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檀画便挑起车帘看着外头,却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外头纷扬的雪让她瞧不清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白朗见她看外头,当下挑眉道:“咱们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出了京城了,这会儿正往西边去,而且这个时辰想必冒充你的人已经到了宫里了,你确定还要打这个赌么?你若是输了,就得给在下一百两黄金呢!”
楚檀画眯眼一笑:“我不会输的,你才会输,你派去的人虽然了解我,学我一定学了个十成十的像,但是你不了解安冉烨,也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对我跟他之间了解的太少太少了,我跟他走过了这么些年,以我对他的了解,你的人一定在几句话之间就会露出破绽被他识破的,所以,是你输了,你得给我一百两黄金。”
她话音刚落,冰儿就从外头进来了,白朗当下便皱眉:“你怎么进来了?”
冰儿抿唇,她也不敢坐,就跪在白朗面前:“主人,追影回来了,他现在在外头驾车,他说离苇失手了,现在京城里头全部的城门都封锁了,每个人进出每一辆马车都要盘查,但是大玄新皇没有公布离苇的真实情况,只说是有人行刺皇上,将皇后娘娘失踪的事儿瞒了下来,然后召集了所有大臣进宫,追影说他不知道新皇要做什么,也不敢多打听,不敢在京城里逗留,只是探查到离苇失手他就撤了回来。主人,你看,离苇会不会供出咱们来?”
楚檀画哈哈一笑,把手往白朗面前一摊:“一百两黄金,拿来!”
白朗转眸,看着她温柔一笑:“等回去了就给你。”
楚檀画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当下一愣,他对着自个儿温柔的笑实在是太奇怪了,当下呵呵一笑,转眸望着冰儿道:“你说的那个离苇就是假扮我的人吧,她知道你们所有的事儿么?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会供出来的,我家男人对于逼供还有一套的,何况你们还把我劫走了把他惹毛了,哎,”楚檀画故意夸张的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你们啊!”
白朗面沉似水,沉思了一会儿,才望着冰儿道:“离苇不足为虑,毕竟她知道的那些也没什么意义,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就改走第二条路线,咱们要加快脚程了,你依旧出去驾车,让追影和我们的人负责警戒,你要记住,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西域去。”
“是。”冰儿得令之后忙出去了。
白朗这才望着楚檀画,眸光深幽,慢慢的道:“大玄的第三个皇子,如今的新皇安冉烨,我之前果然是低估他了,他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啊!”
楚檀画哼了一声,眸中全是得意:“对啊,不过,”她话锋一转,看着白朗道,“不过我想他这会儿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之前也是低估你了,你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啊,只是可惜啊,居然会去抢别人的女人,你要知道,我们俩都成亲十年了,都有三个孩子了,你说你把我抢出来不是很奇怪么?”
白朗听了微微一笑,回答的很认真:“我不这么觉得,我只是遇见你晚了一点儿而已,若是早遇见你,你也许不会是他的女人。至于这十年,我不过是在确保我能够性命无虞,然后我才能保证你在我身边安全,因此这十年是值得的,我现在把你抢回来也没什么不对,你只要再陪我十年就足够了,这才是钱货两清。”
“两清你个头啊!”楚檀画忍不住骂人了,白朗的思维逻辑果然跟常人不一样,压根没办法用正常的思维逻辑沟通,看来要说服他为了爱就要放手的话估计在他那里压根行不通,他这种人不的目的誓不罢休,什么狗屁深爱就要让爱的人幸福这种话估计在他眼里一钱不值,她还是别想着要他自个儿放她走这条路了,还是慢慢等着合适的机会好了。
走了五天就颠簸了五天,楚檀画已经不想去回忆这五天的行程了,白朗说越顺畅的路一定会有追兵,因此越难走的路对他们来说才越安全,而追兵又不熟悉地形,一定得绕圈子,何况还有白朗的人在旁边迷惑追兵,这一路上楚檀画压根一个人都没瞧见,还就真的没人追来。
她就这么着坐着白家的马车被带出了玉门关,被带到了西域去了。
这么远的路,五天就赶到了,楚檀画这几天赶路赶的都累死了,到了西域之后眼皮子都睁不开,后来在西域戈壁滩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就着休息了两天,楚檀画才缓过来。
现今西域只有两大强国,一是疏勒一是大宛。
燕南双在疏勒住着,而白家却在大宛。
白家的宅子很低调,跟楚檀画想象的很不一样,不华丽,可是却低调的大气,一看就是大户之中不简单的人家,白家所在的地方没有什么人,也可能是晚上没什么人在街上的缘故,白朗为了不让她的身份引起人的注意,让她换了一套大宛姑娘的衣裙,面纱遮脸,压根瞧不出样貌,只有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
