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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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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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伯伯说也没用,这是双方老人写给座右铭,真要把钱看得那么重,不仅有负报国之心,何以对得起长辈谆谆教诲?”

  张伟、彭剑心里说不出是欣慰还是酸楚,无言以对。

  晚十点,李辉才引着承斌匆匆而至。

  众人看时,已是苍发满头,一张干瘦脸上,白须丛生,差点认不出来。

  张伟、彭剑既生气又怜惜,刚想“侃”他一顿,大哥大响,传来田光严肃而急迫声音:“请你和彭剑速归,有要事相商。”

  张伟清楚,没突发事,田光决不会急催:“能否到明天,刚来,实难脱身。”

  田光说:“不行,我坐等,越快越好。”

  张伟无奈:“众位,这里一切,交你们全权处理。承斌啊,听弟一句话,回去休息,我和彭剑不能、也不忍看着你倒下。”

  承斌倒是乐观:“二位心意,从内心感激和领了,放心忙你们事去吧,我无需牵挂。”

  田光火急火燎催二人速返汇江,还得从芳芳说起。

  当年,一个孤身女子独闯世界开花店,本想少有积蓄再就业、成家,不料祸从天降,签约被骗,花店破产,背下二十万对她来说一生都难还清巨债。走投无路之际,郭金龙当场拍板聘用,听了她的遭际,不仅慷慨解囊,替她还清巨债,更令她想象不到惊人薪酬,当即兑现。当然,代价以沦落成胡为情妇,社会上名曰:二奶。

  整日虽锦衣玉食,烈火烹油豪侈,却无情无趣,独坐孤室,黯然久之,唏嘘不已。诗一般少女情怀,流水东逝,过眼云烟,可还曾记得青春年华?多少憧憬,儿时美梦,如今落得成了性工具!

  她是有抱负 、有理想的,一腔热血闯世界,单枪匹马打天下,想实现人生价值。万没想到,过早结束无忧无虑、天真烂漫花季,雹砸霜打,流落到不堪与同龄人为伍境地,堕落以卖身为业悲惨命运。曾无奈地借唐诗、宋词慨叹苦涩人生,道出她滴泪泣血之心:

  又是秋,正是秋

  满目飘黄花落扣

  曲尽是别愁

  梦已碎,心已碎

  月梦无眠催人悴

  两行泪盈坠

  ……

  匆匆岁月白流逝

  寂寞烟霞我自知

  ……

  已被秋风教忆脍

  更携书剑到天涯

  具往矣

  空蹉跎!

  ……

  虽心比天高,奈命比纸薄,道出她苦闷与无奈。

  不甘堕落,又无路可退,在别墅里寂寞难耐。唯一价值,满足胡为*,让他替郭金龙“招财进宝。”

  尽管许诺,换届后离异,与她完婚,似望着天际一片浮云,在虚无缥缈中苦熬苦等,度着渐逝渐远年华。

  春节后胡为从省城归来,一改往日沉默寡言,大有隔三秋之感,亲吻相拥,在地毯上把她旋得晕头转向,欣喜万分:“芳芳,快盼来这一天,定安排你个理想工作,补报几年之情。”

  “这次换届,有望主持汇江?”

  胡为满有把握:“已是垂手之劳。”

  芳芳说不上悲愤还是激动:这偷偷摸摸,人不人鬼不鬼,终有尽时。

  郭金龙曾约法三章,她更有自知之明,既沦落为见不得天日暗娼,平时象冬眠动物,很少迈出大门一步,更不敢涉足公共场所,怕碰上昔日同窗好友,问起工作,无颜以对。犹似一股轻烟,但愿从人们视野中消失,永远、永远……

  吃过夜饭,胡为来电,今晚因事不归。想起曾嘱咐,添置些衣物,迎接“婚嫁“之用,草草换装后,在夜幕笼罩下,想去久违商场,为晚来人格办些服饰。

  刚下出租车,猛见一戴墨镜中年人从身旁走过,似曾相识。再一望,后脑勺巴掌大一块红疤,在路灯照射下格外刺眼。猛然省悟:不正是当年骗约,使自己破产的家伙?

  一想因他捉弄,沉沦风尘——尽管如此,还得益于郭金龙拔刀相助,否则,早不知今昔何夕,怕象缕轻烟,从人间消亡。她本是外柔内刚女性,与仇家狭路相逢,怒火心头涌:大有流水夕阳千古恨,春露秋霜百年仇。自信本不是假冒伪劣“商品”,从来洁身如玉,神圣不可侵犯。如今,连伪劣“商品”都不如破烂货,早年志向,已成春梦,人前装笑,背后垂泪,强颜为欢,毁我一生罪魁祸首,全是他一手铸成。胡为虽许诺,从他身上,深知有权男人花心,一旦登上宝座,早玩腻了自己,另觅新欢,象穿脏的臭袜子,一扔了之,又百口难辩,何以再度这屈辱人生?气不打一处来。

  但几年对郭金龙一伙观察,人事纷争,世道险恶,理智占了上风:这亡命之徒,定有背景,先探清去处,合同至今保存着。虽毁我清白之躯,决不放过这条恶棍,定要报切肤之耻。

  用粉红色纱巾把脸围了围,紧盯不放,不能远也不敢近尾追其后。

  几年蜗居,没想世面变得令她目瞪口呆,女人穿着时尚、新潮,看一眼都脸躁。衣裳薄、透、露,过去露两截:肩膀和大腿,现在递增到三截:加了个小肚子。为吊人眼球,有的竟在肚脐眼描了个耀眼彩色痕记。搭肩拥背双双男女,**不堪入耳。社会传言,晚上是偷香窃玉天堂,不无道理,确有几分写照。

