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家人。”南宫芯钰温柔巧笑,秀眉微扬,“没有了他们的忠心,我自然不会忌讳什么,所有的仇我们都要算一算。”
“南宫芯钰,你不要忘了,南宫家世代忠良,你要毁了南宫家的声誉吗?”薛羽皓心里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可是,到底是哪里他又一时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的陷入了一片沼泽之中,无法挣扎,不能挣扎,只能任由自己被泥浆吞噬。
所有的挣扎只会加快他死亡的速度,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厌恶。
以前来就没有过的感觉,无论是面对国内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还是楚晏帝国的步步紧逼,就算是如今李宏然的犯上作乱都没有让他如此难受。
可是,现在面对着南宫芯钰的时候,他有了这种感觉,一种未知的危险在向他步步紧逼,令他呼吸困难。
“不好意思,南宫家的忠良都被你们害死逼走了。至于我,还没有想要对你们效忠的意思。”
南宫芯钰笑着耸了耸肩,不屑的挑眉笑问:“皇室,那是什么东西?”
“你……”薛羽皓何时受过如此侮辱,一时气结。
良久才理顺了那口气,冷笑连连:“真是让朕意外,整日无所事事的大小姐今日竟会一鸣惊人,看来南宫家果然早就有反心。”
南宫芯钰好笑着摇头:“我说薛羽皓,你们身为皇家人就不能不这么恶心吗?非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个借口,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杀了忠臣吗?”
也不等薛羽皓说话,南宫芯钰就兀自的接了下去:“再说了,你们想要杀谁,借口还能没有吗?随便弄点假证据,让几个大臣指证一下,不是轻而易举吗?”
“有哪个白痴会得罪皇上。”南宫芯钰掩唇轻笑,“薛羽皓,不用找所谓的理由了,事情做都做了,你承认不承认对我来说也没有差别。”
“至于你说的南宫家的声誉问题,其实我真的想过了。”
听到这里,薛羽皓以为事情还是有缓机的:“既然如此,你将映枫庄的势力交给暄旭,朕自然对你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也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显然,我们的理解有误。”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着,“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成王败寇。”
“当我站在巅峰之时,就好像曾经的帝王,有谁敢说个不字?”南宫芯钰神采飞扬,是那么的自信,好像是耀眼的太阳一般,绚烂夺目。
只是,薛羽皓的心情是什么光明都照不亮了。
有人竟然公然在他面前来挑衅,挑衅他身为皇家的威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不到你的心机如此之深,朕失策了。”薛羽皓现在真的是后悔,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让这么危险的一个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了十多年。
南宫芯钰温柔巧笑:“难道皇帝陛下没有听说过,示敌以弱吗?”
“没有对抗皇室力量的时候,你以为我会轻易的出手,给你们铲除掉我的机会吗?”南宫芯钰脸上依旧在笑,只不过那声音陡然变冷。
冷得好似万丈冰封上的罡风,可以冻裂山石,斩断巨树。
旁边的齐昊霖心中不由得戚戚然,他在暄旭帝国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
哪里想到身边的那个人,那个被他一直以为是无所事事的人,竟然成就了如此伟业。
要知道,他在夺权还是有昔日自己娘家残留的势力在帮助。
可是,南宫芯钰是完全的自己积累起来的。
就南宫芯钰这样的势力,是绝对不可能借助南宫家的力量。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
映枫庄出现在江湖并没有多久,看来她以前一直在暗中行动,可是她也没有去过哪里,甚至连国都都没有出过。
好像她最长去的地方就是秋月阁吧。
等等……
齐昊霖突然心中一紧,不可思议的盯着那浅笑的侧脸。
别告诉他,秋月阁是南宫芯钰的。
想到这个可能,齐昊霖再也无法沉默了,声音低压的开口:“芯钰,秋月阁……”
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又分外的害怕答案。
若是真的话,这么多年他岂不是看错了南宫芯钰?
经由齐昊霖一问,薛羽皓也同时反应上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南宫芯钰,那个日进斗金奢华无比的秋月阁难不成是……
“当然是我的。”南宫芯钰挑眉轻笑,有点无赖的痞气,“不知道我喜欢美人吗?”
“这么多美人的地方要不是我的,岂不是太遗憾了?”南宫芯钰扔给他们一个大白眼,现在才想到,真够迟钝的。
南宫照从南宫芯钰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在想什么,心里暗笑不已。
他的小姐似乎忘了一个问题,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会让人有什么正面的联想吗?
