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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一点我们是清楚的。”
“是什么？”
“他身上的香味，现在很少有男人愿意用这种味道的古龙水，因为它具有安眠的作用，对于生活节奏快、睡眠时间几乎没有的现代都市人来说，这种味道可是天敌啊！所以，我们只要查一查各大品牌专柜的VIP顾客资料，就可以判断出来。”
“也不一定，万一他请人代买，或者……”自己制作，后面的这四个字哈利没有说出来。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想，因为从金承焕的描述上，这个代号迷迭香的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在事实还没有摆在眼前的时候，他无法确定所谓的迷迭香就是那个他念念不忘的人。
“你就不要再想了，我们先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吧，那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啊！”
“说的也是，爸的途径、人脉比我们广，我们就把这个难题扔给他好了。”
哈利点点头，按下心中莫名的悸动，将手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09 会说话的尸体
哈利跟着金相贤走入气势恢弘的地检署办公大楼，看着电梯一层层的往上升起，他不得不承认，金相贤那位顶头上司似乎真的对这件无头尸体的案子非常重视的，还专门为了这件案子在办公大楼划出单独的一层楼作为专案小组的办公场所，哈利觉得这是一个挺大的手笔，感觉还真是不错。可当他走进专案组的办公室，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子降落到了谷底，那张典型的小包子脸也瞬间变成了黑锅底。他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还是说他们现在已经回到十年前，那个电子设备刚刚开始风靡的年代？否则的话，怎么会放眼望去，这个办公室里除了几件老式的家具、老款的台式电脑之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为什么别的办公室都是人头攒动，而这里却像是医院的太平间一样，死气沉沉的？
“怎么样？”
金相贤勉强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他也知道在如此现代化的办公大楼里，这种办公室的格局和陈设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上面的大老板不喜欢他的那位检察长大人，总是想死命的打压他们呢？而他也是倒霉，偏偏分到了这么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手下当差，这也就注定他要成为办公室斗争的炮灰。
“不怎么样。”哈利皱着眉环视四周，嫌弃地伸出手来摸摸这个，又翻翻那个，“哥，如果爸知道你的工作环境和生存环境都如此恶劣，你说他会怎么做？”
“大概会派人炸了这里吧。”金相贤耸耸肩，“他一向是想做什么做什么，谁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他的名字早早就上了警局、甚至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黑名单，但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当然了，水清则无鱼，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干净的地方。对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跟你的大高层见见面？”
“见面要做什么？”
“稍稍给他一点暗示，要他不能这么对待你，免得在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懊恼不已。”哈利一边说，一边坏笑着走进那间挂着法医解剖室牌子的房间里，看了看里面的设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里的设备还算不错，虽然没有我办公室的那套高级，但也不像外面的那些东西那么烂。”
“这个是当然的，验尸是最关键的环节，人命关天呐，他们再怎么不乐意，也不敢马虎。”金相贤打开灯，从柜子里找出了手套戴好，然后从冰柜里抽出那具无头尸体，拎着尸体袋上的提手放到解剖台上。“我们开始吧。”
“好。”
哈利点点头，也戴好医用手套来到解剖台前。拉开尸体袋的拉锁，两个人把身体从里面搬出来。哈利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具尸体的正面，然后把它翻了个个儿，让其背部朝上呈趴状。然后伸出手，从脖子开始慢慢抚摸着，感觉上好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似的。看着哈利脸上露出那种心满意足的样子，站在他对面的金相贤冷得浑身直哆嗦，这家伙还是这副德行，除了被烧焦的尸体是被他所厌恶的，其他的尸体，即使是碎成一块块的，在他的眼里都像是拥有几百年光阴的古董。
哈利没有看到金相贤脸上犹如调色盘的表情，依然专心致志的看着死者光洁的后背。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劲，按理说有常年吸毒史的人，他们的皮肤都是干枯、粗糙的，毫无光泽的，不可能如此圆润光滑，即便是平时保养得再好，也不可能做到跟正常人一样，更何况人已经死了这么久，除非……
“相贤哥，你认不认识关系比较好的美容科或者皮肤科医生，我想请他们帮忙来鉴别一下，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当然了。”金相贤也看出了问题所在，“咱们家的那位周医师可就是美容科出身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先不要着急，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成。等结束之后再打电话也不迟。”哈利的手继续向下游走，来到了死者大腿根的内侧，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伤痕光用肉眼看好像不是很清楚。“你们的法医还真是不专业啊，这么明显的线索都发现不了。”
