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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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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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震猛见亚男,似从天降,英姿飒爽,可可动人,恬静的笑容,温情脉脉看着他,两眼一亮:“哪股风把你吹来了,我的才女!”

  亚男让看守走后,故意嫣然一笑:“想你呗, 未来的顶头上司,能不来巴结下……”

  亚男话未完,余震激动得浑身躁热,喘气都短了,隔着 桌子就去抚摸亚男的手,被娇嗔地甩脱:“如今你可是满楼牛鬼蛇神主宰者,撕撕扯扯,让人看见多不雅。”

  余震亢奋得坐不是,站不是,自作多情地:“亏你还记得我!”之后,又叹了口气:“我原想,将来咱俩一块主持宣传部工作,刁锋也太独吃了,全揽到手里。”

  亚男说:“别给灌米汤,我可是静观沧海,闲视浮云之辈,在革命洪流中落伍,早被打入另册,双方不信任。”装出郁郁寡欢样子:“你敢用我?即使你有此心,怕也难兑现。”

  余震赌咒发誓:“自认赖、刁二位主任还是器重我的,不是我为他们立下汗马功劳,怕也难畅通无阻登上宝座,只要我主持宣传部工作……”

  亚男显出豁然领悟他良苦用心,似深思熟虑地为他着想:“刁锋为稳定大局,暂时兼任罢了,我看,宣传口非你莫属。”

  余震听着,似看到了那顶“桂冠”,一改刚才悲观、失望情绪,踌躇满志:“机关里谁人不知,你对问题分析总有独到之处,万幸被你言中,将力荐你协助我的工作。”不无讨好地:“有咱两默契,凭我的力量加你的才智,说不定可独步天下,其它人嘛。”他没再说下去,其意已清,赖青、刁锋不过而已。

  亚男“吞儿”一笑,装出散淡而不甘寂寞的样子:“那好啊,眼下无论如何,你主宰着这批人生死簿,我可是闲得无聊,弄不好真会闷出病来。”

  余震原想只是一厢情愿,没想亚男还真‘钟情’自己,倘没有刻骨的相思,哪会有芳心若春草之芊芊,痴情如春蚕之缠绵,不请自来相会?*炙得五内俱焚,身不由自主就又想动手动脚。

  亚男虽显得娴静恬淡,见他心生邪念,端坐不动,在深含不露声色威严下,终使他强按下厚颜之心,清楚对这类高智商而又难得的美人,得改变策略,决不能象对待其它女子,临渴掘井,顺手牵羊,任你玩弄,或施展些小恩小惠,旁门左道,勾引到手,人常说,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对付亚男这样才貌具佳的人,只能智取,不可强求,今天不请自来,已铭心迹,只是火候不到,待瓜熟蒂落,两情有意,何在朝朝暮暮?终规矩下来,为了这一天,一改庸俗之气,显出优雅之举,不由想入非非男人白日之梦,为向亚男邀功,显示自己权威,再次对亚男工作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并将学习班如何批判、揪斗大加宣扬了一番。

  为向主子摇头摆尾邀功,不惜出卖灵魂,丑恶嘴脸招然若揭,令亚男作呕,一分钟也呆不下去,考虑到这类人如苍蝇、蚊子,既会携带病菌,也会传播出去,还有利用价值,在闲扯中给他戴了阵高帽子,见是时候,起身告辞,余震恋恋不舍,亚男清楚他醉翁之意,已到门口,扭头故意温婉中含嗔带娇地笑笑:“好大架子,连送我都懒得动?”

  余震象弹簧似的站起:“哪里,你太误会我了,真想给你多坐会儿。”

  亚男不仅被余震送出了楼门,骑车老远勾头回望时,还呆愣在那儿望眼欲穿向她讨好地挥手。

  亚男将自己洗涮得干干净净,汤水不漏,让赖青这只老狐狸去追查吧,这两个家伙都是他的铁杆,会为我作证。想想余震对彭剑无端陷害,向赖青、刁锋不遗余力吹捧,今天却被牵住鼻子,也是上苍有眼,安排了这么个还没失宠的败类为自己做个挡箭牌。

  回家将钱和粮票给秋菊准备妥当,心急火燎地等着晚上九点约会时间。。 最好的txt下载网

十六 逃牛棚  秋菊险避围追堵截 申正义  连夜驱车千里营救 74
秋菊何等乖巧,剥开纸条匆匆一看,见终找到老书记地址,立时泪如泉涌,往事历历如昨:这慈父般领导,当年音容笑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清晰出现在眼前。几年来,日日思,夜夜盼,得以重逢,能在他领导下拼命工作。然,睡思梦想,从亚男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已命悬一丝,危在旦夕,再次看了下地址和线路,如获至宝,她同意亚男判断和看法,小心翼翼装进内衣,脑子不停地在想着出逃方案。

  秋菊几经磨砺,虽不是当年那个有口无心的黄毛丫头,仍锋芒外露,率性而为。她清楚关押她的意图,更清楚因撕《红卫报》使自己升格,从楼门出去无意与虎谋皮,即使出去,要突破赖青、刁锋几道防线,绝非易事。救不了老书记,反打草惊蛇,破出性命,也在所不惜,难以逾越又必须逾越。辗转多时,无意朝窗外看了眼,已是初冬,窗外那片开阔地,也象这政治气候,*而清冷。突然一个念头从心头闪过,做出大胆决定:跳楼外逃,找林飞去,虽不在他辖区内,毕竟是一省军区领导,通过军代表,也许能救出他的老战友,可远在千里之外,远水难解近渴?又别无它法。