别说秋月阁是小姐的,就是小姐做点正事,估计都没有人信吧。
怪只怪小姐把她自己的形象毁得太彻底了,这份演技无人能及啊。
果然。
齐昊霖眼眸微眯,果然是他想到的答案,只是听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心里有些不舒服。
自以为自己这十几年在暄旭帝国隐藏的很好,甚至摸透了很多暄旭帝国的情报,收买了不少官员,才可以在两国征战的时候,让暄旭帝国出现内乱,有人临阵倒戈。
他一直很得意,甚至是有点自傲。
没有人可以看穿他的本来身份,没有人可以比他隐藏的更深。
时至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南宫芯钰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出入秋月阁,完成她的大业。
若是细细想来,明日南宫芯钰都是正大光明的去指挥自己的人,成就她的大业,来做她的事情。
偏偏,他就认为南宫芯钰在无所事事的寻花问柳。
讽刺,天下间还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事情了吗?
亏他还一直在责骂南宫芯钰,亏他还在教训南宫芯钰,他有什么资格?
“好,好一个秋月阁,好一个南宫芯钰!”薛羽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得“赞叹”出声。
“我当然好,不用你来肯定。”南宫芯钰从来就不知道谦虚为何物,更不会觉得敌人的称赞有多真诚。
“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用特意去给你送书信了。”南宫芯钰似笑非笑的看着薛羽皓,“暄旭帝国,我要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轻松,就好像谈论的是一颗白菜似的,那样轻描淡写。
这样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薛羽皓,猛的站起,伸手指点着南宫芯钰:“南宫芯钰,你不要太狂妄!”
“我狂妄了吗?”南宫芯钰不解的眨眼,她还真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说起。
“没错,你是有映枫庄,现在又有个秋月阁,但是,你别忘了,暄旭帝国终究是个国,你……”
“皇帝陛下,请允许我打断一下。”南宫芯钰伸手阻止了薛羽皓的滔滔不绝,用十分陈恳的态度说道,“那是一个快成了空壳子的还有内乱的国。”
“那又如何?”薛羽皓不屑的冷睇着南宫芯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映枫庄去撼动我堂堂暄旭帝国吗?”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南宫芯钰似乎是很为难的说道,“你要知道世上的事情都是没有准的,谁能保证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就突然实现了呢?”
“你说,就凭我手中的人,去皇宫取陛下您的人头不是什么难事吧。”南宫芯钰话才刚出口,立刻捂住自己的红唇,轻轻的拍了一下,懊悔万分的瞅着薛羽皓。
“你看我这个脑子,干什么浪费这个时间啊,如今暄旭帝国的皇帝陛下不就正坐在我的面前了嘛。”
“南宫芯钰,你想杀朕?”彻底的摊牌,反倒让薛羽皓恢复了冷静的头脑。
薛羽皓这句话说完,凉亭内一片的沉默,就连南宫芯钰都没有开口。
她都不说话,自然没有谁会先说,一时之间小小的凉亭倒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良久之后,南宫芯钰轻轻的扯了身边的南宫照一下,南宫照低头望了过去立刻了然的笑了一下。
转身,拿过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南宫芯钰的手里:“小姐今天说了这么多,累了吧?”
累、累了?
齐昊霖眼角微微的抽搐一下,把人气得够呛,吓得要死的家伙会累吗?
“累,我倒是不怕,就是说了这么多,还是有人不在状态啊。”南宫芯钰无奈的摇头,一口喝干杯中温热的茶水。
润了润喉果然是舒服了许多。
“南宫芯钰,我们做笔交易吧。”薛羽皓没有理会南宫芯钰话中的讽刺,平静的说道。
“交易?”南宫芯钰真的是好奇了,“敢问我们有什么好交易的?”
“你映枫庄的势力来助我平定内乱,我允你一片封地,自立为王。”薛羽皓提出了他认为最优厚的条件。
听到这个条件之后,南宫芯钰的眼睛眨了一下,停了一会儿再次眨了一下,然后对着薛羽皓招了招手。
不知道是南宫芯钰的眼神过于迷茫了,还是今天薛羽皓收到的刺激太大了,他竟然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低头看着靠在榻上的女子,沉声问道:“何事?”
南宫芯钰抬头,认真的盯着薛羽皓,突然出手,在他的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丝毫没有防备的薛羽皓就这么的被南宫芯钰偷袭得手。
啊的惨叫一声,往后跳开,离南宫芯钰远远的,戒备的盯着她,难不成她真要动手在这里杀了他?
“疼啊。”南宫芯钰看了看薛羽皓。
薛羽皓紧紧的皱眉,一半不解一半愤怒的瞪着南宫芯钰,她又玩什么?
“疼就说明你没有做梦,奇怪了,你没有做梦怎么会说梦话呢?”南宫芯钰认真的看着薛羽皓,求解中。
“南宫芯钰,你若是不答应就直说,朕给你的条件如此的丰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你还要背负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
“其实吧,我真的是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自信。”南宫芯钰歪着头看着薛羽皓,“是不是做皇帝时间长了,傻了?”
“南宫芯钰,你来看。”薛羽皓伸手一直周围,“你映枫庄能有多大的地方?就算大到整座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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