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汹涌波涛中的木塞,是随着人潮自然而然的上去的。上去之后四下里一望,只希望能找个空间对于我的身材来说还算宽裕的地方。可是后面的人还是一股劲的往里挤,渐渐填满了剩余的所有空间。人流还是没有断,车上车下都是喊叫声,车下的人拼命的喊:“前面的人快点,在干什么呢?”,前面的人央求着车上的人说:“大哥,大姐,在挤挤”“快,快,还有一点!”“哎。对,对,好了,好了,谢谢,谢谢!”。车上的人见车下的人还有那么多,拼命的喊“人都挤死了,都不能呼吸了,兄弟,等下一班车吧”!等了许久,实在挤不来人了,有些人也主动放弃了,司机也有点不耐烦,可最后一个还是在尽最后一点努力,车门关了几次,那人也被夹了几次,可还不放弃,大声叫着“快好了,在来一遍!里面的人在往里挤挤吧!”。车门总算关上了,最后一点空间也被填满。
挤上了车,虽有了立足的地方,可比上车时难受很多。我是个好动的人,而且一路上叫我就保持一个姿势,那太难受了。当然,在这种环境下,谁也不会不能保持一个姿势超过一个站。每个人只要动一下,势必会影响周边的人的反感。因为大家的肉都是互相挤着的,有些甚至是互相嵌着的。动一下就会影响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可不动又难受。车到拐角处或颠簸处,一车人倒来倒去,每个人都互相挤压着对方,每个人的脸上都现着厌恶的表情,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憋着一股气。有些人平时受气挺多,这点还能容下。但有几个不自觉的实在憋不住就通过“屁”的形式发泄出来。气在里面憋久了就变质,奇臭无比。有的人为了给当事人留面子,很含蓄的说“人太挤,空气太闷了,兄弟,开开窗,透透凤。”离当事人最近的几个,面对其他人怀疑的目光,因为不好意思当众揭穿,用衣领捂着鼻子,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
好不容易过了一站,大家都满心期待的有人会下车。果然,后面开始有所动静,越往前,动静越大,幅度越大。快到我这边时,我才看清,原来车上还装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她的身体像像块橡皮泥被人从头顶压过,本来可以挺高,可压过之后,只往横向发展,不说宽大于长,稍微夸张一点说可以是长等于宽。她艰难的抬起一条腿,使劲往下落,确定踩稳之后,身上的一坨肉从身边两人的夹缝里挤出来,并且慢慢的开始扩大,身边的人也配合着往两边缩,那人使处吃奶的力总算又挤出一层,后面的人干了体力活似的舒了一口气。前面的人一看她那块头,心里都有些后怕。那人看看前面,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在次引接挑战。车上一片歇斯底里的呻吟声。
上海的公交让我夸张了点,但真的,上海的公交在高峰期有点可怕。
说上海的地铁
每次我出去办公的时候,最希望坐的并是地铁。不仅因为它的快捷,方便,也因为它的一接接车厢里也蕴含着一些故事。
上海人才很多,也许人才最集中的地方除了招聘会就是地铁站。在地铁上我常常喜欢看他人脸上的表情,我喜欢看一个人的表情猜测他们内心的运行轨迹。我也喜欢通过一个人的谈吐举止想象他是否有钱或有才。地铁站也确实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我常常能见到一个把英语说的像母语的中国人,或者常常见到一个把汉语说的像母语的外国人。我很佩服这些人,我的眼睛也会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发现我为止。很多人我见过一面之后也许就忘记了,到现在,我只记得三个人。
第一个是卖报纸的。好几次晚上我坐地铁的时候都能看到他。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有点震惊,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帆布包,两手拄着拐杖,下面有个裤管空荡荡的悬挂着。他用只够别人听到的声音说着“晚报,晚报,要吗?”。我傻了许久,等他走过我面前,离我有大约五步之遥时,我又莫名其妙的追上去,说:“买一份。”他的报纸总是比别人的贵,但我看到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买他的,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对自己来说无关利害的一点钱在他人眼里也许就是爱的奉献。其实大家都愿意做好事,前提是对自己没有什么的利益损害。
还有就是一个小孩。我不知道他以前遇到过什么样的灾害,也有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他的五观有些惨不忍睹,夸张一点的说是没有人形。我真的不敢看下去,他站到每一个人的面前,摇晃着合在一起的双手,嘴里胡乱的叫男的爸爸,女的妈妈。他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有些不知所措,那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没有给过钱,也许是因为口袋里没散钱了。他在我面前站了片刻,知道在我这里得不到什么,就遗憾的走开了。我抬起头,又看了他一眼,心里像犯了错一样内疚。
