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回头去看了一眼身边同行的凌瀚,对比之下突然觉得那货仍是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模样很不顺眼。
我嫌恶的瞪他一眼,凌瀚惶惑不解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一脸的无辜。
再收回目光,凌琰已经下了马,脚下健步如飞迎到了面前。
久别重逢,一个倾尽全力的拥抱是再生动不过的肢体语言,什么话都省了。
显然凌琰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向我圈过来的手臂却在即将触到我的前一刻突然强忍着的收了回去,只是徒手站在我面前声音涩哑的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妃子!”他说,虽然努力压制,呼吸仍然急促厚重,想必这一路赶来颠簸的不轻。
此时他卸了铠甲,只穿了件半厚的玄色袍子,可能是夜里走的匆忙的缘故,披风都没裹一件,全身上下几乎都湿遍了,额前的刘海上更有通透的露珠随着胸口剧烈起伏的节奏不时的滚落下来。
他没问我这些天都去了哪里也不问我此时千里迢迢跑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只是紧绷着唇角静静的看我。
于是我发现,我们之间竟然已经心有灵犀,竟然是一句话也不用不着多说的。
我要做什么他不干涉,他现在怎样我也用不着过问,我看到他此时安好,他明白我在做的事也是为了让我们都好。
所谓默契,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突然就会十分的心安。
因为底板好,所以我也没从凌琰身上看到多少狼狈相,再加上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我脑门一热,甚至觉得丫这造型是有几分可爱的。
我笑了笑,抽出帕子上前想给他擦脸。
俩人的身高相差是有些悬殊,但平时也就是一抬胳膊的事儿,只是现在我多了个肚子,竟是非得踮起脚来才能勉强够到他的额头。
嘿,不曾想就这么着却把他惹恼了。
丫一把夺了我手里帕子,紧跟着就是目色一寒,脸上神色冷的有些吓人。
尼玛,老子挺着个大肚子,你还要老子能给你个毛的形象啊!
我内里心肝儿一颤,本能的心虚,刚想辩解——。
呃……丫两道目光嗖的就从我头顶冲破过去直射凌瀚。
让丫的没心没肺不知道照顾孕妇?!
想来是在这片不毛之地风吹日晒的呆久了,凌琰的暴脾气好像都被晒出来了。
“呃……”由于这一眼目光封杀太过突然,凌瀚始料未及,一脸的茫然,很是反应了一下赶紧撇清,“不是我的意思,是她自己非要来的。”
说完就可可怜巴巴的瞪着我,等我给他作证以示清白。
虽然明知道丫是装出来的,但其实我也是很乐意看他这副苦逼相的,只可惜这会儿不是时候。
据说风国来的那只招财猫很有两把刷子,虽然有凌琰倾尽全力的死守,这半年来淝水城的战事也一直都很紧张。
凌琰这会儿出来见我都属勉强,我知道他不能多呆。
更何况内里他跟凌瀚之间的争端已露锋芒,正处在敏感时期,事有轻重缓急,在瓜熟蒂落之前我是断不能火上浇油提前把内部矛盾激化出来的。
有祸不能乐,真真儿的是摧心肝儿受折磨啊。
和事老儿不好做,尤其是像我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业余选手。
“是我自己要来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暗暗叹了口气,我赶紧伸手扯了扯凌琰的袖子,正色道,“上回你偷偷撇了我就走了,还有件事没给我交代呢。”
关于雄图霸业的事儿私底下讨论的多了,凌瀚跟凌琰这俩都条件反射的有点小紧张。
凌瀚两眼锃亮,脸上纯真的表情不留破绽,小腰板儿却突然之间就挺直了不少。
凌琰面色沉郁默然不语,应该也与他的想法无二。
我默默无语的来回将他俩从头到脚细细的观摩一边,然后兀自绕到凌琰跟前去拉过他的一只手。
他的掌心惯常都是宽厚且温暖的,这时已经起了厚厚的一层茧子,有点粗糙也有点硌。
我用指腹轻轻的藏在他的掌心里摩挲了两下,然后拉着他的手覆到自己隆起的肚皮上抬起头来冲他咧嘴一笑,“再有两个月孩子就出世了,你这个当爹的总要给他取个名字吧!”
作者有话要说:
~~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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