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婆婆看您说的,快快住手吧。婆婆要还是不饶自己,那就劳烦婆婆帮我把院子里的老人儿都集集,也当是将功补过了。我这来了还不知道哪些是自己人呢!”
“是是,老婆子这就去,这就去。”婆子激动地猛拍自己个儿胸脯,高声对着她保证,丢了手中的扫帚就跑着向后院而去。
小丫头们先进屋,把软榻上的浮灰拍了拍,杨左慧才坐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门口就站满了人。
近身丫头嬷嬷都是陪嫁的,粗使的才是梅唐氏给安排的。她见惯了女人们勾心斗角的手段,也就不得不防着一点。
又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对着秋儿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丫头婆子们按顺序进来,一个个先报了名,这里面的人倒是都没有跟过梅唐氏,全是新买来的,这样她才稍稍安了点心。
软硬兼施的训斥了一顿,才放了她们下去,对着丫头们说道:“以后注意着点儿,别让谁谁的随便一人就靠进我屋。记住了吗?”
丫头们齐声喊道:“记住了。”杨左慧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刚想卧在软榻上小憩一会儿,就听外面丫头报王中管来了。
“得了,看来是休息不成了。让他进来吧。”杨左慧只得又端正坐好。
王中管进来,让身后的丫头们把东西都放下,才对着杨左慧道出来意:“二夫人,大夫人怕您这儿的物件不够用,特让老奴把一对五彩大瓶,一套定窑印花白瓷陶碗,三匹细绸纱给夫人送来。”
“那真是牢姐姐费心了,王总管一会儿带我向姐姐道谢吧!”杨左慧拿眼瞟了两眼,倒还都是好东西。特别是那套瓷碗,白陶上百年好合几个大红字晕开来别有风味。
“老奴记下了,二夫人这是礼单,大夫人说让交给您,看您是怎么处理。”
杨左慧立马就眉开眼笑,就算是她的喜事,这礼单也不应交给自己个儿呀!这不是变相交权吗?将来这回礼什么的事还不都等于是交与她管了?梅唐氏莫不是气坏了,破罐子破摔?
心里乐得不行,却还是谦逊道:“看姐姐说的这话,我的不就是她的,还分那么清干嘛?”
见王总管不接她的话茬,又道:“既然总管送来了,那就先搁我这儿吧!也省的拿来拿去的麻烦。反正我们横竖也是一家人,跑不到别人家去。”
王总管听她这么一说,行了一礼,说道:“那老奴告退了。”
“好,下去吧!”
等王总管走远,对着门边的丫头指挥道:“把礼单拿来我看看。”翻看了几页,突然变了脸色,扳了礼单,对着丫头们厉声喝道:“你们都还在这儿愣着干吗呢?都出去,别在这儿让我看了碍眼。”
小丫头们吓得放下手中的活儿,立马就跑了出去。
杨左慧看着桌上的东西气的直喘粗气。站起身扑到桌上,霹雳啪啦把上面的东西全卷翻在地上。抱着双臂趴在桌上就嘤嘤的哭起来。
秋儿拿礼单,翻看一遍,对着失声痛哭的人平静说道:“小姐,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就认了吧。还望小姐能以大事为重。”
杨左慧听了她这么说道,也就拿手帕抹抹眼泪,咬牙恨道:“对,以大事为重。”也只有她知道,两人说的大事有相同也有不同。
看看地上狼狈样,对着秋儿说道:“你去把这事办了吧,做干净点。”
秋儿点点头,镇静的出去了。
“夫人,今个儿中午王总管一走,就听见她那屋里面的小丫头都出来了,各个脸色都不好。后来又听到屋里有摔东西的声音,不过听得不太真切,也没见他们往外弄东西。再来那个秋儿就出来了,也没见她带回来什么。”
一婆子趴在梅唐氏耳边悄声说着话,这婆子可不正是那杨左慧院子里的粗使婆子!
梅唐氏抿唇一笑,点点头示意她出去,婆子便被梅霞带了下去。
梅唐氏拢拢身上披的衣裳,站起身,回头对着进来的梅霞说道,“我们也灭了灯睡吧!”
说着就跨上床前矮踏,就着床沿坐下来,又把身上的衣裳退了下来。
梅霞接了过来,叠叠整齐,放在一旁柜子上,又过来帮着梅唐氏压压被角,才走到桌前掌灯回了偏房。
27
27、来送 。。。
又过了三日,梅老爷决定带着全家回平阳。
梅唐氏早已吩咐家中众人收整了行李,一早大家就在正门前集合了。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梅老爷让各人上车,准备出发。
“小姐,咱们再等会吧!表少爷昨天来不是说今个儿也要来送您的吗?”
