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走近了林小仙,倒还恭敬的问了声:“林四小姐好。”
林小仙也回礼道:“您客气了。”
领头的衙役对林小仙道:“林四小姐,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
林小仙一听有衙役要求自己,就更是疑惑了,以自己现在的惨状,是不该有什么能够帮到那些高高在上,吃着公门饭的衙役,缘何还要求呢?
林小仙皱了皱眉道:“以林家现在的现状。要帮的上官爷您,恐怕是不能了。”
领头的衙役摆了摆手道:“林四小姐,这事也就只能求你了,也就只有你能办成了。”
凌霄已经被说迷糊了,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官差,就这么拒绝官差是大大的不妙的,于是林小仙道:“有什么事,官爷您先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都会做。万不会让官爷您难做的。”
领头的衙役感激的看了林小仙一眼,才道:“林四小姐。你听我慢慢说来。”
说着,那个领头的衙役就用手一指,指向了一众衙役身后的一对男女。
这对男女年纪不大,但也不再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乡下人的衣裳,缩手缩脚的躬着背。站在一众衙役的身后。
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来林府企图骗取钱财的恶兄嫂。
林小仙的眉头又是皱了皱,将这个领头的衙役打量另一番,心想这些个衙役不会就这么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替这对恶兄嫂来向林家要钱来了吧?
领头的衙役似乎十分善于察言观色似的。见林小仙的眉头皱了起来,忙道:“林四小姐,你别误会。衙门不是黑白不分的地方,我们也不是代表衙门来替翠柳的兄嫂向你林家要钱的。”
“那又是怎么回事?”林小仙被这个领头的衙役说的有些头晕,有些理不清事情的全过程了。
领头的衙役对林小仙拱了拱手。又是鞠躬道:“林四小姐,这就是我们要求你的地方。还求你打发慈悲给翠柳的兄嫂点银两吧。”
“这不还是替他们来要钱的吗?”林小仙本来不想发火,但那领头的衙役虽然口口声声的说着求自己,可倒头来还是在替翠柳的兄嫂要银子。
林小仙努力的克制了说话的语气,才尽量让那句质问,变得平和了不少。
领头的衙役大概猜到林小仙听了会不太高兴似的,但却并未因林小仙不太高兴,而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安抚林小仙的情绪道:“林四小姐,你先听我将事情的全过程说与你听杀手房东俏房客。”
林小仙点头,表示愿意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衙役将事情的全过程向林小仙讲来。
原来那日,翠柳的兄嫂空手离开林府后,翠柳的嫂子心中就是越想越觉得不忿,越想越觉得吃了大亏。
当即二话不说,翠柳的嫂子,就把自家男人拉到了知府衙门,敲起了鸣冤鼓。
有人击鼓鸣冤,知府白毅自然是开堂审理。
翠柳嫂子的嗓子已然恢复了正常,在知府衙门的公堂上,连着说了整整六个时辰,白毅已然彻底崩溃,为了拜托掉翠柳那个十分能说的嫂子,就将事情推给手下的衙役来处理。
白毅知道,翠柳的陪葬费问题本身并不存在任何问题,而且林府也是完全没有必要出这笔钱的。可偏生翠柳的嫂子是个厉害的女人,她还能说了,若是这是处理不妥当,就凭她那一张利嘴,必然会败坏了自己当官的清誉,所以白毅才将案子交给手下的衙役处理。
这案子是烫手的山芋,但凡有点权力,有点能力的人,都将这案子推了开去,最后推到了林小仙面前站着的这个领头的衙役身上,他是再也退不下去了。
无奈,领头的衙役才硬着头皮接了这个案子。
接了这个案子后的两天,领头的衙役与他手下的弟兄们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罪。
领头的衙役本是派自己手下的弟兄去做翠柳兄嫂的工作,尤其是翠柳嫂子的工作,要翠柳的嫂子明白她们是没有资格向林家讨要任何银两的。
翠柳的嫂子哪是能吃亏的人,当即就跳脚,蹦高,哭天喊地的一顿说,说自己如何的冤枉,说自己的小姨子死的如何的冤枉,说自己与翠柳的感情如何身后,说翠柳每月赚得的月银对于一家是多么重要的。
【文!】翠柳嫂子凭着一张嘴,折磨遍了这个领头衙役手下全部弟兄的耳朵。
【人!】最后,这个领头的衙役亲自上阵去劝说翠柳的嫂子,结果依旧拜下了阵来。
【书!】在知府衙门里,翠柳的嫂子大战种衙役三天三夜,最后以所有人的认输告以了段落。
【屋!】翠柳的嫂子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等待着衙役们为自己主持公道,讨要银子。
领头的衙役对林小仙又是拱了拱手道:“林四小姐,您就发发慈悲,给他们两点银子,打发了他们吧。若是这个案子不能善了,我和我手下的弟兄们都要遭殃了。”
林小仙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那是自己仅剩的唯一一点钱,大概也就十两多银子吧,若是将钱给了翠柳的兄嫂,那林家上下几天的开销就会出现问题。
林小仙没有说话,面色有些凝重的看向了翠柳的兄嫂,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但再一想,人总是贪婪的,天上掉下的馅饼谁不想要?