  秋菊毕竟是秋菊,她对天都敢戳个窟窿的性儿上来了,晚饭送来,碗净锅干,吃了个饱,与近日相比,大出看守意外。

  初冬昼短夜长,她是个急性儿,说干就干,主意既定,再也等不到九时相约,‘这亚男,咋不把时间定早点?’顾不了许多,待天刚暗下来,手扒窗台,脚踏砖墙,飞身下地,虽跌了一跤,好在正值中年,飞身向车站奔去。

  秋菊的鲁莽,给她带来不匪后果。

  她的反常,使看守生疑,负责此楼的一个头儿一听,忙带人朝秋菊房间冲去,室内黑灯瞎火,情知不妙,撞开房门,已人去楼空,两扇窗子大开。这一惊非同小可,只怕她逃脱,自己背黑锅,忙向余震汇报,余震吓得半天喘不过气儿,急向王闯电告。

  王闯一听,大发雷霆,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哪敢待慢,急驱车向赖青、刁锋报信。

  赖青、刁锋听后一怔,她本不是主要走资派,为啥要逃之夭夭?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有人进楼一事,从长相判断,是亚男无疑,立时招来余震和那个看守,弄清她与那些人有接触,先布控亚男,逼其交待。两人咒赌发誓:敢用脑袋担保,她没与任何人碰面。余震说:“看守把她直接送到我的办公室,走时,我又与她一块到楼外,直到骑车而去,此事与她毫无瓜葛。”

  赖青老奸巨滑:“那么,她找你有啥事,莫不是替谁求情?”

  余震急忙否定:“决无此事,没提任何人。”

  赖青不放心地:“无事还不登三宝殿哩,何况那地方,避之犹恐不及,她找你……?”

  余震脸一红:“我两……我两说得来,只是,只是多日没碰面,无事闲聊。”

  赖青从余震窘态中,似窥透隐情:“好个闲聊,怕是交上桃花运吧?”

  余震清楚赖青一向反感他的下属追女人,如今一针见血点中要害,显得无地自容,‘遭了,等着挨剋吧,他妈秋菊跑得真不是时候,因此拆散与亚男将熟的关系,不是要我的命?’

  赖青对此类花边新闻,恨之入骨,人所共知。这次却一反常态,内心不无高兴,‘真他娘一个个都离不了女人,不过,能让余震牵住亚男,不为他人所用,确是步妙棋。’

  余震心惊胆颤,不清楚赖青如何惩处自己,不想赖青戏谑道:“老弟好艳福,得此才貌具佳奇女,怕全汇江找不出第二个,我还真有几分嫉妒。”

  余震以为奚落嘲弄自己,搞猫玩老鼠游戏,偷盯了赖青一眼,见向他投来真诚笑意,才意识到赖青并没恶意,似大开绿灯,‘是场虚惊!’心里早想入非非。

  亚男做梦都没想到,余震的无赖和厚颜无耻,冥冥中赖青对她的怀疑与警惕放松了几分。

  至此,赖青、刁锋绝对想信两人说的是实,一时晕头转向,不清楚船弯在那里,秋菊脱逃起因。

  刁锋思虑良久:“看来秋菊心血来潮,有两种可能,一是进京上访,亦或告状,再一个可能听说她当年有个上司任×省军区政委,难道去搬救兵?”

  赖青沉思片刻:“有道理,秋菊决不是无缘无故潜逃,没有大的举措,不冒此风险。”如临大敌,当机立断,令王闯:“把认识她的骨干马上组织起来,兵分三路,一路将车站及通往×省城大小站口迅速严把死守,见到就捉,决不姑息;一路坐车直抵×省,卡住军区大门;再一路北上京城,分布车站出口及信访办,一经发现,以逃犯缉捕归案。”布置完毕,像是对自己,又像对他人打气:“退一万步,即使她搬来那个林什么政委,对我们这儿工作,也不过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根本无权定夺。把手伸向外省,说三道四,干扰工作,政策是决不允许的,就不怕丢了乌纱帽?”

  秋菊狂奔近五华里,到火车站附近,才突然想起,身无分文,亚男所以给她约定时间,怕和钱有关,‘真是个冒失鬼。’她没忘了当年老书记常说她的一句口头禅,虽似批评,却那么亲切。后悔该与亚男碰下面,现在一切晚了,如若返回,说不定自投罗网。管他娘的,用站台票混上车再说。计算了下时间,有趟北上列车很快到站,为能赶上,没命跑着,不想,脚被绊了一跤,脸也被撞破,她顾不上疼,坷坷绊绊奔去,还在暗处,灯光下,就见四个看管她们的人匆匆赶到入站口,分到两边,虎视眈眈,看着正要排队进站旅客。有个妇女为挡风,用纱巾裹着脸,被其中一个看守扯下,双方发生争执,招来站警,那女的得理不让人,硬说他耍流氓,看守自知理亏,忙说出真情:“我们学习班跑了个女走资派,正四处追捕,这是误会,请谅解。”弯腰躬背,连解释带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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