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本宫乏了,想要睡觉,将宫灯熄了吧!”
殿里一下子黑了下来,雪儿打了个呵欠,这才感觉到困意,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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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眼睫颤动了两下,吴昕幽幽醒来,却发现光线太强,刺得眼睛好痛,眯着眼睛适应了很久,才勉强睁开眼睛。
蓝天白云,天气晴好,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她已经不在又黑又暗地天牢里面了。
刚想动一动,头顶就传来一声温润清冷的男声:“醒了?”
她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身下一高一低地颠簸着,竟然是在马上。
岳篱将她从狱中劫出来了吗?
戒备这般森严,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抬头,就看到他正也垂眸看着自己,眸色深深、薄唇轻勾。全本摘书。qbxs8。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慌乱地抬手朝自己的脸上抚去,想要遮住那让人惊悚的伤痕。
出她意料,触手竟是一片清凉丝滑,原来他已经将她戴上了柔软的面纱。
好点,好点,否则那么狰狞的一张脸,暴露在阳光下,该是一件多么恐怖和残忍的事。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心细得让她这个女子都自叹不如,何时何地,总是不着痕迹地为她保留着自尊。
眼角有些酸涩,她忙不迭移开视线,抿了抿唇,“你这是要将我带去哪里?”
“出城!”岳篱淡淡地逸出两字,双腿用力一夹,马儿就疾飞而起。
出城?
她出城了,西陵殇来救她,又找不到她怎么办?
她要怎样通知西陵殇?
突然,又忍不住苦笑,自己这个样子,又如何去见他?怕是见到也认不出来了吧?
再说,她如此这般从天牢失踪,定是会掀起轩然大波,那向来消息灵通的他也一定会知晓的吧?
不见也罢,她这个样子本就没有了一丝去面对他的勇气,更何况,自己身上的诅咒还没有解除,见他,也只会伤害他和他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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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人的喜忧,夜照样如期而至。
深秋的月色带着几分朦胧,也带着几分湿气。
在离东墨京师不远的一个青山环绕、绿水拥抱的小山村里,有户独门独院的小木屋。
吴昕坐在屋门口的木阶上,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晶亮的水眸,怔怔地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
今夜怎么星星都不见几颗?
一件衣衫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她没有动,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岳篱。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天牢里的?”
岳篱一怔,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她终于说话了,终于肯面对他了,一日了,就刚醒来那会儿问了他一句去哪里,就一直沉默得再也不吭一声。
他挨着她的旁边坐下,也抬头望着天边,良久,才轻声开口,似乎在鼓着某种勇气:“因为你一直就没有走出过我的视线。”
心口一撞,吴昕转过头来看他,正好迎上他转过来的视线,目光相接,两人凝眸对视了几秒,又都窘迫地移目而去。
吴昕垂下眸子,清了清喉咙,“你从启影离开后,没有回雾州吗?”
还记得当时,他留下一封信而去,那时他的心口被西陵绝种下蝎子,刚刚被西陵殇的雄蛊救好。
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没想到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岳篱低叹一声,“本来回了的,但是却一直放不下你,每日都在关注打听你们的消息,后来,听说你们在北国发生了意外,就赶过去了,却没有找到你们,然后又听说你们到了西隅,再后来就赶到了东墨……”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吴昕微微拧眉,心中却是泛起钝钝的疼痛,她有什么好,值得这个美好的男子为了她那样?
她给不了他什么,真的,给不了。
如果说以前,她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不懂爱是什么东西,如今的她已经明白了,已经懂了。
即使,她不再去见西陵殇,那个男人也会一直住在她的心里。
对于岳篱,她是依赖的、感激的、心疼的,她更觉得像亲人,流动着相同血液的亲人。
她咬了咬唇,转过头来看着他:“对不起,岳篱,你知道的,你知道我……”
“我知道!”
还没等她说完,岳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可是,我愿意,我愿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你,那跟你没有关系,那只是我的事,我个人的事。”
岳篱没有看她,依旧微抬着头,望着天空,喃喃而语,说到最后,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吴昕眼眶一红,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可是她吸吸鼻子,却是笑了起来,“岳篱,你变了,变了好多。”
以前的温润清冷的他只会将感情放在心里沉淀,哪会这般大胆地宣示?
“是吗?”岳篱这才回头,看到她竟然在哭,心中一急,连忙抬手给她拭泪,见泪水已经将面纱濡湿,怕湿湿地粘在她脸上不舒服,就想将它揭下来。
“不,不要!”吴昕惊呼一声,慌乱地抓住了他的手,低低地祈求,“不要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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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好今天所有的一起发上来,看都十点了,又担心亲们等,写好的一章就先发上来,下章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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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坑深260米:我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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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吴昕惊呼一声,慌乱地抓住了他的手,低低地祈求,“不要取下来!”