“三姑娘,你就住在在下的院子里,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就在我的隔壁,有什么事儿可以让冰儿帮你做,她就负责照顾你了,我家的宅院很大,你不要到处乱走,免得遇到了人不好解释,等我慢慢的安顿好了,处理完了白老大的事情,我再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等熟悉之后,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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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白老大
楚檀画走进白朗的院子,这一路走过来,她都留心四处观察,发现白家夜里几乎没什么人走动,别的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枚什么动静,不过也有可能是夜深了都睡了的缘故。
楚檀画看见白朗身边跟着一个黑衣男子,跟冰儿穿的衣裳一样,她微微蹙眉,看来那个人便是冰儿和白朗口中的追影了。
冰儿在前头带路,楚檀画在后头跟着,她的房间就在白朗的房间隔壁,白朗的院子里也都种满了竹子,这几天大雪已经停了下来,院子正中的小径上没有雪,可是旁边的竹叶上全是雪,而且白朗的院子里没什么人,因此那雪都还保持着原样,也没有脚印,楚檀画看着那雪地愣神,这要是在宫里,那几个孩子肯定得上去踩踩,铃铛儿最是淘气,最喜欢踩雪地了,就是不喜欢维持那原样,非要踩几个脚印才肯罢休。
楚檀画这站在廊下一愣神的功夫,冰儿已经走进她的屋子里点亮了灯烛,冰儿出来之后见她还站在廊下,便轻声唤道:“三姑娘,屋里暖和,姑娘进来暖和一下吧。”
楚檀画转眸刚要说一声好,就听见白朗的屋子里有人惊叫一声:“少主,你怎么了?!”
冰儿一听脸色一变,当下也顾不得楚檀画了,直接奔去了隔壁的屋子,楚檀画微微皱眉,心下好奇,也跟着过去了。
白朗屋子的门槛边,有一滩黑血,看那血迹的样子,应该是刚刚吐出来的,楚檀画一眼瞧见被追影扶到一边坐下来的白朗嘴角有一丝血迹,她心下就明白过来了,抿唇就走了进来,拿起白朗的手就开始探脉,一探之下心下大惊:“你中毒了?”
白朗敛眉,淡声道:“你们俩出去。”
这你们俩指的是追影和冰儿,冰儿还想说话,却被追影扯走了,白朗是主子,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是不能违背的。
楚檀画见人都出去了,又看了一眼那滩黑血,蹙眉抿唇道:“白朗,你身体里有毒,这毒素潜伏了超过十年了,你,你方才就是毒发了,我这里有雪荷花做的丸药,虽不能解你身体里的毒,但是好歹能缓一缓。”
她心下却是惊讶无比的,她竟探不出白朗体内是什么毒,更无须谈什么解药了,而且这毒素在白朗体内超过了十年,他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这厮的内力当真是深厚无比的。
他这个人要真是跟狐狸打一架,还不知道谁胜谁负呢。
楚檀画见白朗不肯伸手接她的药瓶,当下皱眉,便把他的衣袖牵起来,塞到他手里,可刚放下他的衣袖,他却把那药瓶放到一旁的桌案上,抬眸望着她淡声道:“三姑娘,你的药在下会留着,天晚了,你回去歇着吧。”
楚檀画皱眉,转头:“我看着你吃下去,我去给你倒茶,就算你把我掳来了,我也不能眼看着你吐血而死啊!”
“别转头——”楚檀画转身要去给白朗倒茶,结果白朗一把把她拉住,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楚檀画已经转头了,映入她眼帘的是挂了一屋子的画轴,那画轴上画的都是女子,无一例外的,那些女子都对着她在嫣然一笑,那明媚姣好的容颜看的她心里头觉得无比熟悉,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道:“这不是我么?”
见她已经看见了,白朗垂下眼皮,把手拿开,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慢慢走到书案前看那些画,拿起放在书案上还没有挂起来的画,低眸笑道:“这是我走的时候画的,十年来,我画了很多的你,都挂起来了,可是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你带着一脸酒意对着我嫣然一笑的样子。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些画陪着我,没想到你有一天还能看见它们,三姑娘,你看见了么?这是在下的一片心哪!”
楚檀画看的很清楚,屋子里三面墙几乎都挂满了,有的新有的旧,一看就知道画的时间长短不一样,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几年前画的,笔法不一,画法越来越纯熟,可是,无一例外的画的全都是她,最多的就是他所说的,忘不掉的那带着酒意的嫣然一笑。
然后,还有许许多多他幻想的画面,她在春天的花丛中拈花而笑;她夏天站在郁郁葱葱的竹叶之下恬静的笑;秋天她站在红透了的枫叶之下笑弯了眉眼;冬天,漫天飞雪之中,她给他撑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楚檀画这会儿面对着满屋子的画真是后悔,方才若是放下药瓶就离开也就不会看见这么多的画了,他还不让她看的,结果现在却看见了,人家都说了,那是他的一片心,她没想到一来就要面对这样震撼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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