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连喝了三口,再看阿语的神情就变得十分怪异,放下酒碗对阿语一拱手:“小姐,楼上雅室请。”
阿语含笑点头,示意东哥儿留下,自己跟随荣掌柜上楼。
阿语一走开,楼下那些客人就围了过来,看着剩下的那半碗酒,七嘴八舌的。
“这酒太香了,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那还用说,你没看号称酒仙的荣掌柜客客气气把人请到雅间去了吗?”
“这桃花酿哪里有得卖?”
东哥儿笑道:“隔壁酒铺,下月初三开张,想要这桃花酿的到时候早点来排队,存货可不多。”
“真的?多少银子一坛?”
“这个……这得等我家小姐定价。”东哥儿道。
“十两银子,你手上的这坛子酒我要了。”一个客人高喊道。
“我出十五两。”另一个眼馋这桃花酿的客人跟那人抬起了价。
又一人道:“我出二十两。”
“三十两”
“四十两”
……东哥儿傻眼了,乖乖,四十两银子,这酒竟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那小姐进的一百坛果子酒岂非值四千两?
荣掌柜把阿语请进了雅室,命小二沏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小二应声而去。
雅室里,就剩荣掌柜和阿语。
荣掌柜问道:“敢问小姐,这酒是您自己酿的吗?”
阿语笑笑,算是默认。
荣掌柜感叹道:“亏我号称酒仙,这可等美酒却从不曾品尝过。”
阿语笑道:“荣掌柜今日品尝了,也就对得起酒仙之名了。”
荣掌柜讪讪:“小姐说,有一桩好生意要便宜与我,不知小姐打算如何合作?这桃花酿你开个价,有多少我都要了。”
阿语见这掌柜也是个直爽之人,半开玩笑道:“荣掌柜这会儿便这么说,就不怕我坐地起价么?”
荣掌柜认真道:“此等美酒,多少价都值,只要我出得起。”
阿语道:“好,既然荣掌柜这么直爽,我也不会漫天要价,不瞒你说,我的酒铺子就在你的飘香楼隔壁,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先来照顾荣掌柜的生意,也是想借荣掌柜的飘香楼替我的酒扬扬名,咱们是互惠互利,有财大家发,从此后,安阳城内只有你飘香楼可以卖我的酒。”
荣掌柜眼睛一亮:“行,你开个价。”
“你也知道我这桃花酿的成本不低,加上我的祖传秘方……我给荣掌柜二十一两银子一坛,等我的酒铺开张,对外要卖到三十两银子一坛,荣掌柜意下如何?”阿语定定的望着荣掌柜。
这价钱……荣掌柜稍稍犹豫了一下,自己酒楼里的顶级状元红不过是买二十两银子一坛,这位小姐的桃花酿光进价都比状元红高了一倍,可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若是他不要这桩生意,说不定别人抢着就要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若是酒卖得出,卖得好,贵一点又何妨?羊毛出在羊身上,掏钱的最终还是别人,思虑至此,荣掌柜爽声道:“成,这事就这么定下,二十一两一坛。”
“荣掌柜别急,我这里还有几项约定,若是荣掌柜都答应了,咱们就签个和约,两厢不能反悔。”阿语莞尔道。
荣掌柜愣了一愣,这个小丫头做事还真够精明,还有什么约定:“你且说来听听。”
“第一,荣掌柜从我这进的酒,必须原样卖给客人,不得在酒中掺水。”
荣掌柜道:“这个自然,我这飘香楼的酒都是货真价实,从不掺假,图一时之利,砸了自己的招牌,这种蠢事我怎么会做?”
