思慕念的梦中人正站在他的眼前。
煜轩韶颤身道:“龙儿。”龙荣雪整个臂膀颤动着,一声呼唤轻轻,如错觉似又真实,一滴映莹的泪水挂于眼角,龙荣雪一个轻曼舞姿的转身,积在眼角的那颗泪珠轻缓落下面颊,她深情地望着茅亭下站着的煜轩韶,见他一手轻捻桃花枝,一手持把青色玉箫,邪懒地眼神中含隐动情,冷淡、醉痴的种种,似笑非笑地看着龙荣雪,就这样对望着,辰站着。
天上的雪花也纷飞起来,有点急了一般,促着纷落散飘。龙荣雪缓跑到煜轩韶身边,泪如点雨落落不止。煜轩韶左手捻着的桃花枝轻轻松开,托抚着他的下巴,食指在唇间轻柔滑动,似笑非笑斜眼看着龙荣雪。
龙荣雪见他无视于她但那魅魅的动作,倾斜一笑让她沉醉了,龙荣雪不知何时从那张倾天下的面容上醒悟过来,气的鼓鼓,玉白的面颊上多了些红晕,看着煜轩韶那调逗她的动作,嫩白的脸庞透红,一跺足转身离去,煜轩韶迅时握住龙荣雪的手将她拥入怀中,手轻抚着龙荣雪柔顺的发丝,唇齿轻启,柔声道:“龙儿,莫离我而去。”龙荣雪轻声哭泣着抱紧煜轩韶。煜轩韶见怀中的人儿竟哭泣成这般,心如刀割,眉间疼惜怜悯,抱着龙荣雪的双手也紧了紧。天空而落的雪花降的越来越大,雪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