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语看着云月的表情,不清楚他真没听明白,还是装糊涂,无奈之下,说:
“你知不知道,从京城到烈焰城,有这么两条路,一条是现在的官道,有些绕远,但是皇家仪仗队或是普通百姓都会走这条路;另一条是废弃很久的官道,偶有寻宝猎人会走那条路碰碰运气,不会有普通人去走,仪仗队更不会去走那条路,因为那里很危险,现在周边都没有人居住了,但是很近,比现在的官道能节省不少时间,那段时间足够你迷路的了。”
“……”这段话终于引起了云月的重视,收起了刚刚散漫的神态,目光紧紧盯着晨语。
“你既为路痴误入那条路,没什么奇怪的,那条路没有任何分支,出了那片林子,再走半个时辰,就是居民区了,进入烈焰城便不是难事。”
云月点头,表示没错,是这样。于是晨语继续说:
“可问题是,你既然比仪仗队先到的烈焰城3天,便是说你定是走的旧路,但你一人,灵力全无,手无缚鸡之力,无人护送,如何走得出那片林子?王爷不追究,我便不问,只希望你帮一帮,救一救王爷。”
云月垂下眼,整个人散发着冷气,再轻蔑地看向晨语:“你……威胁我……”
晨语顿时感到一阵难以承受的压力,浓重的杀气让晨语几乎喘不过气来。
“岂……敢,呵呵,你不答应也是人之常情,你早已说过你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换做是我,也会觉得那是一种背叛,这种心情,我太了解了。可是,皇上与烈王不和,这是举国皆知的事情,虽然公公那样说,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听了晨语的话,云月收了杀气,微微叹了口气,柔声说:“我给你卜一卦吧,明天告诉你答案。”
“你会卜卦?”晨语惊讶的样子惊倒云月,让云月也有些不确定了。
“我……不能会吗?”
“不是,只是觉得卜卦和你不是很搭。”
“我只是会观星象、能读月相而已。”
“哦。”
于是第二日,云月便成了烈王妃。
众人休息完毕,便继续赶路,烈王取出了一本书来看,晨语坐在后面的车上绣着花,让自己安静下来,云月则继续在车上看风景,顺便想着昨天得到的信息。
向北,失却之象,乱心,所失之物,可择、可避。南,得无所愿,则心宁。
往北面走,会失去一些东西,我的心会乱,是什么是我的心乱呢?但是失去的东西是根据选择而变化的,可避?灾祸?但是呆在南方,我不会失去什么,但是心里最想要的却得不到,可是我的心会很平静,怎么会平静呢?到底,要怎么选呢?
云月瞅了瞅仙罗宇。你反与不反,也会影响到我吗
忽然,左胸口一阵阵抽痛,似是有什么在吸引,随后左胸口上的法阵发出阵阵红光,最后云月全身都被笼罩在这阵光芒之中。
云月觉得自己全身都很舒畅,像是被人温暖的拥抱着,右手抚着胸前的法阵,十分的温暖,十分的安心。
云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停车!”掀开帘子,未等车停稳,便跳下车,跑向林子里去了。云月一身绿色,在树林中很快隐去了身形,没了踪影,众人拦他不下,只得停下来寻找。
找人的暂且不谈,引起慌乱的云月顺着引力,脚不着地地跑着,只是记忆的钥匙还未打开全部的锁,只凭感应去寻人,终是失去引力的踪迹。而暗处,一青年躲在自己创架的空间里,观察者眼前的人。
月前的一天,那青年忽然感到一阵心悸,总有什么力量牵引着他一般,总有个声音对他说,要去寻找,要去寻找。顺着这份力量,见到的便是这人。让青年奇怪的是,见到这人的瞬间,心立即安定了下来,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喜悦到想要流泪。
云月找不到人,无奈,只得回去,可是看着四周没有任何区别的树木,云月默了。
“菲利!菲利!Felix!”小猫没有带过来,也没有跟上来,云月迷路了。
青年看着云月一动不动,只四处观望,不明所以地直觉那人是迷路了,于是解开了空间的阻隔,引着云月回到了烈王那边。只是这一路上两人都很默契地不在寻找彼此,慢慢地漫步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13 战斗
云月甜蜜蜜地跟着那个力量的步调,一步、两步、三步……一路上虽默默无言,但两人好像常常这般行走,为他指引方向。
待到树林出口处不远,传来一阵阵打斗之声,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本该是华丽的车身,现下沾着斑斑血迹,划着点点刀痕。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月此刻也顾不得那引着他来的那个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菲利!菲利,你在哪?”
“喵!”随着一声叫喊,身边的草丛动了动,小猫飞奔出来,叫得十分可怜,似乎还能看到两行清泪。
“怎么了,究竟是谁?”
“喵!”是幻雪虎,好多好大的幻雪虎。
“怎么会,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难了?”
