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吃完,舒荷拿起自制的冰激凌,用小勺子浅浅舀了一小口放在嘴里。
“唔,好凉。”慕容景轩如法炮制,却差点吐了出来。
舒荷大笑,“没出息。”想当年,大冬天的,她还能走在雪地里,吹着冷风吃冰激凌呢。
慕容景澜也吃了一小口,沁凉沁凉的甜甜丝丝的,还有一种满口余香之感,非常不错。
“我吃着,倒觉得不错。”他笑道。
慕容景逸也连连附和,“嗯,看着好看,吃起来也好。”
舒荷笑着点头,“嘿,还是你们俩有品位,不像某人,吃冰激凌还怕凉。”
慕容景轩被嘲讽,也是无所谓,索性再吃起心爱的小蛋糕来,“还是这个好吃,正巧,我晚饭没吃,蓝儿,快将厨房再送些过来。”
蓝儿摇头,“六爷,一共就这么多,全拿来了。”
“这些糕点,过夜了就不好吃了。”舒荷解释,一面吩咐蓝儿,“厨房里应该还有中午剩的饺子,你让许师傅全下了,少放油,多放点葱花,对了,还拿点醋。”
“嗯。”蓝儿应声,转身退下。
茉儿便收拾果盘。
几人重新坐好,慕容景轩面上眼里,全是笑,还是小妖精疼他,知道他没吃晚饭,还留了饺子。
舒荷才不理会他的自作多情,她只是怕他待会饿极,又要缠着自己,这不,才要提前预备着。
只是,这糕点吃完,小店也参观完了,另外两位……怎么还没走的意思?
“茉儿,上茶。”舒荷对茉儿使了个眼色。
茉儿心领神会,抿嘴一笑,道,“掌柜的,茶叶没有了,恐怕要等季姑娘明天回来了。”
“哦,这样呀。”舒荷做出无奈的模样,转而有些歉意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吃完了点心,也杯茶叶没的喝了,哎…。”
她漫不经心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向窗外夜色,突然惊道,“哟,都这么晚了,啊呜……”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看向三个男人,“夜深了,你们……”
“我等吃完饺子再回去。”慕容景轩忙道。
慕容景逸尴尬的看了看慕容景澜。
慕容景澜含着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舒荷,“好吧,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说罢,起身。
“告辞。”慕容景逸客气道。
——
送走两人,舒荷这才懒散的往沙发上一坐,将怀里那枚金耳环往小几上一放。
“做什么?”慕容景轩一愣。
“还给你哥呀。”舒荷道。
慕容景轩望她一眼,突然弯唇一笑,“小财迷也能将收进去的东西还出来?还真是稀罕呢?”
你就取笑吧,她不在乎,哼。
“要是金山银山嘛,本小姐肯定不含糊,可这小耳环,造型不精致,色泽也不好,一看就不值钱,还偏偏就一只,我这卖也卖不上价,戴吧,也实在不能见人,所以了,还不如还回去。”舒荷故意说的没心没肺。
慕容景轩脸色逐渐暗沉,声音低低道,“要还你自己还去,他既给了你,自然有他的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舒荷笑道,反将耳环拿起,往他手里一塞,正色道,“你别骗我了,刚才看你兄弟二人的神色,我就知道了,这东西,对你们一定很重要,对吧?所以,这么有意义的东西,你们还是自己收着比较好。”
慕容景轩看着手心里的耳环,突然眼眶有些发热,对着舒荷,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收起。
第九十七章 别扭的男人。
秋夜寒凉,细雨如雾般,迷蒙了整个天空,黑团团的一片夜色下,两辆马车相继离去。
巷口,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视线定定的落在那媚色的门口,雨雾缭绕中那孤寂的让人心悸的轮廓正微微颤抖着,任由绵密的雨丝浸透他的衣衫,湿润他的皮肤。
过了好一会儿,媚色的大门又开了,慕容景轩和舒荷都走了出来。
晕黄的灯光下,细雨迷蒙,舒荷望了望天色,不由道,“哟,还下着雨雾呢,要伞吗?”
慕容景轩摇摇头,“不用了,你快进去吧,这里风大。”
“哦。”舒荷也就转了身,正想回去,就见小明子匆忙出来,手里拿着一件雪白狐裘,“六爷,这个忘了。”
舒荷伸手接过,慕容景轩听见喊,也返了回来。
“你这什么记性,总是这样丢三落四的。”舒荷直接将衣服丢进他怀里。
慕容景轩笑,一边将狐裘披上,“刚吃了饺子,身上热乎乎的,就将这忘了。”
“行了,快回去吧,刚吃了东西,再招了凉风,小心不舒服。”舒荷说着便紧了紧衣服,转身要走。
这时,慕容景轩却猛然上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舒荷一怔,“怎么了?”
慕容景轩望着她,过后咧嘴一笑,竟带几分羞涩与央求,“天这么晚了,还下着小雨,我能不能不走?反正这里房间那么多,我睡客房,行吗?”
