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墨钰砺现在已经冷静多了，只是眼中仍旧是遮不住的狠厉。
墨钰祁也完全不在乎墨钰砺是什么表情，反正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他想说的话也是会说完的。
“之前……嗯，大概是五年前了，你曾路遇带一个十三岁的天真少女，并带她回了太子东宫，可有此事？”
墨钰砺一副沉思的表情，墨钰祁想着估计墨钰砺也已经忘了，微微笑笑，自顾自说了下去。
“其实你救了那个少女之后，那少女便对你芳心暗许，而那少女长相俊俏可爱，你便也就顺水推舟将她带回了太子宫，并且许了将来一定给她一个侧妃的分位。所以少女也就跟你在一起了。”
墨钰砺现在已经隐约有了一点儿印象，记忆中好像是有那么个少女，长得玉雪可爱，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日后的风流气质，自己救了她之后，那个少女一直对自己很有好感，所以墨钰砺也就没拒绝。
反正对于男女之事，墨钰砺本来也就没什么顾忌。
后来怎么着了来着……墨钰砺还是没想起来，反正最后他肯定是没纳那个女子做什么侧妃，她不过一个平民而已，而且还来历不详，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墨钰砺也最多就当纳了个妾，绝对没可能正经以礼相迎的。
不过是在还没得到之前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墨钰砺也自觉没什么不对。
其实不对就不对在，那个少女当真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
那少女真以为墨钰砺会迎自己进东宫做太子侧妃，也真以为墨钰砺对自己是真心实意，对其他的女子不过是虚以委蛇不得不做而已，完全没想到墨钰砺可是太子。要真是像他说的那么深情，还需要去和一些歌女舞女的虚以委蛇？
少女当真了也不要紧，可是墨钰砺这个人喜新厌旧，得到了过一段时间也就腻了，再加上他外面女人太多，少女多少有些不自在，面对他偶尔是个小性子什么的，墨钰砺渐渐也就觉得她实在是太麻烦，也就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过了不久，墨钰砺有了一个新宠，就也把她接近了太子东宫。
少女这下子急了。
本来以为墨钰砺这段时间和自己有些远了是因为政事繁忙，完全没想到他没时间陪自己是因为花时间去陪别人了，少女怎么能不生气呢？
而且少女觉得墨钰砺喜欢自己，那就一定是那个女人勾引了墨钰砺，贴了上来，再加上那个女人又是个舞女。少女也不太看得起她，与她接触的时候言语上可能就有些讽刺。
然后墨钰砺的新欢也就生气了。
而且他的这个新欢明显比少女会哭会说话，当时就哭着去找墨钰砺要个公道，墨钰砺一向喜新厌旧，现在看着眼下捧在手心的新宠被骂了，这还了得。
更何况还是被一个已经失宠了的旧人。
当下就怒了，觉得少女是不给自己面子，再看少女就觉得哪里都不好，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估圣协号。
于是为了给新欢出气，当下就命人打少女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说不定当时墨钰砺还觉得自己罚得不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只是小惩大诫呢，完全没有考虑到一百大板对一个柔弱少女的影响有多大。别说是个女孩儿了，就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也未必就打不出毛病来。
但是墨钰砺吩咐了，手下人也就只管着执行罢了，这一百大板下去，少女怎么可能还有气在？板子还没打完少女就咽了气，墨钰砺也只不过是看了一眼。皱一皱眉，就吩咐人把少女扔去了乱葬岗。
反正墨钰砺本就是心性凉薄之人。说不定心中还在想着这个少女怎么这么不禁打之类的话呢。
墨钰砺听着墨钰祁絮絮叨叨的把这个故事讲完，他看着墨钰祁。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不就是个丫头吗？难不成五弟你认识她？”
墨钰祁此刻觉得墨钰砺这个家伙简直是无可救药了，难得翻了个白眼：“二哥，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您要是还是不懂的话，那我也是无奈了。”
被墨钰祁轻视的眼神弄得火冒三丈，但还是被生生按下不让他生气，墨钰砺还是知道自己这个五弟轻易他也惹不起，只好慢慢问了。
“五弟，请恕二哥愚钝，你刚刚给我讲的那个故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有话还是直接说为好，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非要让我在这里猜哑谜吗？”
“好吧，那我就给二哥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墨钰祁最后还是松了口，说道，“其实一切也都很简单啊，你手下的墨戚，与被你始乱终弃又亲手杀掉的少女是墨戚兄弟的亲生妹妹呢。”
“什么？！”
墨钰砺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墨戚背叛自己是以为自己害了她的妹妹？
墨钰砺眼角抽搐，但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理亏的，所以墨戚这个想法也算是没错。当然了，在墨钰砺心中指不定还是那个少女死不要脸非要贴上来自己不同意然后那个少女就该一头撞死，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沉默良久，墨钰砺看了一眼在一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墨戚，淡淡地说道：“行了，黑七，我们这下子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背叛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刻想起我的好来？”
