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士》只是第一部而已,它的史诗性还没有完全发掘出来。
但事实上,此片所谓的史诗在影片中的确没有很好的表现出来,虽然特技的制作说得过去,但场面过于局促令人感到这只不过是美国那种B类影片,所有的外景都远不如魔戒来得波澜壮阔,也许是由于资金的问题,也许是由于借东风的理念,那种大气的风格根本就不在导演或改编剧本者的考虑思维之内。从技术场景以及服饰道具等综合的层面来说,此片比起《娜尼亚传奇》《伯龙尼根的指环》都有些不及,这也是其失败的主要原因。
抛弃这些所谓的影视表现手段,让我们关注故事本身。这是一个农夫孩子成长为英雄的故事,穷人成长为英雄一直是一些传奇电影所表现的主题,至于那些所谓的精灵,矮人与巨人,诸如此类的背景反而是其次的,无非起到了衬托人物的作用。于是伊拉贡便有幸成为这个故事的主角,他无意中得到了一枚龙蛋,因此成为了龙的主人,也就是所谓的龙骑士。
命运,一旦身份确立了,剩下的几乎就是不可更改的命运了,这是英雄的宿命,没有选择,如果选择了恐怕也是奔向正义的反面。诸如此类的少年成长变成了一种模式,但作为一部小说,其中的主人公显然不能按照这种即定的模式生存下去,否则便言而无味了,于是,此类小说通常的作法就是让主人公时常突破那种所谓的规矩。
农夫的孩子命运或者继续是农夫,或者去参加坏人的军队,但由于身份一下子的突变,所以他又多了一条选择的路。在这种情况下,伊拉贡应该处于无知的状态,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他应该显现出的是一种极度的不适应。于是,影片中舅舅的死亡便是这种不适应的开始,同时也是完成这种身份转变的显现情节。影片对伊拉贡的表现做了细致的描述,包括他赶走飞龙,包括他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能够解救舅舅。
但事实上,这个情节还没有做足的时候,布罗姆的出现破坏了这个情节,由于没有迫在眉睫的危险,由于一把火的葬礼,由于伊拉贡对自己龙骑士身份的即刻认可,那种从普通人到龙骑士的转变便显得过快而不可信。这里所说的不可信绝不是对魔幻的否定,而恰恰是对人物内心的一种否定。
其实,影片在塑造人物这个方面缺失的东西太多了,除了这种身份转变的缺失以外,还有那种技能的速成,这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诸如东方的文化中,大多有顿悟的说法,于是某个小人物被打通任督之后武功或技能上能够达到了一个飞速超越,但对伊拉贡的飞路笔者却不敢苟同,由于所谓的咒语,所谓的技能都是具有外部征象的,所以很能相信伊拉贡在短时间内会完成这种提升。比起魔戒中霍比人弗罗多的一成不变来说要牵强了许多。其实,关于技艺的成长中,影片对伊拉贡架驭飞龙的技术则有一个递进的关系,首先是掉下来,然后是骑上,最后一战中跑到了尾步,这种循序便令人可信了,至于那些魔法那些作战的英勇,的确令人不敢恭维。当然,影片在改编原作的过程中缺失了诸如此类的铺垫,这是十分要命的改编。
其实,回到前面所说的,相对于技能飞跃的不可信,人物内心成长的缺失才是真正致命的,抛开了身份的认定,但意愿是什么呢?身为龙骑士,难道就意味着要走上那条注定的不归路吗?伊拉贡没有反抗这种命运,这里的前提是伊拉贡死去舅舅的仇恨没有体显出来,那个黑暗世界的罪恶也体显得不够,所以他所谓的反抗理由显然还不够充分。在这种情况下,他唯命于老的龙骑士布罗姆,虽然有些细节说明这种唯命并不是死心塌地的,但大多都是靠台词来描述的,这样反而不够深入。值得一提的是,救公主的戏份应该是伊拉贡的主动性最佳体现,虽然因此失去了布罗姆的生命,但这个细节却体显出伊拉贡独自的人格,这一点很重要的。正如许多魔幻作品一样,这个行为本身绝不会令观众所喜爱,尤其造成的后果是一种不情愿的损失,但对人物的塑造却起到了点睛的作用。可惜的是,这样的情节太少了。
除了伊拉贡以外,影片中其他人的戏份与个性也都没有得到更好的展现,公主缺失了原著中的那种高贵与典雅,布罗姆只是一个象征,那种悲伤与觉醒显得十分地单薄,影子巫师显然不够邪恶,至于其它人更是蜻蜒点水一般地一笔带过了。
还好,这是“遗产三部曲”的第一部,也许每一个人物将在后来的故事中得到进一步完善,但前提是这样的编剧水平显然丧失了原著的精华,如果再继续改下去,恐怕我们继续看到的是一部缺失的魔幻作品。
韩兮
2007…4…6于通州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乱步地狱》:镜子
