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此时盘腿而坐,正聚精会神的擦着怀中的长剑,白色的帕子,阴冷森寒的长剑,骨节分明的五指,还有那眼角带着的顽劣狡黠,让伺候在殿中的宫女们早就看迷了眼,个个心心相许。
少年将手中的宝贝兵器擦拭了半天,在细细观摩了许久之后,终于丢开手边的帕子,猛地蹦起身,在空中几个利落的翻转,便手持长剑的挥舞起来;剑气如风,带着张狂的寒气,剑气如电,疯狂挥洒之际,宛若银蛇出鞘,带着劈天盖地则之势让人连连赞叹;就在少年肆意的武动着手里的长剑,剑眉星目、内敛狂傲的驰骋于手中长剑带来的快意时,突然从殿外奔进来一个人影,在看见挥舞着长剑的少年时,嘴巴一瘪,差点哭出来!
少年看见来人,忙收起剑气,反手紧握宝剑之时,连头也没回的随意将长剑抛向高空,就看插在兵器架上的长鞘对着剑锋,“噌”的一声,长剑准确无误的被插jin剑鞘中;动作从头到尾利落干练,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人影看着少年,害怕的揉了揉眼睛,砰的一声跪坐在地上,对着年前就嚎啕大哭:“皇兄,你别杀我!”
少年先是一愣,接着嘴角便像是带着一股讥笑一般,提溜着跪坐在地上的人儿,呵呵说笑:“混蛋!老子杀你作甚?就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用老子的兵器宰你,老子还嫌弃呢!”
人影哭的一抽一抽,没想到少年却说了这厢一番话:“皇兄,你当真不杀我?我听说在朝堂上父皇要立我当太子,你当真不生气?这个太子之位明明就是你的!”
少年看着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混蛋,心有一软,叫来一边的宫女将他扶起来,然后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刀,细细的把玩了两下,道:“当了太子,就能随便宰人吗?”
人影一听这话,张大嘴,愣住了:“皇兄,那是暴君所为!”
“对嘛!如果老子当了太子,那就是将来的皇帝,我这个人从小就不受教,最喜欢打打杀杀,万一皇帝做的不舒服了,看见人不顺眼就乱砍,那大周岂不是要毁在我的手里?所以,我就要父皇立你当太子,咱俩一母同胞,谁当皇上都一样;只不过,我当了皇帝一定是个暴君,你若是当了皇帝,撑死了也就是个废物!”
人影没想到自己的太子之位是皇兄让来的,惊愕之时,不免仔细回味着皇兄对他的评价:“皇兄,废物如何当皇帝?现在七国之乱,大周富足安乐,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盯上,会被人屠城的!”
少年听后,啪的一声就将手里的短刀狠狠地插jin身边的红木圆桌上,双眼炯炯有神,浑身上下的魄力尽显,“你放心,你当皇帝,皇兄就给打江山!有皇兄在的一天,大周就不会灭!”
人影一听,一脸憧憬的看着宛若神祗一般的少年;一眼的崇拜之情难以抒发!
那年,楚如风十八岁,自己的弟弟楚如林只有十二岁!
他许他天下,为他看守门户,许他太平,为他清扫障碍;他不懂得争权夺势,更不稀罕权利带来的富贵荣华,他只清楚:他与弟弟一母同胞,他身为哥哥应该护他疼他,谁敢欺负他,谁敢觊觎他弟弟的江山,就算是死,他也会灭了那混蛋!
七国之乱,历经十年!
十年内,大周圣祖帝驾崩,楚如林登基为皇,封楚如风为荣亲王,赐天下兵马大元帅,护国大将军称号,官禄爵位,世袭罔替,世代子孙,受其庇佑!
楚如风战场上能征善战,独具慧眼、凶狠好斗的名声响彻天下各国;大周,在这位战将手中版图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成为争霸大国,无人敢于争锋!
康元七年,楚如风奉旨出征西南边陲西凉国境;与西凉女帝战云难分高下,战云女帝对楚如风一见倾心,多方考虑之下,请其国师携手和亲大使前往大周,欲请求楚如风下嫁与西凉,成就两国联姻之好。
定北宫中
楚如林抱着楚如风的大腿,跪坐在地上哭嚎:“皇兄,你怎可为了私人利益弃家国于不顾?西凉女帝前来联姻,本是两国修好的大好时机,你居然连连推辞,这要朕如何对天下人交代!”
楚如风看着楚如林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气的踹了一脚兄弟的小腿,看着楚如林抱着小腿呼痛的模样,冷着脸,怒:“你大爷的!那个战云老子在战场上见过,那只泼皮小妮子,阴狠歹毒、手段狠辣,老子娶了她回家,那还不三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而且这混蛋居然要老子堂堂的一个爷们嫁给她?美的她pi股都开花;老子才不下嫁,要嫁你嫁去!”
楚如林看着楚如风那带着盛怒的眼睛,不敢再乱吼,只是不甘心的他还是弱弱的卷着衣袖,凄凄哀哀的祈求着:“皇兄,人家不是瞧不上朕嘛;要是看上了朕,朕一定嫁!”
楚如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弟弟,气的一巴掌拍在弟弟的头上,硬是把那皇冠打的歪歪斜斜,楚如林吓得瞪大了眼睛,也忘记了鬼嚎:“混蛋!你若是嫁人了,这天下怎么办?这大周怎么办?”
