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每一个动作,都有水珠被带起,每一起转身,都有大片的涟漪扩散。
波光粼粼,好似凌波仙子,又如月下精灵。
在这个无人的大自然中,舞出一曲,独属于她的舞步。
月下,无人的枫树林,漫步着一支空灵之舞。
月轻柔,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朦胧银纱。水色潋滟,如梦似幻。
南宫芯钰的唇边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每一次的转身都是倾尽全力,每一次的抬腿都是曲线毕现,每一次的手臂舞动都是风情无限。
夜晚,无人,尽情舞动。
好似是空谷幽兰在独自怒放。
此时的舞与当初在秋月阁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整个人化为了一片虚无,舞出的是镜花水月中的朦胧。
不知道过了过久,湖中央的人儿突然的静止下来,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一片归于平静。
动荡的湖水慢慢的复原,映出夜空中的明月,点点银光。
不知道是不是舞得累了,南宫芯钰的双颊一片潮红,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立于湖中央。
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曲线,夜风一吹,愈发的凉。
南宫芯钰喘息了一会儿,终于动了,缓缓的向湖边走去,找到她熟悉的地方一块儿平缓的大石,顺势坐了下来,稍稍的避风,半边身子依旧在水中,感受着湖水的荡漾。
伸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运动太过剧烈还是因为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整个手掌都是呈现出来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并且微微的颤抖着。
点点细小的水滴落下,投入回湖水的怀抱,溅起小小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
南宫芯钰将冰凉的手心覆在脸颊上,感受着那滚烫的热度,用两只手慢慢的摩擦着来降温。
不大一会儿冰凉的手就被捂暖,只好放弃用手来降温,直接用清凉的湖水一下一下的撩泼在脸上。
就这样过了近半个时辰,南宫芯钰才拖着沉重的身体缓慢的从湖里爬上岸。
倒在地上呼呼的喘气,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起身,走到一旁的树下,除下刚才湿透的衣服,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衫,散开的长发,拿出一条干手巾擦拭起来。
整理好了之后,踏着月色缓缓的走回自己的院落。
房间内,没有人,烛光却明亮着。
一室的光明,并不会有黑夜的阴暗。
走了进去,爬上床铺,拥着被子,舒服的躺好。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体微微的犯热,刚才的冷和热相互交替,有点难受。
好像是要感冒吧。
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睡。
纵然是极度的疲乏,依旧也无法睡得安稳。
门口,悄然的出现一个人,无声的进入了房间,就连开门关门都没有带起半点声响,快步的走入内室,看到了床上的人,那紧皱的眉头让他的心一紧。
轻轻的上床,将南宫芯钰揽入怀里。
不安入睡的南宫芯钰找到了温暖的源头,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的舒展眉心,连寻找舒服的位置都来不及,进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南宫照看着怀中的人儿,轻轻的叹气,手指缓缓的将垂在南宫芯钰旁边的长发拂到一旁。
心疼的看着整个脱力的南宫芯钰,低语:“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熟睡的人又怎么会回答他的话,兀自的睡得正香。
次日才醒,南宫芯钰盯着眼前的碗,不着痕迹的往后退着,小心的蜷缩到床里面,与那个可怕的源头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南宫照捧着药碗,挑眉看着南宫芯钰也没有往前逼近,只是轻笑着问道:“两个选择,一个是这个,一个是七天的药丸,小姐选哪个?”
南宫芯钰扁着唇,大眼睛骨碌碌的左右转着,在南宫照的两只手之间转来转去。
最后无奈的伸手,接过那只温度正好的药碗,捧到面前,一仰脖子,一口气咕嘟咕嘟的全都喝了下去。
看到南宫芯钰选择了药汁,南宫照微微的皱眉:“小姐,我们要出门吗?”
素来不喜欢苦的小姐竟然主动的去喝汤药,看来是不能在映枫庄久待了。
“我们出门一趟。”南宫芯钰接过南宫照递上来的糖,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来淡化口中的苦涩。
既然已经有爷爷的线索,她没有理由还等在这里,自然要赶快去看看。
“可是那个地方……”南宫照微微的皱眉,那里并不属于楚晏帝国也不属于暄旭帝国,是完全一个偏僻的地方,独立的江湖。
“去了,才能知道为什么。”南宫芯钰微微一笑,心里有多方的猜测,还有十几年来埋在心里的疑惑,她都要解开。
“好,我去准备。”南宫照点头,将药碗放下,“小姐带几个人去?”
这么远的路途,还是多带几个人以防万一的好。
“就你我二人,其他的人随时联络就好。”南宫芯钰并没有想多带人,人多目标太大。
南宫照脑子中飞快的计算着人员安排以及后继的联络、路程等等。
“紫玉曜怎么办?”南宫照突然问了一句,紫玉曜似乎不会老实听着小姐的话吧。
“让他跟着。”南宫芯钰想到紫玉曜好笑的摇头,那个家伙,是谁说冰玉门的门主喜怒无常的?
