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
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真的没死!
莫大的惊喜让吴昕忍不住笑了出来,眼泪却也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汩汩冒出,她不停地说着,“我以为你死了,那日在刑场,我看到……我……。我以为你死了……”
看着她急切而又语无伦次的模样,岳篱眸色一痛,他拿出绢子想拭去她两颊的泪水,可眼泪就像刚刚挖出的泉眼,簌簌直流,怎么也擦不尽。
他顿时心中大痛,终于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将下颚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上:“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无心难过了……”
他没有去找她,没有告诉她自己幸还的消息,是因为他不想连累到她。全本摘书。qbxs8。
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以为自己可以忘掉这个女人,在雾州的这些日子,他故意让自己很忙,也刻意让自己不去想。虫
可再次见到,他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在意这个女人。
那日她跟在他后面,撕心裂肺的呼唤,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让他的心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自己找了过来。
怀里,吴昕缓缓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哪怕是她的不好,他也要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她只会给他带来伤害。
她不值得他对她那么好。
看着她终于不哭了,岳篱心中稍稍安定,禁不住弯起唇角:“不哭就对了,我说过,你哭得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好看!”
吴昕抿着唇看着他,却是陡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男人连哄女孩子开心都那么蹩脚,每次都是这句话。全本摘书。qbxs8。
“我现在可是顶着别人的一张脸啊,那张脸哭难看,这张脸哭也难看,你能不能换句更能打击人的话说我?”
见她笑了,岳篱顿时心情大好,他四下看了看,“要不,我带你逛街去吧,雾州可是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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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又将雾州热闹的集市逛了一遍。
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岳篱都要一件不落地买下来。
“不要再买了好不好?”吴昕提着大包小包,望着同样提着大包小包的岳篱,只得求饶。
“最后一个,就最后一个!”他第一次兴奋得像个孩子。
他拉着她来到一个吹糖人的摊子前,非要人家照着他们两人的模样吹出两个糖人来。
人家说糖人都是先要制作模子,没有模子是吹不出来的。
岳篱却固执地赖在那里不走,拼命地做人家的思想工作,说两个人,就是活活的模子,非要人家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捏也要捏出来。
搞得人家哭笑不得,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衣冠楚楚、生得绝艳的疯子,最终只得逃也似的收摊回家。
吴昕在一旁捧着肚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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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吴昕躺在屋顶的瓦砾上,双手枕着头,看着天幕中满天的星子,兀自地发着呆。
雾州的夜里也是有雾的,缭绕的薄雾让原本璀璨的星子和皎皎的月亮镀上一层朦胧的色彩,更平添了几分神秘和宁静。
她记得岳篱行刑的头一天夜里,她也是这样坐在流芳阁的屋顶上。
只是如今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岳篱活着,岳篱的母亲也活着。
岳篱说他是行刑的头一天,吃过最后的断头席,被人迷晕了,然后醒来后发现自己已在雾州。
岳篱的母亲也是有人以他的名义接到雾州来的。
他们不知道背后操控的人是谁,只知道,那人有捎信给他,让他们从此隐姓埋名,不要再在京师出现。
一阵衣袂簌簌的声音,一抹白色的身影飞了上来,挨着她旁边坐下:“怎么?新地方睡不著?”
“没有!”吴昕侧过头来,看着岳篱,淡淡一笑,“只是出来乘乘凉!”
“送给你!”岳篱伸手,将一个糖人递到了她面前。
吴昕一怔,虽然月光朦胧,她还是看到了糖人一身白衣、墨发轻垂、温润如玉的模样,不正是岳篱吗?
伸手接过,她抬起头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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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在必要的过度哈,亲们不要急,马上风波再起、大虐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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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坑深116米:要打仗了
() 伸手接过,她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岳篱弯弯唇角,得意一笑,“没有我岳篱办不成的事!我也有一个哦,是你!”说完,还举着手里吴昕模样的糖人炫耀一般朝她摇了摇。全本摘书。qbxs8。
吴昕笑笑,又转过头去,手指揉搓着竹签,糖人在手中轻轻旋转起来,她突然幽幽地开口,“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也在雾州?”懒
岳篱一怔,垂下眸子,须臾,就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那些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你现在在雾州,在我的身边。”
吴昕低叹一声,抬头继续望着天边的弯月。
这就是岳篱,从不给她压力的岳篱,不需要问为什么,却从来都懂她的岳篱。
一阵晚风拂过,带起他们的衣边,簌簌交缠,夜似乎更黑了下来,有乌云飘过,将原本满天的星子和月亮掩没在了后面。
“好像要下雨了!”