看着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岳篱眸色一痛,反手握住她薄颤的小手,用力一拉,就将她紧紧地拥进了怀里。全本摘书。qbxs8。懒
原本搭在她身上的外袍滑落在地,他也不管不顾,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上,轻声说道,“无心,放心吧,我是医者,我一定会治好你脸上的伤,一定会的……”
吴昕身子一僵,他的怀抱暖暖的,带着淡淡清冽的香气,很好闻,可是这种感觉也让她有些陌生,本能地想要伸手推开,“岳篱,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岳篱怔了怔,连忙松开了她,捡起边上的衣袍重又搭在她的肩上,呐呐地说道:“对不起!我…。。”
黑琉璃一般的眸子里有着难以掩饰的落寞和忧伤,让她心里一阵发酸,慌忙移开视线,不忍再看。
“没事,那个……你是怎样救我出来的?”吴昕低头想了一会儿,不着痕迹地转换了一个话题。
“我在宫门口,偷听几个侍卫说,出来请太医,然后我就迎上去了,反正他们又不认识谁谁谁,只认宫中太医用的御赐的药箱,我有啊!”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拍脑门,“哎呀,糟了,走的时候,太急,药箱落在牢里了。”虫
“那怎么办?”
“落就落吧,无所谓,也正好告诉西陵绝是我岳篱将你劫走的。”
看着他挑眉得意地笑,吴昕无奈地摇摇头,薄纱下的唇角弯起:“你就不怕他又来找你寻仇了?”
“寻仇?怕啊,怕他又伤害到你。”
吴昕一怔,发现话题怎么又转到暧。昧上来了?便轻轻地咳了一下,故作轻松地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是问你怎么将我救出来的?你倒是说了半天,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救你出来?很简单啊,就凭这个就行了!一路畅通无阻。全本摘书。qbxs8。”说着,就从袖中取出一块金晃晃的东西。
细看之下,赫然是西陵绝的令牌。
“你怎么弄到的?”吴昕愕然抬眼看他,他们两人现在不是死敌吗?他怎么可能有那个魔鬼的令牌?
岳篱薄薄的唇边一撇,挑眉,“这个嘛,用块萝卜刻一下,涂上黄漆就可以了。”
说着,双手轻轻一掰,令牌发生一声脆响后,断成两截,断裂处果真露出萝卜原本白白的颜色。
“这样也行?”吴昕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怎么也无法想象,翩翩公子岳篱也会去做这种事,如果说易梓寒那个家伙会,她倒是会相信的,因为原本他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而眼前的这个,温润月华、儒雅清冷,怎么看怎么也不像?
看着吴昕眉目弯弯的样子,岳篱怔了怔,竟有些痴了,他多久没看到这个女子这般开心地笑了,上次笑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得了,似乎是上辈子的事。
而女子似乎并没有察觉,依旧好笑地看着他:“你用这种伪劣产品,就不怕被识破?”
“识破?月黑风高,又是皇上的圣物,有几人敢去仔细鉴别?”
“真是亏你想得出!”
“我聪明吧?”
“聪明。”
“对了,孩子几个月了,今日骑马颠簸,我真怕弄伤了他。”岳篱看着她拢起的小腹,突然问道。
“啊?”吴昕怔了怔,才对转换太快的话题反应过来,“哦,你说他啊?五个多月了。全本摘书。qbxs8。也确实难为他了,跟着我一直就是大苦小苦不断。”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虽然隔着面纱,岳篱依旧感觉到她是在微笑着的,如水的月光流泻下来,打在她的脸上,是那样恬静、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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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端坐在铜镜前,缓缓拔掉发髻上的钗饰,心里被一波一波没来由的不安淹没。
虽说昨日今日依旧风平浪静,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西陵绝昨夜也没来她的芳华殿,今夜这个时辰了,依旧没来。
她想去冷宫探探李香茹,不敢去,想去天牢看看无心,也不敢去,想去龙吟宫找西陵绝,更不敢去。
第一次体会到了,做贼果然是心虚的。
铜镜中的人儿,依旧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美得如同天人,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里又是怎样的沧海桑田、千疮百孔。
解下身上的外袍,甩在了铜镜上,将整个镜面遮住,她甚至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
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她刚准备回头,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她一怔,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是西陵绝,他终于还是来了。
虽然从身体上,她是抵制他来的,他一来,她就会被折磨得脱掉一层皮。
可是从心里上,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