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好姐姐,你在哪里?一年前,那个风雨雷电交加的夜晚,你酷爱的小白兔,突然的往外狂奔,你追着跑出去,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寻找了三个月,警方告诉我们,无故失踪。可是,姐姐,我不相信,爷爷也不相信。
姐姐,你知道吗?爷爷承受不住姐姐失踪的打击,一病不起,半年之后,与世长辞。姐姐,我好孤单啊,你们都离开了我,我一个人活在世上,打理我们家族的事业,我好辛苦!不过——我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爱我的阿城!
生死交易(3)?
生死交易(3)
姐姐,你失踪之后,阿城向爷爷提亲,表示自己会照顾我一辈子。阿城是杨氏集团的人事经理,勤奋上进,头脑灵活,做事雷厉风行,领导才能绝佳。
爷爷觉得这个男人品行不错,跟我很合适,于是答应他的请求,但是,爷爷跟他说,能不能虏获美人芳心,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而阿城的确是泡妞的高手,仅用三个月时间,我就爱上他了。爷爷临行之前,安排我们订婚了,了却心事后满足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姐姐,你死了吗?真好,我也死了,我们杨氏集团,谁在打理呢?可是,我好累呀,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心,好疼,好痛,可是,好温暖,我飞到天堂了吗?
鲜亮的火光,静坐的男子,幽静黑暗的树林,这是哪里?搂着自己的人,又是谁?哦,对了,我在跟那个可恶的胡人谈判,后来,后来我晕倒了?那么,他们怎么样了?胡人有没有救他们?
杨娃娃彻底清醒,猛地坐直身子,带动了浅眠的酋长。
“你醒了!”
后方传来沉厚的声音,她转过身子,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她知道,他一直抱着自己,心甘情愿的充当一张床。迅速的,她低下头,脸上辣辣的火烧。
“要不要喝水?饿了吗?吃点东西吧。”夜色笼罩的矿野,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低沉得让人心跳。
此刻,她才发觉已经饿得头昏眼花、软弱无力。她站起身,发现身上披着一件青色袍子,怪不得不觉得冷。袍子,估计是他的吧。夜里寒凉,她裹紧袍子,接过边上年轻胡人递过来的水袋和干粮,拣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顾不得他们的观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自从来到战国,一刻都没有停歇,又是凶险万分的打斗,又是心惊胆颤的马颠,又是殚精竭虑的斗智斗勇,精力全部耗尽,再不补充体力,不再次晕倒才怪!
“麦圣,去睡吧,我来守夜!”酋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始终没有转开视线。
叫做麦圣的年轻胡人就是那个建议酋长在旷野过夜的男子,他心有领会的点点头,走到旁边的篝火堆,躺下来,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
她没有忽略麦圣脸上那抹微弱的贼笑,心里很郁闷——只剩两人了,多尴尬啊!呃……不对呀,他们说的不是汉语,是另外一种语言,可能是他们的族语吧。可是,她怎么听得懂他们的语言呢?无师自通一种语言?太不可思议了!
她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灌下好些凉水,真是爽歪了。没想到的是,水袋里装的不是水,而是酒,而且是浓烈辣呛的烈酒。喉咙里又辣又烧,难受的要死,呛得她猛烈地咳嗽,一阵接着一阵,永远不停歇似的,差一点把肺咳出来了。这下,真是爽到家了,也丢人丢到家了!
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稳定的力道中带着些许的温柔,温热的掌心一次又一次地贴着背部,让她再次的脸红心跳。
他看在眼里,她豪爽的喝酒,让他情不自禁地赞赏;她猛烈的咳嗽,让他不由自主地揪着心。这个女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竟如此轻易的牵动他的情绪,他感到惊奇、诧异和懊恼。他退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苍白的脸庞、因咳嗽而涨红,火光辉耀下,流红一片,摇曳生姿;她感觉到他的过分注意和关切,以及他迫人的气势,隐隐的、心生排斥;这一刻,她想到了阿城,也想到了阿美,心中闷闷的痛——为何穿越时空来到战国末期,如何回去?遇上他,好像并不容易摆脱,如何逃脱呢?
压下纷乱的思绪,她抬首望向那堆篝火,看见熟睡着的四个护卫,不由得急忙道,“他们怎么样了?”
四个护卫因她而受伤,虽说是自愿,但她心里很不舒服,无法接受他们的牺牲哲学,即使如她这样深谙历史的高材生。可能,即将跟四个护卫告别,跟这些胡人告别,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关心也是正常的。
“你不用担心,一个月之后,他们又是一条好汉!”他的声音冷硬如刀,毫无感情。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关切眼神,听到她对其他人的牵挂,他无端的气恼和胸闷。
听闻他突然转冷的语调,她心里堵得慌,清冷的眸光扫过他的脸庞,勾了一记,“谢谢你!”
