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士兵》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被遗忘的士兵-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生素饼干,两块瑞士巧克力,一些熏猪油,最后还有一个大约重200克的糖块。刚走了几步,另一个仓库管理员将一张防水床垫、一双袜子和一副羊毛手套放到了我堆满东西的手臂里。在快出门的时候有人又将一个写着战地急救包的布包裹塞到我的怀里。
  在雨中我回到了队列里,发现大家正围在一个坐在卡车后厢边上的一个军官旁边。他穿着深绿色的皮大衣,看起来他正在等待大家集合好。当确信所有人都到了以后,他开始向大家讲话。他说话的语速很快,这使我很难听懂他的意思。

前言(9)
军官说道:“你们将很快离开军营去执行一个重要的任务——保护我们的军列运输。你们刚刚得到了8天的口粮,你们要把这些给养保管好。在20分钟后我们集合,现在大家准备好自己的东西。”
  我们所有人都怀着焦虑的心情默默无声地回到了营房收拾自己的东西。当我把自己的背包背起的时候,睡我隔壁那张床的那个人问我:“我们会走多长时间?”我回答他说:“不知道。”他接着又说:“我刚刚给我的父母写了信,我要他们给我寄些书来。”我说:“邮局会把包裹送给你的。”
  就在这时,我的好朋友霍尔斯来到我后面拍了拍我说:“至少我们要看见俄国人了。”他狡黠地冲我笑着。我明白他在为自己壮胆。对我们这些刚刚结束少年时代的人而言,战争的念头让我们感到恐惧。
  我们再次在雨中来到院子里集合。我们每个人都配发了一支毛瑟枪和25个弹夹。我注意到每个士兵的脸色都变得异常苍白。当然我们的反应是正常的:我们连没有一个士兵年纪是超过18岁的。我还要等两个半月才满17岁。上尉注意到了我们的反应,为了鼓舞大家的情绪,他向我们念了最近一期的德国陆军公报。公报的意思大约是:冯·鲍卢斯将军冯·鲍卢斯是德国陆军第六集团军总指挥。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第六集团军为德军主力部队。在苏军成功反攻并于1942年年底在斯大林格勒包围了第六集团军后,冯·鲍卢斯被希特勒提升为陆军元帅。由于严寒和严重的弹药短缺,死伤惨重的德军第六集团军于1943年初在斯大林格勒向苏军无条件投降,冯·鲍卢斯被苏军俘虏。1953年,冯·鲍卢斯获释回到当时东德的德累斯顿市,他于1957年死于癌症。译者注的部队已经到了伏尔加河畔,李希托芬的部队现在正在莫斯科附近,英国人和美国人在他们轰炸德国的过程中损失惨重。我们随即齐声回应道:“胜利万岁!”上尉对我们的反应表示满意。接着我们全连在军旗前立正站好等待出发命令。
  我们的长官劳斯军士长也和我们站在一起。不同的是他现在已经戴好钢盔并将全部武器装备都带到了身上。他将一支长长的自动手枪放在一个黑皮套中斜挎在自己旁边,枪身在雨中发出冷冷的反光。我们大家都静默不语。出发的命令听起来就像是特快列车的出发笛声一样——“注意,向右转,出发!”随着军官“一二三,一二三”的口令,我们离开了军旅生涯的第一个家。我们最后一次走过了城堡前的石桥踏上了一个半月前来时的道路。我几次回头看着这个再也不会见到的巍峨的波兰古堡。如果不是周围有战友的话,我恐怕会陷入一种伤感的情绪中。我们到达了别里斯托克火车站,整个站上完全已经成为了一片墨绿色军服的海洋。
   。。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1)
我们正站在一长串军列的旁边。刚刚接到命令,我们必须将枪和背包按堆放在铁轨旁。时间已到了中午12点或者1点左右。劳斯军士长正嚼着他从自己背包里拿出来的一点食物。劳斯并不太帅气的脸现在已经对我来说渐渐地熟悉了,甚至有些让人欣慰。好像他的动作是某种信号,我们都拿出了自己带的干粮,一些人甚至狼吞虎咽地迅速吃下了平日两顿的口粮。劳斯注意到了这一切,他心满意足地对大家说:“好的,你们把自己的东西都吃掉好了,因为还有一星期你们才会领到下一次的口粮。”
  虽然我们都感觉好像仍旧是有些饥肠辘辘,但食物的作用开始让我们觉得有了一丝暖意。
  此时我们已经在寒风中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严寒已经让大家开始感到它的威力。我们在铁轨边跑跳着,互相开着玩笑并原地跺着脚,有一些人拿出纸来开始写信。我的手指已经被冻僵而无法拿笔了。我只好开始观察车站上的情景来打发时间。满载着作战物资的火车不停地穿过车站,将车站变成了一个拥堵不堪的场地,各样的车厢绵延近一公里。一切都是杂乱无章,车站的管理看起来也是同样的一塌糊涂。军列要出去时,只能转到另一段铁轨上,而在那些铁轨旁也同样站着一些像我们这样不知从哪里来的其他连队。当列车来时,士兵们总是站起来让出路来,结果几分钟之后,刚让开的这列火车又掉头折了回来。天哪!