  那家伙被这些女人吸引得左瞅右看,以至头被重重碰到路旁块广告牌上,根本没意识到她的跟踪。

  况且,早不是几年前清纯可人妙龄女子,服饰考究,体态较胖,犹似一副贵夫人模样,即使白天相遇,那个神秘人也很难认出来。

  足足走了二十分钟,在个地处暗巷大门前停下,似事先有约,轻按门铃,很快,门不声不响错开。没有招呼,没有寒暄,闪身而入,门轻轻合上。显得神秘、诡谲,完全是见不得人行踪与密约。 。 想看书来

二十五:身入绝境  孤女险后忆险 匿名电话  无异晴空惊雷 80
她判定不是那人的家,提足眺望,围墙颇高,只看见建筑十分考究上层,朦胧灯光中,外表气派,远胜郭金龙馈赠给胡为那幢别墅,足见房子主人非等闲之辈。复仇怒火与一探虚实心理驱使,想一窥真幕,大门又紧闭,难进院落。

  无冤无仇,何以陷人死地?不惜一切,也要弄清此人背景!

  展转踌躇,忽见楼房后面边墙紧靠一家低矮门楼,墙内,有棵伞状树,不计危险,脚登手攀,上到低矮门楼顶,爬到墙头,想顺树而下,脚上高跟鞋无法攀树,狠狠心,脱鞋扔到墙外,臂搂脚攀,下到院里。

  整栋楼房,除一层几个窗亮外,全熄着灯。院落悄无一人,轻手轻脚走近窗下,室内,被深紫色布幔遮挡,从有限缝隙看去,发现是豪华客厅。

  此时一人说:“那两个女的可在楼上?”

  另一人声音:“大牛啊,这掉脑袋事,岂可让谁嗅到,打发回歌厅酒楼去了,不比以往,数量大,正宗金三角货,一旦办妥,将有近亿进账,这最后一锤买卖,虽拖延时日,定大功告成,完后金盆洗手,不再冒险。”

  芳芳惊出身冷汗:郭金龙的声音!

  那人说:“啥时动身,大哥只管安排。”

  “去年史茂一句话,闹了场虚惊,白白拖这么长时间,款已备妥,尽快成行。”郭金龙说:“我假业务之名,让贾正秘书长开信以政府公务员身份作掩护,近日就上路,只是十公斤,没掩护者观风,一人很吃力,谁染指我又不放心,需见机而行……”

  一切真相大白。

  再不敢停留,扭头回望,才想自己不会上树。这虎穴狼巢,一分钟也不能停,一旦察觉,定会灭口。

  死不足惜,大仇未报,岂可让这人间败类再逃法网?

  正急得浑身冷汗直冒,眼一瞥,灯光下,街门小扇用铁棍串着,未上锁。蹑手蹑脚走去,悄无声息拔出铁棍,错开小门,正挤身外出,不想,还是惊动楼内人,就听一声惊喝:“谁……!”

  行踪暴露,顾不上找鞋穿,在昏暗小巷猛跑、狂奔,已听到后面追赶脚步声,没命朝巷口大街冲去。

  刚到路旁见一辆出租车驶近,急招手,车未停稳,冲入车内,说了声:“我遇到坏人,快开!”

  司机见她鞋都跑掉,脚上袜子被渍出的血染红,一副狼狈相,深信不疑,说了声:“坐好。”箭一般冲去。

  那个叫大牛的眼睁睁被追目标消失在车水马龙中,无奈回返。

  郭金龙已大汗淋漓,火急火燎问:“跑了?”

  大牛边喘粗气点了下头。

  “看清是啥人?”

  “一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郭金龙大惊失色:“能辩出模样么?”

  大牛猛然意识到,来时身后似有一女子跟踪,街上人来人往,本没在意,现在想来,必她无疑,“中等偏高个儿,大约二十多岁,长发披肩,因裹着条粉红色纱巾,没看清脸。”

  “中高个儿,二十多岁,长发披肩……”郭金龙边自语,跑马般排查:这些特征均与卫华相符。

  难道真判断有误?不知怎么,尽管工作勤奋,能力超群,忠诚有加,均高出他人一筹,无可挑剔。本想利用春节空挡,与她圆久已垂涎美梦,因急赴省城“进贡”,终未达成。对她总有种似花非花、似雾非雾之感。

  今晚安排她在办公室加班,根据里程,别说车速,坐直升机都难赶回。何不一试真伪,彻底澄清?如不接电话,必她无疑。既隐藏得深,知道的秘密太多,不给其喘息,立即让大牛果断灭口,使田光死无对证。

  主意既定,急要过去。

  电话刚通,就听卫华懒懒地:“那位?”

  终打消并排除怀疑。

  几分愧疚:郭金龙啊郭金龙,到底脑子里那根弦出了毛病,咋糊涂到如此地步,难道真力不从心?人家不辞辛苦工作,何以一而再、再而三不信任?忙发自内心以关怀口气:“小卫,搞定了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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