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和她的汉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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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蝴蝶和她的汉子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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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居们听到喊声,纷纷出来观望。和平更来劲,将爱花的种种“劣迹”一一数落。臊的爱花满脸通红,索性将梯子抽倒,自己回屋去睡觉。

  和平在屋顶什么难听骂什么,邻居们劝说他不听,和平两口打架吵嘴是家常便饭,大家也不以为然,劝解了一阵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只剩下和平一个人坐在房顶,这时候和平才觉得冷。寒冬深夜,朔风刺骨,冻的和平直打寒战。和平想下去,梯子被爱花抽掉了。

  和平家是个独院,房子四面不靠,和平在房顶转了一圈,找不到下房顶的地方,求爱花又张不开口,再说刚刚臭骂了人家半天。和平这才知道什么叫下不了台。

  和平从屋顶东头挪到西头,又从背坡挪到阳坡,坐着冷,蜷缩成一团还是冷,下又下不去,避又无处避,和平在房顶简直象只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发现屋顶的烟囱有点热气,赶紧爬过去,紧紧抱着烟囱。漫漫长夜,嗖嗖寒风,满天繁星,和平从里到外冻了个透,开始手指脚趾耳朵冻的生痛,和平不停地搓手跥脚,到后来麻木不仁;只有头脑特别清醒,他思前想后,把一辈子的事情都捋了一遍,这一夜让他刻骨铭心,大彻大悟;终生难忘。临到天明,四肢几乎失去感觉,意识开始模糊。

  早晨起来,邻居们发现和平还在房顶上,赶紧敲开爱花家的大门,架上梯子,爬到房顶一看,和平几乎冻僵了,两胳膊抱着烟囱扒都扒不开。邻居们七手八脚把和平背了下来,安置到床上,有的盖被子,有的给和平搓手脚,有的灌热水。爱花这时候才感觉到问题的严重,站在一旁慌了手脚,心中懊悔不已,心痛的直流眼泪,烫了块热毛巾给和平擦脸抹手。

  一个多时辰,和平总算缓过来,对爱花就说了一句话:“算你狠”

  第二天,和平起的特别早,爱花赶忙起来做饭。和平把平时穿的衣服收拾到一个包里,难得平静地对刚端上一碗热饭的爱花说:“爱花,咱好隔好散,这几年的存折都在你手上,我一分不要,家里的东西全归你,儿子也归你,房费交了一年,你还在这里住吧,咱俩到现在都没领倍结婚证,也就不用办离婚证了。”说罢掂着包开开门走了。

  爱花后插悔极了,狠不得上前拦住他,但她天生不会说好话,腿一步都迈不动,舌头也滞涩在嘴里,呆呆地看着和平走远,手中捧着的那碗饭由热渐渐变凉。

  和平走了,爱花原认为消消气,就回来了,和平是麦秸火,过去经常打架,吵过了也就没事了。

  等了半个月仍不见和平回来,一打听和平已经在外头租了房。爱花好几次把儿子领到和平住的地方,让儿子进去叫和平回家,和平铁了心说什么也不回去。

  爱花足足等了半年,有一天邻居告诉她和平又结婚了,娶了个教师。爱花听了肠子都悔青了,想起和平的种种好处,蒙着被子哭了好几天。。 最好的txt下载网

花蝴蝶和她的汉子们3
3

  爱花的眼睛肿得象两桃子,静下心来考虑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总不能坐吃山空。

  她试着去找工作,找来找去,没有适合自己干的。春去秋来,有出无进,存折上的钱还是一天少似一天,日子窘迫起来。

  俗话说“有一个帮忙的,就有十个帮闲的。”

  爱花虽然早不是花容月貌,但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白净的脸庞,整齐的五官,乌黑的兴长发,依然十分迷人。爱花家说媒的,沾便宜的,闲聊的,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一天,有个熟人领来一个人,中等身材,五十多岁,西装革履,夹个公文包,大背头梳的油头滑脑,斗鸡眼不停地聚焦,眼神总是游移不定,长长的鼻梁中间宽两头窄,薄而长的嘴唇,满嘴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一张口冒出一口河南腔,嗓门尖锐刺耳,说话慢条斯里。

  熟人介绍说,这是郑老板,是搞工程的。

  老程一见爱花,两瞳仁一阵乱动,眼花缭乱。老程说市里的很多工程都是自己的,投资了好几千万。老伴去世了,孩子们各自成家,现在工程忙不过来,非常需要个人操持家,只要爱花愿意,马上把爱花母子接到市里,把鹏送到市里的学校读书。

  爱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虽然程老板岁数比自己大十多岁,但程老板有钱,还能带爱花娘两去市里生活,过怕苦日子的爱花,心里有几分愿意,再说,和平找了个老师,自己也得找个差不多的,免得被笑话。

  中午,老程请客,到县城最好的饭店,吃了一顿爱花一辈子吃过的最丰盛的宴,灯红酒绿,美味佳肴。老程那张原本不好看的脸,这时候也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她已经有八分的愿意。

  爱花动了小心眼,假称自己欠别人五千多块钱,要还清才能跟老程。

  老程拍拍胸脯:“我给你八千,你除了还债,再给你和鹏置买几件衣服,等我工程款回来,我再给你买金首饰。”说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厚厚一迭钱递给爱花。