楚如林一听这话,也觉得在理;就算是那个战云长得再美,可是为了一个美人放弃天下美人,他还是不愿意的;楚如林低下头,左右为难:“皇兄,那你说要朕如何办理?”
楚如风长腿一盘,坐在一边的八仙靠背大椅子上,随口散漫的说道:“一口气回绝了,老子绝对不会娶个野婆娘回来跟爷唱腔。”说到这里,楚如风顿了顿,嘴角带着一缕莫名温柔的笑,然后语调温和的说道:“爷要娶得女人,一定是大家闺秀,不会捏绣花针爷不嫌弃,不会唱歌跳舞爷不在乎,不会诗词歌赋爷照样稀罕;只要她温柔贤惠,听话大方,让爷看着就心动就成!”
楚如林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皇兄,你有心动的女娃了?”
楚如风痞坏的摇摇头,道:“还没遇着!”
楚如林一听这话,犯愁了!
皇兄今年也有二十八岁,十年为了大周连年奔波在战场上,在军营中,就是母猪也赛貂蝉,现在皇兄不要战云,他也不会逼迫,只是皇兄的婚姻大事还是让他颇为挂心。
看见楚如林那副犯愁的小老头样,楚如风笑笑:“放心,爷有时间了就去街上逛逛,看见喜欢的就带回家乐呵,生出个白胖小子陪你的皇子打架玩!”
楚如林一听这话,嘴角一咧,一眼的护犊模样:“皇兄,你还是少费这份心吧,朕后宫的皇子都是小绵羊,没办法跟你家未来的白胖小子一争高下!”
楚如风一听这话,满嘴鄙视;随手在果盘中抓了一把果仁,扔到嘴里一边吃着一边离开定北宫。
要不是战云这么一闹,他还真就忘记了成家立室的人生大事;身边跟他一般大的皇子们都成了亲有了王妃,可就剩下他的荣王府中一天到晚少了点女人气,一群粗爷们成天到晚喊打喊杀,着实看着眼疼。
从定北宫中出来,楚如风没有起着战马,而是随便在街上走动。
长安大街上人潮涌动,商铺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商品摆放在各处醒目的地方,现今的大周富足安乐,百姓安居,天下安稳。
就在楚如风信步慢走的长安大街上时,突然,就看见不远处一顶粉红色的软轿慢慢走过来,秋风徐徐,吹起轿帘,帘中,一张倾城绝色面孔瞬时引起了楚如风的极大注意力,再细眼望去之时,软轿已经渐渐走远,只留下一阵香风勾起了他的兴趣。
楚如风走到一个卖苹果的小贩摊子上,随便捡了一个苹果在手里颠了颠,食指指着那顶走远的软轿,问:“小哥,里面坐着的姑娘,你可知是谁家的小姐吗?”
楚如风的长相几乎全天下的爷们都知道,卖苹果的小贩哪里曾想这大周的战将会跟他说上话,惊喜的欢颜悦色之际,不免热心招待道:“是秋家的千金,秋若水,咱们京城的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楚如风回味着小贩的赞誉,想了想那张倾国绝色的面容,苟同的点点头,配得上这个称号:“可是秋老头,秋太傅家的姑娘?”
小贩连连点头,忙回答是。
……
夜色深重,秋风习习!
秋若水坐在铜镜前,优雅的将耳边的淡紫色耳坠取下来,黑亮如段的长发,被身后的丫鬟轻轻地放下,宛若流云一般美丽,精致的瓜子脸,一双秋水盈盈的眉目,小巧粉红的嘴唇,还有那赛若白雪般的凝脂,美若惊鸿,翩若仙子。
丫鬟伺候着她换掉了一身长衫后,秋若水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淡淡盈盈美目,看着窗外的一轮圆月,慢慢闭上眼睛的同时,屋顶上,一个黑色的影子渐渐靠近。
楚如风从来都没想过,他这辈子会当一回梁上君子,更没想到,他会因为想念一个女人想到无法熟睡。
修长的双腿勾住房垣,黑巾蒙面的他只露出那双精明闪亮的眼睛,轻轻地推开窗户,头一次潜入女子的闺房。
精致典雅的闺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闻起来不甜不腻,实在是舒心不已;垂落在四处的粉色纱帘在昏黄色的火光下散发出淡淡的柔美,放置在屏风边的梳妆台上,桃木梳上缠绕了几缕细长的青丝,楚如风好奇的拿起木梳,放在鼻间好奇的闻了闻,清香酣甜,着实融化了他一颗钢铁般的心。
楚如风脚步放缓,小心翼翼的走在女子的闺房中,上下打量了许久之后,绕过屏风,看向睡在床上的少女;那双宛若秋水一般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可是那张绝色的面容还是让他怦然心动,看着熟睡的人儿,楚如风忍不住走上前,轻轻地坐在床边,伸手,想要去触摸,但是又害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女神,一双手来来回回,不停地伸出去,又隐忍的收回来,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十足的可笑小心;思量再三下,楚如风咬了咬牙,他一个大老爷们还会害怕一个女娃娃不成?
楚如风来了气势,伸出手刚要去摸那睡梦中的一片柔软,突然,那双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在看见他的时候,眼瞳骤然变大,在快要呼喊出口的时候,楚如风快人一步,在她的胸口点了几下,瞬时封住了美人呼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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