雄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在黑暗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他似乎看透了她,脸上腾起警告的神色,“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她明白,毁约的下场将会非常沉重,但是,无论如何,总会有机会的,就走着瞧好了,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她瞟了他一眼,不驯道,“不用你提醒!”
听着口气不善的回答,他知道已经戳到了她的痛处,不由自主地、眼色柔柔地展开,“你叫什么名字?”
“你又叫什么名字?”她微抬下巴,斜斜地睥睨着他。
呵,个性强硬!胆识过人,聪慧冷静,桀骜不驯,女子中如她这样强硬个性的,少之又少,至少他从没碰到过,她还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和震撼?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偷偷地在心中大声狂笑,声音却平淡无虞,“禺疆!”
杨娃娃一怔,没想到他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公主的身份,不过,已经想好了名字,21世纪的杨娃娃已经死了,来到战国,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么,就从新名字开始吧。她曲起双腿,抱着膝盖,“我叫深雪,杨深雪。”
他称赞道,“杨深雪?很美、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她也很喜欢“深雪”这两字,记得台湾有一个女作家,好像就叫深雪,不过,她没有看过她的作品。
禺疆看着她,她的皮肤真白,就像雪一样洁白无瑕,白里透红;缓缓道,“冬天,我的家乡经常下着很大很大的雪,雪片很大,很好看。你应该看过下雪!”
她发现他的目光很直接,男人打量女人的那种目光,转而深沉、幽远,又似乎隐藏着某种异样的光芒,她的心湖无端地泛起阵阵涟漪,不由得一阵脸红,从脖子烧到了耳根。她转头看向篝火,充满向往地说,“真想看看北方的大雪,鹅毛大雪肯定很壮观很漂亮,有机会一定要去瞧瞧,顺便看看辽阔的草原和草原湛蓝的天空!”
看她向往、激动的样子,他莫名其妙地亢奋,心情雀跃,“你喜欢草原吗?”
“也不能说喜欢,对于新鲜的事物,总会好奇的嘛!”见他黑亮眼眸中突然焕发的神采,她心惊,既而自责不已,尽说些一些不该说的话;幸好,听到她的解释,他的眼睛立刻暗淡下来。
猛地,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突然意识到,和他对话,使用的不是汉语,而是他的语言——她很陌生却很流利的语言,是胡语吗?她胸腔内的心脏,怦然而跳,“我累了,先休息了!”
她裹着他的袍子,就地躺下来,侧着身子,本来想着平息惊慌的心情、理清纷乱的思绪,却没料到,很快地进入甜甜的梦乡。她太累了,一躺下来就睡得人事不知。其实,她的睡眠很浅的,稍有动静,就会惊醒,这次,真的是筋疲力尽!
怕她着凉,怕她睡得不舒服,怕她——看着她疲倦的容颜、单薄的身子,禺疆莫名地心疼,想要把她拥在怀里,保护着她,感受着拥有她的感觉,感受着她的一切。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轻轻地坐下来,让她坐在身前、靠在自己的胸前,让她安稳、温暖的沉浸在美梦之中。
拥着她,护着她,他拼命克制着从小腹蔓延到全身的汹涌情潮,如万马奔腾,如地动山摇,如狂风暴雨,侵蚀着他所有的感官知觉。可是,他生生地克制着,压了下来。
一夜无眠。
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心潮澎湃、让他如此感兴趣、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让他想要去征服、拥有她的全部。她,是第一个。因为,他憎恨女人,痛恨到了极致;他始终认为,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而耽误部落的任何事情,更加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而她,杨深雪——他感觉到,这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女人,就像一匹极品的烈马,需要好好的调教、好好的驯服,才能臣服于自己。虽然她已经答应他的条件,但是他总觉得她不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她是跑不掉的!如果她敢逃跑,无论跑到哪里,他也一定会找到她!
生死交易(4)?
生死交易(4)
半个月之后——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们所要寻找的深雪公主,那么伤好以后,你们不要跟着我了!”杨娃娃坐在床沿,脸上微含笑波,语气轻柔。她已经换下牛仔和衬衫,一身胡人的男子打扮,柔顺长发往上绾起,束成一个简单的男性发髻。
阔天躺在简陋的床上,脸色苍白而蜡黄,俊逸的黑眼暗淡无神,却是清澈的。半个月的调养,他的伤口慢慢愈合,再过两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看着她,平静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神采,“不,你就是深雪公主!”
她一愣,望着他漂亮的双眼皮,不解道,“为什么?我不明白!”
“公主无需明白!”他看向帐口,语气平柔,却是不可置疑的沉重。
她狠瞪他两眼,脸上浮现出一种飘忽若尘的情绪,“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喜欢别人跟在屁股后面,最好不要惹她!
阔天慷慨道,“公主无需多言,属下四人,至死跟随公主!”
“你——”多说无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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