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早已料到夜凉,暗自吩咐了随侍去取了披风过来。
慕容景轩有些懊恼,但也没说什么,凡是对小妖精好的,他也不会太计较,何况,这一次,慕容景墨的确比他细心。
舒荷感激的朝他笑笑,“要不你先回去吧,你身子不好。”
慕容景墨往她身上靠了靠,“我还要看姐姐穿金丝彩衣呢。”
“只怕会让你失望了。”舒荷苦笑,那衣服不过在自己房里过了一夜,就面目全非了,可惜呀。
“毁了?”慕容景轩惊道。
“嘘,小点声。”舒荷忙使眼色。
“那你怎么?”慕容景轩有些急了,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状况,衣服毁了,还敢让皇后娘娘派人去取?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那能怎么办?皇后要去,我能拦着?”舒荷没好气瞪他,话说,她也不想的,金丝彩衣,还是他国进宫的,肯定能值老银子了。
慕容景墨拍拍舒荷的肩,对慕容景轩投去一记凌厉的眼神,“姐姐不会有事的。”
慕容景轩鼻子一哼,“当然,皇后娘娘的心头肉,你自然能让她改变心意的,看来,本王那是多管闲事白操心。”
舒荷无奈扶额,这才好了一会儿,又对付上了。
“你们俩给我安静会儿,要杀要剐,好歹有我呢。”
慕容景轩睨了她一眼,他不就担心这个嘛,笨蛋。
慕容景墨则对她脉脉温情一笑,“有墨儿在,谁也不敢动你。”
“那感情好。”舒荷附和一笑,没将他的话当真。
——
看这边三人和谐相处的画面,底下不少人羡慕不已,能同时得到了六殿下和八殿下的垂青,看来舒荷这女人定然不简单呐,至于传言,早在她的一些惊世之举中被破功了。
而且,再加上刚才舒荷那洒脱又大气的表演,此刻,很多人都有一个感觉,似乎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那样尊贵的男人。
而她的前未婚夫,早就不被列在内了。
慕容景澜冷眼望着上面的情景,唇角不觉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舒荷,老八……似乎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人最怕没有弱点,以前老八是疾病,现在只怕就是舒荷了吧。
坐在他身侧的叶纤纤,偷眼瞥见他的神色,暗自冷笑,对舒荷此刻没心没肺傻乎乎的样子嗤之以鼻,她似乎早猜到了舒荷拿不出东西,而看皇后的样子,似乎存心找她的麻烦。
所以,即便是舒荷能拿来,恐怕皇后还有后招等着她呢。
嘿,乐吧乐吧,看你今晚还能嚣张到几时。
——
约莫一个时辰后,皇后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了秋香秋喜两个丫头。
那人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皇后脸色一变,厉声道,“大胆舒荷,还不敢本宫跪下。”
众人一震,似乎从百无聊赖的等待中嗖然惊醒。
面对皇后的厉声厉色,似有些意外又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场内,没人说话,只安静的看着好戏。
舒荷一脸茫然,起身,再缓缓跪下,“民女愚钝,不知皇后娘娘何处此言?”
“哼,你还敢装糊涂吗?”皇后冷冽的视线直直的射向她,像小刀子似的,“你说你感念本宫垂爱,所以将衣服首饰供在家中,哼,本宫看你就是一派胡言。”
“怎么了?”舒荷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惶恐至极,“衣服首饰,民女一收到,即刻命人收了起来,有专人保管打理的,民女不敢胡言,不信,皇后娘娘可以招民女的随身丫鬟,一问便之。”
“李蓉,你来跟她说说,究竟怎么了。”皇后一派冷然。
“是。”之前带人去相府取衣服的女官站了出来,尖声道,“回皇后娘娘,金丝彩衣还有首饰,在奴婢们去之前就已经毁了。”
说着,还命身后的宫女端着一个托盘,就被毁了的衣服和首饰展给众人看。
“毁了?”底下一片惊呼。
慕容景澜双眉一凝,疑惑的看向舒荷。
叶纤纤唇角流露出一副了然的笑意,果真如此。
其他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为舒荷担心的。
“怎么可能?这位姐姐,你是不是搞错了?”舒荷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李蓉冷眼瞧着舒荷,“衣服首饰都在此,奴婢怎会搞错?”
“可是不可能呀,我来时还好好的,明明交予贴身丫鬟秋喜与秋香两人保管的呀。”舒荷很是惊慌。
“哼,正在这两个丫头说是亲眼见到你毁了衣服和首饰的。”李蓉道。
“啊?”舒荷眨眨眼,有些懵了的感觉。
慕容景轩看了,心疼极了,就要起身说话,却被慕容景墨一把拽了下来。
蠢货,看不出这女人在演戏吗?
“不不不,不会的,秋香秋喜怎么可能会说是我毁了衣服和首饰呢?不会的。”舒荷跪在地上,惊惶的自语着。
“哼,是与不是,那两个丫头,奴婢已经将她们带了来,娘娘可以让她们当面对质,相信真相很快就会出来的。”李蓉建议。
“好。”皇后道。
很快,秋香秋喜被带了过来。
两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有些胆怯慌乱,腿肚子都在打颤。
“还不行礼。”压着两人的宫女们冷声道。
“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两人一听,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根本就不知道皇上娘娘现在在什么位置,只不停的磕头。
舒荷心底偷笑,皇后就找这样的证人么?只怕她注定要失望了。
“皇上娘娘在这边。”宫女压低声音提醒。
“哦。”这两人哪敢仰视天颜,只慌着顺着宫女偷偷指引的方向重新叩拜。
皇后早已不耐,“下面跪的是何人?”
