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身上多一个伤口,老子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拴在虎狼军的战旗上活活的吊死!”
牢头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这些爷爷那都是西北战场舔血的野主子,就算是朝中的显贵看见了那都要笑脸三分,现今他接了一个这样不讨好的差事,被这样收拾那都是意料之中;可是那钢铁般的力道打在身上了以后,浑身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痛苦,几乎让他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
乔羽眼见着吴有才要闹出人命,伸出手,揪住莫雷的衣领子,拉近眼前,瞪着眼,怒吼:“你他妈是来看老子的还是来闹人命的?老子这牢房空间小,装不下你们这几个龟孙子,快点让他住手!”
莫雷瞅着乔羽是真的生气了,忙踢了一脚站在身边的李廷峰,“喂!听见没?老大发话,把那混小子按住,别让他宰了这牢头!”
李廷峰揉着被踢疼的骨踝,一坡一坡的小跑到吴有才身边,拽着这发狠的小混蛋,戳他脑门,压着嗓音,说:“你脑子缺根弦啊,当着老大的面揍人,找死!想打架什么时候不行,等下来了,带着兄弟躲在墙角,看着那牢头回家的路上,套上麻袋胖揍一顿不就成了!”
吴有才的手被拉住,这被怒气冲昏的脑袋瓜子才回了点神,瞅着乔羽不善的眼神,他只有乖乖的放过牢头,可是在转身回去的时候,还偷偷地补了一脚在牢头的肩头,今天就放过这混蛋!
乔羽看着吴有才回来,也没骂他;毕竟,这些人都是因为关心她。
斜斜的靠在粗木桩上,乔羽扫了一眼贴心的属下,说:“非常时期,你们少来看我;我会想办法出去,倒是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稳住军心,西北不稳,西夏和西凉蠢蠢欲动,都给老子看紧了,发现情况,让兄弟们可以先斩后奏,出了事,老子在京城里担着!”
莫雷经由乔羽一提醒,这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跟不好了:“老大!你也不必这么委屈不是?这小小的天牢能困得住你?想出来还不跟狂窑子一样,何苦要待在这里面受苦。”
乔羽砸吧了下嘴:“别忘了,我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走了,玉郎在京城里,到时候指不定那群龟孙子怎么收拾他。”
吴有才听着大哥的话,有些嫉妒:“大哥,你对小王爷未免也太好了;不管怎样,他也是皇亲国戚,上面有保定帝护着,下面有荣王妃挺着,还有我们五十万虎狼军当后盾,谁敢碰他,撑死了就是被你连累,关在府里禁足而已,总比你在这天牢里受苦强得多!”
乔羽就知道这群混蛋会这样说,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连让楚玉郎禁足的苦都不想让他承受;她答应过父王,会保护她一生一世,所有的苦难,她都会替他扛着,所以在这个时候,她更不能让他因为她而受到了连累,禁足在府中被人笑话。
看乔羽不说话,李廷峰犹豫着要不要将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她,但是不告诉吧,万一将来将军知道了他有意隐瞒会不会拿着棒子练他,可若是告诉了,到时候折腾出什么事儿,指不定又会留下什么后患。
李廷峰越想越纠结,一个人跟着闷蛋子一样憋在心里死活的折磨自己,老半天了就还理不出个所以然,想不出一个办法。
莫雷发现了李廷峰的怪异,话说刚才在他们几人齐齐朝着天牢奔来的时候,本来守护在延平王府的张铁风风火火骑着马跑来,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事后,李廷峰就脸色一直不对劲,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瞧着都闹心。
这京城,谁不知张铁是李廷峰曾经的手下,当初在帝皇军的手,李廷峰坐在总管,十分照顾张铁,两个人嘟囔了一阵,指不定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眼下,瞅着李廷峰有一个人嘟着犯愁,莫雷这直肠子再也憋不住了,扯着脖子,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李廷峰,说道:
“你丫有屁就放成吗?这么个便秘法的表情,老子都快喘不上气了!”
李廷峰被莫雷这一嗓子吼醒,睁着眼睛看向站在身边的几位兄弟,连乔羽都看着他,吓得他忙一瑟缩,闪烁着眼睛,就是不敢看乔羽。
乔羽双手环着胸,斜斜的靠在木桩上,看李廷峰,问:“你有事隐瞒我?”
“没有!”李廷峰别过头,不看乔羽。
乔羽眼神一眯,语气肯定:“你有!”
就待李廷峰迫于乔羽无形中的压力,快要崩溃将知道的情况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就看牢房门打开,几个衙役抬着一个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老远,乔羽就认出来带着女子来的人是以前就在京兆尹中认识的大头和老张头。
大头老远就喊着乔羽:“将军!将军!我家大人说,给你送了份大礼,要您看着办!”
张老头也随着大头的话,讲:“是啊是啊!是大礼!将军,您要笑纳啊!”
莫雷瞅着几个男人抬着一个女人进来,啐了一口,眼里带着一股邪气:“妈的!这京兆尹不知道我家老大是女人吗?送乐子咋就找了一个母的,就算是想要讨好人,也要送一个如花似玉的爷们来呀!”
