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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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天佑-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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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天佑说:“这份电报是发给陈平的,贵有你们的意思,他们这些人已经就职,接受了溥仪皇帝封的官职,当然是指他们的皇帝了,所以称之为‘贵’。”

  王秘书体会到詹天佑的用意,于是接照詹天佑口授的内容给北京的陈平回了电文。

  据说,当陈平收到这份电文时,哭笑不得,不明白詹天佑是何用意,有人说:“詹天佑是搞工程的,他可能不懂用词。”

  果然不出詹天佑所料,张勋复辟消息传出后,全国舆论一致声讨。孙中山在上海发表讨逆宣言,并命令各省革命党人出师讨逆。各大城市群众团体、社会名流,纷纷*,发表通电,坚决反对复辟,要求*张勋。握有军事实力的段祺瑞借助全国反对复辟的声势和日本政府的财政支援,于7月3日在天津附近的马厂组成“讨逆军”,誓师*张勋,张勋的“辫子军”一触即溃。7月12日,张勋仓皇逃入荷兰使馆,溥仪再次宣布退位。段祺瑞于7月14日到北京,重掌政府大权。张勋复辟虽然历时只有十二天,但却成为*历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转折点。这场复辟直接导致段祺瑞的复出和皖系、直系两大军阀的崛起,更将民国以来的两*统(孙中山和袁世凯)统统彻底打翻。此次复辟之后,北洋集团的利益分化更加明显,复辟后段祺瑞与冯国璋之间的兵戎相见,使得自民国成立以来的“总统府”“国务院”之间的争执最终付诸武力。以张勋复辟为界限,民国成立以来“内阁制”与“总统制”、北洋集团与*党派(革命党人)的制度之争、政见之争,演化为*裸的力量博弈和军事较量。最终导致了军阀混战和中华大地的实质性分裂。

  段祺瑞执掌北京实权后,黎元洪不敢回京履行大总统之职,因而由副总统冯国璋继任总统。1917年8月段祺瑞政府在美、英、法、日等国的支持下向德国和奥匈帝国宣战,中国正式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这对詹天佑主持的汉粤川铁路的修筑产生了直接影响,首先是德国银行的袋款停止拨付,汉宜段铁路几乎陷入全面停工的状态。德国工程师雷诺担心两国战争会影响自己的安全,特地向詹天佑辞职,他对詹天佑说:“詹工程师,现在贵国已正式向我国宣战了,非常遗憾,我为了自身的安全,我必须辞职回国。”

  詹天佑对他说:“雷诺先生,虽然我们以往有过争执,但是,你作为一个铁路工程师有必要为了两国的宣战而辞职吗?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如果贵国银行的贷款冻结了,汉宜段停工,我们还有别的工作可以做,如果你仅仅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我觉得这倒没有必要。”

  雷诺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打算辞职。”

  詹天佑说:“如果你还有别的考虑,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雷诺没有想到詹天佑此时却是如此地友好,他紧紧地握住詹天佑的手说:“詹工程师,要是世界上没有战争多好啊。作为工程师,我们不论来自哪个国家都能友好地合作。”

  雷诺边说,眼角处还含着泪花,詹天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多保重!”

  中国的宣战其实只是象征性的,对于国内局势并无太大影响。这年10月,中华工程师学会在汉口召开第五届年会,詹天佑坚辞连任会长未获大会批准,他再一次连任会长。同时,他还受聘担任交通丛报社名誉会长。

  铁路事业在民国时期的实业建设中仍然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社会各界对铁路的关注也越来越广泛、越深入。詹天佑对此自然是表示出高度的关注。有一天,詹天佑正在公事房处理文件。王秘书进来报告道:“詹先生,交通丛报社的袁德宣主编求见。”

  詹天佑说:“快,请他进来。”

  王秘书出去把王德宣领了进来。王德宣说:“詹总工程师,冒昧求见,万望恕罪!”

  詹天佑握着他的手说:“袁先生说哪里话,您可是湘省有名的铁路教育家呀。”

  袁德宣说:“詹总工程师,在下知道您是一个大忙人,正所谓无所不登三宝殿。袁某今日前来主要是想向您报告和请教一些事情。”

  詹天佑说:“袁先生不用客气,有什么尽管说。”

  袁德宣说:“是这样的。当前我国交通事业正蒸蒸日上,很多工程技术人员都在交通实业方面发奋图强。然而,技术之进步需赖学术之交流与研究,故交通丛报社拟出一套《交通类编》文献。”

  詹天佑说:“这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

  袁德宣说:“这套文献中有一本书是专门论述我国铁路问题的,您是我国铁路工程师之领袖,故我今日把这本书拿来,想请您审看。”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本书稿呈给詹天佑。

