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王爷时不时在王雨晟面前提起这个人,心下早就对他不 满,见他又似乎很得徐子清欢心,以前对魏如风的妒忌,这时更 是膨胀开来,心里早己扭成一团,面上却回了一个笑,道:[是 呀,好巧呀,你怎么没在京城?]
从表面上看这句话只是轻轻一个问句,但话里的意思是在问 他怎么不在京城接客。
魏如风是何等聪慧之人,见那王公子眼里带了鄙夷,便知话 里的意思,他这是对自己的不屑,心底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 他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何曾比他好过?只不过他每次接的客不同 ,而王雨晟接客的对象只有一个,三王爷。
魏如风冷哧一声,那三王爷何曾是个好人!便不再言语。
徐子清也听出王雨晟话语里的嘲讽,冷冷道,[王公子,有 什么事?]她最不喜欢这些自以为清高纯洁的人,以前徐清看不 上他,她徐子清则在第一眼见他时便看透了他的本质,他最好不 要在她面前耍什么花样,就凭以前他王雨晟做过的事,如果是为 徐清报仇,她徐子清完全可以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王雨晟才感受到受宠若惊,转头又见徐子清脸色更黑,完全 感到莫名其妙。她那眼神好似一匹恶狼般,绿幽幽的,王雨晟打 个寒颤,有点缩瑟。
转念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又仿佛感受到无比的勇气般,抬 抬下巴,道:[恩公,我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与展绍有关。]
[哦?]徐子清完全不为所动般,轻轻一声。
本以为徐子清会感到欣喜若狂,但见她似完全不为所动,王 雨晟感到这一拳好似打在一团棉花上,完全不着力,接口又道: [我知道他被关在哪里,不过恩公得帮我完成一件事,我才能将 地址告诉您。]
徐子清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下却是一动。
[这件事情,可能只有恩公能帮我,所以我才不得已如此做 ,还望恩公体谅。]说完王雨晟盈盈一拜,眼晴里已含有泪水。
魏如风见王雨晟说哭就哭,有些不耻如此假惺惺,矫揉造作 的行为,眼前这人完全是在演戏,他看一眼坐在旁边的徐子清, 虽然她面无表情,但他知道她不是随便就能被骗的人,肯定知道 他是在做戏。
徐子清感受到魏如风在看她,侧首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再 对着王雨晟平板道:[王公子,你想错了,我徐某可是随便就能 为别人做事的人?]说完抬手拿起桌沿边的茶杯,完全无视王雨 晟般喝起茶来。
王雨晟听得她言,脸色瞬时灰败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用错 方法了,之前他并不了解他的恩公是如此冷酷之人,怎可是随意 使唤之人?他彻底错了!
王雨晟慌神,有些措不及手,但仍想抓住最后一线希望,匆 匆道:[我知道展公子身上的秘密,如果,如果。。。。。。]
徐子清以为他是在用展绍的秘密做筹码,脸色上的神色顿时 冷戾暴烈起来,房间里有如正月飘过了大雪般也变得冰冷起来, 而魏如风则脸的愤怒。王雨晟见二人神色不善,立马急急道:[ 我。。。。。。我是。。。。。。我是说如果这个秘密让抓他的人知道了,会 惹出大麻烦的。]说完轻松口气。
魏如风和徐子清脸色稍有改善,接口问道:[是什么秘密? ]
王雨晟见二人的兴趣被勾起,提起的心,在瞬间落了下来, 暗中松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
一场交易
原来二十年前,在京城发生过一件轰动全城人的事,便是那 太子正夫和小皇子龙再天葬身火海,至于原因,至今无人知。如 今太子正夫没死,而是变成县令夫郎李雪云,那展绍的身份就值 得怀疑了。
这事儿也是王雨晟的猜测,并无直接证据证明李雪云和展绍 的身份,如果不是事关他的生死,他一定不会拿这件事作为赌注 的,毕竟这是天家禁忌。
徐子清和魏如风听完,只面面相觑,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是 绝不能让皇室人发觉的,虽然不知为何李雪云他要隐姓埋名的在 玉县一呆就是二十年,但事情肯定是不简单的,否则绍儿也没必 要男扮女装了。
听王雨晟的口气,他并没发觉绍儿是男儿身,语气里也带了 怀疑和猜测,当下两人默契的不动声色。
王雨晟见二人并无表示,实在无奈,只得将展绍现下所处位 置说与徐魏两人听,又将自己的条件一并说出来,只希望徐子清 会改变主意,帮他一把,如果不是实在没有人手,他是绝不想碰 徐子清这颗冷钉子的。
待王雨晟出去,徐子清脸色马上变得缓和起来,虽然知展绍 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心底还是有些担心他吃苦头的。
随着王雨晟的离开,魏如风感觉心上压的大石也呯的落地了 ,只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但总好过没有任何消息。魏如风如是 想,心下感到少许的安慰,但似乎总觉得事情有些别扭,想罢, 问徐子清道:[子清,你会不会觉得王雨晟说的是假的?他单独 一人在此,如何得知这些消息?]