日本片总会给人一种很变态的感觉,但这种变态似乎只是把某些现象做了夸张式的处理,放大到了极限,令人不敢面对,不敢想象,不敢自省。
《乱步地狱》这部影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吃着饭接受的,肠胃的蠕动会造成观影效果的丧失,所以此片一般来说应归结于变态类型。
这是一部由四个小故事组成的影片,每一个故事中都有一个重要的镜象,那便是镜子,所有人都知道,镜子在影视表现在的地位几乎可以称作为所有道具之首,因为照镜子的人与照子中的人是跟本不同的,至于如何不同,那就看导演想说明些什么了。
《火星运河》是第一个小故事,完全是一种梦想,男人与女人赤祼地纠缠着,这是一种*,但充满了暴力与强悍,即便是女人的身体也是强健的,此时,似乎表明着一个男人与女人的争斗,但紧接着,在红晕的背景下,只有一洼水潭,男人看见了水潭中的自我,一个被成了女人的男人。水潭是这个故事中的镜像。然后男人憔悴,战斗变成了一种自身的,吃掉那个变成了女人的男人。红晕的背景在影视空间中总是表现出子宫的意味,大多在这种背影下而出现的人物状态是一种脆弱,缺乏安全感,得到了一种保护。许多影片中人物在这种背景下表现的是一种倦缩状,是回归,是避世的。但这部影片不同,人物在张扬,在男性与女性间徘徊,争斗抉择。男人终于流血了,他浑身是伤,将这个水潭变成了一条血流的运河。结束!梦,噩梦。从总体看来,这仿佛是一个胎儿形成的过程,一直到分娩,男人看到自己变成一个女人绝不是胎儿性别的问题,当你看到女人被吃掉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男人在吞噬着自己的母亲,于是男人的原罪而造成了女人的生产,血的运河,是男人的原罪,子宫便是这意象中的火星,母亲被摧残了。这个故事中的镜象是一种男人对自己生命的认知,完全不同于以往影片中那种自省返照的意思。
《镜地狱》是第二个故事,它让我想起了《红楼梦》中的风月宝鉴。镜子会吸入人的灵魂吗?影片牵强的给出了一个类似于科学的解释,如超短波之类的东西。但这一切都远不如片中吸魂镜来得直接。与少年齐透正有过肉体关系的女人由于照镜子而莫名死去,而这镜子恰恰是齐透正所制的。齐透正长得极为美貌,令女人欲罢不能,于是他也自赏了起来,这个做镜子的少年老板却因此对女人产生了一种仇恨,因为女人在摧残着他的美貌,影响了他做镜子的事业。这个理论有些逆向思维,当女人唤起了男人的自怜自赏之心的时候,男人变得更加自我了,于是做镜子的事业其实是男人自我的一种象征,他爱上了自己,不容得别人的侵范,这个时候,那些与他有肉体关系的女人便成了这种爱怜之下的嫉忌之心。杀人便是唯一的解脱。这部影片中到处都是镜子,让人眼花缭乱,但有一处镜子却是最可怕的,在视觉上最常规,但人们却无法看到,那便是封闭的镜子。齐透正把自己封闭在一个镜子的球体中,所有人都知道,没有外界的光,镜子是根本没有作用的,一片黑暗将主宰一切。于是,齐透正看不到了自己的美貌,一个将自己封闭起来的人,他的任何优点都是无用的,于是齐透正杀害的却正是发现他美貌的人,女人死了,齐透正的美貌也就丧失了,他的自赏变得毫无意义。齐透正于是自杀了,撞击镜子而死,但镜子的背后却还坐着侦探。这部故事中的镜子表现出一种自恋情结,但同时说明,没有外在的因素,所有自恋即便是自己都无法领悟。这是很可悲的事情。
《芋虫》是影片中看起来最令人难以下咽的影片。当我们都以为男主人公是因为战争而失去了四肢的时候,故事随着发展慢慢地揭示,是女人将自己丈夫砍断了四肢,变成了一只虫子。再美的蝴蝶都曾是一只可怕的虫子,翅膀何时能安上呢?女人拥有如虫子一样的丈夫,但他却没有任何性的,于是,女人的性变态了,*待由于男人的残疾而变得更加令人惨不忍睹。在这个时候,男人终于在一片破碎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可怕的自己,于是他崩溃了。镜子令他正视了自己,一只虫子永远是卑微的,何况这只虫子永远无法变成蝴蝶,没有身体的美丽的蝴蝶翅膀终于飞走了,那种美好的愿望不可能再实现。这时,女人也将自己变成了虫子,与丈夫一起残喘着。故事本来到此结束了,但艺术家通过望远镜目睹了这一切,于是镜象在正视自己的同时变味了,变成了他人的窥视,尤其是镜头的错乱,窥视者与被窥视者其实是混淆的。当我们用变态行为追求一种美好的时候,镜子不但是最有力的评价者,也是最能够放大或缩小的。虫子永远无法变成蝴蝶,残酷的爱造就了一个惨忍的梦。
作为第四个小故事,《虫》相对而言风格较为幽默,但看在我们的眼中同样的变态之极。司机爱上了女演员,于是嫉忌之心便将女演员杀死