“奴婢秋喜(秋香)。”两人颤声回答。
“可是相府大小姐舒荷的贴身丫头?”
“正是。”
“你们说,亲眼瞧见了你家大小姐毁了衣服和首饰,对不对?”
“对对对……”秋香秋喜两人点头如捣蒜。心里惧怕不已,本来只是受二夫人之命毁了衣服和首饰,让舒荷不能参加晚宴,却不料这事竟然闹到了皇后这里,若皇后动怒的话,会不会连她们也要跟着牵连?
“胡说。”皇后脸色一沉,冷冽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吓的秋香秋喜两人匍匐在地,只顾磕头。
“哼,舒姑娘贤淑知礼,本宫见着喜欢,所以偏爱了些,将好东西赏了她,她感念不尽,又怎么会故意毁坏?本宫看,分明是你两个恶奴故意陷害你家主子。”
“啊,奴婢不敢,奴婢不看……奴婢们是亲眼看见大小姐毁了衣服和首饰的呀。”秋喜秋香忙道。
“是吗?”皇后阴冷一笑,幽幽的视线缓缓看向舒荷,“舒荷,你还有何话说?”
哼,皇后呀皇后,干嘛跟她舒荷过不去呢?
舒荷不懂,但是,此刻,皇后咄咄相逼,她怎敢不接招?
“民女没有做这样的事。”舒荷坦然回答。
“那这衣服和首饰是自己坏的吗?”皇后幽暗的眼神又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丫头,“还是,你这两个丫头保管不力?”
“不,奴婢们根本没有保管呀。”秋香秋喜瞪大眸子,惊道。
“你们?”舒荷痛心的望着她俩,“两位姐姐,为什么你们要在皇后娘娘面前撒谎呢?因为喜儿那丫头好奇,我怕她会趁我不在偷偷拿出来看,所以,特特的交给你们保管,那日,衣服和首饰是我亲自交予你们手上,亲眼看着你们收进了柜子里,那钥匙也是秋香姐姐保管的。你们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秋香秋喜登时懵了,她们会撒谎,想不到大小姐比她们更会撒谎,而且,那戏演的就跟真的似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人忙摇头否认,“不,奴婢没有保管过,根本没见过什么钥匙呀。”
“罢了,你们不承认也就算了。”舒荷摇头叹息,神情又有些幽怨,“可是,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呢?非要说是我毁了衣服和首饰?试问,如此贵重之物,又是皇后娘娘亲赐,如此恩宠,我疯了不成,珍惜不及,怎么可能毁掉?”
这一质问,全场哗然。
确实呀,如此恩宠,疯子才会毁掉。
那两丫头越发慌了,之前也想过事情败露,但那时只想着耍赖推脱罢了,可现在,闹在皇后面前,还得说是舒荷自己毁的,没有过硬的理由,谁会相信?
其实,说出去就连她们自己也不敢相信,若不是二夫人这次赏赐给的重,她们也舍不得毁了那么贵重的衣服和首饰呀。
“说,你们是怎么看到舒姑娘毁了衣服和首饰?当时她是怎么做的?”皇后突然厉声道,“如果,你们敢有半句虚言,本宫立刻将你们杖毙于此。”
秋喜一吓,魂去掉了一半,秋香却从皇后的话中听出了玄机,灵机一转,忙道,“就在衣服和首饰送来的当天晚上,奴婢见大小姐晚饭吃的少,赶着做了碗夜宵送过去,却不想走到门口就听见大小姐的咒骂声,奴婢当时一听,就吓的半死。”
“哦?咒骂声?她在咒骂些什么?”皇后幽幽问。
“奴婢不敢说。”秋香慌道。
“说。”皇后低喝。
“是。”秋香忙道,“大小姐说衣服样式繁复颜色难看,还说皇后老了,眼光不行了,竟然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送给了她,她天生丽质,如此美貌,穿上这样的衣服和首饰,岂不是出去丢人现眼吗?还不如毁了算了,反正东西是她的,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混帐。”皇后闻言,厉声喝斥,“你敢编排你家主子?”
“奴婢不敢。”秋香忙垂首磕头,信誓旦旦,“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然后呢?”
“然后就见大小姐拿着剪刀在衣服上划了长长的口子,还将首饰拆了,丢在地上用脚踩。奴婢见了,忙进去拦着,可是衣服首饰都已经毁了。”
“是么?”皇后冷笑,看向舒荷。
舒荷一顿,神情愕然,在皇后看向她的时候,也缓缓抬了头,迎上了皇后阴冷的视线。
“是,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只求娘娘念在大小姐年幼不懂事,饶她一次吧。”秋香忙磕头求情。
“皇后娘娘,民女…。”舒荷说。
皇后却冷然打断,“人证物证俱在,舒荷,你还有何话说?”
舒荷亦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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