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咱们静观其变!”
乔浪闷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可要杵在一边的李昭然撒火了:“还不着急?将军,你不想想那夏郡主的倾世之貌,难道就当真不怕小王爷被她勾了去?”
乔浪攥紧了手边的衣袖,抿着嘴唇,肩膀垮了下来:“那能怎么办?悦悦昨天放话给我不许动夏云梦,而且我父王与关东王的关系极好,我若是对夏云梦出手,父王定会不认我这个女儿的!”
李昭然嗤笑了一下,兑桑乔浪:“那按照将军的意思是,宁可不要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夫君,也要当那人人称颂的孝女咯?”
乔浪一个凛然,眼睛瞪得滚圆:“这怎么可以!孝女要当,夫君也照要!”
李昭然看着乔浪来了劲头,狠狠地拍了下手掌,鼓舞着:“这就对了!将军,咱们千万不能在这时候泄了气,让小王爷这只煮熟的鸭子拍拍翅膀飞了!”
乔浪点头,颇为认同李昭然的话,道:“为今之计,我们的确是不易乱动,夏云梦自幼就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我们若是被她踩着了小尾巴,将来可就真无胜算可言了!”
吴放也随声附和:“属下打听出来,那夏郡主素有女诸葛之称,关东王年轻时就是个聪明的让人害怕的主子,我们虽然与夏郡主不熟,但看看夏小世子那聪明利落的模样,不难猜出他这一母同胞的姐姐是个何等厉害的角色。”
乔浪双手一盘胸,抿着嘴唇,眯着眼睛,轻轻地磨着牙槽,道:“再厉害的角色也有打瞌睡的一天,这段时间,你们几个轮番盯着悦悦,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来报!”
三月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既然说得出,就必须要做得到,要么死,要么生,就看这三个月的造化了!
乔浪下了命令,这可乐坏了跟在身边的四个人。
虎狼军的战将,只要不是国家危难、边疆不稳,这个职位就是个闲得发慌的高位;除了每天在军营里晃荡晃荡,大事儿那都要交给大元帅大将军来办,小事儿又有一大帮手下争抢着去表现,所以,莫星他们几个早就被这没战可打的日子憋屈的快要发疯了。
现今将军后院着火,与情与理,他们同为兄弟都应该站出来帮忙鼓劲儿;眼下将军派发了任务,不管是偷鸡摸狗的跟踪还是无所事事的游荡,他们都定会牟足了劲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
这边
跟乔浪在床上的那么一对视惊得一早上都坐立不安的楚思悦不断地在花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紧抿着眉心,嘟嘟囔囔的嘴唇,还有那带着不解情绪的长长眼瞳,着实要人不清楚是何事扰了这位一项没心没肺的小王爷。
明泽派人来请他一同去多罗郡王府玩蛐蛐,嚷嚷着自己弄来了一只大头青,绝对的常胜将军,定要将楚思悦养尊处优养着的金元帅打的落花流水;楚思悦在府里愁的直揪头发,哪里什么空闲心思去理会明泽的挑衅,只是回了句没空,便悻悻的打发了郡王府中的奴才回去。
狗腿儿瞅着主子又憋屈了,走上前,劝着:“爷,听说太白楼的掌柜从江南弄来了个好厨子,做了一手的好菜,您去尝尝?”
楚思悦摆手:“你看爷现在是有心情吃饭的样子吗?”
狗腿儿一缩脖子,唔了一声,道:“爷,您这样转着圈也不顶事,还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楚思悦怔了一下,眼神疑虑的看向狗腿儿。
狗腿儿瞅着主子有反应,立马鼓足了劲儿,说:“外面走走空气也好,也许就能让爷心里的烦闷一扫而光呢?!”
瞅着狗腿儿那副精灵灵的模样,楚思悦怀疑着出声:“出去走走,当真能让爷心情好起来?”
狗腿儿狠狠地点点头,道:“这女人心情不爽了都会大吃大喝,要么疯狂的买东西,这男人和女人也差不多,走动走动,总比憋着强!”
楚思悦打了个响指,思前想后的想想觉得也对,不就是乔浪窝在他怀里看他的眼神嘛,不就是他突然心跳加速,心慌的莫名其妙嘛;一定是那婆娘对着他下了什么诅咒,亦或者是这两天与她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见多了这心里就产生了鬼怪;再出去走走,散散心,明天他在抱着乔浪看,料想到时候定不会这般失态惊慌。
说走就走,楚思悦拿起桌子上的扇子领着狗腿儿就走出花厅,绕过回廊,路过小桥和假山,直奔大门口。
长安大街依然是车水马龙,生意热络。
现今大周国泰民安,再加之民风开放,那些未出阁的小娘子、大姑娘们都各个撑着纸油伞走在有着点小太阳的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热情好奇的小贩,一派男才女貌的南国之风,着实要这堪称大周最繁华的都城变得更为多姿妖娆。
狗腿儿撑着一把纯白碎花的纸油伞走在楚思悦身边,楚思悦头顶小伞,手拿金边玉骨折扇,淡紫色的锦衣华服随着走动的步子轻轻卷卷的浮动,乌黑的长发全部都被玉冠束在头顶,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和过于出彩的五官;就算是走在人群最繁华的大街上,在众多佳儿之中,那也是脱颖而出的。
楚思悦走着,就听见不远处的宝轩阁里传出来一声一声的叫卖声:“来看一看啊!看一看!北国最好的暖炉护手,有了它,冬天不怕冻,夏天能焚香,本店只有十个!只有十个啊!”
