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百年的新疆探险史:寻找失落的西域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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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百年的新疆探险史:寻找失落的西域文明-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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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荒原的魅力
罗布荒原是一片广袤、贫瘠、单调、神奇,充满难解之谜的土地。历来人们称其为罗布泊地区——虽不规范,却也约定俗成。这也许是中国目前面积最大的无人定居荒野,方圆10万平方公里。它的得名,是出于曾存在中国西部的大湖罗布泊。从19世纪后期开始,这个野骆驼的乐园、“荒凉得如同月亮上一样”(斯文·赫定语)的绝域,突然吸引了世界关注的目光,L0P…NOL成为英文中引称率颇高的中国地名。它之所以具有经久不衰的吸引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里曾存在过一个名叫“楼兰”的神秘古国。
  实际从公元五世纪初,随楼兰王国退出历史舞台,罗布泊就从中国正史的有关卷帙消失了。甚至那条曾经繁忙兴盛的古道,也退化成“盲肠”。1901年春天,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进入了一个沉睡千年的古城,在古城发现的文书证实,这就是占据了《史记》、《汉书》若干篇幅的“楼兰”,那段迷失在如流岁月中的生动往事,又回到现实生活中。那个孕育了荒原生灵的罗布泊以及有关水系,又成了探索者的秘境。
  应该说,1901年发现楼兰古城,使罗布泊成了通行中外学术界的关键词。罗布泊真正进入普通人的生活层面,则是因为1980年的一个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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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加木之谜
1980年的夏天,在若干世纪沉寂得令人难以理解的罗布泊地区,突然不再避处西陲,而走进千家万户。哦!尽管时过已久,但我仍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个天气晴和的夏季。1980年6月24日,正是在那天,广播中播出了一则前所未有的新闻。这则题作《著名科学家彭加木在罗布泊考察时失踪》的消息,全文是:
  新华社乌鲁木齐六月二十三日电 新华社记者赵全章报道:
  著名科学家、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副院长彭加木在新疆的一次科学考察中失踪,已经第七天没有音讯。
  彭加木于五月初率领一支二十多人的科学考察队考察罗布泊。考察队的大本营设在新疆农垦总局米兰农场。据初步了解,彭加木失踪的经过是:前不久他带领四名考察队员,乘坐由两名司机驾驶的两辆汽车,离开米兰出发工作,原计划绕行罗布泊一周返回米兰,结束考察。六月十七日凌晨,大本营的留守人员从无线电中突然收到他们发来的求救讯号,报告他们已迷失方向,汽车断油,人断饮水。留守人员将这一情况急电告人民解放军乌鲁木齐部队请求救援。十八日上午,乌鲁木齐部队派出两架飞机前往罗布泊地区寻找营救,其中一架在库木库都克附近找到了六个人,向他们空投了饮水和食物、汽油等物资。后来通过无线电话得知,这六个人就是彭加木带领的四名考察队员和两名司机。彭加木于十七日上午十时出去找水,曾给他们留下一张纸条,写着“我离此去东找水”,但一直未返回。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人民政府和中国科学院等单位对彭加木的安全极为关心。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已于十八日派副院长陈善明带领一部分人员赶往出事地点。从十九日到今天,乌鲁木齐部队和人民解放军空军部队又派出十多架飞机和一支地面部队到罗布泊地区寻找,但到二十三日上午记者发电时止,还没有发现彭加木的下落。
  从1980年6月24日起,当时中国的主要报刊都刊出了这一消息。同时,还配发了署名“新华社发”的“资料”——《罗布泊地区》:
  罗布泊地区因境内有罗布泊而得名。它地处我国最大的塔里木盆地东部,东接河西走廊西端,西至塔里木河下游,南起阿尔金山,北到库鲁克山。
  罗布泊地区气候异常干旱,地形复杂,戈壁沙漠望不到边,沙山起伏,沙谷密布。在罗布泊的西部、北部和东部,广泛分布着驰名中外的“土丘陵”,地理学上叫“雅丹”风蚀地貌。这里每年刮风时间约五个月。大风一起,往往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尽管罗布泊地区自然条件恶劣,但在地理学家和考古学家眼中却是一块“宝地”。这里蕴藏着盐类,生长着野骆驼、黄羊、大头羊、罗布麻等野生动植物;有着许多古城、古遗址;地面、地下分布着大量的文物。我国古代的张骞、班超、玄奘,意大利的马可·波罗,都曾经到过罗布泊地区。去年和今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考古人员三次到罗布泊地区考古(配合中日合拍电影《丝绸之路》)。境内的罗布泊,早在我国两千多年前问世的地理专著《山海经》上就有报道记载。它原为我国第二大咸水湖,现已基本干涸。
  此后的夏季和整个秋季,人们纷纷议论着彭加木的失踪和罗布泊地区的奇异特点。在这之前,彭加木就是一个知名人士,五六十年代的大中学生,都知道那个战胜了绝症——癌,向科学进军的植物病毒学家彭加木。在“文化大革命”中广泛传播的“梅花党”恐怖故事里,“走资派”宠爱的彭加木,则是个史蒂文生笔下的化身博士一类的特务。而罗布泊不仅是个“宝地”,它还曾养育过一个古老奇特的古国楼兰——尽管如今这儿连适应性极强的野狼都已绝迹。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英国探险家奥利尔·斯坦因都因在罗布泊地区的发现而扬名世界。中国考古学家黄文弼为它写出过经典之作《罗布淖尔考古记》,中国科学家陈宗器曾在这不毛之地坚持工作长达一年之久,并给儿子起名为“斯文”,女儿起名为“雅丹”。同时,它还是中国第一朵蘑菇云升起的地方。“文化大革命”期间,在这里试验氢弹时,使远在天山另一侧的巴里坤草原接受再教育的我和其他北京知识青年,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及天气的反常。如果这些还不足以使它家喻户晓、尽人皆知,那么,彭加木的失踪,则无可替代。彭加木+罗布泊,还有比这更奇特、神异,令人难猜底蕴的组合吗?
