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可以不顾廉耻这种人能躲多远便要躲多远;我可以无视之他越纠缠我;我便越觉得无耻之极;可是今天的事情我却又怎么像以往那样装作毫无知觉?当黑衣人的刀剑挥向我的时候公孙子玉眼里惊痛到了极点恐惧到了极点的表情那感觉就如同——痛失所爱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即使我再对感情之事后知后觉又如何能够做到熟视无睹?
空气中再次凝重起来他淡淡的开口道:“怎么方才说到刺客是周国派来的你不高兴吗?”
“你多心了我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何况我从来不相信那些刺客会是他派来的”
“为什么?”
“郎羽做事光明磊落他是不会行这种事的。”我若无其事地说道。
“光明磊落?哈哈。”他忽地掀起盖在身上的锦被坐起身来冷厉的眸子蓄着怒火。
我回对着那双眸子在彼此目光相接的一瞬间那里边的万丈波涛在一瞬间归于平静“告诉我爱上一个人是不是都会这样即使他再怎样的伤害你你却总会替他设想出千万种的借口虽然这借口听起来是多么荒唐可笑也不管不顾是吗?”
我摇摇头“你说错了他没有伤害我我也不是在找借口;更不是自欺欺人而是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这样的人?那他是怎样的人?难道你忘记了今天你差点就死在了他派来的那些刺客手下?”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我也不禁有几分动怒“不许你这样说他不管怎么说他是绝不会派人来杀我的。”
“是了他自然不舍得杀你他又怎会舍得杀你?只是若是他并不知道你在我的车上呢?”
“够了!”对他的步步中伤我简直是忍无可忍他以为每个人都是他吗?为了达到目标不择手段?
“即使他知道我不在车上他也不会行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下三滥的手段?哈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说实话——”他蓦地一停眸光流转幽幽笑道“我倒是对他佩服得很啊。只是他没想到他心爱的女子却也险些丧命在他的手里。”
“你胡说!我已说过多少次了那些刺客绝不可能是他派来的!”为这个一而再纠结的问题我已经快要抓狂了他以为他随便几句话便能挑拨得了我们的关系吗?
挑拨?想到这个词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你又如何确定这事一定是郎羽所为且不说那些刺客已全部毙命即使能留下活口再说即使留有活口也难保他们不会载赃嫁祸。何况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得罪了那么多人远的不说单单只是前日那个魏王说不定他担心是你赶来夺他的权他便先下手为强除了你好永无后患。”
说完不甘示弱的向他挑挑眉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说得好。不过那些刺客身上察看了一个昂阔步的蛇形标志。”
“蛇形标志?这能说明什么?”
“你身处卫国自然不知道;那蛇形标志非常独特只要对江湖之事稍有常识都知道那是江湖上的白衣门的重要标志而那白衣门的名宿白无暇正是周国郎羽的座上客。”
“郎羽的座上客?郎羽认识他;哈;郎羽认识的人多了去了那又怎样?那也不能说明——”
后面的话在接触到他冷冽如冰的眸子时便嘎然而止后来的谈话自然而然的便中断了在薄薄的暮色中只留下怔忡呆的我目送着扬长而去的他。
或许正如同他所说的其实我们都是很固执的人。
280爱你 难道是我的错
天气越来越冷不过比天气更冷的是公孙子玉的脸。
从不断穿梭而来向他汇报前方军情的探子的表情来看前方战事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而就在我们快马加鞭将要赶到前方军营的当口我却病倒了。
起先只是些微的一些感冒吃了几付药后病情似乎倒越的严重了到最后竟是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整日躺着。
为了不耽误行程我曾示意公孙子玉自己先赶去前方阵营反正我去到了那里对他也没有什么作用。
“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他静听了我的提议后恶狠狠的说道。
“我不是——唔——”一阵剧烈的胸闷突如其来我再也说不下去只是苍白着脸静静地看着他刹那间白的脸。
“你怎么了?快快传大夫!”
“不用了。”我伸手拉住他“不用担心来来回回左右吃的不过是那些药。”
“该死竟然敢唬弄本王本王通通砍了他们的脑袋!”
“不关别人的事不过是老毛病了。”
“什么老毛病?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天生每年冬天便会手足异常冰冷这个毛病在即使换了一具躯体外也从不改变过这一点曾让我觉得非常奇怪再加上那次在尚春馆附近掉进湖水里此后冬天一旦着凉便更是偶尔地颤。
“也没什么左不过手足病冷多穿几件衣服便算了。只不过前几天在雪地里呆久了些所以症状才重了些而已那些大夫也尽了心的你又何必枉顾他人性命呢?”
