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楚檀画见她眼底有泪,她自个儿心里也莫名一酸,可是现在不是叙旧说话的事儿,当下她便简短的说道:“公主,你的家人都很好。我此次前来是新帝派来刺探西域情报的,我潜入白家就是为了打探白家的秘密,既然公主在这里已经这么多年了,公主可否告诉我白家的秘密?我好传送到皇上跟前,助他踏平西域,接公主回去!哦,对了,公主只怕还不知道,皇上前儿下了圣旨了,说是要踏平西域,所以只要此战胜了,公主就不必受白家压迫之苦了!”
韩青裳这会儿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她敏锐的抓到了楚檀画口中的几个关键词:“新帝?谁当了皇帝?还有,你究竟是什么人?新帝何以派你一个女子来打探白家的秘密,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韩青裳看面前的女子,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且这些年她的身子不好记忆力也不太好了,因此也不敢断定自己是不是见过,但是就是觉得眼熟。
楚檀画抿唇:“就在半个月之前,先帝去了,先帝第三子安冉烨即了皇帝位,改年号为宝庆,今年是宝庆元年。若是硬要算起来,新皇也要称公主一声姑姑了。至于我,只是新皇身边秘密训练的人,从新皇做王爷时就跟着他了,一路走过来,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儿,公主可以完全的信任我,不必有什么顾虑的,我既然能进得来,就能带公主出去,请公主相信我!”
楚檀画这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不过她要把韩青裳救出去的话是真的,到底韩青裳也是她的姨妈,她总不能见死不救的。
韩青裳听了她的话,只是沉沉的望着那摇曳的烛火,眸光却没有焦距,显然是在想事儿,楚檀画的目光也在四处游移,可是地上一个移动的很慢的影子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望了过去,定睛一看,就见离她的小腿差不多两拳之外的距离,有一条蛇慢慢的游了过来,而她一转眸那条蛇正好看见,当下呲的一声弓起身子就要攻击,楚檀画当下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来不及逃跑,就见那蛇长开血盆大口猛地俯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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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 消亡了的大月氏
啪——银光一闪,那还长着血盆大口的黑蛇就被一根细细的银针钉在楚檀画身后的墙壁之上,那银针穿蛇骨而过,入内三分,可见韩青裳内力之深厚了。
见面前的女子惊异的瞧着她,韩青裳抿唇一笑:“我不会什么武功,只是在这儿的日子久了,这里蛇虫很多,才练就了这一手,其实用的都是巧劲儿,压根没什么用处,只是这蛇头的蛇骨脆弱所以银针才能穿透,而且那墙上你看着表面像是石头,其实里头的岩层很脆弱,用拳头捶不动,可是银针却能刺进去。”
楚檀画一听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还以为韩青裳在这里练就了绝世神功呢,不过话又说回来,韩青裳要是练就了绝世神功的话,干嘛不逃出去呢,所以这也是韩青裳自个儿解释的话,她是用的巧劲儿。
这地下潮湿,有蛇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可是楚檀画总觉得那蛇颜色黑的蹊跷,就像墨汁一样的黑,而且那蛇被银针钉在墙上那样垂着,她看着总觉得眼熟得很,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楚檀画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见韩青裳已经渐渐适应了光线,就把那两盏她灭了的灯烛重新点上,光线就一下子明亮起来,然后她便去察看那已经死透了的蛇身,这一看之下,忍不住低声惊呼:“腹滴子?”
这蛇通体如墨,只是脑门上有一点圆白,状若斑点,楚檀画记得,她在替庆王还有荣嘉辨明父女身份的时候,就曾用腹滴子的蛇毒作为媒介而成功的验明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那本医书上虽勾勒的很抽象,但是那腹滴子的模样分明就是眼前这条蛇,而且那文字描述也是如同眼前这条蛇是一样的,根据那文字描述,这条蛇应该就是那毒性猛烈的母蛇。
只是,腹滴子不是在近年已不可考了么,为何为出现在白家的地牢里?楚檀画陷入了深思之中。
韩青裳听见楚檀画的惊呼却是一愣,当下挑眉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知道腹滴子,这记载腹滴子的医书只有皇家才有,民间存世量不多,也就只有韩家才会有,也难怪了,你跟在皇家的人身边,也是可以看到的,可是——难道,你也会医术不成?”
楚檀画听了这话嘿嘿一笑:“公主,我原是楚家三小姐的丫头,后来三小姐嫁给三皇子,我就跟着她看了不少医书,多少也知道一些,后来皇上看我聪明,就让我跟着他了,执行一些秘密任务什么的,我也是将军府的老人儿了,虽说没见过将军夫人,但是对于公主的事儿也是知道的不少的,要不然怎能一眼认出公主来呢?”