乔羽瞥了一眼口不择言的莫雷,瞅着那名被抬起来的女子,瞧着她的穿着,她已经隐约猜出被抬进来的女子是谁了。
看来,保定帝已经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了,而她的猜测也没有错,果然一切都是秦鸢搞的鬼。
大头和张老头将秦鸢抬到乔羽面前的时候,小路子公公才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传旨,按理来说小路子应该先到,可是这小笨瓜,在皇城里跟着保定帝吃香的喝辣的惯了,一身的娇气病,走了两步就休息休息,自然是比不过这些速度麻利的真爷们。
莫雷听着小路子的旨意,欢喜鼓舞:“将军,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宰了一个丫头呢。”
吴有才瘪瘪嘴:“听你的意思是,大哥是个杀人成性的魔王,会无缘无故的宰人咯?”
莫雷嘿嘿的抓着后脑勺,模样有些傻气:“不是!我的意识是吧,将军亲手宰的人还少吗?西北战场上,你们去数一数那些白骨累累的脑壳,就知道咱们将军的手段有多强了;只是要对付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将军用得着自己动手吗?所以呀,这就是陷害,明晃晃的陷害!”
吴有才哧了一口,看向还站在牢里的乔羽:“大哥,你出来吧!咱们回家!”
乔羽听着身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眼神盯盯的看着大头打开牢门,将昏迷中的秦鸢扔到她身边,而看秦鸢的模样,似乎是被人从后面偷袭打昏的,而她面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还未擦干净的血迹,看来应该是受了内伤。
乔羽拧紧着眉心,慢慢蹲下身,盯盯的看着秦鸢,不动声色的问大头:“秦姑娘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大头实话实说:“将军,其实属下也不知道秦姑娘的伤是怎么弄的,只是在小半个时辰之前,京兆尹大人收到荣王府丫鬟的通报带着兄弟几个去了王府,就看见等候在厢房门前的公公给属下们说,皇上已经弄清楚是谁杀害了碧瓷丫头,贼人就在屋子里。”
“属下们推开房间一看,就瞅见这姑娘靠在柱子边,小王爷一脸苍白昏睡的床上,太医院的王太医和杨太医奉旨守在一边,一屋子的药草味!”说到这里,大头顿了顿,俨然没有发现垂着头的乔羽,神色已经变了,道:“将军,您知道小王爷是生了什么病吗?瞧着那模样,又痛苦又憔悴,若不是两位太医说无碍,真怕就这样……”
大头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李廷峰已经跑进牢房里,一把捂住大头这张烂嘴,出言阻止:“事情办完了你们就退下,站在这里喋喋不休做什么!”
大头不敢跟兵爷爷叫板,委屈的看了一眼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望他一眼的大将军,跟着老张头,有些委屈的退下。
乔羽攥紧了衣袖,情绪不稳:“李廷峰,你说!玉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李廷峰眼神一顿,糟糕!瞒不住了!
莫雷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古怪味道,忙拉着吴有才悄悄地朝着身后的位置的安全位置躲了起来,免得等会儿将军怒起来会伤了无辜人。
李廷峰硬着头皮,将从张铁那里得来的第一手最新资料完全汇报:“听荣王府的虎狼军弟兄汇报,这个秦姑娘不知是害了什么病,小王爷与她在房中本来谈得好好的,可是到后来,秦姑娘居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差点将小王爷掐死,若不是后面关东王和保定帝来得及时,恐怕……恐怕这个时候……”后面的几个字,李廷峰实在是说不出来,因为此刻,他已经看见将军额头上的青筋露出来了。
乖乖!魔王要杀人了!
乔羽闭着眼睛,强力的忍耐着自己心口快要吞噬自己的怒气,然后,指着衣领子上的点点猩红,问:“玉郎是不是受伤了?这些血,是不是玉郎的!”
好吧!死就死吧!李廷峰闭着眼睛,狠狠的点点头,说:“秦姑娘掐着小王爷的脑袋,死死地朝着身后的柱子撞,小王爷挣脱不得,就被撞上了脑袋,现在昏迷着!”
“啪——”!
就看在飞沙走石之间,一个带着鲜血的拳头,狠狠地打在坚硬的地面上;平整的地面,生生的被抠出一个土坑,乔羽手指的关节处,被沙石刮流血的皮肤,潺潺的流出鲜红的血珠。
李廷峰吓得连连朝着身后退!
莫雷吓得缩在角落里,立马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一眼!
吴有才更是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张大了嘴,显然是受惊过度!
而一直跟在李廷峰身边,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张铁跪在地上,领罪受罚的态度十分恳切!
乔羽张狂的瞪着猩红的眼珠子,黑色的长发没有风,却飞舞着;身上灰色的囚服,被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内力撑得鼓鼓的,阴沉毒辣的表情,猩红流转的眼瞳,还有那抿着嘴却还在笑的模样,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骇人。
与此同时
跟着沈乔一起坐着龙撵回宫的保定帝只觉得后背心发凉,不自觉地抱紧了身边的爱妃,心里戚戚然。
而坐在明瀚府中的夏侯青也是突然间站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