“是……受伤后缝合的？”
“不，”哈利摇摇头，从死者的大腿根又向下滑，那条伤痕一直蔓延到脚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疤痕应该是植皮手术留下来的，时间不算长，在三年到三年半之内。而且，我还记得你告诉我，虽然知道这个人有常年的吸毒史，但在数据库里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资料，对吗？”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但爸说的也对，警方不可能掌握所有吸毒者的资料。如果是那样的话，毒贩子们就要哭天抹泪了。”金相贤摸着下巴，“我们假定这个死者曾经有过被毁容甚至是全身烧伤的经历，所以才有可能去做全身的整形手术，以至于我们在指纹资料库里也没有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资料。那么现在我们查查那些专门的整形机构，就有可能查到一些线索。”
“那就要看周医师的鉴别了，对于整形这种东西，我还真是不怎么了解。”
“哎，终于有你这个小鬼不明白的事情了。如果你什么都会，当哥哥们的岂不是更加无地自容了吗？现在的你已经够让我们觉得很有压力了！”
“不至于吧？我还没有那么优秀呢，哥你比我厉害多了。”
金相贤帮着哈利把尸体重新翻过来，然后拿着放大镜观察每一寸肌肤。即使不请周医师来帮忙，他都可以确定这个人是曾经做过整形手术的。人死了已经大约一个星期，皮肤还是如此鲜活、有弹性，这不仅是吸毒者无法做到的，也是正常人无法做到的。
“失踪人口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音信全无啊，我们请求过他们的支援，但是一直没有消息。派人过去催，也是推说他们很忙，要替重案组找资料，没工夫管我们，结果扔给我们的人一大堆资料要我们自己找。哎，可怜那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实习生……”
“怎么了？对这个职业失去信心了？”
“可以这么说，满腔热火被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
“哼，身为警务人员，竟然敢消极怠工，他们也真好意思啊！我现在再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外国人。”哈利摘掉手套，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要喝吗？”
“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喝水。”金相贤摇摇头，皱着眉把目光停留在死者的胸部。“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上面不待见你，下面的人自然也不会把你当回事，更不会把你当大爷供着。反正，我已经习惯这种日子，见怪不怪了。”
“所以我才说要见见你们的高层啊。”哈利喝完水，又重新把瓶子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在认识疯眼汉穆迪之后，他就乖乖地听从了这个大名鼎鼎傲罗的劝告，走到哪里都喝自己随身携带的水、饮料，这样可以防止被有心人算计，也可以防止被敌人有机可乘。尽管他离开了魔法界，但是这个习惯却一直保持着。“我要暗示他们一下，你是有背景的人。”
“你觉得那样做会好吗？”
“至少你可以过得舒服些，不是吗？总比现在这个样子强。你看看你现在这算什么吗？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别的检察官是不是都配了秘书、助手？你就自己一个人，光杆司令的感觉是不是特好？”
“也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早就已经习惯了。”
“就是因为你总是妥协，他们才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别说把这种事告诉老爸了，就是跟权佑哥说了，他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你们两个总是一个鼻孔出气，这一点我在念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深刻认识到了。”
“你知道就好，别人是不是这样我管不了，反正谁也不能欺负你。可以欺负你的人，除了我，就只有权佑哥，连我那位未来的大嫂、你未来的妻子也不行。”
“还未来大嫂、未来妻子呢，我天天忙得连家都回不了，上哪儿找女朋友去？就算找到了，人家女孩子能忍受一个月也不能见一次面的这种待遇吗？”
“不要着急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哈利重新戴上手套，看着金相贤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死者的胸部，还紧紧皱着眉头，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盯着人家的胸部在看什么？难不成你有恋尸癖？”
“呀西，臭小子，胡说什么呢！”被哈利调侃的，金相贤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实话实说嘛，你已经看了好长时间，再看下去，他会不会蹦起来跟你玩命，告你骚扰啊？”
“别乱开这种玩笑，这是对死者的不敬，我只是觉得他的胸部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别扭。”金相贤冲着哈利招招手，示意他离近一点。“看这里，如果我们单单用肉眼来观察，什么问题也发现不了。但是使用放大镜之后就不一样了，上面布满了很多细微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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