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曾合眼呢!对了,小姐如今醒了,我去通知王爷!”
“等等!他可没在这儿,你也用不着这样夸他吧,你说说,他做什么去了?”楚檀画这几日睡得好,心里头已经不难受了,头晕的感觉也没有了,正是精神恢复记忆恢复的时候,想起旧事,心里头还是怨怪安冉烨的,这会儿脸上的巴掌印没有了也不疼了,但是心里头还是记着。t7kp。
“小姐当时被熙妃娘娘掌掴之后就昏迷过去了,所以不知道后来的事儿,王爷就在那时赶回来了,奴婢记得他抱着小姐跟熙妃娘娘说了好些话。”琥珀一行说一行把当日的情景形容给楚檀画听,她还把安冉烨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叙述给楚檀画听了,末了,才笑道,“小姐还怨王爷么?王爷这心里,可满满的都是小姐呢!”
楚檀画眼底有笑,却偏不愿意在琥珀面前承认她听了这些话高兴,心里想着,就算被熙妃打了一巴掌,可听了这些话也值得了,嘴上却道:“王爷在哪儿呢?”
“这几日好些人都来瞧过小姐,这会儿是楚将军来了,见小姐没醒就同着王爷去了多福轩,说是议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
楚檀画听说楚留应来了,便跳下床,催促道:“快些给我更衣,爹爹来了,我要去瞧瞧他!”
琥珀却仍是担心:“小姐才醒了没一会儿,还是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这会儿夜深了,提着灯笼也看不清脚下呀,万一摔了可怎么好?”
“你怎么这样啰嗦了?”她也不理琥珀,径自在衣柜里选了一件颜色鲜亮的对襟短袄,下头配上云烟散雾百褶裙,然后扯开了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招呼琥珀,“你快来给我梳头!一会儿把那个本来就是在雪地里点着的明瓦灯笼拿出来就好了,哪里就那样金贵,走走路就摔着了!”
她一点儿也不把自己昏睡了三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倒是琥珀,左也是担心右也是担心,后来看自家小姐确实恢复了生气,一面感叹自我休眠当真是神奇,一面也就放了心了。
没让琥珀跟着,她自个儿一个人穿着鹿皮靴子打着油纸伞提着明瓦灯笼冒雪去了多福轩。
一出暖烘烘的听雪堂,发现外头可真是冷啊,她深吸一口气,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才觉得通体舒畅,吸吸鼻子,沿着小径慢慢的走,小径旁边的矮树丛都被积雪覆盖,纷纷扬扬的碎雪之中,好像天地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走,周身宁静安详,她不肯走下人们扫出来的路,偏要选人家没有走过的雪地,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可她就是觉得心里踏实。
楚檀画瞧着远处空蒙雪色,听着脚下踩着的咯吱咯吱的雪声,便想起之前熙妃说的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倒在雪地之上,确实朦胧之中感觉有个人冲过来抱住她,那个怀抱既温暖又熟悉,比冰凉凉的雪地柔软多了,只是她当时以为自己是失血产生幻觉了,所以就没有在意,如今想来,那是安冉烨真的回来了。
他跟熙妃娘娘说的那些话,着实是让她很感动的,她依旧是被他疼惜着的,只是琥珀当时的叙述,她心里听了很是感动,一心只想着安冉烨,如今天地静下来,只有她自己的时候,她想着的却是熙妃娘娘说的那些话。
什么叫去也终须去,留也不能留?
在她的角度来看,不过是婆婆跟媳妇口角之争,婆婆打了媳妇,而儿子选择护住自己的女人罢了,为何熙妃会说的如此严重和古怪的话?还有安冉烨的话里也透着古怪,不细想的话是完全听不出来的,但是细细一想,都是奇怪的味道。
熙妃跟安冉烨之间,似乎也不是表面上那样的融洽。
只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关窍,干脆就放下不再想了,熙妃愿意成全她跟安冉烨,不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她也不必再面对熙妃,不必再觉得压抑,熙妃也不必再面对她了,不必有种针尖对麦芒的感觉,这样挺好的。
她想到这里,正巧走到了多福轩的门口,一进院子,竟发现满院子都是红梅,她是喜欢白梅的,因此满院子都种着白梅花,这会儿看见铺天盖地的红梅花,那股素来冷冽清淡的香气也便的浓郁起来,一眼望的呆了,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走近前去看那红梅花儿。
“丫头!”安冉烨从院门进来,一眼瞧见红梅树下站着一个俏丽人影儿,细细一看,竟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当下便惊喜的叫了出来。
楚檀画闻声回眸,一看见他,也咧嘴笑,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把明瓦灯笼放在地上,用手里的黄油伞挡住他扑过来的身子:“你站住!我爹呢?我是来找我爹的!”
“楚将军刚走,本王才去送了他回来!”安冉烨难掩兴奋之情,她昏睡了三天三夜终于醒了,他岂能不高兴?当下也不顾她的拦阻,扯开黄油伞便将她抱在怀里,没想到她却狠狠的咬了他肩头一口,导致他不得不放开她,“丫头,你咬我做什么?”
