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声响”与“共鸣”再加上“回声”,你就成功了。
《第一时间》到底算不算新闻栏目?哈学胜说,严格地讲,它是一个不是新闻的新闻。这也就是我们前边所说到的,他们做了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什么新闻最吸引人?
事件性新闻,它从题材上讲就是事件性的。这是所有新闻里的最高形态,这在全世界都一样,没有什么其他的新闻能在形态上超过它。
新闻是什么东西?
有关这个,专业的老师能讲得很清楚,有几个元素是肯定的。
新闻五要素,即五个“W”。
什么事(What,何事)?
谁被牵连到这个事件之中(Who,何人)?
这个事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When,何时)?
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Where,何地)?
为什么发生这个事件(Why,何故)?
有的还要加上一个H(How,怎么样)。
值得一提的是,事件性的新闻都能具备所有的这些要素,这叫指数,指数越高,新闻性就越强。而事件性的新闻只要一发生,所有的元素就全都具备了。
两人一桌勤琢磨,
新闻必须重新说。
多重世界多元化,
喜看眼前问号多。
其实,这也是相当危险的,一个电视栏目有了好领导,有了好制片人,有了好大一群工作人员,就能成功了吗?
这个世界无论是多么的色彩缤纷,可你身下的影子却总是黑色的。
有这么一个电视台,有这么一个频道,有这么一个栏目,它是播放专题片的,也就是用摄像机拍摄一个一个的小单位,然后配上解说,借此来宣传单位的建设成就和某种精神。可这些一个一个的小单位呢,自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就是拍摄,就是解说给加工一下,也很平凡,但这种平凡也是我们当前奋斗的一种精神。可时间久了,一年五十二期地播出,也确实让制作小组觉得没什么新意,于是就找人策划,得出一个结果,在专题片里加点艺术手段,大概是一个女记者在寻找着某种东西,最后某种东西没有找到,但却得到了某种感受。这种感受,却原来正是她要寻找的某种东西的反映。
好在不错,领导同意了,播出了。
可问题就来了,可有的观众就强烈地不满,提出了意见,大概的意思就是专题片就是专题片,不能加艺术手段,好好的一个片子,加什么女记者啊,成何体统?
……晕!全完!
个别观众也能决定一个电视节目的明天,这也太神奇了吧,可在这里就偏偏神奇了一回。
观众,就是上帝!要让这些“上帝”们满意,你不需要祈祷,不需要磕头,不需要烧香,不需要上供。他们是仁慈的,宽容的,但同时他们也是苛刻的,挑剔的。
哈学胜继续说:
我们还有一个话题心理,要做到有趣,能吸引人。
采用互动话题的一个原因,是它通过另外一种形式,让价值和情感全在里面体现出来了。如果达到这一点,人们就能将对这个事情的感触宣泄出来。我认为,这个节目的最高点就是情感了,让大家觉得在情感上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情感的归宿。当然目前我们还没有达到这个目标。做媒体的人,应该是人人心中都渴望着别人习惯性地看你的节目,就像一个人希望回到家一样,这就是情感的重要性,也是我们追求的一个方向。
是的,电视节目是给人看的。
人是有情感的,节目就不能冷冰冰的。
人是有生命的,节目就不能是死板的。
人是需要交流的,节目就必须和观众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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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斌来啦……(1)
电视台有多大?有多少栏目?哪个部门都在创新栏目,研究了半天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想得挺美,结果,这个栏目由谁来主持?一到这个问题就傻了,傻得可爱。这时候你才发现,自己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出来的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一个合适的主持人来对着镜头完成它。没有也得有啊,结果是勉强弄上来一个,可这样的主持人根本就达不到你所创新的这个栏目的根本效果。
要想有个最“牛”的电视栏目,那就要先有个最“牛”的策划;要想有个最“牛”的策划,那你就要先找一个最“牛”的主持人。
中国传媒大学的教师马斌被哈学胜看中了。
于是,马斌兴冲冲地来到了《第一时间》的办公室……
马斌心里非常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去电视栏目当主持人,让谁来谁都高兴,谁都巴不得对着镜头,让全国人民都看到。能让全国人民都看到,那意味着什么?老爸老妈看到会怎么想,旧时的同学看到会怎么想?嗳,你还别说,邻居看了会怎么想,肯定到家里是一顿议论吧。那我可就平步青云、光宗耀祖啦。
其实,这也许是别人所想的。
马斌根本就没有想这些,他只想主持一个好的电视节目,就像农民期望着自己能种上一块好地一样,然后在上面勤劳地耕种,最后获得无比喜悦的丰收。这些丰收,是自己的,更多的也是大家的。农民最喜欢把丰收与大家共享,这就像城市人第一次拿工资和第一次拿到奖金时愿意请大家吃饭一样的心理状态。
说真的,能凭自己的努力让观众看上好的电视栏目,这机会还真不容易能碰上呢。就那么几步路,走过去这个机会就是我的了。
马斌就是这么想的:我要种一块好地!我要让它长出一片好庄稼来。
于是,哈学胜便和马斌聊了起来……
马 斌:您好,哈老师,我是马斌。
哈学胜:知道知道,就等你来呢。材料都看到了吧?