他根本就是没有长大嘛。
想了想,南宫芯钰摇头:“算了,我自己去跟他说。”
“好。”南宫照点头,他下去去准备事情,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才是。
南宫芯钰梳洗一下,直接跑去紫玉曜的房间,推门而入,甜腻腻的喊了一声:“玉玉我来看你了。”
噗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连连的咳嗽声,紫玉曜被汤呛得面色通红,狠狠的瞪着不请自来的南宫芯钰。
“你又哪里不对劲了?”好不容易平复了咳嗽,紫玉曜没好气的低吼。
玉玉?
这么恶心的名字,她竟然喊得出来。
“没啊,人家想你……”南宫芯钰故意的拉长了声音,直接将手伸了出去,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塞进嘴里,“的早点嘛。”
“你不会没有早饭吃吧?”紫玉曜看着自己桌子上的早饭,他不喜甜食,只是拿来应景罢了。
“不会啊,我是怕你不吃浪费了。”南宫芯钰飞快的吃着,没吃早饭的肚子早就对她无声的抗议,她可不是虐待自己的人。
美食当前没有理由不吃。
紫玉曜放下筷子,静静的看着南宫芯钰,等着她吃完,说出她的来意。
要说她平白无故的过来只是为了吃个早饭,打死他都不信。
终于等到南宫芯钰灌下一杯热茶,满足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明天我们要离开。”
“去哪?”紫玉曜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问出他的疑惑。
“去找我爷爷,顺便想办法将我以前的疑惑解开。”南宫芯钰笑了笑,“你要一起吗?”
“你觉得呢?”紫玉曜觉得她这个问题完全是废话,当初是谁跟他合作的?
这还没有到哪里呢,就想拆伙吗?
“我只是来通知你。”南宫芯钰笑着起身,“明天见。”
“你到底喜欢哪个?”就在南宫芯钰要离开的时候,紫玉曜突然的出声叫住了她。
“什么喜欢哪个?”南宫芯钰回头不解的眨眼。
紫玉曜冷哼一声起身,走到南宫芯钰面前,俯视着她:“这样装傻有意思吗?”
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南宫芯钰,不放过她丝毫情绪的变化。
“我都不喜欢。”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去回避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大大方方的承认。
“他们不会放弃的。”无论是齐昊霖还是薛羽祥,都是不大目的不罢休的主儿,以为南宫芯钰这样就可以甩开他们吗?
“不放弃也没有用。”南宫芯钰一笑,“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们任何回应。”
“不回应也没有用。”紫玉曜故意的学着南宫芯钰的语气将她的话反驳回去,“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既然这样,我还怕什么?”南宫芯钰嫣然一笑,“谁有本事想要跟我成亲,就做好跟我为敌的打算。”
厄……
紫玉曜一时无语,这是什么理论?
成亲,为敌,似乎两个有点不太搭边吧?
“撇开齐昊霖不说,薛羽祥与你关系不简单……”紫玉曜纵然不知道以前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因为薛羽祥在他身上动过手脚,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薛羽祥对南宫芯钰是个什么感情。
那种感情很深也很重。
她不会没有察觉,但是,为什么要如此疏离呢?
“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着耸肩,“我的时间很紧,我可是不会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看着匆匆离开,不给他半点时间说话的南宫芯钰,紫玉曜皱起了眉头,似乎她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吧。
映枫庄内在忙着这些事情,离开的薛羽祥却没有那么的轻松,他直接安排人马大力的去查南宫芯钰的事情。
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她隐藏起来不想让他知道的,不然的话绝对不会如此对他。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
以为这样假装不在意就可以将他糊弄过去吗?
南宫芯钰也太小瞧他了。
回到皇宫内,薛羽祥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大刀阔斧的整顿国力,让文武百官瞬间感受到了他们新皇上的魄力。
每一件事情都是跟以往不同,不同的思维角度,开始看来十分的怪异,但是行使下去就会发现,事半功倍。
没两三天,就有大臣开始进言,一国不可无后。
此等言论立刻引来薛羽祥的犀利目光,坐在皇位之上,盯着那个进言的大臣:“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倒是听说过,不可无后是什么意思?”
那个触动了薛羽祥禁忌的大臣还不知死活的继续进谏:“陛下乃一国之君,怎么可空悬后宫?如今正是陛下选佳人进宫的好时机。”
薛羽祥淡淡一笑:“哦?选那些女人进宫做什么?”
这样的话一出,弄得朝堂上的大臣莫名其妙,有哪朝哪代的皇帝不是如此的选佳人入宫,就算是不立刻立下后位,后宫的也不可能无人啊。
尤其是他们的陛下这么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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