楚檀画挑眉撇嘴道:“咬的就是你这个死狐狸!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娘家,我要去找我爹!”
她还没走几步,就被安冉烨扯进怀里,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许她走,一双魅眼闪闪烁烁的看着她,凝视了她半晌,额抵着她,低声道:“画儿,都三天了,你这般活泼的站在本王面前,本王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她一身浅粉色穿着百褶裙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真是好看,打着黄油伞提着明瓦灯笼倾着身子去闻那梅花儿香的时候,就像一幅画。
“我就是睡了三天,现在都醒了,你还没缓过劲儿来么?”她还是心软,他眼神中偶尔划过的痴迷和脆弱,终究还是让她叹息着环上了他的腰身。
安冉烨微微撇撇嘴,因为她的主动,一丝窃喜爬上心头:“没有,本王且缓着呢!画儿,”他又唤她,“夜深了,别去了好么?楚将军得知你安好,来瞧过你,等过几天,本王陪你回府去,好不好?”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踌躇半晌,还是在他颊边吻了一下,夜色虽深,却仍是看得见她红了的脸颊。
安冉烨深笑,摸摸脸颊:“这是怎么说?”
她抱着他,浅笑道:“是要谢谢你在母妃面前说的那些话,我我听了很感动,”她不太善于表达这些,所以说了几句终究觉得不自在,又见安冉烨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她到底还是转移了话题,“你身子这几日有没有不舒服?没有那股独特的香味了吧?”
安冉烨啼笑皆非,接着浅叹一声:“我的小画儿啊,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你真是叫我爱不释手,一辈子都不想放手了啊!”
楚檀画不明所以,好好的她问这个,他说那个做什么,还叫她小画儿,好像她很小似的,过了年开春之后,她就十八岁了,才不是小孩子!
见她一眼不解的望着自己,安冉烨忍住笑,道:“你搞错对象了吧?是你昏睡了三天,不是我,怎么问起我好不好来了!是该本王问你才对。”
他一想起他看到的她胸口的淤青,看到她胸口那金针刺的痕迹的时候,他依旧会感到那种痛彻心扉的心疼,她虽然从没有说过爱他,可是琥珀当时转述的时候,他几乎是能想象她的心情的,因为若是遇上一样的情况,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同样的事情的。
“我没事儿,就一碗血而已,你看,睡三天就好啦,我——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就吻了上来,从狂野到温柔,她的唇瓣让他如此的流连忘返,他的眸中那样浓厚的爱恋,她一眼看见了,暖了心田,红了脸颊,却舍不得离开他的唇,两个人厮磨半晌,一阵微风吹过,雪花纷纷落在二人身上,红梅花瓣纷扬而下,一旁的明瓦灯笼浅淡昏黄的光照着雪地,地上的黄油伞上也落满了雪花,两个人鼻端都是清冽梅香,不管雪花落满身上头上衣裳上,只顾相拥忘情而吻,这场景当真是梦幻而美好。
“画儿,日后别这样了,你伤了自己我也会心疼的,日后有事,不可瞒着我了。”这已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若不是心疼怜惜她的伤,真是要好好的惩罚她一番,让她长些记性,否则下次还会再犯。
“哦,”楚檀画吸吸鼻子,梅花儿香真好闻,有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眨眨眼道,“切,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说,你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些女人都是眼线,还把她们全留在府里,全留在身边?这可好了,你着了道了吧?哼,要是没有我,你就完蛋了!”小这心情。
她心里就是生气,虽然被他抱着,也没有非要赌气要走,但是耍耍小脾气还是要的。
安冉烨听琥珀说过,他随手放在诗词集里头的小纸条被楚檀画无意碰掉了,就看见了,看来此番她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一点他自然是要解释的,微微一笑,低声道:“本王真是提防到了,只是没想到会得了风寒,会让董真儿趁虚而入,更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那夜在妙香亭,本王原本是想着等你发落了再告诉你,其实就是等着抓住这些眼线的把柄,好一网打尽,谁知道你骗了我说我没中蛊,结果我就判断失误,所以阴差阳错的弄了这一场事故,其实要是咱们都不瞒着对方,或许还好些,不过没关系,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爱人之前不坦诚相待,而都打着为对方好的习惯做事儿的话,很容易就产生矛盾的,这回,这夫妻两个算是尝到其中的滋味了,各自心中各有感触。
楚檀画微微抿唇,他一面说她一面点头,他说完之后,她默然想了一会儿,才抬眸笑道:“琥珀说,你那天说给我报仇去了,你怎么做的?那个,你下的去手么?”
虽说不同母,但是安肃简好歹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不过有这样心狠手辣的哥哥,也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讲情面了。
“你以为二哥是现在才动手的么?文妃娘娘因为模样不好看,性情又寡淡,所以被父皇冷落很久了,又因为二哥排行在太子后面,二哥也遂了文妃娘娘的模样,再加上行事做人很阴沉,父皇也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