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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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威武-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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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宽袖下的手陡然收紧,楚玉郎抬起头,看着少女般羞涩执着的秦鸢,张了张嘴,梗在喉头的话硬生生的被他咽下去,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语气,说出口:“鸢儿,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

“妹妹?”秦鸢不解的重复着楚玉郎的话,眼瞳忽闪了两下,道:“玉哥哥,难道你……你不喜欢我?”

楚玉郎摇头:“不!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只是这种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不是爱情!”

“不——!”秦鸢大吼一声,娇弱的身子因为受不了楚玉郎突然而来的拒绝而连连后退了几步,摇摇欲坠:“你骗人!玉哥哥,你是喜欢我的!像爱人一样喜欢!”

“鸢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秦鸢抱着头,眨着已经泛出泪水的眼瞳,苦苦哀求:“玉哥哥,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要再说了,可以吗?”

楚玉郎的心揪起来,看着像无根藤蔓一样坐在地上捧着脸痛哭的秦鸢,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这辈子,若是没有遇见乔羽,他也许会娶了她回来当王妃,可是,世事难料……

楚玉郎站起身,走到秦鸢面前,撩起长衫,也同坐在地上,然后伸出手臂,勾住秦鸢的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眼里,同样带着泪:“鸢儿,你听我解释!”

“玉哥哥……”秦鸢紧紧地抓住楚玉郎的衣襟,痴痴的问:“跟乔羽比起来,我真的这么差吗?”

楚玉郎摇头:“不!其实凭良心讲,论起做王妃,你定不会输她,你琴棋书画、贤良善德,而乔羽只是个喜欢动粗手的江湖之女,不论身份、地位、还有才学,你都强过她;但是做我楚玉郎的妻子,她却是当之无愧!”

秦鸢的泪,断了线的往下掉,落在楚玉郎的衣服上,也同样打在他的心里,可他必须要忍着心里的痛苦,将所有的事情,说明白:

“我楚玉郎自小就风光无限,同辈的皇亲宗室中的孩子,除了皇兄,无疑我也是最尊贵的一个;自幼,身体羸弱的我就在跟阎王挣命,好不容易熬到大了,又每天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混蛋流氓;大家闺秀中,纵然有喜欢我的人,可是我很清楚,那些人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的容貌就是看上了荣王府的地位;若是要我在这群女子中间选择一个当王妃的话,我宁愿让你跟我一生一世,也不会找来那群每天图谋我的女子睡在枕边;鸢儿,我是真心的喜欢你的,因为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是你日夜陪伴;你懂我的心,了解我的秉性;如果不是乔羽的出现,我定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将你迎娶进王府,对你一生一世都好。”

说着,楚玉郎紧紧地抱着秦鸢,也许在无声无息中,他将这个妹妹看的已经很重要了,只是,爱情是两个人唱的传奇,他既然明白了乔羽的重要性,就断然不会拉秦鸢下水,将短痛变成长痛。

“可是,乔羽出现了,她的确不适合做王妃,她好色,不爱吃醋,还专门喜欢欺负我,可就是这样的一只母老虎,却让我怦然心动,没她不行;鸢儿,你不会明白乔羽对我来讲有多重要,因为有她,我才开始真正的决定好好的活着,也是因为有她,我想要多活几年,就算是每天吃药,每天都病弱弱的躺在床上起不来,我也想要活着,她是我的妻子,我舍不得丢下她,亦如她舍不得丢下我一样,你明白吗?!”

秦鸢眼底,绝望的泪,终于决堤了!

攥在掌心中的素绢,被她绞成了麻花,那句动人的情诗,那副绝美的鸳鸯戏水图,她还没有来的及送出去,就已经没用了!

“玉哥哥!没有你,我会死的!”

“可我没有乔羽,也会死的!”

秦鸢怔住,深深地看着楚玉郎;只是在一瞬间,突然,脑海里传出一声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恶魔般的控制欲,一下就占据了她此时脆弱的心灵。

秦鸢猛地推开楚玉郎,就像是着了魔怔一样,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撕碎手中的素绢,在房间中,大声哭笑着。

楚玉郎看着像是突然发疯的秦鸢,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在忙站起来的同时,刚想要伸出手去抚着秦鸢的时候,就看着秦鸢瞪红了眼珠子,怨毒的看向他,有力的右手,就像鹰爪一般,紧紧地扣住楚玉郎的脖颈,重重的朝着身后的柱子上一推,楚玉郎只感觉眼冒金星,后脑勺重重的砸在柱子上,一口闷血,差点从嘴里吐出来。

秦鸢眼中带毒,口气残忍而疯狂:“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我这么喜欢你啊玉哥哥,这么喜欢你!”

楚玉郎瞪大了眼睛,憋红了脖子不断地挣扎着,可是此刻,秦鸢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不断地将他的头,重重的砸向柱子。

“鸢……鸢、儿!”

楚玉郎挣扎着呼喊着秦鸢,可是此刻的秦鸢,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听不进去他的任何一句呼喊,只是不停地、死死地、扣住楚玉郎,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快要因为喘不上气而晕厥的他,伸出猩红的舌尖,舔着他的脸颊和脖颈:

“楚玉郎!是不是只要杀了乔羽,你就会是我的?是我的!”