“喵、喵……”你突然跑了,我追你不上,然后大家就去找你,然后就散了,然后就突然冒出好多的大老虎,然后大家就打了起来,那些老虎好厉害,我打不过,就躲了起来。
云月被Felix的然后连番轰炸,有些发晕,但是条理还算清楚,总归是懂了,即便不懂,也没心思要瑟瑟发抖的小猫慢慢说了,重点在于幻雪虎来袭了。
“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要怎么做才好?”
正想着,那边传来一声惨叫:“王爷——!”
是晨语。仙罗宇出事了。来不及多想,云月向着声音的方向飞去,眼前的景象比刚刚的宿营地还要让人心惊,地面几乎被染成了红色,红色的液体还在不断飞溅出来。人包围着魔兽,魔兽也包围着人,你来我往,冰箭、火墙、石刃、风刃不断翻飞,金属碰撞的声音,甚至刀剑割肉的声音充斥着在场所有生物的耳膜。
那边晨语狼狈地躲着幻雪虎的攻击,不得不说她敏捷很高,身体很灵活,奈何体力不足,身上也渐渐出现了道道伤痕。仙罗宇在晨语身边,左手手执罗纹剑,抵挡着幻雪虎的冰箭,但是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广袖被血液染红,应是为就晨语而受伤了。
大概是因为云月离开的时间不是很久,这场“人兽战争”才开始不久,幸好现在还没出现死亡,应该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才这般惨烈。没有死亡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天上开始下雪了,是幻雪虎召唤了降雪,众人觉得有些不对了,按理说,召唤降雪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消耗大量的灵力,最强的幻雪虎也需要冥想10分钟才可以召唤第二次,这期间不能攻击,不能被打断,否则需要重新聚灵。为了防止幻雪虎聚灵,所有人都尽量分开了,保证每一只都有人在打,那么这场雪是如何来的。
云月搜寻着战场每一个角落,果然在仙罗宇身后,白茫茫之中,一块移动的光斑在悄悄靠近。
“仙罗宇小心!”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阵风,风停止后,是云月出现在仙罗宇身侧,仙罗宇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扑倒,原本所立之处,已露出斑驳土地。之后,云月踢出两道风刃,切断了光斑,划伤了魔兽的防御,没流出一滴血,但是魔兽却应声而倒,显出了原形。
“通通!给我!住手!都别打了!”
很意外的,众魔兽居然真的停了下来,聚集在云月面前,低头,化为原形,连受伤的同伴都不敢去看看。
“去,哪个能动的,去把阿狸长叫来,我知道他在这;然后,那个有力气的,把那个被我伤了的,带回去疗伤去,让巫医把伤口缝一缝就行。”
众人看着云月一手掐腰,一手指挥着一群小猫东跑西跑的,如果不是现在的状态,也忽略其他问题不谈,那场面也是颇有喜感的。正这么想着,云月一转身,冲着这些护卫便命令起来。
“岩重,去,让没受伤的把受伤了的搬到一起,别让他们自己走,雪狸的爪子上,有很强的水毒,解药只有阿狸长有,我让他们把阿狸长叫来了,你们不要轻举妄动,那可不是你们这种程度的人可以对付的。你们这些受了伤的人不许藏着掖着,水毒很厉害,小心你们流血过多而死。”
众人默。只有岩重抱拳,说:“是,王妃。”随后便按指令将受伤的人聚集到了一起,等待救治。
就说话这么会功夫,云月忽然抬手至右肩处,“啪”的一声,便见一妖娆男子倚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哟!我当是谁呢,能一眼就找到我的隐身之处,原来是你啊,随缘殿下。”
见到来人,众山猫们立即聚集了过去,蹭蹭那人的腿脚,“喵喵”地叫着。
“行了,都放心吧,随缘殿下不是那么凶残的人类,都回去疗伤吧,别担心,随缘殿下从不亲手杀生。”
“阿狸长,解药。”
“成——!随缘殿下发话了,小的焉有不从之理。”言罢,从怀中取出一只瓶子,岩重立即上前去接了。“滴一滴到一盆水里,搅拌均匀,然后沾取清水擦拭伤口,直到伤口愈合为止。”
见岩重接过瓶子,云月立即说:“这瓶里的液体是阿狸长的心头血炼制的,十分珍贵,不要用太多,一滴就够了,之后要还给阿狸长。”然后歪头想了想,又说,“我警告你们,不许打他的主意,贪婪是会遭天谴的。”
然后云月看向阿狸长,说:“阿狸长,你可知错。”
“知错!哈哈!笑话,人类杀了我弟弟,还不许我报仇吗?”
“小幺私自离开冰岛已是错了,离开后又肆意杀生,未能正确使用自己的力量,我说过,天谴是存在的,所以它才会死。”
“你这是为人类开脱?”
“开脱不开脱你心里难道不明白?”
“那么我的同伴们就白死了?”
“你为何不问,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