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恍然,嘿嘿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赔礼道歉:“对不起!顺嘴溜出来的,你别当回事。”
楚玉郎矫情,一别脑袋就不看媳妇,甚至还伸出小细腿在媳妇身上踹了几脚,撵这个闹人心的婆娘赶快滚蛋。
……
乔羽走出房间,楚云香也带着小童过来;两个人照面,一个含笑,一个点头;很是彬彬有礼。
楚云香来到乔羽身边,指着房门,问:“我表哥可在房中休息?”
乔羽大咧咧的笑了几声,看着楚云香眼角下那勾魂的美人痣,总是觉得这小子邪乎的紧,点点头,道:“玉郎身体不适,若有事可等到下午再来。”
“乔兄弟不必解释,我是来找你的。”
楚云香一口打断乔羽的话,对着乔羽那完美刚毅的脸颊微微一笑,然后招来小童,将一个精致玲珑的香袋送到她面前,道:“这里面装的是上好的金桂香,可以起到凝神安神的作用,以前游走五岳山川从一个道观得来,送给乔兄当做礼物。”
乔羽看着楚云香手里精致的香袋,也不好拒绝,只是随手接过,刚想揣到怀里,却被楚云香一把拉住手腕。
两个人肌肤相贴,一个温润,一个如火;楚云香娇羞一笑,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像桃花一般的水痕,道:“放进怀里就闻不到香味了,我为乔兄戴上,可好。”
乔羽微微一愣,扫眼看着手里的香袋,又见楚云香真挚的眼神,点头,答:“那就有劳小世子!”
“乔兄莫要生分,直接叫我云香就好;若是乔兄不嫌弃,我可以随着表哥喊你阿羽吗?”
楚云香一边低身为乔羽挂着香袋,一边抬眼看向站直了的堪堪‘少年郎’,一眼神往,眼神媚中含情。
乔羽不以为意,笑笑,道:“可以,云香!”
这声云香从乔羽嘴中喊出来,总是有股别有深意的味道;虽然楚云香自幼就听多了别人这样唤他,可这次,心跳的速度确是越来越快;小脸绯红,美若天边彩霞,盈美动人,印衬着小院中的白色小野花。
乔羽带着一队虎狼军随着杨毅天前往义庄,而随着乔羽一众人来的人里也包括了楚云香和那娇灵灵的小童。
前任钦差赵大人身前是个极为简朴的人,虽位居高官,却从不与人同流合污,算得上廉政清民;所以听说他遇害之后,县中不少百姓前来祭拜,虽未入土为安,但灵牌前的供果和供香却从未断过。
乔羽一走进义庄,楚云香就快步跟上;他的胆子虽然比楚玉郎大些,但依然见不得血腥,更害怕死人;一时紧张,脸色也稍显苍白,微微弱弱,小碎步跟着乔羽亦步亦趋;乔羽发现楚云香的胆怯,本着拿人手短的本质,居然拉住楚云香的柔夷,小心翼翼的揉进掌心里。
楚云香没想到乔羽会这般对待他,一时间小鹿乱撞,早就欢天喜地的忘记了害怕;低垂着长长地睫毛,遮掩住眼神里的流光。
为赵大人守灵的人是县衙捕头,偏远小县城中的人总是最忠厚老实的,硬是将赵大人的棺木看管的好好地。
乔羽走进灵堂,示意要人开棺!
衙役揭开棺木,就闻见一股呛鼻的腐臭味,立马熏跑了春心泛滥的楚云香和玲珑娇小的小童;乔羽自幼跟着师傅闯荡江湖,老头子性格古怪,常常去一些深山野林,荒野之地,见多了飞禽走兽,走累了用长弓射下一个大雕烤了吃的事常常发生;所以对于肉食性坚强动物的乔羽来说,看见发腐的烂肉也不觉得恶心。
均县的仵作是个白面书生,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像极了地狱里的白无常;就看他手里拿着小刀,在赵大人胸口上轻轻地划开了一道子,就看好不容易穿在赵大人身上的寿衣下露出了已经长出尸斑的伤口和青白发黑的皮肤。
白面书生名唤余生,世代都是仵作;技术一流,言词简单:“大人请看,赵大人是被扁形凶器刺穿胸骨,继而刺破心脏导致心律不齐,血管破裂而死。”
乔羽跳上棺材前的供桌上,单腿跨在棺木的边缘,一手按住手边的铁鞭,一手伸进棺材中,直接摸向那处伤口。
这本带着让人惊悚的动作,被乔羽做出了风流潇洒的味道;一时间,让跟着一起来的狼虎军和衙役们各个惊叹于乔羽的大胆和不拘小节。
乔羽自然没有意识到大家眼神中的敬佩,只是伸手量了量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微微蹙眉;抬头看向余生,问:“可知是什么凶器刺死赵大人?”