[嗯,]徐子清早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但转念一想王雨晟求 她办事,骗她没有任何好处,[他求我帮他,应该不会骗我。]
[那明天的西郊之约要去吗?还是现下将展绍救出?]魏如 风觉得子清说得有理,当下点点头。
[去,为什么不去?]徐子清冷笑,眼睛在听到西郊之约时 刹时变了颜色,变得黝黑而森然。[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活腻歪 了。]
[今天那奇怪的小孩,]魏如风侧首望着徐子清道:[你是 怎么发现她有危险?] 紧盯她的黑瞳,好似希望能从里面找出 答案,现在有些庆幸当时子清发现那小孩有问题,否则。。。。。。他 实在不敢想。
[她的眼睛清澈有神,双手白晰干净,我想无论是街上哪个 一身破烂的小孩都不可能有这么一双亮眼和雪白双手。]徐子清 解释道,魏如风当下愰然大悟。
微笑称赞,[子清有双犀利的眼,一点破绽也逃不过你的眼 呢。]徐子清虽然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听完这话,眼里还 是带了一丝暖意,被朋友真诚的称赞,再清冷的人,心里总会感 到一丝满足愉悦的。
花非花虽不见踪影,这并没有影响到徐子清和魏如风的计划 。
徐子清在苦思一天之后,想到在现代,媒体的爆料能力无人 能及,如有重大事情,消息会在几小时之内扑天盖地而来。或许 在这个世界,茶楼的说书先生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经过细细塞选之后,徐魏二人找到在雨镇的云来茶馆落脚 的一位说书人,名叫李玉,此人素来有[鬼嘴]之称,听人言, 她性喜猎奇,更有甚者,为了说书,她走遍大江南北,亲身经历 一些奇险之事,取做素材之用。
两人来到云来茶馆,只见高朋满坐,叫好声是此起彼伏。
见人众多,徐子清示意魏如风在外等他,便转身挤进茶馆, 好不容易来到前坐,便见大堂之上搭一高台,一面目清秀,文质 彬彬的年轻书生正坐在一张三尺长的大桌旁。
那书生身着开襟白色长袍,领口和袖口都分别绣有青竹,虽 看起来不出众,但布料质地一看就知是上乘,腰间别有一墨玉, 光泽匀亮,也看起来不起眼,但内行人知这是上好龙朝墨玉,非 常稀有,她双手随意搭在桌沿边,手握一墨扇,说到兴起时,总 会无意用此扇敲打桌沿,听声音,徐子清便知那扇骨是为铁质。
鬼嘴李玉说的故事在别人听来确实有些惊奇,但对于见惯大 风大浪的徐子清来说,只是些蝇头小事。
徐子清静静的在等,等那李玉说完,她的沉默和清冷与这热 闹的茶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玉在她进来时便注意到徐子清,见此人完全不为故事里的 新颖情节所动,如老僧入定般,不似为了听书而来。
自从她说书以来,每个人在听到她的故事时,往往喜时会哈 哈大笑,悲时会泪流满面,如身临其境般。李玉当下产生好胜之 心,说得更是起劲,那些场面被她所的惊心动魄,那些人物被她 说得栩栩如生,那些情节丝丝入扣,底下人也跟着她的语调时而 紧张,时而激昂,时而愤怒,时而惊喜,但徐子清一如刚开始来 时一般。
就在李玉的朗朗声中,故事结束了,李玉起身钻进了后台 ,众人都带着如痴如醉的神情目送她离开。众人虽意犹未尽,但 有明文规定鬼嘴每天只说一个时辰,只得遗憾离开。
徐子清见李玉钻进后台,正打算去找云来茶馆的掌柜商量进 后台求见那李玉,便见一梳着总角的清秀侍女向她走来,轻道: [这位客人,我家主人有请。]
[哦,请问是哪位?]徐子清确定没有见过此人,有些疑惑 道。
那清秀侍女礼貌回道:[我家主人便是那鬼嘴李玉,望客人 随小的入内。]
徐子清听是李玉,虽感到有些意外李玉为何找她,但无巧不 成书,赶巧她也找她,便随那清秀侍女从刚刚李玉走的那扇门入 内。
再次交易
转过一处墙角,眼前一下子便豁然开朗起来,原来这后台是 连了李玉的私人别院。
别院不大,但每一处都透出一股新奇和雅致,徐子清跟着那 清秀侍女来到一雕花门前,那侍女轻扣房门,从里面传出一声脆 响,接着是李玉的声音,[进来吧!]
那侍女恭敬的将门打开,并不进去而是侧身立于门侧对徐子 清道:[客人,请进去吧,我只能送您到这儿。]说完垂首静默 。
徐子清朝她轻点个头,抬脚跨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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