  爱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红红绿绿的钞票让爱花喜不自禁,心中十二分的愿意。

  老程说回去找辆车,三两天就来接爱花娘俩。

  爱花在街上碰到和平的同学,她专门叫住和平的同学,告诉他自己找了个市里的老板。言外之意是想让他给和平梢话。

  没几天,老程果真来了。爱花早把东西收拾利落,几个帮忙的三下五除二把东西搬上了车。

  傍黑的时候车到了市里,道路两旁高楼林立,华灯齐放,看得爱花娘俩心花怒放。

  车从马路拐进了一片平房区,小巷道又深又长,没有路灯,拐了好几个弯才到老程住得地方。

  爱花下了车,发现老程住两间出租屋,一只旧木床吱嘎乱响,一个破沙发,海棉塌陷成一个个坑,一罐煤气,一个布满油垢的小煤气灶,剩下就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胡乱放了一地。

  这和爱花的想象相去甚远,爱花都怀疑是不是走错门了。

  老程见爱花站在门口不肯连进去,赶忙上前解释道:“工程多,需要经常搬家,这是个临时住处,等工程款回来,咱们买个大大的单元楼。现在生意不好做,我的钱都底垫进去了。”

  爱花到这个地步,也无可奈何,半信半疑,只好先住下来。

  老程不知用什么办法和附近的学校联系好,把鹏送了进去。

  儿子的学校有了着落,爱花半悬的心才放了下来,想想事已至此,就死心塌地和老程过日子。简陋的日子过惯了,也就那么会事,有锅有灶就不愁一天三顿饭,旧木床吱嘎声听惯了,半夜翻身听不到声音反而睡不着,破沙发穿着鞋都可以随便上去踩,沙发上塌的窝窝,正好安安稳稳坐进屁股。

  天天找老程谈工程的络绎不绝,老程的收入和老程一样奇特,有两天突然有钱了,领着爱花娘俩到市里最贵的商店买衣服,一买一大堆。一天三顿下馆子吃饭,市里的高档饭店轮着个吃。有几天又变得身无分文,连打酱油的钱都得向房东借。

  时间长了,爱花慢慢看出了门道。

  一天,老程让爱花私和鹏穿上最好的衣服,爱花还戴了一串假珍珠项链,老程笔挺的西装,头和皮鞋都铮光发亮,还特意戴了一副眼镜。老程游移不定的斗鸡眼,在镜片的反光中更加扑朔迷离,难以捉摸。老程嘱咐爱花娘俩,到了地方只管吃,别人问什么就打哈哈。

  一家三口在马路上等出租车,过去了好几辆空车,老程都没栏,专门等了一辆黑出租车。老程上车和司机商量,车费照付,另加十元,到地方司机先下车,帮老程打开车门,用手护着车门上以防撞头。

  车停到一家豪华酒店门口,有几个人站在门口等候。司机赶快下来打开车门,用手护着车门框,老程慢吞吞地钻出车,有个人跨前两步,对老程点头哈腰,毕恭毕敬,握着老程的手:“李总,快请,快请。”老程装腔作势,鼻孔里哼了哼,微微地欠欠腰。

  爱花感到很纳闷,老程怎么变李总了,再定睛一看,上前迎接的人是天天来找老程的杨二旦。杨二旦今天上上下下煥然一新,脖子上歪歪扭扭缠了条领带。

  杨二旦向老程介绍身后的两个人,说他们是福建工程队的李、张二位经理。老程假装埋怨杨二旦:“城建局请我去开个会,征求建议,你不停的打电话,会还没结束我就来了。”

  俩包工头诚惶诚恐,忙不迭地上前握手,一口一个李总辛苦。

  老程煞有介事,迈着方步,昂首挺胸进入餐厅。

  落座后,老程说他和矿务局基建处刘处长关系特殊,他已经打电话让刘处长来,你们想要的五千万工程正在招标,刘处长就管这件事。

  正说着进来俩人,是经常来找老程的赵富贵和他的情妇。赵富贵是出了名的大骗子。有一次他骗一个南方人,南方人十元钱一米的布想卖二十元,别人都嫌贵,赵富贵再给对方多加每米五角运费,货送到后,赵富贵一边招呼南方人吃饭,一边五块钱一米把货全部批发出去。等南方人饭饱酒足,赵富贵早揣着钱逃之夭夭。

  今天赵富贵也沐猴而冠,穿戴整齐,还戴了副眼镜。

  赵富贵拿出一叠招标书,上面还有红印章。两包工头眼睛睁的象牛铃。赵富贵假称工程已经有了包工队。老程再三劝说赵富贵把工程给俩福建包工头。两福建包工头也不停地央告。赵富贵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杨二旦把俩包工头叫出去,鼓捣了一阵子,进来掏出一大摞钱:“李总,赵处长,这五万元一点小意思,等工程下来,我们按百分之十给你们抽。”赵富贵假装推辞了一阵,说看李总的面子把工程包给两包工头,让他们明天带着招标书到矿务局找他报名。两包工头千恩万谢,欢天喜地,海参、鲍鱼上了一大桌。

  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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