她这话又是半真半假,反正这会儿她觉得不暴露身份是最好的,而且要是真说起来,这会儿也没时间给她跟韩青裳叙旧啊。
“楚家三小姐?是。。。。。。是霓裳的女儿么?她还好么?她嫁给了三皇子,难不成是做了如今的皇后了?她好不好?”韩青裳这会儿似乎也有些激动。
楚檀画抿唇,见韩青裳这样激动,想来在平安四年邬善战败之后,韩青裳大概就没有再收到大玄这边的消息了,因此抿唇笑道:“公主,大家都很好,若是大家知道了你还活着,一定更高兴。”
韩青裳听了这话,似复杂似沉重的一叹,却没有说话,想来是心里头翻江倒海的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眸光迷离,眸色难辨,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只这看蛇。
楚檀画见韩青裳如此,有心不想让她想的太多,何况现在也没有时间让她多想,便顿了一会儿,就又问道:“看公主的样子,似是知道这腹滴子是从前大月氏古城之物,可是我所不明白的是,这腹滴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想知道,这是偶然的么?”
韩青裳听了这话,收回思绪,淡淡的看了楚檀画一眼,视线就落在了那漆黑如墨的腹滴子身上:“你既然知道它的名字,想必也是看过许多关于它的描述的,这腹滴子分为公母,公蛇很大却没有什么毒性,一般都待在潮湿阴暗的地穴深处,不惊动它们,它们就不会出来活动,但是母蛇小巧灵敏,毒性最大,到处活动觅食然后回巢穴之中喂养公蛇,你见过蚁穴里的情景么?蚁穴之中有蚁后,这腹滴子之中的公蛇就相当于‘蚁后’,它们需要储存足够的精力让母蛇繁衍后代,它们交配时的情景也很壮观,只可惜很难见到了。”
韩青裳说的这些楚檀画都知道,那些医书上都写过,不过那蚁后的事情没有写过,可是这腹滴子公蛇母蛇体型相差这么大,她事后稍稍一猜也就能够猜出来了,她微微抿唇,望着韩青裳道:“传说这腹滴子是上古时期才有的蛇,因为长期生活在地下所以才会长成这个样子,而且这蛇只出自西域,而且是消失了很多年的大月氏才有,是大月氏用来守护他们的佛徒以及宫殿的,这种蛇邪性的很,听说大月氏能够控制它们,不过这些都是传说,实在不知道真假,何况书上写的也是后人杜撰的,真实的情况只怕现在没人知道了。难道——这种蛇跟如今的白家有什么关系么?”
白家有秘密,又有这种只在传闻中才出现的蛇,难道白家找到了这种蛇,并且豢养了起来么?看看这周围这样大的地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韩青裳听了这话冷冷一笑,眯眼道:“很多年以前,西域还是一个整体,那时就被大月氏统治,大月氏引进佛法然后又把佛法妖异化以便于自己的统治,这些蛇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大月氏花了许久的时间培育出来的,然后将它们豢养在宫殿的地下,然后控制操纵它们来排除异己,可是这天下大势,历来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因此在各地不断举兵谋反之下,大月氏终究是失去了统治地位,然后西域也就分裂成了十几个小国,年年战祸不断,渐渐的,人们自然就忘了大月氏,以为他们已经消亡了,其实不然,大月氏没有消亡,依旧还在统治着西域,用更加残暴的方式统治西域,只是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他们不在人前为王,而是躲到幕后去了。”
韩青裳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声音里始终带着冷意,楚檀画却听的大为惊讶,大月氏没有消亡,他们依旧还在统治着西域,用更加残暴的方式统治着西域——他们不在人前为王,而是躲到幕后去了。
楚檀画脑子里就一直回荡这一句话,想了半晌,忽而心念一动,望着韩青裳道:“公主说的——难道是白家?公主的意思,难道是说白家就是大月氏的后代?”
虽是问句,可是楚檀画心里头却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认定了这个事实,如若白家就是那消亡了几百年的大月氏的话,那么一切的事情,很多的谜团就能够解释了。
韩青裳淡淡一笑,看了楚檀画一眼,眸光透着凛冽的冷然的光:“你说的不错,白家就是大月氏的后人,你过来的时候,应该能够看见白府后头的那些宫殿和庙宇的残骸吧?那些就是当年大月氏的古城,谁也没有想到大月氏的古城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在大宛的白府里。当年大月氏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避免了战祸,然后在暗地里却要挟了各国皇室,大月氏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妖邪之术,因此各国皇族不得不听命于大月氏,然后一直到现在。”
楚檀画这下子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白老大能这般嚣张,没想到他竟是这大月氏的后人,怪不得他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传闻大月氏人心狠手辣,如今看来,这传闻果然不假。
她想过白家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过白家竟是这样的身份,难怪白朗不愿意说,又说她来了之后就会明白的,她冷眼瞧去,白朗似乎不满白老大的许多做法,却又不想明说,白朗想必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