“不行。”舒荷撇开他的手,指着对面,“不想走,对面有的是地方,软玉温香的,还不赶紧过去。”
“说的什么话?那里一直交给隐打理,老天作证,我可是很久没去过的。”慕容景轩怕她生气似的,忙举手发誓。
“去你的,你去不去与我有什么相干,快走吧,有点冷了。”舒荷忙紧了紧衣服,哆哆嗦嗦道。
慕容景轩见状,将自己的狐裘解了下来,直接披到她身上,“怕冷,还穿这么单薄?”
“里面不是暖和么?”舒荷白了他一眼,若不是送他,她也不用出来呀,“行了,还不走?”
有了狐裘,她身上果然暖和了许多,说话嗓门都大了些。
慕容景轩气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咬牙道,“好好好,我走,我走。”
“再不走,老子直接踹了,呵呵。”舒荷笑着作势要踢。
慕容景轩瞪了她一眼,“还不赶紧给我变回来,你还真当自己是男的?粗鲁。记住,爷喜欢的是女人,地地道道的女人。”
“跟我有毛关系?”舒荷撇撇嘴,满不在乎。
慕容景轩狠狠瞪她,知道她油盐不进,无奈一笑,“好了,别贫了,快进去吧,真要受了凉就不好了。”
“好吧,拜。”舒荷说着,裹着狐裘就向屋里走。
看着她的背影,慕容景轩微微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喊了一声,“小妖精。”
“嗯?”又有什么事?一脚已经跨进了门里,舒荷回头问。
“明儿给你带好东西。”慕容景轩温柔的说。
“什么好东西?”舒荷眼睛一亮。
“明天再说。”慕容景轩故意吊着胃口。
舒荷也没打算再问,便哼了声,“好。”
随后,进了屋,命小明子关好门。
这边,慕容景轩上了马车,径直回府。
巷口,慕容景墨缓缓走了出来,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雨丝浸透。
清俊的面上湿润一片,苍白如雪,几缕湿发紧紧的贴在了脸侧。
直到马车消失在夜色中,他才收回了视线,转而,落在了媚色。
神情因悲伤而茫然无措,就像一只迷途受伤的幼兽。
——
在媚色,舒荷和季悠然玉扇牡丹几个合住一个院子,房间却是单独的。
送走了慕容景轩,带着小明子等几个小厮,各处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安全隐患,这才遣散了他们,自己一人回房。
她的房间与季悠然的相邻,季悠然十天前去外地进货了,还没回来,所以,她的房间一片漆黑。
而自己则因为怕黑,所以,每每夜幕降临,她都让春花那小丫头,先在她房里点了灯,这样,她回来的时候,也不至于摸黑了。
今天也一样,瞧着屋内晕黄的烛火,舒荷心里涌起了丝丝的暖意。
推开门,扑面的暖意让她觉得很舒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一天的疲乏驱散,方解开狐裘,拿了盆,准备去厨房打点水回来洗脸。
然而,一开门,眼前的一道身影吓了她一跳,本能的后退了好几步。
“墨儿?”待定睛一看,瞧清楚来人时,舒荷更是惊愕的不行。
长发湿漉,衣衫尽湿,眼神迷惘,就连那密长的睫毛上也缀着水珠。
“姐姐。”深深的瞧着她,慕容景墨虚弱一笑,额头的水珠滴落,顺着他的睫毛滑下,“墨儿,想你了。”
“这是怎么了?”舒荷惊的不知作何反应,忙将盆放下,转而拉他进屋。
该死,手好凉,就跟冰块似的。
再一摸衣服,也都是湿的。
顾不得其他,将他按坐在椅子上,舒荷忙拿干毛巾为他擦头发。
“墨儿,你怎么这么晚过来?还有,怎么也不打把伞,看你,身上都湿透了。”舒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这家伙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下雨了,你就别出来了呀。何况这么晚了。哦,对了,你这么晚怎么出来的?难道不怕宫里人发现?”
“姐姐,你不想看见我吗?”他抬起头,忧伤的望着他,不止是脸,就连唇,也白的吓人。
似乎,他还在发抖。
舒荷看他一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他们两人关注的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好不好?
她怎么可能不想看到他?她每时每刻都想他的好不好?
“墨儿,你先坐会,我去打点热水,等会给你擦擦身子,不然,你非感冒不可。”舒荷说着,又去拿盆,但想想,又觉得不妥,将盆放下,忙走到床边,将被子拿起来,紧紧的裹到了他身上。
瞧他惨白的脸色,心里担忧,可别病了呀,他这小身子骨怕是经不起折腾的哇。
“姐姐……”看她紧张的神色,慕容景墨沁凉的眸子里,总算回了一丝暖意。
不容他说话,舒荷拿着盆就出去,“墨儿,乖,等我一下。”
匆忙出门,还不忘将门关好,生怕冷风再吹着墨儿了。
苍白的唇微微的勾起,看她忙碌的身影,慕容景墨一声叹息,姐姐,你还是在乎墨儿的,对吗?
可是,除了墨儿,你还在乎那个男人吧?
似乎,对那个男人的在乎,更甚……
若是六哥不在了,她的心,是否就只有他一人了呢?
很快,门被踢开,一股凉风灌了进来,即使裹着被子,慕容景墨还是本能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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