墨戚还没说话，墨钰祁就开了口：“墨戚一向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就不会把很多可能掉脑袋的事情按下来隐而不发了。你对他的好他始终记着，虽然二哥你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钰祁其实说得不假，墨钰砺在这些事情上还真算不上什么好人，当时救了墨戚的妹妹是因为小姑娘生得俊俏，墨钰砺一看就起了贼心；至于救墨戚，前面也说过墨钰砺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培养一批忠心耿耿的属下而已。
所以墨钰祁也就没有说什么来反驳墨钰祁，或许也是觉得不重要吧。
“五弟，二哥还有一事不明，五弟可以为我解惑吗？”墨钰砺仍旧不死心，非要问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墨钰祁会出头，要知道墨钰祁一向是恨不得别人都把他当隐形的，可是这一次这么急着把自己拉下来……
墨钰砺本能的就觉得墨钰祁这是在帮别人办事儿，互利互惠吧。
墨钰祁听到墨钰砺这么问，眼神忽然一下子一深，他看着墨钰砺。倒是已经没从眼睛中看出什么恶意来……
想也想发现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而且有些事情墨钰祁也希望墨钰砺能够想的起来，这样才算是报了仇了。
墨钰砺什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这算是报的哪儿门子仇。
不过一提到这件事情，墨钰祁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刚才身上隐隐带着的玩世不恭此刻完全退去，墨钰祁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似乎是在看着墨钰砺，却又像是透过墨钰砺看到了别的什么。
墨钰砺不懂墨钰祁眼神中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墨钰祁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微妙的……恨意。
“咳咳，”清了清嗓子，墨钰祁开了口，“事情是这样的，其实说简单这件事儿也很简单。我想太子爷应该还记得我的生母蕙贵人吧。”
墨钰砺点点头，他和墨钰祁的生母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墨钰祁的生母十分漂亮，是以才能在后宫一众宫女中脱颖而出被皇上看重纳入后宫，最后得以有机会剩下了墨钰祁。
“蕙贵人蕙质兰心，貌若天仙，只可惜红颜薄命，生下五弟没多久也就不在了……五弟为什么要提蕙贵人呢？蕙贵人故去已久，且就算是蕙贵人生前，我与她也不甚相熟啊。”
墨钰砺连忙开口分说，刚才的事情过后，他现在生怕墨钰祁要来讨伐自己是因为自己跟蕙贵人怎么样了呢。就算蕙贵人相貌是好，可是性格实在不是墨钰砺喜欢的类型就是了。
墨钰祁点点头：“我自然知道二哥与母妃不熟。不过，”他话锋一转，看着墨钰砺，“二哥曾经对我的母妃做过什么，你自己会不清楚吗？我的母妃身体一向康健。就连生下我也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我刚长到五岁，母妃那边一场风寒就没了？”
墨钰砺额头冒出了冷汗，微微低下头，犹自嘴硬：“我怎么知道，蕙贵人自己不小心也不一定，风寒忽然严重也有可能啊，这关我何事。”
墨钰祁点点头，理解地说道：“是啊，母妃自己不注意也是有可能的。我本来也以为母妃是因为自己没好好注意身体，最后才会有此一遭。”
“可是，”墨钰祁忽然顿住，然后微微笑了，“后来我才偶尔听宫人说，母妃是个没福气的女子，二哥可知道为什么？因为她马上就要晋封了，却忽然一下子去了，这下子就只能做个贵人……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事情是不是太巧了些？”
“然后我就开始了调查。真的很困难，母妃去了很长时间了，当时下手的人也很狡猾，就算留下了一点儿证据随着时间也开始无迹可寻……幸好也不是完全就没有证据了。”
墨钰祁说道，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淡然，甚至带着笑意，墨钰砺觉得看不懂现在的墨钰祁，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至于我是怎么查到的，这个我就不和二哥分享了。二哥虽然早慧，但毕竟也只比弟弟大了四岁而已，当时只有九岁的孩子，处理事情再完美，也终究是有所疏漏的。”
墨钰祁说完，瞥了一眼墨钰砺：“不过就算是现在的二哥，行事也仍旧漏洞百出，真是，只长了年龄却没长脑子啊。”
“……”墨钰砺反而没说话，当然他也不是不生气，只是觉得现在不该轻举妄动。
“本来查出母妃是被二哥和皇后娘娘所杀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着要给母妃报仇才好。不管怎么说，母妃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但是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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