  詹天佑接过书稿,只见面上写着《铁路危言》四个字,署名为“王兆熙”。詹天佑略思片刻说:“书名用‘危言’二字用得好啊,我修铁路三十年来,深感我国家铁路建设事业之举步维艰。从书名来看,作者用心之良苦可见一般,这么好的书我一定要先睹为快。这位作者王兆熙先生在我主持全国交通会议时就听过他的发言,他是一位非常重视实业的人士。非常感谢您送来这本书稿,这样吧,我一定要认真拜读。”

  袁德宣一听詹天佑对这本书感兴趣,立即打蛇随杆上,说:“詹总工程师,这本书我已看过,主要是想请您帮忙把关。如果您能这这本书写篇序言,我和作者都对您感到非常的感激。”

  詹天佑说:“为别人著作写序向非我之所长,修铁路我不怕难,但写书序却不是我的专长。”

  袁德宣说:“那就先把此书稿给您看吧。看完,您有何意见请告诉我。至于写序问题,您能否看完再作决定?”

  詹天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说:“好,就这样。”

  送走袁德宣,詹天佑回到办公桌前,认真翻阅那本《铁路危言》。两天后,他把王秘书叫来,对他说:“这本《铁路危言》是对当前我国铁路事业的一些反思,其中写到很多与借外款修铁路的事情,虽然事涉敏感,但确实不泛真知灼见,对铁路界人士而言,这是一本难得的好书啊。”

  王秘书说:“那您打算给此书写序了?”

  詹天佑把桌上的一篇文稿拿给王秘书,王秘书一看,标题为“《铁路危言》序”,他眼前一亮,噢,原来詹天佑已经把序写好了。展开来一看,是一篇非常精致的小短序,文中写道:

  闻欧人方伯克有言曰,就天下大势而论,则中国之面积与人数,其铁路应得九万英里,又曰,就中国已成之路而论,借款之路其费巨,自筑之路其费省,比而较之,总在三分之一。换言之,即借款修路九万英里,而以中国之法筑此新路,所省出者,足以再造新路四万五千英里,此其大略也。近观吾国路历,孰得孰失,如火烛物,无容强辩。然各国之路,互有得失,而中国之路,亦互有利弊,所宜参酌损益,取其长而弃其短,谋其新而不遗其旧,审利弊之由,酌从违之准,不禁于是编深长思焉。王君兆熙,哲学博士也,崇尚实功,推精阐邃,必得其当而后已,而是编之论铁路赢绌,尤于天下大势,如掌上观文,夫而后就各国之真际,比较所得之义理,而复拟以预防救济之六策,旨哉言乎知天此道,三折肱矣。所愿从事路政者,其奉是编为矩获焉。丁巳春嘱为弁言,不揣固陋,谨述梗概如是。

  王秘书从头看到尾,连声称赞:“好序,好序,多一字嫌长,少一字嫌短。真是恰到好处。”

  詹天佑说:“王秘书,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得这样油嘴滑舌啊?”

  王秘书说:“这是形势使然,我是您的秘书,现在当秘书的没有对领导的吹功还想生存啊,更何况您这篇序确实写得好。”

  詹天佑知道王秘书对现实有所不满,对他说:“你这样说是值得商榷的。古人当官用幕僚,幕僚的角色实际上就是诤友,所谓诤友就是要当面指出主人的不足,不至于让主人在外人面前出乖露丑。古语有云,道吾好者为吾贼。秘书吹捧领导毕竟不是一个好现象。”

  王秘书说:“现在全社会都如此。”

  詹天佑说:“社会怎么样我们管不了,你我之间还是要保持以往那种知无不言的关系,希望你能更多地帮助我少出差错。好吧,今天就不难为你指谬了。你把这本书和这篇序送到交通丛通的王德宣那里去吧。”

  王秘书说:“好,我马上派人送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讽刮地皮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全世界物价上涨,经济陷入困境,对于詹天佑负责的汉粤川铁路来说,经费的困难也是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作为总办兼总工程师的詹天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甚至还在给自己的好友写信时提到“要另谋职业”的想法,特别是北京的民国政府,交通部的总长更换频繁,交通部官员走马灯似地换来换去,有些人看到詹天佑在铁路界的威望太高,看到他主持的汉粤川铁路陷入困境,于是见猎心喜,放出言论说,汉粤川铁路管理混乱,财务不清。其意似乎影射詹天佑有营私舞弊之嫌。王秘书把在外面听来的传言气愤地告诉詹天佑,詹天佑自己也从北京的朋友中听到一些传言。他认真听着王秘书大发牢骚,一言未发。一直到王秘书脸红脖子粗讲完没有话讲了。

  詹天佑问他:“你认为这些人的谣言可信吗?”

  王秘书说:“我跟随您这么多年,看到的都是您日夜在为修铁路的事操劳奔波,根本没有这些人胡猜乱想的事情。”

  詹天佑说:“至于谣言传些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当事人要如何面对谣言,你应该记得当年我离开粤路公司时,我自己的故乡同样有人说我会出卖粤路公司的利益,甚至还在报上列举‘詹君十宗罪’,希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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