阿语点了点头,又道:“第二,荣掌柜的飘香楼只从我这拿果子酒,飘香楼也只卖我家的果子酒,为期五年,若有违反,则赔偿五千两银子。”
阿语必须早做防备,虽说果子酒成本高,但是难保有人会跟风,到时候市场上果子酒多起来,荣掌柜贪便宜又去进别家的酒,那就不好了,如果她能一直呆在安阳,这些都不成问题,但是她很快就要离开了,必须为东哥儿铺好后路。
荣掌柜笑了:“我也不是没有喝过果子酒,但是能酿出这样香醇的味道的,还只有小姐一家,行,这也依你。”
阿语笑了笑:“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小姐说完了条件,那我也有一个条件。”荣掌柜笑呵呵的说。
阿语洗耳恭听。
“你们酒铺每月最少得供应飘香楼二十坛果子酒,若是供不出,你们也得付我违约金。”荣掌柜挑眉道。
每月二十坛,若是自家的果园子有收成了,自然是没问题,但是这两年,东哥儿都得去收购果子酿酒,这么算来,起码得为飘香楼存上三百坛酒。
“好说,荣掌柜,就这么定吧!”阿语气定神闲的说道。
正文 第一百十章 开张大吉(二合一大章)
从飘香楼出来,阿语又对东哥儿交代一番,酒铺开张不用大肆做宣传,反正走的是高端产品的路线,不打折也不促销。
东哥儿一一应诺,现在他对酒铺的生意充满了信心。
“小姐,这果子酒,您得多进一些才好,已经有好几个客人向我预定了,我怕这一百坛酒,没几日就卖完了。”东哥儿建议道。
阿语道:“我知道,等到酒铺开张,我会再进一批货的。”
出了酒铺,阿语又去了趟如意绣坊,绣坊老板娘对阮思真做的香囊很是满意,想要预定一大批货,可是阿语想想伯祖母很快就要入京了,就没有答应,只接了些小单子。
冯老太太要大家去京城的消息终于是公布了,除了俞氏,似乎人人都很兴奋。
晚上俞氏拉了阿语说话。
“你伯祖母决定去京城,你怎么想?”俞氏问。
阿语道:“为了阮家,这京城是该去的,而且我也已经答应伯祖母会去京城。”
俞氏叹道:“可是李婶她们怎么办呢?你三伯母把这边的田地都托给东哥儿管,咱们的地少不得也得麻烦东哥儿……”
阿语心道:要麻烦东哥儿可不止这些。
“你李叔李婶年纪又大了,说不定蒋氏很快就怀上,我总不能再让你李叔李婶跟咱们一道去京城。”俞氏惆怅着,毕竟李叔李婶跟了她这么多年,陪着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现在要分开,她真是舍不得。
“夫人,有元香跟着夫人呢!”元香安慰道。
俞氏看着元香,心中又是一阵愧疚,元香跟着她的时候,也只有阿语这般年纪,本来早就该给她许个好人家,却一直耽误到现在。
“娘,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李叔李婶跟了咱们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如今是该荣养了,只要她们过的好,咱们也就安心了不是?”阿语劝慰道。
俞氏无奈的笑笑:“我只是有些舍不得罢了。”
“等将来咱们安定下来,还是可以把李叔李婶接过去的,分开只是暂时罢了。”阿语道。
“小姐……”蒋静在外头喊阿语。
阿语忙应声:“嫂子,你等会儿,我就来。”
俞氏道:“怎不请人进来说话?”
阿语笑道:“我们还有事要商议。”说着起身掀了帘子走出去。
俞氏对元香说:“我总见她们两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元香笑了笑:“小姐与蒋静亲厚着呢!”
蒋静听说了老太太要带着大家进京,就开始着急,且不说小姐铺了这么大个场子在这里,什么事都得小姐拿主意,单从感情上来说,她也舍不得小姐离开,所以,安慰了情绪低落的婆婆后,她就赶紧来找小姐,看看小姐是个什么意思。
两人到蒋静屋里关起门来说话。
“京城,我是不得不去,我已经跟伯祖母说好,她们先走一步,我会再在安文呆上一阵,等果园和酒铺的事顺当了再走。”阿语先道。
蒋静心一沉,小姐果真要离开,她沮丧着:“可是……”
“你放心,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先给你们存够五百坛子酒,酿酒的方子,我也会写好,你仔细收着,不可告诉任何人,总之你和东哥儿受累些,把这份产业打理起来,将来生意做大了,咱们就在京城开分店,到时候你和东哥儿,李叔李婶一道来京城,咱们就又能在一起了。”阿语宽慰道。
“小姐把这么大一份产业交给我和东哥儿打理,我只怕做不好让小姐失望了。”蒋静心知留不住小姐,小姐交代的事,她自是会尽力去做,但她和东哥儿都是庄户人家出身,从来没管过这么庞大的产业,心里真没底。
“所以你们得努力啊!我可是砸了血本下去的,将来能不能在京城开分店,可就全看你们两了。”阿语笑盈盈的看着蒋静。
冯老太太临走前,托李婶去铁牛家保媒,让铁牛来提亲,紫菱服侍了她一场,阮家遭逢大难,阮家的奴仆都各奔前程去了,只有紫菱始终不离不弃,如今紫菱好不容易有了意中人,她这个做主子的总不能自私的再让紫菱跟她走,安排好紫菱的终身大事,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铁牛她娘得了信,欢天喜地的拉了铁牛,拎了两只鸡代雁上门提亲,亏得李婶说,阮家老太太有意成全铁牛和紫菱,免去了许多繁琐的俗礼,一切从简,她才敢拎了两只鸡来。
两人先下了定,合了生辰,紫菱和铁牛一合计,觉得老太太她们进京,身边都没个伺候的,也没个男子护送,放心不下,就决定两人一起送老太太去京城,等老太太她们在京城安顿下来,再回阮家庄。
有铁牛护送,阿语也放下心来,知道如今三伯母手上的银钱不多,此去京城路途又远,阿语私底下塞了二百零银子给紫菱,让她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思超和思越说什么也不肯先入京,一定要等俞氏和阿语,老太太没奈何,只得将两人先留下,又再三叮嘱阿语,办完了这边的事就尽早动身。
很快到了四月初三,阿语替伯祖母她们顾了三辆马车,一直将她们送出安文县。
小院落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净,却是不习惯了。
俞氏带着元香收拾屋子,思超和思越今儿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