余生从乔羽震惊性的动作中回过神,冷漠的眼珠子里带着几许敬佩,顺带着口气也缓和柔软了一些:“应该是长有一指的匕首造成的,而且凶器极为锋利,刺杀下去刀口切割面极为平整。”
乔羽点头,颇为认同余生的话。
乔羽蹙眉细看,当眼神落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时,突然瞳孔放大,接着,拿起赵大人放于胸口上的大手,细细的看了看,道:“我认为这个匕首的把手上,应该还有一个相当锐利的锋面。”
余生不明白乔羽的意思,只是随着乔羽的眼神朝着赵大人的手看过去,就见赵大人手掌的虎口位置,有一个很深的白色沟壑伤疤,因为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伤口有些变形,但也不难看出应该是被利器割伤。
乔羽从供桌上跳下来,随手接过一位虎狼军兄弟递上来的手帕,擦干净手指,对着一屋子的人,说出自己的意见:“一般人在面对正面袭击的时候,都会直直的正对着凶器;如果凶器刺入身体,作为一个有反应的正常人来说,在感受到痛楚之时,就会用手紧紧地抓着凶器,妄图逃生自救;赵大人是被锋利的匕首刺穿胸骨,我相信这时候,他应该还没死,因为人的胸骨有一定的厚度,想要一下刺穿,除非武林高手才能办到;可如果派来刺杀赵大人的凶徒是武林高手,那他应该深喑用毒之术,心狠手辣;断不会因为少放了乌头而被迫选择二次刺杀。”
说到这里,乔羽顿了顿;看着一屋子人沉默静思的模样,接着说下去:“凶徒刺穿赵大人的胸骨,赵大人还有一丝气息;想要挣扎的赵大人伸手用力的抓住凶徒拿着匕首的大手,这时候,凶徒发现赵大人还能反抗,就又使力,给了致命一击;赵大人命丧,可手依然抓着凶徒,凶徒慌张,便猛地拔出匕首,匕首把柄上的锋面就顺带着割伤了赵大人的虎口,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杨毅天众人没想到乔羽会给了一番这样的解释,当时仵作验尸的时候其实是发现了赵大人虎口处的伤痕,但是大家都以为是赵大人在倒下的时候亦或者是在中毒的时候挣扎留下来的误伤;便也没有人多加留意;今天听乔羽这般讲解,顿时有股醍醐灌顶的感觉。
余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伤口会有这么大的玄机,可自认为验尸无数的他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心里的骄傲和带着些许的不甘,让他稍有反驳:“乔公子,你说这伤口是匕首把柄上的封面割伤,但是我大周兵器中的匕首把柄,都以打磨圆滑为主,何来有锋利的锋面之说?”
众人被余生这么一提醒,皆是面面相觑,交头低耳的相互商讨;甚至连狼虎军中的一个小将都站出来,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亮相于大家面前,说道:“乔公子、杨大人,属下手里的匕首就是大周军营中的常见之物,相信市面上所看见的匕首应该也是大径相同,应不会出现乔公子您所讲的有锋利锋面的存在。”
大家听见小将之话,都看向那手柄处打磨光滑之地,的确是无法伤人,更没有乔羽口中所讲的伤人锋面。
乔羽见大家都开始怀疑她的推断,也不生气;只是低低笑了几声,轻浅的笑容宛若击入平静湖中鹅卵石,激起了千层浪。
“我何时说过,凶器一定是大周铁匠所作的匕首?”
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闭嘴不谈。
乔羽扫眼众人,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明的笑,疏离的眸子里,尽显着惊人的光芒;就看她抬起右腿,右手在拂开脚边衣襟的同时,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形状怪异的匕首。
就看此匕首上镶嵌着数颗猫眼般大的紫蓝宝石,黄金打造的刀鞘上锋芒毕露的光芒瞬时晃出了金色耀眼的光泽;乔羽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慢慢拔开匕首,银光色的刀面阴气森森,就像喝了无数鲜血的厉鬼,惊煞人心;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大家感到惊异的,最让众人感到惊奇的就是那鬼怪吓人的刀柄锋面,居然也是阴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
杨毅天自问见识过不少兵器,可从未看过这样锋利骇人的兵器;甚至连虎狼军的个个小将都看呆了,连连称其为宝物。
乔羽淡淡的笑,唰的一声就又将刀锋置于刀鞘中,整把匕首上,只剩下金色的闪光和紫蓝色的宝石缀亮。
余生眼睛都看直了,刚才他确实看见了那有着锋利锋面的刀柄?
这世间居然有此等凶悍的武器?
乔羽将匕首放在供桌上,面对着众人,铿锵有力的说道:“不要以为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这个世上就不会存在;一味的否决只会让我们的眼光变得拙陋,失去了探求真想的意义。”
说完这句话,余生汗颜的低下头;眼神在敬佩之余,也不免对这个长相冷冽俊美的男人多了几分好感。
虎狼军小将惊喜的看着这样的宝贝,欢喜的凑上前想要摸一摸,却又瑟缩着手退回去,欢喜的问:“乔公子,不知这样的兵器您是从何得来?”
乔羽笑,将供桌上的宝贝拿下来,扔到那名提问的小将怀里,让他摸个够;道:“这把匕首是荣亲王送与我的,听说当年荣亲王征战沙场、保驾护国,除了一刀一剑,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此匕首是那东蛮匠人所制,在制成之日,匠人将其沁透在百十号死人的骨血中淬炼,带着阴魂不散的鬼气,让拥有者能力倍增,使刺杀者魂魄无法归土,实乃最阴毒罕见的上等兵器。”
众人一听乔羽这话,皆是一愣;难以置信的看向小将手里拿着的匕首,就像是看见了鬼魅一样,心生怯怕;但又一转眼看向乔羽;如此凶器居然被她一指戴在身上,甚至还贴身放于靴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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