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商丝毫不担心这个,只是想到三六情动时的叫声,笑容又有些意味深长起来。俯下头,在他耳边说道,“不过你要是太大声他们可能会听到。”
其实听到也没什么,谁也不敢说少爷的坏话,只是三六知道后必定会害羞,下次就不会那么放得开了。
不过三六没有太明白:“大声?”
什么意思?说话吗?为何做这种事还要大声说话?
但他没有想太多,崔略商已经重新吻了过来。这一次比之前更直接一点,紧紧地贴着他的唇吮咬着,舌尖撬开他牙关,很快探了进去。
三六觉得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一股奇怪的热流在身体里弥漫开来。
“唔……”这个吻有些强烈,三六呼吸都开始重了起来,不由地抓住他的肩膀来。
崔略商慢慢地放开他,和他一起慢慢地喘着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又摸着三六的脸,沿着轮廓慢慢地触碰着。长相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气质上稍稍成熟了一些。
崔略商身上的肉仍是十分紧韧,和三六的感觉完全不同。三六看见他身上的一些疤痕,觉得脑子里稍稍痛了一下,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崔略商身上很多伤,三六看着这些伤,觉得莫名心疼。
明明他不记得这个人,但是看到那些伤疤,就是觉得说不出的心疼。
“这是怎么弄的?”三六看着他腹部一道三寸长的疤痕,还泛着红色,显然是新伤。
“半个月前一次打斗中被砍了一刀,已经好了。”崔略商安慰道,“不痛的。”
但三六看着那道疤痕,仍是觉得十分难受,他一个用力,翻身起来,将崔略商反压到身下。崔略商也未使力,就任由他坐到自己身上。
三六坐到他腿上,摸着那道疤痕,俯身贴了上去。
柔软的唇碰着还时不时会有些痒的伤口,崔略商觉得整个人顿时热了起来,但他心里却十分柔软。这是三六习惯做的事情,以前,他会很认真地去亲吻他的每一道疤痕,新伤还会去舔一舔。他不记得他,但还是做出了同样的事情。
崔略商躺在那里,任由他亲吻着。过了一会儿,三六抬起头来,问道:“要怎样做?”
崔略商愣了一下,有些迟疑:“这个……姿势?”
三六点点头:“大家都说你是我夫人,那自然应该我在上面。”
崔略商别过头轻咳两声,又回过头,忍笑道:“你真的要这样,那我教你,你先去准备一点……玫瑰膏之类的药。”
“药?我房里只有金疮药。”三六扭头看了看房间,他常备的只有偶尔擦伤用的金疮药,玫瑰膏……是个什么东西?
“那你让我起来,我去买。”崔略商只能说道。
三六默默地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崔略商轻笑一声,抬起他下巴,轻声道:“没有那个会受伤的。”
三六咬了咬唇,想了想,小声说道:“我不怕。”男子汉大丈夫,不在乎受点伤,虽然他还没明白过来哪里会受伤。
崔略商笑着抱住他,将他重新压在了身下:“好吧,不过这次还是这样做,晚上买了东西我再教你。”
“嗯。”三六应了一声,抱住他的脖子。
三六其实大抵也是知道要做什么的,接了酒厂的事情来往的客人多了起来,见识也广了起来,偶尔也有人邀他去些风月场所,虽然他从未找过那些青楼女子,但偶尔谈事情也会在这些地方,路过房间时也听到过一些,甚至还看到过一些春宫图册。
这是一件很陌生的事情,他的记忆中从未体验过,眼前的人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甚至他觉得疼痛,这种感觉并不愉快。但是他仍想与这个人亲近,这种带着疼痛的行为,却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达到了最近。
他很想念他,他不知道他是谁,却觉得想念了很久。
三六半睁着湿润的眼睛,看着身上的人,腰腹间的伤口仍是十分明显,随着律动疤痕也在动着。他松开抓住床单的手,慢慢地移到疤痕上,摸了摸。
崔略商抽了一口气,差一点就没忍住,他轻喘着,笑着伸手去抓住他的手,俯身亲了亲。
三六手指动了一下,突然有些害羞起来,脸有些红。
他的手被按到床上,和他十指相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三六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这一句话。
他们成亲了,他们是夫……夫,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亲密。
即使还未记起来,三六却仍觉得十分高兴。
他们,可以理所当然地做任何事情。
因为,他们成亲了。
即使这种喜悦,迟来了三年。
崔略商扣着他的手,感受着唇齿间的亲密纠缠,竟然隐隐也想落下泪来。
云雨过后,两个人都有些喘,三六手仍被他扣着,只是有些失力,手指软软地搭在床上。冬月的天气,两人却都出了一身汗,凉下来也觉得不太舒服。床被弄得乱七八糟,三六平静下来,觉得又有些羞赧:“要怎么收拾?”