他闻言脸色缓和了些倒反过来宽慰道“我让他们再开过另外的药若是再不好我们再想法子。”
我点点头躺下便向里间不再言语。
他见状只好道:“那你好好休息。”一边说着一边替我掖好被角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越觉得身上一阵冷似一阵我拼命裹紧身上的衣服可是却仍旧冷得可怕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掉到冰窖里一般。我伸长双手向那更深更暖的地方寻去然后紧紧抓住它不再放手。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终于照了进来我费力撑着坐了起来却不意中扯到了一旁的一个身影。
“公主你可醒了?”对方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道。
“我睡了很久么?”
眼前一个头扎双髻的丫头惊喜地说道:“公主你可是昏睡了好几天了?”
“好几天了?”我看向周围朱红锦帐雕花木床一旁锦缎铺就的短榻上整齐地叠放着被子前面靠窗边一张精致的木屏明显简略了许多与前几日所住的摆设不太相同。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莒都公主奴婢这就告诉二殿下去。”
“等等。”我连忙扯住她的衣袖。
“哦怎么了?”显然是我的阻止让她不明所以“公主有所不知公主昏迷不醒的这几天殿下都一直守候在旁了今晨李将军说是有要事相商这才离开的临走之时还曾经吩咐下来如果公主醒来一定要去禀告。”
“你先不要去。”
“为什么呢?”
“我我——”我苦笑一番只得勉强说道:“我是说殿下不是有要事在身吗?既然我已经无事就不用再去让他担心了。”
我知道自己说的话漏洞百出不告诉他岂不是让他更担心?我看着那丫头脸中的疑惑自己也明白刚才的这番措辞实在是太差劲了。不过还是掩饰道:“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给我。”
“这——”她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道:“公主既是饿了奴婢这就去准备饭菜。”说完便起身向我行礼后退了出去。
我坐直身子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乱如麻。
不知为何此刻竟有些不敢再见到公孙子玉。
恍惚之间有人踏了进来直至他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回过神来。
待看清他的脸庞我不禁唬了一跳“长卿是你?”
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仲长卿!
一袭锦衣但是掩不住的眉宇间几分散淡悠扬的气质以及自然流露出的贵气都是那样的熟悉还有此刻在看着我的时候也带着许久以前的那种熟悉的欣喜与局促。
我瞪着他又是惊喜又是疑惑足足看了他有半刻钟的时间才猛然醒过来眼前的景象不是幻象我坐直身子一把掀起身上的被子然后跃起疾跑到他面前站住看着他依旧温柔的目光只觉得咽喉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千言万语竟是不知何从说起。
仲长卿?竟然没有死?仲长卿却抢先一步踏了上来按住我道:“小蔓是我我没有死。”
我把头埋进他胸前喃喃道:“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你怎么能够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担了多少的心?”
“是我不对我应该来找你的不过——”他抚着我的头“你身子还不大好来我给你把一下脉搏。”
“咦?”我突然想到“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哦是子玉找我来的——。”
“哼!”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重的冷哼声我连忙抬起头来却看见公孙子玉寒着一张脸漠然地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边一把将靠着仲长卿的我拉开坐在床沿上然后对着我笑道:“怎么醒了也不让人来禀报我?”
他表情变化实在太快前一刻还是冷如冰霜此刻却如同温柔似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语气也有些不自然“我我看着你可能还有要事。”
“什么事能比得上你来得重要呢?”他一把揽过我的细腰目含笑意“还没吃过东西?我让人备了饭菜来。”
“公孙子玉你——”看着他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公孙子玉这是怎么了这才现他的身上衣服上似乎都沾着些水气白玉一般的俊脸上微透出些红色呼吸也似乎有些急促许是刚才他竟是一路跑过来的——
这样温柔的他而且这般明显刻意的温柔我可是从未见过不由看了一旁的仲长卿一眼尤其是在仲长卿面前。
只是这蓦地一看心念一动不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心里冷哼一声却也不再作声。
“你怎么又恼别扭了我记得昨晚你可不是这样唤我的?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守在你旁边你也知道这几日军务缠身所以才没有空的。”
昨晚?昨晚似乎我还有醒过来我又怎么唤他?
“哦你定是瞧见二哥在此地不好意思了。”他牵着我的手目光却转向一旁看着我们的仲长卿笑道“二哥这是卫姬是卫候的女儿。”
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一个人演戏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公孙子玉你是不是?”
太无聊三个字还没出口已被他打断道:“姬儿这是我二王兄王兄有没有告诉你说你与她认识的一位故人很想似?”
姬儿?我愕然看着他脸上不禁一阵抽搐天他还真是幼稚也罢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姬儿你怎地连鞋子也没穿?这地上这么冷?你病还没好呢。”说着便要俯身将我抱起慌得我连忙后退几步自己跑到床上去。
“你羞什么?二哥他是什么人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