楚玉郎挣扎,一双无力的手,尽最大的努力拍打在秦鸢的身上,但是此刻的秦鸢,宛若夭邪在世,浑身上下充满了暴戾不说,连眼中的杀戮也越来越重,越要越沉;这样的鸢儿,让他觉得害怕,虽然乔羽杀人的时候也会露出这副模样,但是那时的乔羽还有理智,还有良心,能听见他的呼喊,他的声音,但是此刻的秦鸢,就像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谁也看不见、谁也听不见,只有血戮才能压制住她心里的残忍和狂暴。

楚玉郎踮着脚尖,已经开始发懵的脑袋和脑门上留下来的粘稠和腥味让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死在这样的秦鸢手里,他只有用后背紧紧地贴着柱子,双腿绷直了靠在柱子边,无力的手指,泛着青白色紧紧地抓着秦鸢的衣领,用尽最大的力气,摇晃着她,刺哑着嗓子,憋红着整张脸,喊着:“鸢儿!鸢、鸢儿!送……松手!”

秦鸢已经发疯到一定的程度,她明明看见楚玉郎已经痛苦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她明明想要松开手放他走;可是身体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强大的力量,不断地从四肢百骸传到手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重重的撞击着他的头部。

鲜血,从楚玉郎的后脑勺迸溅出来嘣到秦鸢的脸上,白嫩的脸颊上,溅上了红红点点的血腥,就像雪地上的红梅花,看上去妖冶而冰冷。

就在楚玉郎感觉自己快要晕厥过去,心里不断的呼喊着乔羽的名字时,突然,就看紧闭的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接着,一个缎蓝色的人影忽闪而过,啪的一剂手刀,重重的砍在秦鸢的脖颈上,秦鸢应声倒下,而楚玉郎,也一头栽在地上,眼前,一片血肉模糊。

夏侯青惊骇,忙踢开秦鸢昏倒的身体,两快步走上来,一把抱住楚玉郎,吼着摇晃:“喂!你他妈别装死啊!”

楚玉郎翻着白眼使劲的喘着气,已经开始痉挛的手指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心口,脸上极度痛苦;此时沈乔也快步从门外提着裙子跑进来,在瞧着楚玉郎那副惨样时,忙跑上前,跪在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硬是将楚玉郎憋在心口的那口气给捋顺了,她才放心的瘫软下身体,瞅着终于恢复些神志的小男人,劫后逢生的笑出来。

夏侯青从怀里掏出帕子,缠在楚玉郎不断冒血的脑袋上,然后前后检查了两遍,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快去烧热水,再将王府的药箱抱来!”

保定帝由小路子扶着从门口姗姗来迟,看到的就是他的弟弟像是个血人一样被夏侯青抱在怀里放在床上,厚实的锦被,不断被夏侯青从床上扔下来的血布,刺痛了他的眼睛。

而躺在柱子边的秦鸢,则是一脸的苍白,安静的弓成一个虾子状陷入深度的昏迷;一想到是这个女人害的楚玉郎受了这么重的伤,保定帝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鸢身边的时候,一脚就踢在秦鸢的后脊椎上,砰的一声,秦鸢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撞击在柱子上,紧接着,一缕鲜红的血液,从她紧闭的嘴唇,流出来。

听到声音的沈乔转过身,正好看见正在实施暴力的保定帝,忙走上前,拉住他:“你别在这个时候添乱好不好?她是病人!”

“病人个屁!要是玉郎出了什么事,就算是死人,朕也要将她五马分尸、曝晒数日!”

保定帝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沈乔摇摇头,然后她扶起依然昏迷的秦鸢,将她靠在柱子边,接着,招呼着已经开始围在床边等候着夏侯青差遣的丫鬟,道:“拿一盆温水过来!”

……

秦姑娘暴打小王爷的事情已经在王府里传开,惊动了在佛堂里念经的荣王妃,荣王妃从佛堂中走出来的时候,这才得知,原来在一夕之间,媳妇坐牢了,儿子重伤了,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看似柔弱的秦鸢?

想到好好地一个家被一个小丫头拆成这个样子,气的荣王妃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在丫鬟扶着跌跌撞撞的跑进厢房的时候,看见儿子被裹得跟粽子一般的脑袋,差点心疼的吐出来。

夏侯青的妙手回春绝对不是吹的,想当初在西北战场,乔羽小产命悬一线,他也是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将那只母狼从阎王殿里拉回来,现在楚玉郎又被人打了脑袋,一脸的苍白样儿,也是靠他又是参汤,又是针灸的轮番上阵,才将这混蛋的一口暖气保下来。

荣王妃看着儿子昏迷着躺在床上,这坐在床沿眼泪掉的一缸一缸的,夏侯青自然是知道荣王妃的心思,忙走上前,劝:“皇婶,您别伤心,玉郎的伤势看着凶险,其实要不了命,就是血流的多了点,等他清醒了,多给他炖点乌鸡汤补补血气,然后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一段时间,准比现在还要白嫩鲜滑。”

听着夏侯青的话,已经给秦鸢处理好伤口的沈乔站起来,用胳膊肘撞撞保定帝的侧脸,压低嗓子,道:“乌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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