  不论是乌鲁木齐还是北京,凡我所到之处,人们都在谈论着彭加木的下落。此后几个月,报纸、广播一直持续报导着寻找彭加木的情况,从现场报道到新闻综述。
  据说,在罗布泊的这场救援、寻找彭加木的大搜索,引起美国、苏联间谍卫星的追踪与关注,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每日情报分析当中,中国罗布泊实验场一带的动向在数月当中一直占据重要地位。大规模的寻找,只找到彭加木的几张糖纸、几行鞋印,于是,有关他下落的猜测又开始不胫而走,甚至与刚刚引进的“UFO学”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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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凿空与楼兰王国
从严格的意义上讲,楼兰/罗布泊的探险史,应始于汉代伟大的探险家张骞。张骞西行,汉代官方称之为“凿空”,也就是打通向西的通道。当汉武帝的外交使节走出玉门关,叩开西域大门之后,离汉朝最近的国家、占有今塔里木东端罗布泊地区的小国楼兰,就走进了中国历史。西出玉门,进入白龙堆沙漠,在三陇沙附近,林立的“雅丹”——风蚀(或水蚀)土垄——激发了行旅关于龙城的想象。走过使人无从下脚的皴裂板结的盐块,便可以望见烟波浩渺的罗布泊,可以在原始胡杨林中放牧疲惫的驼马了。再不远,就是掩映在植被丛中的不设防的居民点。来自中原的汉使竟发现这儿有一个自生自灭、立国已久的古国——楼兰(后来改称鄯善)。没人知道这个语言、种族迥然不同的神秘国家来自何方。也许是白龙堆沙漠和三陇沙的雅丹隔绝了汉与楼兰这两个紧紧相邻的国家。到了张骞“凿空”,才把楼兰置于中西交通的关键位置上,从此,楼兰开始了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时期,成为中国历史的组成部分,也彻底改变了楼兰的历史命运。
  今天,三陇沙、白龙堆、盐硷板结、雅丹林立,这一切在彭加木和他的科学考察队进出时,与张骞通西域时并无二致,但三河(塔里木、孔雀、车尔臣)竞注、水网密布的“中亚地中海”蒲昌海(罗布泊),已干涸得滴水全无。河湖水域之际,尤其是河流尾闾的覆盖率高达百分之四十的植被死绝,这就使当代的探险家完全置身于“生命的禁区”,使坚忍顽强、不避险阻如彭加木,也未能幸免于难。而那个有声有色地在罗布泊一带立国700年以上、具有独特文明的楼兰王国,却像源于冰峰雪岭、渗进戈壁荒漠的内陆河,从史册上、生活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汉朝与匈奴的战和,可以说是秦汉史的“说不尽”的话题。其实,早在秦始皇着手统一天下时,匈奴就已是强秦北方的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以至人们把“亡秦者胡也”这个流言,与不世之工——修筑长城联系到一起。汉高祖刘邦挟“扫平六合”、“威加海内”的余威,亲率32万大军北拒匈奴,结果竟被匈奴围困在雁门关一线的平城,全军绝粮达7天,只好用谋士陈平的“奇计”解围。这个“奇计”,被史家称作“薄陋拙恶”,所以像《史记》这类史籍竟以“其计秘,世莫得闻”为托词,不载具体内容,并以“春秋笔法”在陈平传写下这位美男子自称“我多阴谋”,此生必将“以吾多阴祸”。结果,陈平解脱匈奴之扼的“奇计”成为历史的又一个问号。吕后继刘邦主天下,匈奴单于进一步致书调戏这个骄横不可一世的女主,说什么吕后是寡妇,而自己则“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娱,愿以所有,易其所无”,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而吕后也只有忍气吞声,以和亲俯事匈奴。
  匈奴的存在,使汉代的西行为朝野瞩目,分外难得,也特别必要。匈奴与汉争夺的,不是广袤空旷的土地,这在一个马背上的王国是可以随得随弃的。对于匈奴至关重要的,则是自由驰骋的空间。所以他们之间(在游牧与绿洲之间)绝无调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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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中国史册
汉文帝即位,以休养生息立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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