叫刘福来收拾他肯定不好意思,更不能叫个丫鬟来。
崔略商说道:“我们换个地方。”
“嗯。”三六应道,伸手让他穿衣服,忽然又想起来,“我知道一个地方,神侯府的后山上有个小屋子,屋后面有个温泉。”
崔略商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你……去了那里?”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去了。”三六偏头想着,“去看到了之后觉得很有意思,也不知道那么高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个屋子,却没有人住。说来也奇怪,我的轻功刚好就能飞到那个山顶上,为什么呢?”三六歪头看着他。
崔略摸了摸他的脸,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到桌子上坐着,掀起弄脏的床单揉成一团,装进包裹里,然后才说道:“我们带过去洗了再拿回来。”
“好。”三六抱着他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出去。院子里并没有人,崔略商抱着他,三两下飞上屋顶,往神侯府方向飞去。
外面的空气有些冷,三六偎在崔略商怀里,感受着耳边的风声。崔略商飞得比他要快很多,也比较稳,落到小屋门前的动作很轻。
屋子的门半掩着,好像一直有人住一般。
崔略商抱着他走进去,将他放在床上,看到床头还有一根有些显旧的发带。
三六坐到床上,伸手拿过发带玩了起来。
崔略商在屋子里看了看,四处都是干净的,并没有什么灰尘,不由问道:“你经常来这里?”
“嗯。”三六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却有些奇怪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有空就会过来,趴在桌子上等着,看着门,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三六玩着发带,又看着门口,笑了笑,“不过一直都没有人回来呢,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崔略商走过去,单膝跪到他面前,与他平视,伸手摸着他的头发,慢慢地说道:“对不起。”
三六却是有些不解,歪头道:“对不起什么?”
崔略商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抱着他。
三六感受着他的情绪,突然也开始难过起来,他抱着崔略商,看着开着的门,有些茫然地想着,到底在等着谁呢?
过了一会儿,崔略商放开他,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布巾和衣服,抱着三六去了后面的池子里。
池子里的水很热,这个天气泡正好,十分舒服。三六一进到池子里就舒服地□□了几声,他放松身体靠在池壁上,又有些不好意思。
崔略商笑着看他:“我们成亲了的,不用这么害羞。”
三六脸红了起来,低声道:“我是怕这里的主人突然又回来了,这里是别人的屋子。”
崔略商手往上扶着他的腰,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柔声道:“这里是我们的屋子。”
“我们?”三六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里是我们以前住的地方?”
“嗯。”崔略商看着他,应了一声。
三六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仰起头看着他,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既然是他们的家,那他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他了。
“对不起。”崔略商只能抱着他,重复地说道,“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离开……”三六靠在他怀里,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他觉得头很痛,整个人都非常不舒服。他一直在等,他不知道他要等什么,他不知道他忘了什么,他只知道来这里等着,看着门,从天亮等到天黑。
“我为什么会忘了你……”三六抱着他,这个人的怀抱让他十分安心,连身上的气息都是熟悉的,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他信他们拜了堂成了亲,他信他们曾经有过如此亲密的关系,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如何相处的,经历过什么。
“你会想起来的。”崔略商抱着他,温柔地亲着他的额头,“我会带着你慢慢想起来。”
“我很想你……”三六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眼里有些水雾,他很想他,虽然他记不起来他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很想他。
崔略商慢慢地沿着他额头亲下去,亲到耳边,轻声说道:“我在这里。”
三六慢慢地抬起头,对着他的唇亲了上去。崔略商不由地笑了起来:“你以前喝了酒才会主动亲我。”
三六不解:“我喝不醉的。”
喝了酒与没喝也没什么区别,要是因为害羞的话,怎么会因为喝了酒不怕了呢?
“你是因为喝了忘情才千杯不醉的,以前可不是。”崔略商想起他以前的样子,笑得有些怀念,“只需要一口你就醉了,晕乎乎地倒在我身上,特别可爱。”
三六突然瞪着他。崔略商笑望他:“怎么了?”
“我现在喝不醉了。”不会晕乎乎了,是不是就不可爱了?虽然可爱也不是什么能让他高兴的形容,但他仍觉得气鼓鼓的。
“哈哈哈哈。”崔略商笑了起来,目光别有意味,“你以前喝醉了会十分主动。”
三六咬着唇,翻身将他压靠在池壁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