领头的衙役见林小仙在那里不说话,便又恳求道:“林四小姐,求求您了。”
一直沉默,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凌霄突然开口了道:“这位官爷,我插句嘴,你们衙门能否保证,我们林家给了翠柳兄嫂这笔钱后,他们就不会再来林家闹事。就算是再闹到你们知府衙门,你们也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领头的衙役看了一眼凌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有些不屑的道:“你是什么人啊?哪这么多问题。”
凌霄直接回道:“我是林小仙的未婚夫。”语气很冷淡,却很肯定。
领头的衙役见凌霄是林小仙的未婚夫,他也许会直接决定了整个事态的发展,这才道:“这点我们衙门可以保证的,只要林家给他们些银两,衙门保证他们不会再来闹事,若是还敢再来,那就当刁民乱棍打出县衙。”
凌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说完,凌霄转向林小仙道:“小仙,不钱给他们吧。花钱买个安生。”
林小仙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凌霄说都不错,若是坚持不给钱,恐怕也难有安生的日子。
衙门的人现在是在求自己,但自己拒绝过后,会不会随意给林家安个什么罪名,然后没收了林家的宅院,再变卖掉,随便花点银子把翠柳的兄嫂打发了呢?
林小仙一咬牙,将整个荷包从腰间取了下来,交给了领头的衙役道:“我就只有这些银子了,你拿去给他们吧。要是挑肥拣瘦,嫌多嫌少了,我们林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领头的衙役拱了拱手道:“多谢四小姐体谅。”说完就拿着荷包走到了翠柳兄嫂身旁,将荷包交给了翠柳的哥哥。
翠柳的嫂子却是一把,将那荷包从自家男人的手中夺了过来。
翠柳的嫂子拿到了荷包,将银子到了出来,一看才只有十两银子和一丁点的碎银子,那一脸的喜色顿时就没了,撇了撇嘴,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道:“这是打发要饭的还是给安葬费啊,偌大个林家,还能做出这么抠门的事,真是丢人,丢死人了。”
翠柳的嫂子说话声音很大,就是故意说给林小仙听的。
林小仙却好似闻所未闻的样子,倒是那个领头的衙役怒目瞪了一眼翠柳的嫂子道:“行啦行啦,银子你也倒手了,赶紧走人,不然小心弟兄们几个把你当刁民打一顿。”
一百一十,惨遭拒绝
被衙役们一威胁,翠柳的嫂子也不敢多说话了,又掂了掂荷包了的钱,有些不屑的白了林小仙一眼,就拉着翠柳的兄长回家去了。
冬日,寒风凛冽。
已然是十二月下旬,接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置办着年货,一派欢天喜地的气象。
在这寒冷的冬日,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林小仙与凌霄依旧行走在大街上,寻找着赚钱的机会,以谋取生存。
走过街道时,街道两旁的人对林小仙与凌霄投去了几分同情之色,这样的天气还在大街上行走,是一件极苦的事情。
新年在即,虽然林小仙已然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在家中享受合家欢乐的团聚,但她却在这节日的喜庆中看到了赚钱的希望与机会。
本地有这么多的豪门大户,他们一定都会希望请来最好的厨子,为全家做一顿举世无双的年夜饭。
以林小仙的厨艺,林小仙自信,只要自己出面,是不会有谁拒绝自己去为他们做年夜饭的。
林小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地仅次于林,宋两家的乌家。
林小仙没有钱,所以只能步行,穿越了无数的街市,朝着住在这座城镇另一头的乌家走去。
在乌家,林小仙敲开了乌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乌家两个守门的家丁,家丁不认识林小仙,但见林小仙的穿着打扮还算得体,衣服虽然不是今年最好的料子,但也还算是好料子。
于是两个家丁便以为林小仙是家中那位夫人或是小姐的朋友,便将林小仙与凌霄请进了府中前厅。
接待林小仙的是乌家的老爷,乌青。
乌青不愧是当地的社会上层人物,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林小仙。
乌青早已听说了林家家道中落,家破人亡之事,今日见林小仙登门拜访,便以为林小仙是来讨要银两的。于是乌青也不与林小仙多废话,直接挥手命家中帐房给林小仙取二十两银子过来。
乌青一边命人取银子,一边对着看门的家丁呵斥道:“你们两个,以后往府里带人时,都给我睁大了眼睛,看清楚点。别什么人都往府里带,尤其是这种仗着昔日长辈与我一些交情就来讨要银两的人!”
文人不为五斗米折腰。林小仙有手有脚,更不会为了十两银子就这么受人侮辱。
林小仙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来。对乌青道:“乌老爷,你误会了,我今日来不是来向你讨要银两的。”
乌青却当林小仙是嫌二十两银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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