  我们旁边的这列火车似乎已经永远地停在了这里。要是这列火车不走,我们在车站的日子会更好过一些。为让自己活动一下冻僵的腿脚,我爬到停在我身边车厢的窗口向里望去。车厢里没有装什么牲口,整个列车满载的是武器和弹药。
  此时我们在车站里已经等了4个小时,大家也被冻得浑身发僵了。天色渐渐暗淡,气温也跌了下来。为了打发时间,我们再一次开始吃自己的干粮。夜色变得更暗了,但车站一点也没有冷清下来,夜色中仍旧是穿梭不停的军列。劳斯看起来有些受不住了。他把帽子拉下来盖住耳朵,将衣领竖了起来,并走来走去好让自己感觉暖和一点。我和几个从切姆尼兹来的朋友组成了一个互助小组,这个小组一直伴随着我们很长时间。小组的成员有:林森、奥林海姆和霍尔斯,这三个德国出生的人法语说得和我的德语一样烂;小组里还有摩万,他是从阿尔萨斯来的;还有奥地利人乌特贝克,他有一头像意大利舞蹈家一般乌黑而卷曲的头发,乌特贝克不久后离开了我们的小组;当然最后还有我,一个法德混血儿。后来,除了乌特贝克,小组里的所有人都渐渐掌握了用德语和法语两种语言彼此进行交流,而乌特贝克却总是令人心烦地不停地哼唱着意大利民谣。对于听惯了瓦格纳的德国人而言,这些单调的意大利小调实在是难以令人恭维。 。 想看书来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2)
霍尔斯有一块带着夜光显示的手表,表上的时间告诉我们已经八点半了。我们确信部队登车出发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上面不会让我们在站台上过夜的。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连队有几个人拿出了睡袋,他们将睡袋尽量避开潮湿处,放在凸出的地面上;还有几个人甚至睡到了正停靠着火车的铁轨中间。
  我们的军士长靠坐在一堆士兵的行李上点燃了一根烟。他看起来非常疲惫。我们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晚上要在外面露宿,而且看起来我们不可能被留在车站上。我们认为出发的哨音马上就要响起来,然后那几个没有耐心等待的白痴们将会狼狈不堪地收拾起他们的睡袋集合。但结果是:如果我们效仿他们的话,我们将会是明智地补充两个小时的睡眠——因为两个小时后,我们仍旧坐在铁轨路基冰冷的石子上。天气正变得越来越冷,星星点点的小雨也开始下了起来。军士长正忙着用车站上的行李为他自己搭建一个临时的露营棚。当他用防水布将自己的露营棚盖上时,他完全不用担心天气的变化了——真是个老狐狸!
  而我们现在也不得不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我们不能离开自己的武器太远,但我们还是把步枪留在原来集放的地方。由于步枪的枪口朝上,落下来的雨肯定要流到枪管里,这如果被上面知道了,一定有我们好看的。到了现在,车站上最好的露营的地方都已经被占掉了,我们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睡到旁边列车车厢下面的铁轨间。我们曾经想到这列货车的车厢里去睡,但所有的车厢都被粗铁线锁了起来。我们满腹牢骚地抱怨着爬到了车厢下的铁轨间躺下。雨水仍旧顺着风从我们的两侧刮了进来,这让我们实在是愤怒之极了。但到了以后的日子,那时的“愤怒”实在让我感到好笑……
  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为自己在雨中找到了某种程度的“露营地”。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睡在露天,我无法合上自己的眼皮超过15分钟。我所能记住的就是长时间地呆呆地盯着我头上的火车车厢底巨大的横轴。在疲惫中,我总觉得我头上方的横轴在转动,好像火车就要启动一样。我会突然完全醒过来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我就又回到了似睡非睡的状态,然后又会下意识地惊醒过来。天刚蒙蒙亮时,我们离开了这个临时的“宿营地”,大家浑身又酸又麻,看起来活像一帮刚被掘出的僵尸一样。
  早晨8点钟,我们集合准备登车。霍尔斯好几次说我们可能会在前面的某个古堡里过下一夜。那时我们谁也不知道在战争中军队的生活是怎样的。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野外露宿,但谁也没有料到我们将要度过许许多多比今晚要糟糕许多倍的夜晚。
  我们连的任务是负责押运军需货车。连里的人随后被分为三组,分别押运三列长长的货车,每辆车厢有两到三名士兵负责。我和林森、霍尔斯被分在一节敞篷货运车厢上。车厢上摆放着飞机的机翼,在这些机翼上刷有黑十字的标记。很显然这些东西是给德国空军使用的。依据这些部件上所刻的生产标记,生产地是拉迪斯伯恩德国城市名。译者注。这些货物的目的地是明斯克。 。。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3)
明斯克——俄国,这个地名使我们大家的嘴里都感到有些发干。
  一路上,我们的运气开始走下坡路。先是我们押运的车厢是露天的,然后连绵的雨水慢慢变成了雪花,列车的运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