梅兰拖住正要上车的悠悠,死死抓住不放手,神色中也满是恳求。
“喂,梅兰,表哥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她这会儿心中也在气恼,明明知道她今个儿要走了,还要迟到。
悠悠见她死劲儿摇头,马上又道:“难道是……。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梅兰吓得更是大幅度摇头,说道:“小姐呀!您可不能乱说,我这不都为了小姐吗?”
“得了吧!”
还不待说完,前面马车上的杨左慧探出头接上了两人的话题。
“悠悠,你还是等等吧,我们都不急。”
梅老爷听到她们这边的讨论声,也跟着骑马上前,对着悠悠笑道:“薄勍今个儿还要来呀?这回还没来,不定有什么要事耽误了,再等会儿吧!”
悠悠当做没听到梅老爷说话,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杨左慧说的话倒也顺了她的心,给她了个台阶他当然要顺着下了。
悠悠看着杨左慧对着她点点头,把跨上马车的那只脚又挪了回来。
梅老爷见她这样,没趣的摸摸鼻子,骑着马回到队伍前头去了。
为了方便照顾主子贴身丫头这次都是跟着主子同坐一辆马车的。
杨左慧车上秋儿本是正闭着眼睛靠着车壁打盹,听到她这么一说,凌厉地瞟了她一眼。
杨左慧刚好扭回头对上她的目光,心虚的垂了头也不说话了。
秋儿低声道:“小姐应该清楚的,老爷这事可是全压小姐身上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小姐还是好自为之吧!”
“你……”杨左慧颤着手指指着秋儿,突然却收了神色,哼了一声又笑道:“还用你说?你也好好记记你自己个儿的身份吧!”
说罢也靠着车壁闭了眼,却是凝神静听外面的动静。
悠悠站在原地注视南边大道,他要是过来也会从这条路上来吧!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炷香时间,薄勍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薄勍正要出门却是被一人堵住。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拜把兄弟冉蘅之。
这些天薄勍找了冉蘅之多次却总是没有他的踪迹。今个儿他自己却是主动现身找上他,若是平时他也不会怀疑。
偏偏他来的点儿正是他要出门的时候,明着是报复他对他妹子狠心吗!
念着事出太急,不得已留了他大略讲了一遍,又使计才能摆脱他。
驾马赶了过来,本是要用半个时辰却被他生生赶了一注香的时间就到了。
远远见到悠悠站在马车边注视着这边,心中便满是欣慰。
薄勍翻身下马,快步向悠悠走来。
悠悠一见到他就板起了脸,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本站在身边的梅兰却是早笑着退到了一边儿。
薄勍走到悠悠身前,上前牵起悠悠两手握在手心笑看着她。
悠悠抽抽被他握住的手却哪能如愿?
“放开我,热死了。”
薄勍也不松手,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笑看着她。
悠悠在他火热目光注视下早板不起脸,想笑又不敢笑,仍是嘴硬道:“笑什么笑?说说吧为什么迟到?”
“这次确有急事,下回不会了。”
“还敢有下次?什么急事?能有比我的事还急得吗?”
“呵呵”薄勍看看她计较的劲儿,轻笑出声,捧了她的手帖在自个儿脸上,说道:“没有人比我的悠悠更重要了!”
悠悠听了这话才给了他个好脸色,娇媚的瞟了他一眼,“哼,这还差不多。”
薄勍笑着拉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才松了她手从身上掏出块儿玉佩放在她手中。
悠悠拿着玉佩看了看,就是一般的新玉没什么特别。自从他身上的那块儿家传宝玉被她掠了来,她就再没瞧上什么玉佩了。
薄勍见她对这块儿宝玉甚不上心,从她手中接过直接帮她挂在脖子上。
“这块儿青玉是在圣山刚挖出的,灌了几百年的道经,圣山大师又给开了光。能保佩戴之人一世平安。”
“切。”悠悠再绕着拨弄两下,这玉可能还真不便宜。封建神佛的力量那可是无穷的啊!
“以后没我在身边的时候都要记得戴在身上知道吗?”薄勍拉了她的手无比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保证。
“好。”
悠悠正说着就被薄勍一把抱起。
“等着我去接你。”薄勍对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悠悠听他这样说,稍稍有点害羞,轻轻点点头。
薄勍狠狠楼了她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