楚思悦听着小二的叫喊声,突然身体那么一定,不动了!
跟在主子身边亦步亦趋的狗腿儿瞅着主子不走了,忙走上前,打量,生怕主子是因为路人多撞到了:“爷,怎么不走了?是不是中暑了?”楚思悦啪的一声合上折扇,指了指几步之遥的宝轩阁,说:“走!去看看!”
宝轩阁,京城古玩店中最喜欢囊括其他六国物什的珍宝阁;里面总是喜欢卖些稀奇古怪的他国之物,也算是在众多古玩店中最标新立异的一家。
楚思悦走进去的时候,一早就认出他的小二忙上前伺候着,另一边,正在招揽商客的掌柜瞅着襄阳王都来了,这可是头肥羊,忙撇开身边的顾客,笑眯眯走上前,哈着腰讨喜着:“王爷,您驾临敝店,小的还真是蓬荜生辉!”
楚思悦随意的摆摆手,一脸的宠辱不惊,“刚才你们喊的那个北国最好的暖炉护手在什么地方?拿来给爷瞧瞧!”
掌柜一听,忙招呼小二将暖炉抱来,自己带着楚思悦坐在店内的凳子上,奉着茶,伺候着:“爷,您的眼光真好,这北国啊,就属暖炉做的最好,做工精细精美不说,恒温保暖的时间还持久耐用,买回去一个,到了冬天就不怕冰天雪地了!”
楚思悦抿了一口嘴边的茶,看着掌柜那拍马屁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小二抱着一个青铜色的暖炉走过来的时候,立刻被那暖炉的精细做工吸引。
北国常年冰雪,国内百姓最需要的就是温暖;所以这北国暖炉在其他六国都极为出名,只是国内能做出真正的上等暖炉的工匠是极少的,就算是做出来好暖炉,也都被当地真正的有钱人先买走了,流出他国的北国暖炉,能有小二手中成色的暖炉,必定是佳品。
掌柜的就是个生意精,一下就看出这小王爷对眼前的暖炉十分中意,还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敲上一杠子在这金饽饽身上时,就看着一个缎青色的人影走过,直直的拦住小二,随手拿起小二捧在手中的暖炉,上下左右的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呦!真是好东西,掌柜的,多少银子呀?”
楚思悦看着来人,啪的一声放下手边的茶杯,拍桌而起:“楚思阳!你他妈找事!”
没错,来人就是闲的到处晃荡的四皇子,楚思阳!
楚思阳转眸看向怒气腾腾的楚思悦,装模作样的扮作一副才看见他的模样,笑嘻嘻:“思悦呀,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他妈少装蒜,楚思阳,你跟踪我是不是?”楚思悦高昂的一扬下巴,看着楚思阳这只笑面虎就生气。
本是热络纷扰的宝轩阁内,因为楚思悦的怒吼而瞬时变得极为安静,众多顾客都默默地放下手边的古玩,在一声声默默退出宝轩阁的脚步声中,很快消失!为了买东西而丢了小命,绝对划不来。
很快,以宝轩阁为中心,在门庭若市的店门口旁,以方圆十米的距离之中,人跑鸟散!
楚思阳看着众人都胆怯的退到一边观战,他嘴角噙着笑,同时也看着愤怒的楚思悦,这小子,成了婚还这么暴脾气;而且……楚思阳低头看了看被他把玩在手边的暖炉,看得出来这小子很稀罕这鼎暖炉。
你越是稀罕,我越是要逗逗你!
楚思阳轻轻地一抛手边的暖炉,暖炉在空中翻腾了几下,又被他稳稳地接住。
看见这一幕的楚思悦心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眼神里带着惊慌:“喂!你有病呀,小心着点,这是瓷的,摔一下就不能用了!”
楚思阳就是喜欢看楚思悦这幅怒火中烧的模样,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怎么?思悦你想要这东西?”
楚思悦没好气:“废话!这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楚思阳,你快还来!”
“哦?你说是你先看上的?那为什么东西在我手上呢?”
“楚思阳!你少在这里不要脸!要不是你先抢走,东西早就是我的了!”说着,楚思悦推了推站在身边的掌柜,道:“你说,这鼎暖炉是不是给爷的?”
掌柜打开门做生意,为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眼下这京城里的两个小霸王在他的店里闹事,买了这顶暖炉倒是好了,可万一在他的店里开打,那他这几十年的血本可就是要断送在这两位祖爷爷的手里了!
想到这里,掌柜的顿时吊着哭脸,眼巴巴的瞅着楚思阳,道:“四皇子!这鼎暖炉,的确是小的让小二拿来给王爷的!”
楚思悦双手一环胸,挑衅的望着楚思阳;而楚思阳因为掌柜的没有帮他说话而顿时拉黑了脸,哼哼的瞪了一眼这不识时务的混球,攥紧了手边的暖炉,准备死磕着:
“就算是你要买的,可是你还没给钱,那就证明了这东西还不是你的!”说到这里,楚思悦看了一眼掌柜,晃了晃手边的暖炉,说:“掌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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