出赤峰路地铁站口的时候,如果是晚上,你总能看见一个老婆婆,头发已经花白,身子很弱小,伛偻着腰,一只手端着报纸,一只手拄着电梯扶手。看见每个下来的人,都含糊不清的说声:“报纸啊!报纸啊!”。似乎她这辈子只会这两个字。我在她哪里买过3、4次报纸,每次只是出于同情而买的,因为她卖的报纸不仅比别人的贵,而且每一份都是过期的。我猜测这些报纸都是她从哪里捡来的或者别人那里拿过来的。
可有一次我和洪琴一起回去的时候,在一座桥那里看见她艰难的缓缓的移动着脚步回去,我走了几步,还是返回去,买了一份不会看的报纸。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宽舒多了。
人啊,总是这样的,虽然这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的义务。但如果你没做,却会有内疚感。一点钱换回心里的舒坦,应该说还是值得的。
其实我和很多人想的一样,情愿不碰到这类人。
谈自己的生活
我的生活很懒散,很无序。
但我常常想自己的生活,我有时觉的自己活的太累了,有时又觉得青春毕竟不多,我还是要这样努力下去,哪怕没有结果。我看着比我年纪大的人都小有成就,心想自己要怎样奋斗才能成为像他们这样。我看着比我年纪小的人,很多还在大学里无聊的过日子,于是我又想,自己现在这样已经算幸福了。于是就在这样的蹩脚安慰中,每天苦思冥想,不得其果。
前一段时间,来了一个高中同学。他一直追求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可惜的是他所向往的这种生活为世俗所不能接受。我也说过他很多回,最终他离开了上海。走之前的一天留过一封信给我,我看了之后。虽然还是认为他是错的,但我还是反省了一下自己。
二十几年来,我一直怀疑自己的智商是否有问题,能力是否有毛病。想了很久,每次略有成就的时候我就鼓励自己,可很快遇到一点小问题时,我又开始怀疑起自己来!我记得我高中的时候,刚开始努力时,我总是想着自己努力了一天就应该有一天的回报,每一次小考过后,我看着那个成绩面露沮丧。我一边怀疑自己,一边又安慰着自己要坚持一下。就这样,突然有一天我成绩进到了第一名,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步的,我还是在怀疑自己。高考考完那天,得知成绩后,我有点担心自己很多会做的题目做错了,别人肯定不会这样大意。我相信这次班里肯定有比我高的同学。可是最后我才知道我是班里唯一考上的人。
可就这样,还不足以奠定我的自信心。到现在,我还是常常在怀疑自己的智商和能力。姐姐骂过我很多回,朋友劝过我很多次。可是我总觉的这是礼节的需要,客套的必须。每个人其实都是这样的,成功的人去安慰失败的人最多只是动动嘴巴的事,其实更多的他是希望能分享他成功的喜悦。好比健康的人去安慰生病的人说“没关系,肯定会好起来的”,病人与病人之间的探讨才是最有说服性的。所以对于很多人对我的劝告,我都当耳边风吹过就算了,没当一回事。可是现在我想了很久很多,我还是觉的之前的我确实错的太离谱了。我的生活无论怎样,别人都不会怎么关心。我即使笨,我不能就这样不活了吧。于是我还是得活下去,既然要活下去,为什么不开心一天是一天?
我听过很多大道理,自己也有很多大道理。可人都是这样,说服别人容易说服自己难。一个人活在世上,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否则我想我早去死了。可是我们毕竟还有自己,这个自己是确确实实什么都能感觉的到的,所以我们还是要懂得照顾这个自己。可是我还是在想自己的智商是否有问题,能力是否有问题。我很苦恼!
2008…11…18
随想随兴随写之随笔
1、这两天一个朋友生了病,到医院看了,配了许多药,两天挂了8瓶吊针,还不见一点好。让我引起对医院里医生的人文道德的怀疑。骂医院的医德的人太多了,看个感冒要把全身检查一遍的事也见怪不怪了,花了钱还治不好病,这是最难受的。
我从小身体羸弱,每年到了很多人生病的时候我也总要到医院凑个热闹。我还有一个与身俱来的病,每年到了夏天就会流鼻血,不,喷鼻血。有一次,听到一个人对我说:“得了白血病的人经常流鼻血,而且止都止不住”之后,我吓的要命。到了医院看,医生很随意的翻了翻我的鼻孔,我估计以他这样的工作态度和速度,最多只能看出我是不是张鼻毛了?可他尽下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病症:“你的鼻骨有点歪,要进行开刀。”我吓一跳,但还是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大约多少钱左右?”他倒也自然,把纸钞当成草纸似的说:“五千左右吧。”老实说,五十我也嫌贵了,听到五千,我情愿没鼻子也不让他开。后来到了一个城里最好的医院,在贬低先前那个医生医术的情况下把他的医德也贬的一文不值之后还要倒贴。我也算是解了点气。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