马 斌:看了,看了好几遍,我非常愿意。
哈学胜: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哈学胜等着马斌说想法,他想,马斌肯定会提出一大堆的建议,一般主持人都是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的。于是,他期待着。
马斌足足想了半天,这才说出来……
马 斌:直播的时候,我能不能留着我的发型?
什么?这就是你的想法?哈学胜百思不得其解,我辛辛苦苦地折腾了几个月,写了不知道有多少张纸,同一个内容写了不知道多少遍,让领导审查了多少次不说,我熬了多少夜你知道不知道?好不容易选中了你,嘿,你倒好,你来了第一句话就给我讲这个。你的发型?你的发型怎么了?哈学胜这才注意到马斌的发型……
我的老天呀,这……这是什么发型啊。
哈学胜刚才是要准备一边喝水一边观察马斌的发型的,幸亏他没有喝水,要不肯定会把水喷出来或者是呛进去。
其实马斌一进来哈学胜就注意到了他的发型,这个注意,只是看了一眼,觉得怪怪的。令他呛水的原因是马斌竟然要求用这个发型上镜,这就让他大吃一惊了。马斌的发型其实也不能叫型,说时尚吧,它不怪;说不怪吧,可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用这种发型,估计是前无前人、后无后人的,哈学胜很犹豫。但这种犹豫只是几秒钟,几秒钟后哈学胜给了马斌一个答复,两个字,可以。
马斌:那好,就用我这种发型……还有,我能不能就穿这种衣服出镜?
马斌来啦……(2)
这回哈学胜说什么也不敢再喝水了,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马斌的服装。还好,马斌没有在服装上搞怪,这让哈学胜放心了。但说实在的,央视的男主持人,大多都是西装领带,还没有穿他这种服装上镜的。
哈学胜(点了点头):可以。
马 斌:那好,不过服装肯定是要经常换的,但是换了以后我会让你看一下合适不合适的。那你说我要戴这种眼镜出镜行不行?
哈学胜:可以!
马 斌:那还有,我用我这种口音和表达方式来播新闻可以不?
哈学胜:可以!
马斌不再说话了,好像这就算是完事了。
就连哈学胜自己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一连回答了马斌好几个“可以”。事后哈学胜回忆道:也许当初我就是想搞个另类的节目吧,所以需要另类的主持人、另类的个性。我心里想,我还怕你还不够另类呢。其实另类就是风格,是和别人差异化的风格,如果主持人都一样,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我就满世界随便找了,如此条件,比他好的有的是。
电视,是一个什么东西?这是需要研究的。也许你会说,电视就是电视呗。不行,电视就是再是电视……那它也得是个东西,也有它的属性。
在我们国家刚有电视的时候,就说在北京吧,只是大机关大单位里有那么一台,甚至还放在一个柜子里锁着,俗称为“电视柜”。如果谁家里有一台电视,那种高雅,实在是令人赞叹。那个时候,电视为高雅的属性。
再后来,电视机进入了家庭,但也不是全部。于是,没电视的人家就跑到邻居有电视的人家里去看电视。这个时候,电视机为渴求的属性,或者说它是共享的属性。
再再后来,有电视的家庭越来越多,甚至是家家都有了,这个时候,电视就是一个大众的属性了。
再再再后来,城市人基本上家里都有了电视,甚至可以有两台电视了。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不必要大家都看一个频道了。这个时候,电视就成了个人的属性了。
再再再再后来,连工地上的工棚里也有了电视,连收发室的老爷爷值夜班时都有电视看了。在这种情况下,电视的属性就有些“平民化”了,说直白一些,就是有些“俗”了,如果你非要把所有的电视内容全部高雅起来,或者都共享起来,那估计会是一种什么效果?
收视率的意义在于十几亿人口,而不是那些小群体的高雅人。
设想一下,如果我们让所有的农民,偏远地区的农民,娱乐活动很少的农民都能看上电视,那会是一种什么结果?那谁是主要的收视群体呢?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