岳篱话音刚落,雨点就噼里啪啦打了下来,他迅速站起,抬手手腕,支在吴昕的头上:“走,我们回屋。全本摘书。qbxs8。”
说完,就径直揽过她的腰,飞下了屋顶,落在屋檐下面。
这夏天的雨,真是说来就来,而且还来势凶猛,就那一会儿,两人已湿了衣衫。
屋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摆,发出微弱朦胧的光,岳篱抖着身上的湿衣服笑:“幸亏糖人没事!”虫
吴昕只觉好笑:“反正都是要吃掉的!”
下一句没说出来,吃到肚子里还分什么造型不成?
闻言,岳篱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眼,双眸晶亮地看着她:“我将你吃进肚子里,是甜的,我希望你将我吃进肚子里,也是甜的。”
吴昕心中一凛,看着手中的糖人,一时窘迫地无所适从起来,她尴尬地清清喉咙:“那个,夜很深了,我回屋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说完,几乎落荒而逃。
直到看着她的背影进了房,岳篱才低叹一声转过头,看着满天瓢泼似的雨柱在门口的地上溅起一排排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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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暴雨初歇、雨过天晴,被雨水洗涤过的空气干净而清新。全本摘书。qbxs8。
岳篱的母亲早早就起来熬了小米粥,等她盥洗出来,早膳已上了桌,母子二人等在桌边。
“不……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来到雾州,她几乎没有一个好眠,昨夜是她第一次睡得如此沉、如此安然。
“没有关系的!”岳母慈祥地笑着,朝她招手,让她坐过去,“年纪轻贪睡点正常,我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每日都睡到篱儿的姥姥过来揪着耳朵起床。”
“快坐下吃吧!要凉了。”岳篱拿起一个瓷碗,将瓷盆里的小米粥拨了进去,递给她。
吴昕更不好意思了,脸红红地接过,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心中暖暖一片,第一次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看着两人,岳母会心一笑,起身自里间拿出了一套粉色衣裙:“无心,你吃完早膳,试试看这衣衫,合不合身?不合身我还可以给你改!”
吴昕一愣,从来没有人给她做过衣服,她穿的都是在成衣店买的。
她才来一天,她就给她做衣服穿。
一时,只觉得眼角酸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换好衣衫,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岳篱和岳母眼睛一亮,直呼好看。
“我穿裙子,是不是有点怪?”她提着裙裾,满脸通红。
其实,她更习惯,也更喜欢穿男装,因为女装太过繁琐、太过不方便。但是她又不忍拂了老人的心意。
“不怪,一点都不怪!”岳篱走了过去,将她提着裙裾的手放了下来,“你要学会并习惯穿女装,你不知道自己穿成这样有多好看。”
是啊,她要学会和习惯接受新的自己,曾经很多的时候,为了使命,为了任务,她几乎将自己的性别忘掉。
其实,她终究是个女人啊!
于是,她穿起了红装,戴起了首饰,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对着镜子耐心地梳妆,笨拙地描眉,笨拙地将两颊打上腮红。
接下来几日,她每日都跟岳篱出门免费给村民们看病。
他负责诊治、开方子,她就负责记录和抓药。
日子过得倒是快乐又充实。
一日,她刚从药铺取完药出来,就看到大街上到处跑的是惊慌失措的人们,她赶紧拉住一个从身边跑过的妇人询问怎么回事。
妇人满眼的恐惧:“怕是要打仗了!”
“打仗?”吴昕一惊,好好的,给谁打仗。
“是啊,来了很多的官兵,听说是谋反的七王爷逃到了我们雾州,朝廷派四王爷来抓捕,雾州不太平了,姑娘也赶快逃吧!”
妇人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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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上章应该是115米,这章才是116米,素子囧啊,只顾挖坑,忘了深度,遁走~~~~
'117'坑深117米:他真来了
() 妇人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全本摘书。qbxs8。
吴昕循声望去,只见一队装备整齐的军队浩浩荡荡而来,铁骑铮铮。
一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男子一袭镏金黑袍,剑眉长飞、皓月薄唇,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吓得快速地退到两边的路人。懒
吴昕心跳骤停,这龙章凤姿、绝艳倾城的男子,不是西陵殇又是谁?
只是好像消瘦了许多,原本就挺拔的身形愈发显得颀长。
吴昕站在路边,看着他们从身前走过,这时,马背上的西陵殇骤然转过头来看着她,她吓了一跳,慌乱垂下头,望着手中的药包,心中忐忑一片。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